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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拳王无双剑-第21章

小说: 拳王无双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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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雷正要叫住他,只见他一跃,人已纵了进去。

    现在,院子里这个年轻的驿丞,已经将他的千里神驹洗刷得干干净净了;不仅如此,他还将驿站花园里那丛足以让一匹壮马饱餐一顿的好草割来给他的神驹下酒。

    看得出来,这马胃口很好,那一把把的鲜草被他神奇的舌头一卷就进入了马口之中;那马有时候吃得急了,它就会停下来喝一口水。偶尔也会,带着深思熟虑的表情,抬起头来静静地眺望一下院墙外面茫茫的世界。就那样——像个想家的孩子那样静静地张望了会儿,之后打个优雅的响鼻,便继续埋头享用它的美食。

    就在这个过程中,马鞍子又重新套好了。

    这时,那个驿丞突然听到身后有个人问他:“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青霜飞电。”驿丞不假思索地骄傲的说。

    “它吃草料了吗?”

    “你没看它已吃饱了!”驿丞说着回转身来,便看见身后立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

    “你是新来的吗?”驿丞问他,“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刚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他就知道了,”青年指向驿丞的身后说。

    驿丞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在这时,他眼前一黑,顿时感觉像是天塌下了似的,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于是他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刻钟后,王彪骑着那匹名叫“青霜飞电”的高头大马,从驿站的大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临别时,孙大雷语重心长的再三叮嘱他说:“王兄弟,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千万小心;果真遇上他能劝则劝,不能劝你就早点回来。”

    “好的,孙大哥放心吧!”王彪已跨在马上说。

    这时他特意看了看立在孙大雷旁边的孙湘云,用力地抿住双唇,向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也许,这个微笑,它对于心有灵犀的恋人来说,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孙湘云也报以同样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一刻,想必使王彪感到了——这一路他不再孤单。

    “保重!”王彪最后一次朝他们兄妹俩拱手说。

    “保重。”孙大雷说着,朝马背上一拍。

    顿时,那马嘶鸣咆哮着箭也似的穿了出去,转眼间便载着王彪消失在天的尽头。

    这时,孙湘云朝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轻声的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第九章:最后一栈() 
狮子桥有桥,但它不只是代表桥,它还代表一个镇——距狮驼岭最近的一个镇。事实是这样的,只要过了狮子桥镇的狮子桥,也就到了狮驼岭;它就像那个年头的中国,不只是代表华夏民族,她还代表着整个世界。

    又是夕阳西下,依旧枯藤、老树、昏鸦;但没有小桥,又何来流水!有的只是,矮墙、篱笆、人家和狮子桥镇上“最后一栈”天涯路人之家。

    这里已是关外了,这里的建筑风格与关内迥然不同;这里的房子充分发掘了泥土的作用;院墙是泥糊的,房子的墙壁也是用泥巴和乱七八糟的小石头糊成的。有的完全处在泥土中,当地人直接就把它称之为:钻窑洞。这样的屋子只有门,只有窗,只有屋子里的桌、凳和床,以及他们切菜的砧板是木质的,其余都是由泥土和石块构成。

    这里的村镇几乎看不到几棵树,这里的房屋也都几乎没有阁楼。。

    这里的地势就像干涸的海底,起伏不平;山上也都是日晒雨淋下突兀的石头,绝不会有一片意外茂密的山林。放眼望去,很难发现有像关内那样参天苍翠的一树半影;有的只是一两棵盘根错节的鬼柳和胡杨。那寥落的旷野上,也斑斑点点秃露着一踏一踏的草垛,仿佛是疥癣牛皮上的牛毛东一撮西一撮。偶尔,在那毫无生机的穹窿下,也会出现一两只俯冲、翱翔的苍鹰,它们有时还会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仿佛是在朝行走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上的人们,作出威胁的警告!

