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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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之际,立时群情激奋,就地调过头来。“哗!”顿时来了个倒卷!
赤岩,曜华宫的人来了!
真是宛如天降。这时候赶来,看见这败阵,无有一点迟疑,直直往前扑至前锋。一声也没有,立时汇入了战潮。
原本南部前来突袭,只是因为北端的战事,说的那样声势震天,闻听之后,不欲落在后面。这才在无有主心骨的状态之下,偷偷溜了上来。最初的打算,其实是偷袭。毕竟,还是没有形成一统的阵势。
一队队之间,相互不识,也不打招呼。反正,大伙儿抱的都是一个心思。上去打上几下,沾点便宜,眼看不妙就跑。只是,战事一起,遍地开花,谁也未曾料到,就那样,陷入了无法摆脱的纠缠之中!想走?呵呵,怎么走?原来这样的战仗,是由不得心的。
败退而去,真的是连往哪里去都没了谱,只管跑吧,旁的往哪里去,只管随着。身后,不停地传来哀嚎,就如催命一般!
迎面的人马一出,齐齐的阵列,众势合一,一股不可言状的坚实之感直震心神!这从头到尾不明不白,各自为战的一仗,顿时心有所向。一扫先前的盲目蹿逃,随着那意气所指,返身扑了出去!
追在前面的各宗人马,被这股突然倒卷的妖修之潮忽地盖上,正值惊诧,转眼,对面的中阵错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意横扫而来,这是对面居然又有了后援人马!莫不是曜华宫?
不用再想,迎面阵中,炙热的气流轰地砸了过来!
这是真正的焚天!几千妖众,除了沿路又有汇入队中的妖修,却有一半都是打连云山中来。身在连云山中,即便不是曜华宫人,受了天曜晶的影响,也有大半都是习的火法。这一下集众出手,那声势!几欲令人窒息!
没有见过,想也没有想过,竟然会遇到这样的阵仗!火海!
整个南端的数峰,一片红黄映天。不只是打出的火法之力,这,可是在山中。只是一轮打出,立时,四下里,林木俱燃,花草成灰。焚焰之下,满眼里,全是火!未几时,连山石土壤都被炙得热气灼人,不敢靠近。
满天的浓烟,飞灰,在乱流之下,横斜漫飞,渐渐遮蔽天日。
这不是气势,不是杀意,是真正的飞烟流灰!浓浓密密,裹着热流,瞒住了天!
抵挡攻击的同时,还要提防着四下乱飞的流火,顿时,人修的阵势一片混乱。
“退,后撤!”
“结阵,缓退,不可乱了阵势!”
“莫要慌乱,可有修习水法,风法的修士,协阵缓退!”
五行之法,只有那连云山一处的火法得天独厚,有天曜晶相助,地火相协,即便不是火灵之体,在那样的环境,也自去修习。这旁的风,水,木,土,尚未有见哪里有天成之地,即便有人修习,也是凤毛麟角,非是身具灵体,难有大成。要在眼下的阵中寻来,更是不易。
前一刻,还是往南的急追,转眼之际,一个冲撞,激起满天大火,倒流而回。
“不好!”鉴元与鉴正,林行远,真明,郑东阳,明宣的元婴修士正在明机殿商议战事,尚未深入,只觉得外面一股隐隐热流,灼热躁动!几个面色一变,“唰唰”几声,身影已在殿外。
“曜华宫!”鉴元双眉紧皱,立时面色阴沉,“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赶至”结阵对战,曜华宫的战队,恐怕是这修界之中,最最可怕的一个了,没有之一!
“不知那晏舒有没有赶来。”鉴元一扫身后一众元婴,“走!无有一点防备,再不去,此战损耗难以数计!”
