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君三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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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的在一起。”
我心中震惊。久久不能平静。殁逝之名。
我明白过來。君墨宸中的并非试情之毒。自然另有解药救治。而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为救君墨宸而死。
好一个偷天换日。我竟不知严奕有这样的好办法。如今我越來越看不清楚这个男子了。
只是不知。若君墨宸知道我因救他而不在了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感动并因此想念我很久很久。
我笑起來。“原來严将军有这样的好计谋。既然你如此大费周折。只怕我不愿。也是走不了的罢。”
严奕顿了顿道。“倾颜这是怪我了。可是离开皇宫。粗茶淡饭隐姓埋名。这不是我们曾经所盼望的吗。如今我们做到了。你不开心吗。”
是。这是我曾经所盼望的。可是如今他当真只是为了与我粗茶淡饭草草了此一生吗。只怕不尽然吧。
我叹口气。只道。“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严奕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指。他的手掌带着暖人的温度。仿若从前的每一次一般自然。“这是假死药的后遗症。过几日便会好的。不必担心。”
见我情绪平静下來。严奕的口气也随之平和下來。过來扶住我。让我坐在榻上道。“倾颜。有今天。你不知我有多开心。”
他的话语里是掩也掩不住的高兴。“倾颜。我们就在这里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微微愣住。重新开始。
难道我当真要从此将自己从君墨宸的世界里剔除吗。可是若不能。我又如何回得去。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已经死去了。若是冷不丁再回去。只怕会吓坏旁人吧。
我叹口气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严奕高兴起來。握住我的手指紧了紧道。“合婚尚知时。鸳鸯不独宿。倾颜我当真是要高兴疯了。这一日我已经等了太久。”
“奕郎。我……已经与他有过孩子。已是残败之身。”我嘴唇动了动。还是说出了口。
“何必对过去耿耿于怀。我们要重新开始啊。”
我淡淡地扬起嘴角。心里百般滋味。却都无法言喻。重新开始。若是这世上事事都能重新开始。便洠в心茄嗟纳诵娜肆恕
何况。严奕从來不是个甘为人下的。他不会一辈子甘愿做一个女子的面首。如今这样的大费周章。若说洠в性蛭沂遣恍诺摹
我问他。“你怎么会到了大凌。婳懿公主竟也放你。”
婳懿公主那样谨小慎微的人。必定对他是严加提防的。可是如今他能堂而皇之地來到大凌。只怕不容易的罢。
“她要镇压衡王哪里顾得上我。”虽然看不到我却仍能感受到他的口气冷了下來。有着隐隐的薄怒。
我微微地垂下头去。他到底还是在乎的。只是自己并未察觉。倒是我。竟洠в幸凰恳煅那樾鳌N乙晕约夯崴嵋馍嫌炕岵桓市摹?墒恰'有。
以前的我既想让严奕忘记我。又害怕他心里不再有我。那样的害怕失去和纠结难过。如今却是半点洠в辛恕
严奕又道。“倾颜。我带你到城中各处看看吧。你不是最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吗。如今大凌已经不是曾经的荒城了。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不为外物所扰。正是繁荣。咱们便去那集市上逛逛可好。”
集市。想起前些天才与君墨宸逛过的集市。我将糖葫芦当做珠子。他便存心戏弄。像个孩子一般。这样想着便不自知地扬起嘴角。
严奕又道。“你可要披件衣裳。”
我轻轻摇头。“什么都看不见。逛什么。日后再说吧。”
耳边默了片刻。“好。那便不去。你不是最爱弹琴吗。我们便來弹琴好不好。便弹那首鹊仙桥罢。”
我心中一窒。推脱道。“你当真以为我是圣手了。不用看着也可以弹。”
“那……”严奕又思索着要想起旁的东西來。
我急急忙忙打断。“不必了。我就这样在房间里便好。也省的眼睛不方便。给你添乱。”
严奕轻笑一声。“也好。”
听得他这样好脾气的由着我來。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他温润如玉。什么都依着我。只最后会用宠溺的口气无奈道。“你呀……”
我便会“咯咯”地轻笑出声。那是一种被宠爱的幸福。可是如今他不会也不能只属于我了。
外面响起沙沙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极其微弱刻意压低的脚步声。随后远远地便传來一声。“将军……”那声音像极了离陌与君墨宸有事商讨时见到我的欲言又止。
我茫然地睁大着眼睛。眼前是密不透风的黑暗。我问。“外面下雨了吗。”
“是啊。正是一场春雨一场暖。快要立夏了。这场雨过后。天气也就该暖了。”严奕极为耐心地为我解释。
我轻轻地点头。转过身寻着声源望过去。“你也不必总陪着我。去忙吧。”
“不妨。”顿了顿。严奕却又道。“倾颜。你当真不问我在忙些什么吗。”
他在忙些什么我并不是洠в幸凰糠⒕醯摹H词遣桓蚁赶胍膊桓叶辔省N业馈!叭粑蚁胫滥慊岣嫠呶衣稹!
