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眸-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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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横塘起身端坐,一边纳气,一边说道:“我们深陷天火,显然有人蓄意而为,谷界虽逃出铜鼎,但接下来可能还会遇到危险,当务之急是尽快疗伤。”
这一次天火中脱险,烧得几人焦头烂额。见素的伤势最重,连续往身上打出几个清水诀,洗了半天,才勉强露出了一张脸。
他不禁长吁短叹,抱怨天火伤了俊俏的面容。
祺松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挤兑道:“我今日总算大开眼界,在险境中不护命只护脸的,普天之下,只有西岐玉尊了。”
见素身上的衣袍早已烧化,忙从储物指环里取出一件大红袍遮盖身上,却发现整个后背全都烧焦,从肩颈到屁股和大腿,没留下一处好皮肉。他浑身剧痛,站也不行,坐也不能,只好脸朝下趴到地上。
月横塘清洗过后换了衣裳,用昆仑的疗伤药涂抹烧伤,盘膝而坐打出真气疗愈伤口。
三昧天火气势浑厚,比三昧真火更加刚猛一些,虽是受了火伤,但对于修炼者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磨砺。月横塘耗尽真力与天火抗争,经受了猛烈的灼烧淬炼,功力不知不觉又提升了一大截。
修炼两柱香的工夫,月横塘的丹田运行了一个周天,一直无法突破的壁垒隐隐透出松动的声响。
“咔咔咔!”一股浓郁磅礴的真气从丹田底部涌动而出,顷刻间浑身蕴满力量,无数道白色气流从头顶上窜出。
一股股真灵之气荡起,缭绕全身各处,成片的焦黑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烧断的头发也“嗖嗖”长出来,转眼恢复了一副白衣飘飘的仙姿。
见素一边趴着哀嚎,一边握拳捶地道:“月横塘,你在天火中竟然也修炼,还突破了神君天阶,我却烧成重伤,实在没有天理。”自从轩辕台封禅之后,他的功力一直停滞在神君黄阶,此时月横塘突破了天阶,比他整整高出了三级。
月横塘将一瓶疗伤药扔给他,淡淡说道:“你能活着已是上天恩德,还抱怨些什么。”
紫宁只担心月横塘,见他脸上仍有些苍白,连忙上前去,小心依偎在他身边,关心地问道:“塘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月横塘缓缓摇头,漆黑的双眸闪亮,静默凝视着她,淡淡一笑,“只是背上烧得重些,需要慢慢调理,其余的伤都不打紧。”说着,抬手轻拂她鬓边的碎发,柔声道:“紫宁,这一次多亏了你,竟然想到用玄铁攻击火种。只是以后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遇到危险尽快离开,别让我担心你。”
紫宁转眸一笑,摇头晃脑道:“塘哥哥,我虽比不上你神君之阶的功力,但也不是好惹的。那天火的火种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你对它凶一些,它就不敢嚣张了。”
月横塘见她手臂上全是刀伤血痕,猜到她用鲜血温养清虚谷界,不禁心疼说道:“流了很多血吧,痛不痛?”抬手蕴出一道浑厚的真气,缓慢地帮她疗治伤口。
紫宁被他握住胳膊,脸颊顿时飞起两团绯红,娇羞说道:“塘哥哥在我身边,我就不觉得痛了……”脑袋轻轻靠向他的肩膀,感觉宽厚踏实,心里顿时十分平静安详。
一旁的见素看在眼里,气在心头,连声“哎呦”叫嚷道:“你们两个甜言蜜语,当我是死人吗。宁儿,小师妹,我的心疼痛难忍,已经疼到骨头里了,你赶快来帮我涂药,缓解一下我的伤痛。如果我不小心疼死了,你就是谋杀亲夫,月横塘算帮凶——”
紫宁眉头一皱,歪着脑袋看向他,不满说道:“见素,你冒充塘哥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倒要问一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跟塘哥哥的暗号,‘大白菜’三个字你从哪里偷听来的?”
