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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头顶青天-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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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门一动,一身红衣的姬烈烟走进来,仰头喊道,“小剑,有好消息!”

    她眼睛一转,看到姬梦影正在放血,立刻石化,“四姐,你怎么了?”

    姬傲剑哼了一声,“她人参吃多了,自找罪受。”

    姬梦影冷冷道,“你们两个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杀了你们!”

    姬烈烟忙道,“四姐你发出了这么强硬有力的威胁,我和小剑自然是不敢说的。”

    姬傲剑问,“五姐,你有什么好消息?”

    姬烈烟道,“七弟来信了,让你回京去接受封号。”

    姬傲剑哦了一声,“已经请到封号了?”

    姬烈烟点头,“请到了。就是听起来不像是中国的封号,叫做什么西伯利亚侯,兼领辽东事。”

    姬梦影道,“甚好,这名字大有玄机,含有真命气数。”

    姬傲剑赞道,“没错,这封号真是绝了。”

    姬烈烟满头雾水,忙摆出一副很谦虚的样子问,“你们解释给我听听啊,这有什么玄机?”

    姬梦影道,“你去看世界地图,从中华往北,直到北冰洋的一大片区域,比本国还大,叫做西伯利亚。”

    姬烈烟喜道,“这么一大块地方,都封给小剑了?”

    姬梦影道,“这是罗刹国的地盘,而且这片区域荒无人烟。”

    姬烈烟不以为然道,“只要听起来地方很大很威风就行了,我们可以用朝廷名义打这块地方。”

    姬傲剑道,“那些地方没什么大用,最重要的还是东三省。”

    姬烈烟道,“东三省算是西伯利亚的延伸,你是西伯利亚侯,关外也是你的。”

    姬傲剑道,“你没看这封号里还有后半句吗,兼领辽东事。意思就是说,罗刹人的西伯利亚归我可以,但是关外并不算在西伯利亚的范围里,我打下东北后,什么时候朝廷需要拿回东北了,只要把‘兼领’给去掉,东三省就是明国的了。”

    姬烈烟道,“这想得真美,咱们要是把关外吃下去,哪会再吐出来?再说了,西伯利亚究竟包不包括东北,这可以成为一个学术问题,我们慢慢争议。”

    姬梦影道,“不错,这肯定是个学术问题,五妹你脑子也很灵啊。”

    姬烈烟得意道,“我虽然是个老实人,但并不是笨蛋哪。”

    姬梦影道,“那你可知道么,七妹为何哄朝廷用西伯利亚侯这个名字?”

    姬烈烟道,“这不是很明白了吗,朝廷慷他国之慨,把罗刹人的地封给小剑,却又只让他‘兼领’辽东,好让他打回东北之后随时收回。”

    姬梦影道,“西伯利亚侯要是简称起来,会是什么?”

    姬烈烟奇道,“简称?”

    姬梦影道,“这名字这么拗口冗长,又是外国地名,将来民间肯定会有个简称。”

    姬烈烟想了想,“如果简称的话,西伯利亚侯最方便的就是变成西伯侯……咦,西伯侯?”

    姬梦影道,“小剑的封号要是在关外用起来,很容易传成西伯侯。西岐代商立国,这可不就是天命在身的象征和暗示?况且我家始终传下姬姓,千百年来没有流转他姓。”

    姬烈烟拍手道,“我明白了,要成大业,就要有让人可以附会联想的门道。小剑要是取下东北,又巧合传成了西伯侯,这事儿就显得十分神奇,自然就会有许多人以西周代商的典故,劝拥小剑自立,造势说是历史重演,天命又一次轮回。”

    姬梦影道,“你想得已经是七不离八。”

    姬烈烟叹道,“老七这只狐狸,真是太狡猾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绥中之战() 
绥中参领吉兰泰大人觉得十分流年不利。

    月初两支骑队,跟着伏魔殿的大巴图鲁白山大人,去扫荡乌柳沟。两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去了,半个月后只逃回了不到一成的残兵败将,几乎是被全歼,连白山大人和两个佐领也全都交待了。

    乌柳沟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战力!吉兰泰大人又是对损失心痛,又是对未来忧惧。不过他心中依然有一份希望:伏魔殿正在辽西追捕天魔,等事情一了,萨坚尊者过来,就必定会为徒儿报仇。