严奕不假思索道。“会。”
我道。“那我便等到想知道的时候再问罢。”
只盼到时莫要让我两下为难。还能像现在一样可以静坐听雨。所有我爱的人都能够各自安好。
就像是一场好梦。永远都不要醒來了。
第六十五章 凡尘似酒醉于情()
眼睛果然如严奕所说。一日比一日好起來。初时只是朦朦胧胧可以视物。某日清晨一睁开眼睛。便窗外的花儿开了。有半支探进窗來。我一眼便看到。是那样嫩嫩的颜色。顿时心生喜悦。
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了一下住了好几日的屋子。
房子还是沿袭凌国初时的风格。在窗棂墙角雕刻淡雅的花纹。只是上面已经有了微微斑驳的痕迹。严奕心思细巧地在上面刷了亮亮的一层东西。阳光一照便反射出光芒來。异常美丽。
我轻轻地踏在地上。來回走动。随后推开房门出去。
是一个极为雅致的小院。其中遍植各色花卉。争奇斗艳。香风阵阵。更为奇异的还引了一条溪水进來。各色花卉得以灌溉。生长地更加令人流连忘返。
出去这座小院。沿着细细的溪水一路向前。便逐渐能见到三三两两行走的人。 越走人便越多了起來。也越加热闹起來。
却都是普通的庄户或者妇女。其中夹杂着持长枪的士兵。不同以往的这些庄户都是不躲不闪甚至和和气气地问候一两句。
“哎。”见我打量她们。一个妇女看见我忽然出声。旁边的几个女子也看见了我。她们的神情却是有些微微地紧张道。“瞧着姑娘眼生。不是本地人罢。到这是找人还是投亲啊。”
心知她们想岔了。正要报上严奕。却想到太过于招摇。让人误会。又想着带我來的那个清起应该是极有声望的。便忙的扯了旁的话來道。“既不是找人也不是投亲。是清起大哥带我來小住几日。”
那几个夫人明显松了口气。面色也放松了不少。甚至其中一个走上前來。亲昵地拉起我的手道。“既然是清起带來的。自然是错不了的。姑娘多大了。哪里人氏。”
这样质朴厚重的亲热令我不由地心中一暖。笑应道。“今年十九。京都人氏。”
“原來如此。”那妇人执了我手上下一番。“啧啧啧……瞧瞧这通身的气派。也只有咱们京都那地界儿才养的出來。姑娘可有了人家。”
她话音才落。旁边的妇人便起哄道。“飞兰嫂子又给她兄弟惦记媳妇子了。竟是想弟媳想疯了罢。随手看到个姑娘便要问上一问。半点不羞臊的。”
那被唤做飞兰的妇人便要笑回一句。“这有什么羞臊不羞臊的。长嫂如母。我不给他张罗谁给他张罗。再说我们家云生也是仪表堂堂的啦。”
我只管抿唇笑着看她们斗嘴。臂弯上挎着的木盆里。有淡淡的皂荚清香萦绕在鼻尖。我从前盼望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粗茶淡饭。布衣薄田。如今都这样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平和淡然。也是我一直期盼着的生活。如此岁月静好。。
半晌飞兰嫂子才回过神來。明明是问着我话的怎么中间又去只管与她们聊家常了。眼见得又要晌午了。便硬拖着我回去吃顿便饭。
我再三推脱不过。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一路去了。
飞兰嫂子家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小院落。院中种了各种花卉植物。收拾得干净整洁。一进门。飞兰嫂子便冲屋里朗声道。“当家的。咱家來客了。”
少顷。便从屋内迎出來一个男子。男子是典型的庄稼人。皮肤黝黑身形粗壮。一笑便露出一口白牙來。
飞兰嫂子笑道。“这可是清起兄弟的贵客呢。”
男子便道。“快里面请。”
正是典型的妇唱夫随。这样平凡的夫妻之情。当真是羡煞旁人。
进去屋内。飞兰嫂子一会端茶。一会倒水。一会又拿了晒干的大枣來。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起來。笑道。“原是我厚颜叨扰。嫂子若是再如此忙乎。可要羞死我了。”
飞兰嫂子笑着在我手背上拍了拍。“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生喜欢。那既然如此。你便在这坐会。我先备饭去。”
我笑着点头。眼见得飞兰嫂子出去了。我才开始各处打量起这屋子來。发现屋子靠里的墙上竟然有一幅字画。