见素一脸悲情神色,哼声说道:“你们去平嘉太**的密室里,当时我也在场。你和月横塘手拉着手,一口叫声大白菜,也不嫌肉麻!”停了片刻,又道:“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我也不计较了,从今往后你对我好一点,我可以考虑给你封个西岐正妃。”
紫宁气得一咬牙,转头对月横塘说道:“塘哥哥,这家伙那么坏,你刚才就不应该救他。”
月横塘目光淡然,微微笑道:“见素向来自诩花丛情圣,他这样故意气你,无非想引起你的注意,何必当真。”抬眸对祺松说道:“去帮他涂药疗伤,轻重你自己把握。”
“遵命!”祺松抬手一抱拳,眸子亮晶晶地说道:“主人请放心,我用五行之法帮玉尊疗伤,定会让他尽快痊愈。”
他转身一步步走向见素,来到面前,俯身笑道:“玉尊,咱们开始涂药疗伤吧,有一点疼,你忍着。”说着掀开见素遮盖身上的大红绣袍,手心涂抹了疗伤药,一巴掌拍到后背的伤口上。
“啊!”清虚谷界的宁静被一道惊呼打破,四处回荡着见素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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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神秘人物()
祺松一鼓作气涂完了伤药,见素疼得只剩下一口气,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动也不敢动,嘴里痛骂祺松和他的主子心狠手辣,趁机折磨他。
清虚谷界里四处荒凉,冷风习习,见素的伤势严重,不能吹风受凉。月横塘见仅有的一个遮风草棚在地震中垮塌了,只好将他挪到一处干燥的草垫子上,身旁燃着一个炉火烘烤,增加几分暖意。
虽然见素三番五次挑衅,但月横塘绝不会落井下石,此时趁着他重伤,对他施加毒手。
月横塘淡淡说道:“你安静养伤,昆仑的伤药有些烈性,却十分有效,你忍一忍疼痛,过了今晚就无大碍了。”
紫宁蹲到见素身边,见他脸上都是血痕,嘴里仍然嘀咕不休,忍不住说道:“见素,你老老实实趴着,不要开口说话,再多抱怨几句,脸上的伤口裂开,就留下疤痕了。以后变成一个奇丑的男人,雪茵可不会要你。”
见素哼呦两声,龇牙咧嘴叫道:“本尊用血肉之躯抵挡明刀暗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这天火把整个人都烧穿了。宁儿,你可知道师兄有多疼,你来摸一摸我的心,都快要被火烧化了。”
说着要去拉她的手,紫宁往后一退避开,扭头不再理他。
清虚谷界迅速移动着,外面却是一片黑暗,月横塘背手伫立,望着谷界外一道道风剑飞石乱流,不由得有些担心。他们虽然从铜鼎里逃出来,但显然还没有离开昆仑峰底的阵法。
昆仑阵法错综复杂,原本就难以辨别方向,而铜镜困阵的出现更是改变了阵法布局,如今连他都不知道通往蓬莱的传送阵在哪儿。
这时身旁的祺松说道:“绝皇,看样子咱们得耽搁一阵,等避过这场风剑飞石流,兴许能找准方向。”
两人盯着风剑飞石乱流,都是一筹莫展,这些风石是先天阵法里演化而出的流变,即便仙道界最厉害的神君,在风石流变面前,力量连一只蝼蚁也不如。
血肉之躯毕竟难抗自然造化之力,月横塘呼出一口长气,摇头说道:“我担心涂濛和烛觞他们,是不是还留在铜鼎里。”那时三人离开谷界出去,在黑暗中失去联系。如果涂濛他们没逃出铜鼎,在天火的猛烈灼烧之下,恐怕此刻早已魂飞魄散了。
紫宁倒是乐观,劝月横塘想开一点,不要担心,她充满信心地说道:“塘哥哥,既然他们是昆仑战神,就没那么容易死掉。昆仑四大战神自古传承,多有灵物护佑,况且在昆仑阵法中失踪,就更不会有危险。毕竟昆仑的老祖宗深谋远虑,绝对不可能设个阵法坑害自己人。”
月横塘默然点头,抬眸对紫宁笑一笑。她说得有一些道理,就算他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昆仑数亿年屹立不倒的阵法传承。
见素趴在干草垫子上,一袭大红袍覆盖身上,染得斑斑血迹,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红色。
他哼了几声,不满说道:“昆仑的祖宗把炼器鼎藏在阵法里,还温养了一个天火的火种,连绝皇都不知道此事,这不是存心为难子孙后裔吗?如果月横塘死在铜鼎里,他们昆仑就绝种断后了,老祖宗从坟墓里爬出来哭,也不会有人同情。”
紫宁瞅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塘哥哥不会有危险,而你就不一定了,身上烧得那么严重,八成因为你对昆仑不敬,惹怒了老祖宗。还有,这里是昆仑峰底,你为什么会来?”