    除此之外,吉兰泰还满心期待依靠大凌河的马场补回两支骑队的损失。谁知道过了不久,传来一个更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为万马祈福的祭神大会上,流传了一年的天魔之事变成了亲身降临的现实,整个大典化成了一片修罗屠场,在牧人自相残杀的疯狂过程中,不幸罹难的马匹过了半数。

    不仅如此,当日逃出生天的牧人几乎都有了惊恐疯癫的后症,再也不肯养马。他们有的骑了马,四散逃亡,有的杀了骏马,以示自己无马可养。

    清国本有律令,在牧场养马之人,若是把马养死,要负赔偿之责。但这一次,私杀马匹的牧人,都推说自己的马是在马神祭上被蛊惑所杀,马政官员根本没有办法能查证。

    紧接着,连没有去过马神祭的牧人都受到了影响,逃窜与杀马的现象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

    马神庙更是几乎没有人敢再去,生怕里面的萨满忽然变成天魔。

    关外牧人。养马之心已死。

    而伏魔殿迟迟没有找到天魔,或者说他们找到了,但又全被打退了。

    吉兰泰想起当初白山所说。乌柳沟可能与天魔有关系,更是心中惊惧,赶忙加紧戒备,将绥中城守得像是一座铁桶。

    然而如今并非是真正的战事之秋,却成天摆出严防死守、如临大敌的模样。乌柳沟那边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底下人倒是一片怨声载道,觉得参领大人是在自己吓自己。

    吉兰泰缓过了几日之后。也觉得自己绷得太紧,开始放松下来。

    他刚一放松下来,就出了事。

    六月底进入无月之夜。夜半过后,城中三支骑队的营地同时发生了大乱。

    吉兰泰在府中很快就收到报信,三处营地都有不知名的高手在营中大杀特杀,见人就砍。

    很快他又听说。西城门不知被谁开了。大批马匪冲了进来。这些匪徒还人人带着火铳,见了有阻拦的,就是马刀和枪子齐飞。

    绥中所有骑队的驻地都正在内部起火,根本无法组织有效兵力去阻拦进城的马匪。而属于那些骑队的仆从步军,没有自家老爷催战,更是不会主动出来找死。

    吉兰泰大人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认清了现状:这座城是压根保不住了,速走!

    他身为八旗甲喇参领。也是气血九转的大高手,急急披挂整齐。穿上熟铜盔甲。手执浑铁长枪,骑了紫鬃宝马,再带上自己的一百家兵,自觉冲出一条路不成问题。

    然而就在他上马之时,一个悠扬的笛声传进到了他的耳中。

    吉兰泰立刻大喝道,“是何人在吹笛?”

    众家兵道,“老爷,我们没有听到什么笛声。”

    吉兰泰心中大奇,左右环顾,但在漆黑的夜色中根本看不出个子丑寅卯。

    他耳中对笛音听得清清楚楚,大喝道,“怎么没有?”

    家兵们纳闷不已,“老爷,你是不是见鬼了?”

    吉兰泰大怒,“我现下全副甲胄在身,俱是沙场杀伐之气,鬼物怎敢近我?”

    这笛声始终在耳中萦绕,吉兰泰又惊又疑,却又无法可想。最后一横心: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还是赶紧逃出城外要紧。

    他带着家兵出了府,往北城门而行。一路上那笛声始终不绝于耳,从原本舒缓的调子渐渐变得昂扬慷慨,和奔马的蹄声融为一体。

    吉兰泰是一员战将,听到金戈铁马的战场之音,原本的忧惧之意渐渐远去,一股壮志豪情从心底冒出。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戎马一生,大大小小的各场战斗,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出门对汉人种田的收割行动,但在这笛声的感染美化之下,却仿佛都成了与强敌的生死厮杀,虽然惊险万状,却又酣畅淋漓,教人心驰神醉,欲罢不能。

    陡然间,家兵们听到自家老爷开口哈哈大笑,“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本将军一生赤心为国,今日怎能做逃窜的鼠辈,众儿郎,随我回头去杀贼!”