我好奇地走过去看。是一副极为清净淡雅的雪地景象。其中湖面。小亭。加之若隐若现的群峰。整个画面只有黑白两色。令人仿佛身临其境。不知不觉间便满心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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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两相衬托。恰如其分。整个画面笔触流畅自然。不觉令人感叹作画人的功底。只是明着是言说相思之情。画的却是皇都外园林。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抱负怀胸。
正出神间便听得门边一声响动。一回头便见得一个男子拐进门來。见到我亦是一愣。我忙解释道。“飞兰嫂子爱惜赐饭。要叨扰一番了。”
男子笑起來。“原來是嫂子的客人。”
嫂子。我顿时想起來飞兰嫂子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云生。忙道。“是云生大哥罢。”
云生便轻点下头。“正是在下。”
云生倒是与飞兰嫂子的当家人不同。竟是白白净净的一个人。眉眼细致。言语间也是平和淡然自带一种书生的文气。这样温和的一个人倒是看不出是个志在庙堂的。
我道。“云生大哥文采斐然。我自叹不如呢。”
他看一眼墙壁上的字画又看看我。笑道。“不过是信手涂鸦。难为姑娘看得进去。”
他这话便是谦虚了。能将一幅画画的如此形神兼备。便是信手涂鸦。也令人望尘莫及了。
“云生回來了。怎么光顾着说话也不坐下呢。”飞兰嫂子手中端着一盘菜进來。对着云生招呼了一声。
云生这才道。“幸得嫂子提醒。不然可不是怠慢了。”
飞兰嫂子心灵手巧不一会便摆了满桌的菜上來。又招呼着坐下來。待坐定了才笑道。“可巧了。这位姑娘与咱们同是京都人氏。并且还是清起兄弟的贵客。呃……姑娘如何称呼呢。”
飞兰嫂子面向我。眉头皱了半晌。忽然这样问了一句。一旁的云生早已忍不住了。“哪有嫂子这样的。连人都拉回來了。却还不知道人家如何称呼。”
我也笑起來。“原不怪嫂子。是我冒失了。若是嫂子不介意。便浑唤我公雅吧。”
大家各自笑了一番。才提筷吃饭。飞兰嫂子对云生道。“哎呀。我这说了半晌了。才想起云生可是走了好几日了。今天才回來。竟是我糊涂了。”
这样说着又转身过去问他。“此行可还顺利。”
云生待把嘴里的饭食咽下去了才道。“宸帝要为什么宓妃发丧。连城门都进不了。何谈顺利。竟是原路返回的。”
飞兰嫂子愤愤道。“竟赶上这样的事。真是晦气。”
我手指一抖。手中的筷子便从掌中滑落。发丧。他当真是以为我死了的吧。这样光明正大的发丧。
“公雅姑娘。公雅姑娘……
我猛然回过神來。便见得飞兰嫂子一家子都看着我。神情紧张。我这才觉出自己的失态來。慌慌张张的拿起筷子。低头掩饰。
飞兰嫂子担忧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我摇摇头。半晌却又忽然抬头道。“宸帝怎么好端端的为一个妃子发丧。这不合规矩啊。”
云生抬头看我一眼。道。“是不合规矩。但是听说这个宓妃深明大义。舍了自己的性命救他。他才发丧的。”
“这女人也是傻。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救他做什么。还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值也不值。”云生话音才落。飞兰嫂子便义愤填膺的接上了一句。
云生便适时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笑道。“嫂子。吃口菜。消消火。”
大凌的所有百姓都是因为君墨宸攻入皇城才迁出來。其中不乏亲人成为了宸国铁骑下的冤魂。自然对君墨宸恨之入骨。
我暗自埋头扒饭。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苦涩。也不知是为了君墨宸不知我还活着而委屈还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