    来到狮子桥镇吴双已经十分疲劳了,为了更好的应对明天神剑之巅上那一切不可预测的凶险;今晚,他很有必要在这个荒凉的小镇上休歇一晚。

    于是,他来到了这个镇上的唯一一家客栈。客栈的名字,与它的所处环境完全吻合:最后一栈。如此,形象地让人觉得走到了天的尽头。

    大约酉时左右,人们看到有一个穿白袍,背黑剑,牵一匹高头黑马的青年走进了“最后一栈”客店。

    当时,这家客店里也正有几个客人在吃东西;只是,没有寻常客栈那样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气氛。这里的人,不管是来客还是店主,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就连喝酒吃菜的时候,他们也是那样慢慢悠悠。

    见吴双走进客栈的院子,店主连忙赶了出来,他热情地接过吴双手中的缰绳,与他说:“客官里面请,您的马我来招呼!”

    吴双走进客栈,只见里面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打量他,那种神情,好像是看见了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引起的惊愕;又像是,看见了某个被医生确诊为无可救药的病人,在他即将病逝前,人们见了都会投去的那种同情和怜悯的神情。

    见吴双走去右首靠墙的一张客桌上坐下,店小二热情地跑过去问:“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有新鲜牛肉吗?”

    “有,太阳落山那会儿宰的一头大牦牛,肉质可鲜美哩!”

    “好,那就来两斤牦牛肉、三斤老白干,”吴双说,“另外把你们这里有名的大烙饼上两张来。”

    “好哩!马上就来,客官您稍坐。”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忽然门外有人作歌,其词超脱旷达,其境优美自然,其势豪迈激昂,其情引人入胜。

    这时,只见客栈掌柜从柜台抬起他正在低头算账的脑袋,笑逐颜开,朝门口张望的同时他推开了柜门,打着拍子和着门外歌者的节奏,迎了出去。

    门外面,吴双听得客栈掌柜在接着来人时欢天喜地的说:“郝神仙,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为寻一樽酒,半夜访店主;人生当如是,梦里觅知音!”那歌者呵呵大笑着说。

    “妙哉,妙哉!”

    随后,只见一个白衣白袍白发白须的老人昂然走进客栈来。他精神矍铄,鹤发童须;神态飘逸,丰神迥异。

    不需吩咐,客栈掌柜亲自将老人手中的大葫芦装满一葫芦好酒,并迅速摆上各色菜肴。老人,捧着满满一葫芦酒,仰头痛饮一歇后,一手绰髯的说:“一年又过一年春,百岁曾无百岁人;能向花中几回醉,十千沽酒莫辞贫。”

    客栈掌柜和众伙计也都闻歌击掌,相应相合,场上气氛一度欢快非常。

    这时,店小二为吴双端来酒肉。

    “美味佳肴人所欲,琼浆玉液英雄醉;莫向花前怨春少,财色名利教人催!”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看了看吴双,微笑着作歌一曲。

    于是,吴双端起酒碗,朝老者席座走去。他说:“老神仙,丰神迥异,才气斐然,实在令晚辈敬慕。这碗酒聊表晚辈敬意。”说着与老者的酒葫芦平举对饮。

    “年轻人一表非俗,”老者呵呵笑着说,“看你这身行头打扮,莫非要上神剑之巅?”

    “正是。”吴双说。

    老者叹息一声说:“脚前名利谁止步,手中剑出难回头啊!”

    吴双淡然一笑,说:“老神仙教诲的是,小可并非为追名逐利而来!”

    “哦!那你为何而来?”老者不胜惊讶的问。

    “为正义而来!”吴双说。

    “正义?”老者问,“何为正义?”

    “顺其道者自然正,其不道者自然邪。”吴双说。

    老者点点头,忽又启问:“那么依少侠所言,神剑之巅其道又是正是邪呢?”

    “邪者自浑,正者自清。”吴双说。

    “好!”老人拍手称赞说,“少侠有见地。”

    “这只是其一。”吴双忽然又说。

    “喔,如此看来少侠还有更深入的见识?”