    众人大骇,实在没想到参领大人忽然忠烈浩气,义薄云天起来,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大家停下马来,有人壮着胆道,“老爷,贼势浩大,不可力敌啊。”

    吉兰泰大怒,一枪将其刺死,喝道,“本将军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今日定要教贼兵知道本巴鲁图的厉害!”

    气血九转的大高手,都能得到巴鲁图封号,因此吉兰泰大人确有满国勇士之名。

    他转过马头,连连加鞭,快如疾风一般往城中冲去。

    众家兵来不及跟上,再一想老爷刚才胡乱杀人,那不像是忠勇,倒像是中邪。于是互相商量道,“我们只怕是追不上老爷了,不如自行出城去。”

    一语未毕,所有人耳中都响起了笛音,登时惊讶起来,“原来刚才老爷说的笛声是真的。”

    还有人心念转得更快,“难道老爷就是听了笛音,变得忠烈无双了?”

    其他家兵不由打了个寒噤,纷纷喝道。“别胡说,怎有这种邪事?”

    一名身材魁梧的家兵不耐烦了,自行纵马前奔。“少说废话了,还是快快出城……”

    他的说话没有一点预兆就忽然中断,众人登时又是一惊,连喝他的名字,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又有一名家兵胆量颇大,不肯信邪,催动坐骑往前奔去。

    马蹄的踏踏之声回响在街面上。在黑夜中听来格外响亮,忽然也是戛然而止。

    没有惊呼之声,没有摔倒之声。任何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原本的马蹄声像是被突然砍了一刀,整个中断。

    家兵们这次终于全都慌了,望向黑漆漆的街道。仿佛前面潜藏了一只可怕的野兽。只要冲过去就会被一口吞噬,完全消失。

    有人嘀咕道,“我们一起冲,难道会一起出事不成?”

    大家都道,“好!”

    过了半响,却无人挥出第一鞭,当先冲出去。

    终于有人强笑道,“这样。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冲!”

    大家都道。“好!”

    紧接着就是一片死寂,“大家”都突然发现一件更加毛骨悚然的事情:这一声喊“好”的声音,比前一声“好”明显微弱,似乎已经少了许多人。

    难道刚才不知不觉,身边就有不少同伴已经消失了?

    愣了片刻,有人问,“阿布,刚才你说要喊一二三,怎么不报了?”

    无人回答。

    又有人说道,“阿克敦,既然你问了,那就你来报数吧。”

    “阿克敦”也没有回答。

    家兵们陡然明白:只要谁一说话,似乎就会立刻消失,再也接不了别人的话。

    没有人敢再冲出去,也没有人敢再说话,现场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色克图在黑暗中呆了良久,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音越来越大,听得越来越清楚,再渐渐的,听觉已经灵敏到连身边人的呼吸声也能察觉。

    但这灵敏的听觉没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很快他又发现,身边的呼吸声又在一个一个减少,就似乎一盏又一盏油灯接连熄灭,而且灭得那么自然,那么流畅,完全没有发生其他异状。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色克图又只能听到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此时他头上的汗珠滚得比黄豆还大,全身更是早已被惊吓出来的汗水浸透。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心跳声也越来越大,心脏的搏动力量更是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好像全身的劲道全部被心脏抽了过去,猛地发出好似重如千钧的一跳。

    色克图的脑海中起了一个完全不容置疑的信念;这一跳一定可以跳出胸腔。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吉兰泰参领提枪纵马冲了一段路之后,被夜风一吹,渐渐醒来。

    他有点迷糊地想:我不是要出城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陡然间,他想清刚才之事,全身上下冒出森森的凉气,下意识地就要掉马回奔,但立刻又停下了动作。

    背后有个魔笛之音,回头又要碰上,自己还是无法逃走。

    吉兰泰正自心乱如麻,突然间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团火焰站在了自己面前。

    虽然天色极黑,却能看见对方不仅是坐马全身通红,更耀眼的是一对眸子,正在熊熊燃烧。这对燃烧之目透过来的气势,如同猛虎在看着白兔,还是烤红的白兔。

    眼中传达的信息清清楚楚:来人觉得参领大人根本不是自己一合之敌。

    吉兰泰心下极是愤怒,正欲鼓足勇气一战。“火焰”却先说话了,一副不屑一顾的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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