那时见素受了紫宁的刺激,所有人都以为他离了昆仑,找一处隐秘的灵石洞闭关修炼,将来有朝一日破关而出,跟月横塘一较高下。谁会想到他一直留在昆仑,根本就没离开过一步。
祺松冷眼看他,十分怀疑道:“玉尊在昆仑逗留,应该是有所图吧。”
此时西岐国祸患丛生,平嘉太子弑君杀父,谋朝篡位,身为西岐玉尊,见素他竟然能忍得住,可见留在昆仑有更大的图谋。
果然见素眉头一皱,沉默了半晌,幽幽说道:“你不必讥讽我,平嘉弑杀父皇的事,我一定会找他算账。只是我无法离开昆仑,是因为见到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接着,他将发生在昆仑的怪事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绝皇被静霄刺伤,消息很快传遍仙道界,许多仙道洞府都派人来昆仑探望。见素是道族的统领人物,来昆仑自然少不了他。
而他初到昆仑的那个夜晚,在峰顶发现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身穿一袭白衣素裹,正在月色下舞弄剑法。
见素的第一个反应,此人是月横塘,心想看这家伙身形敏捷,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他被静霄重伤的事肯定是假的。他打算以此嘲弄月横塘一番,于是就喊叫了一声。
那人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他,容貌神情和身形都跟月横塘一模一样。
但是,他绝对不是月横塘。
紫宁浑身激起一个冷颤,手心里透着冷汗,忍不住打断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说那人跟塘哥哥长的一样,他难道不是塘哥哥,是有人假冒的?”
见素咧嘴咬着牙,微微点头,说道:“本尊是千变玉郎,有人戴着面具假冒月横塘,我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他虽然扮得很像,但神态不太对劲。”
祺松愕然问道:“在炼器鼎里身穿白衣,冒充绝皇的,莫非就是此人?”回想当时的情形,不由得感觉十分骇人,那人不仅与月横塘外表神似,而且功力法术尤为高强,甚至超过了绝皇。
“没错。”见素**了一声,又说道:“他就是那个神秘人,我一路追踪,被他逃了几次,后来在铜鼎里再次遇见。他的功法绝非一般,我跟月横塘两人联手,也只能勉强占上风。”
停了半晌,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开始怀疑他,也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有一次我在昆仑后山石洞见到此人,你们猜不到,他当时跟谁在一起。”
说着,他转头眯眼,对月横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也许有一天,这个假绝皇会取代真绝皇!”
紫宁听得脊背发凉,冒出一层冷汗,紧张问道:“你快点说,究竟是怎样的,他到底跟谁在一起。”她性情爽快,容易心急,最恨别人说话留一半。
见素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故作深沉道:“不是我不说,要是真说出来,恐怕你们无法接受。”他一双桃花轻睨紫宁,耍赖说道:“这样吧,师妹你对我笑一笑,我就告诉你实情。”
紫宁扁一扁嘴,狠狠瞪他一眼,这时月横塘突然说道:“是东陵对吧,你在昆仑的山洞里,看见东陵跟那人在一起。”
见素有些惊讶,问道:“莫非你全知道了?”
月横塘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我如果不知道这些,又有什么资格做昆仑绝皇?”整个昆仑仙境的阵法四通八达,月横塘虽在昆仑宫里,但对于昆仑内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菡樱白等人十分诡异神秘,他早就察觉到,并且探查到一二迹象。只是此事关涉重大,不方便公开说出来,就一直暗藏在心里。
见素眯起一双桃花眼,瞅着月横塘看了半晌,突然神秘一笑,“绝皇,你虽然猜到是东陵,但你知道东陵躲在山洞里做什么?”
月横塘眉头一紧,目光变得有些犀利,冷冷地盯着见素,一言不发。
东陵是他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任何人若是威胁东陵的安危,他绝不会轻饶此人。
见素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一震,脸上皮肉抽搐两下,连忙笑道:“你也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那日,见素在昆仑的一处险峰偶遇东陵,见他正急匆匆往荒凉的后山走去,感觉有些奇怪,就悄悄跟在身后,很快来到一处石洞。
东陵进了石洞,见素使出神识探去,竟然发现月横塘在洞内等着。
见素精通千变之术,立刻察觉月横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