    “其次,也为消灭自己的怯懦而来。”吴双说。

    “可是,以老朽之见,少侠并不像一个怯懦之人!”老者说。

    “那是因为我已有必胜的信心。”吴双忻然说。

    他接着说,“世上最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恐惧;但是,往往这个世上最勇敢的东西,却又是看得见的信心。”

    “任何人有了这份信心,就能战胜一切恐惧!”老者说。

    “没错。”

    “所以,一个仗剑江湖的人,神剑之巅才是他心中的恐惧。”老者说,“而你是一个非常自信的勇者,你为了打败心中的恐惧,就一定要向神剑之巅挑战。”

    “没错。”

    “我相信自信可以战胜一切。”老者说,“年轻人,祝你成功。”老者说着起身走出了客栈。

    可是,吴双依然听见他在路上所作的歌声:“一切皆有法,一切皆有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才是世间大道。”

第十章:还有一梦() 
老者走后,客栈掌柜依旧埋头算账;吴双继续喝酒,里面的客人也不时地稀稀拉拉的进进出出。门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塞外凛冽的寒风不知从什么时开始吹起来了。客栈吊在廊檐下的灯笼就像绑着的一只飞鸟,不停的拼命地来回挣扎摇摆着。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客栈掌柜的也再次闻声抬起头来;只是,这一次他的神情不像刚才那样喜出望外了。相反,他是带着满脸焦虑的神色赶忙小跑着赶到门外。

    这时,吴双听得客栈掌柜的在门外急切地问那群来人:“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死了呗!”来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埋在那里啦?”

    “老地方,胡杨林。”

    “嗨!这些人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掌柜的说着已跨进了客栈的门槛,他仿佛担心门外那些人会跟着他进来似的,他迅捷回头说,“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钱。”

    掌柜的说着,径直走向柜台里,他拉开抽屉,去里面认真的数了一把角子;之后,捧在手里走出门去,与来人中的一个说:“六子,这里是三十个钱你数一下。”

    “数啥,还信不过您嘛!”那个被他称作六子的人说,“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辛苦,辛苦。”

    “谢了!佟掌柜,那我们就告辞了。”

    “好走,好走。”

    一会儿,佟掌柜满面戚容的走了进来。

    这时,坐在柜台附近那张客座上的一个马车夫摸样的中年人问他:“掌柜的,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人,可是昨天那个华山来的剑客?”

    “不是他,还会有谁!”佟掌柜叹息一声说。

    “这个月里,他是第几个了?”

    佟掌柜一副难起启齿的表情,朝对方伸出由拇指、食指、中指组成的八位数手势。

    对方见了深深地叹口气说:“这些人都怎么了?为了争这些毫无意义的虚名,命都可以不要了,我真想不通!”

    佟掌柜无话可说,他只是摇头喟叹。

    此时,吴双已喝完了三斤老白干,两斤牛肉也只剩下寥寥几片,大饼却还剩下半戕。

    见他已是酒足饭饱,佟掌柜方才和颜悦色地走过去,与他打声招呼说:“客官,还要再添酒饭吗?”

    吴双摇摇头,温和地说:“够了!”

    “您是现在上狮驼岭,还是明天一早出发?”佟掌柜又问。

    “明天一早。”

    “那要不要为您安排一间住房?”

    “可以,”吴双说,“最好是还能洗个热水澡!”

    “您放心,这些都有。”

    “客官明天早上大概几时出发?”

    “卯时一刻准时出发!”

    这时,佟掌柜用那种非常明显的目光和口吻,看着他又问:“那客官明早出发的时段还挺早,到时我让厨子提前为您准备饭食;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需要特别交待的事吗?”他把“特别”这两个字的语气加重了,为的是进一步引起对方的注意;其实,他的这最后一句问话纯属好意。因为,凡是上狮驼岭的剑侠,他们出发前也都会特意向客栈主人交代自己万一不测之后的身后事。

    可是他们听到吴双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了佟掌柜,我没有需要特别交代的事情。”

    “这样最好!”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来告知吴双,客房和洗澡水都已安排好了。

    吴双满意地点点头,他提着那柄黑鞘长剑和一个赭色手扎包袱,跟随客栈伙计从柜台边的后门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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