“林长老与几位在此,谨防此刻北边会突然发难。东阳道友,真明道友,随我们前去一趟吧。”
没有异议。而今冲出去的,可是各宗精锐齐出,哪个不上心。空中一晃,四道身影如幻一般,消逝不见。
几个闪身,人已在南去的六峰之上。
眼下,一片狼藉。
“嗯?”晏心展看看彩衣,左右一示意,三道身影直直迎上。
空中,七道身影一立。立时,下面的战仗突地一缓,齐齐收手。人修,妖修,战阵再列,怒目相向。
第六重峰上,近万的人马,相峙静然。
压抑。黑压压的阵流,山风乱起之中,呼咧咧衣衫扯响。四遭,呼呼的火势依然散着灼热,浓烟滚滚,“哔啵”之声不绝炸响,只是,突然之间,没了人声。
几丈的距离,满身是烟熏火燎,血渍斑斑的两阵,怒目而视,无声之中,直压得胸闷难耐,无法喘息。重重身影之中,道道法器之光明明暗暗,如兽蛰伏。
“六山鉴元,还请晏舒晏前辈出面一见。”
“既然知道是前辈,又怎会亲临战前。”晏心展轻哼一声,“散众无心,想来听听六山对修界的交代,迎来的,却是列阵斩杀。六山的厉害,还真是让修界刮目相看。”
鉴元皱了皱眉,阵在脚下,满山残尸。此时这嘴上的对错,说不说,还有什么意义,却是听出了对面的话外之意,似乎也是不想再继续眼下的阵仗了,“既然如此,何不各自退去,择日聚首言说,也省了别有用心的鼓动,横尸遍野。”
“鼓不鼓动,天下人在看,起因何在,不言自明。”晏心展心底轻舒口气,看前面山峰,处处染血,真不知先前这仗,是如何打的,居然会遍布开去,如此,岂不是不死不休,拼个干净的架势!扫了一眼,心底忍不住深深震撼。
眼下这仗,恰巧逢上,有了转机,若是曜华宫再晚来些时候,此势,挽都挽不回,再无一点余地!作为南部妖修之首,势逼之下,还能不拼死抵上?呼幸而赶得急,“我曜华宫,自然不愿见生灵涂炭。倒是你六山,好生想想如何给修界一个交代吧。”
“六山在此,不动不摇。却见不得杀气。”鉴元一拱手,“既如此,今日之战,各自退去。莫再携了心机而来就好。”
两方战阵,缓缓后撤
只余第六重的两座青峰,焰气不止,滚滚浓烟,连烧了两日。清屏山中,这两峰,成了此劫永远抹不去的印记。(。)
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任之托()
曜华宫!
林瑜随着人流缓缓退回六山外,久久沉默,连肩上的伤也没了心思去管。
离了吕青云几个,独自寻了处人少偏僻的角落,心中翻涌,终于等到了曜华宫!仰面望天,目光深处,一团焚天裂地的火,熊熊燃起!
晏风,那个叫晏风的,不知道有没有来至这里听说,此妖天生火灵之体,早已筑基,而今,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修为。书院关于南边的消息,却不是太多。转身,看看四下里三五成群的散修,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或许会知道得更为详尽。
略一留意,果然,眼下刚经一战,尚未从那惊心动魄中醒过神来,言谈之间,十有**都是曜华宫火法的事儿。谨提了心神,细细聆听。
此次退回未多久,六山之上立时有了传讯,不论宗门弟子或是散修,伤重者,全数转入六山阵内修整。阵外防护和外围的设阵事宜,交由先前在六山未出的宗门弟子。
连经了两场生死鏖战,有了一番轮转,始得喘息。
李飞白随阵返回,却是顾不得自己浑身困乏,伤创愈重。直直赶往了书院内里。老任先前丢在流霞峰下,说是知道峰上必然有观战之人,定会辗转送回院中调养,怎么能放得下心。
带着一身的血渍,打听一番,寻到了一处院落中的老任。此刻,已是醒转了来。想来却是先前,强撑之下,法力耗尽,神识被震击受创,才致一直昏迷不醒。然而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唉
“飞白!”老任自静坐中醒来,歪了一歪,险些又跌倒了去。伸手撑住了身子。
“任老伯慢些个。”李飞白急急上前两步。
“而今觉得如何了?”看看老任煞白的面庞,形容枯槁,李飞白不由心底一沉。
“唉,就这样,恐怕是难了”
“老伯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神识恢复的慢些,本是常事。”
“嘿嘿,我的境况,自己还会不知道”老任摇了摇头,转而直直看向李飞白,“你以为我还跟你似的,血气方刚?本来就没几年活头。筑基这许久,却是一直难再有精进,而今又这样折腾一下,活一天算一天啦。”摆了摆手,止了李飞白的接话,“先前还在担心你小子怎么跑出来,看看自己无事回了院中,才猛然反应过来,恐怕就是你救下的。唉,糊涂了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又看看眼前的李飞白,满身的血迹,破烂的衣衫。先前那被围攻的境况,历历在目,真是难以想象,三人都抵挡不住,这小子自己,是怎么携了自己脱了那样的困境。
可惜了,自己眼下的情形,就是救了回来,又如何神识重创,丹田受损,未死在刀下,也就是回来躺着等死罢了。
“小子侥幸,借了临近的战团脱了身。”李飞白被老任这样一说,看了眼前无一丝生气的样子,心底暗沉,揪得难受,扭头看看旁侧,养神丹药就在一旁,自己却也没有旁的什么好法子,“老伯是猛地遭创心情不佳,只管在此将养,等调养好了,有的是其他法子。”
干巴巴说了几句,自己也觉得无味,突地想起那个青玉龟甲来,探入怀中取了,“先前斗法,老伯这龟甲,幸而未曾丢失,飞白替你取了回来。”
“哦?”老任无神的双目突地闪出一缕精光,精神一振,直了直身子,一副不可置信。这龟甲,正是自己惦记的心病,心中懊丧。战中遗失,哪里还敢去想。居然取回来了!伸手一把接过,诧异地盯向李飞白,止不住浑身轻颤,“还以为就这样丢了。好,好,好!”转而沉思一阵,又是一叹。
这又是怎么了?李飞白看看老任,龟甲不是凡物,自己也已经寻了回来,还以为会精神振奋些,还是叹息?
老任看看李飞白,目光闪烁一阵,心中却是一番不同的思量。
良久,将龟甲置于身旁。这小子,实诚的很,平日里言语不多,少经是非,兀自不显,此次,身处那样的险境,就是一个人跑,都嫌慢了去,居然还未丢下昏迷不醒的累赘,唉如此心性,真是少有了。
“咳!咳!飞白,知道菁菁修习的所在?”
李飞白突地一愣,沉默许久,怎会迸出这样一句来,“确是知晓,只是,先前引了我等入境的那张琴,却似乎是被收回了。至于再行入内,我却未曾试过。”看了看腕上的弦丝,“不瞒老伯,这段弦丝,就是那境中高人所赠。只是,是否能凭此与那世外之境联系,我却未曾尝试。恐怕就是能有联系,也绝不容易”
说着,心念一动,腕上黄色弦丝轻轻缓缓地伸展开去,莹莹淡芒,在屋中亮起。似透非透的弦丝,如有灵般,恍惚微微颤动,带起一片朦胧虚影,隐隐,仿若清音绕梁。
“果然神异”老任盯着那宛如有音的弦丝,面上突地一缓,“赶紧收了吧。如此宝物,看看就知不凡,在外,还是少现与人,引了垂涎,招来祸事。”
李飞白心中一动,突地想起了那群妖修不死不休的追杀,忍不住心底一凛。
“菁菁是被你说的那处妙境高人留下了?”
“是,飞白怎会拿这个与老伯玩笑。”李飞白突地皱了皱眉,却是觉得老任这话音,怎么就听着不对?“菁菁甚得高人喜爱,才被那高人专意留下,走时还嘱咐飞白,她会回来看你呢。”
“呵呵呵,好。”老任看了看李飞白,面上露出些许欣慰,似是心中有了定数,“老头我有一事,还要劳烦小兄弟了。”
“老伯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何须这样郑重。”
“哎这事儿,你却得听完,好生给我一个答复。”老任摆了摆手,“菁菁在这里随我长大,与外界少有接触,只怕也没有什么旁的朋友之类,她若回来,不是寻我,就是寻你了。”
李飞白面容一正,想起神乐里,小妖精的种种,临别之时那句等她的呼喊,不由轻轻一叹。
“如此就是了。”老任盯着李飞白,那面上的变化,自然都看在眼里,轻轻一笑,“老头我而今,恐怕是真的撑不了多久去,这中间一些事,你也莫嫌突兀。”说着,将身侧的龟甲往李飞白处推了推。
“原本,我是打算等她筑基完了,稳了根基,定了心性,再与她讲这些,现在看来,却是得拜托小兄弟了。”
“任伯”
“听我说完,菁菁父母出外,曾有言,若是久不见归来,或是去了她母亲故里。那处地方,似乎也不是寻常能入的。”老任叹息一口,“临行时,却是将这龟甲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