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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避君三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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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一定极为不甘。

    “如兰,他不能去做面首,不能……”我哭着倒在如兰怀中“我去找君墨宸,我去求他,他说什么我都答应他,可是奕郎……他不能去做面首。”

    “姐姐,没用的,就是皇上下旨将他赐给婳懿公主的,皇上是天子,如何能够出尔反尔?更何况那是为他牺牲了大好年华的胞姐,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你说,是君墨宸准了的?”我言语艰难,如何也不相信竟是君墨宸点了头的。

    如兰此次竟是难得地明事理,好言好语地劝我,“姐姐,依如兰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我颓然坐在地上,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痛。

    是啊,那是为他牺牲了大好年华的胞姐,而我算什么呢。

    见我不言语,她又继续说下去,“姐姐你不知道,那次出逃未成你被皇上带走之后……姐姐真是没瞧见当时的场景,

    严将军被众人围攻竟是面不改色,拒不受死,只执一柄短刃便敢与百十人厮杀,这样的男子,是个女子都会喜欢的,也许婳懿公主当日便觉得严将军不凡了。”

    还有斩首那日,皇上虽留严将军一命,却到底也没打算轻易放过,个中原由咱们自己都清楚。

    一则他是我们淩国的将军,曾带兵与宸国厮杀的,二则……也是为着姐姐,最后带进大牢时,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是婳懿公主派人救治,然后将严将军接近公主府的。”

    胸口像是铺满了沙子,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会摩擦生疼一般,痛的将要窒息。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严奕竟是吃了这样多的苦,我欠他的,当真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也许,正如如兰所说,也没什么不好,如今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与他在一起也只会拖累他,而婳懿公主不同,她有足够的实力为他挡开那些风雨。

    可是心里,到底还是不死心,我抬头看如兰,“我想见他。”

    如兰惊了一下,“姐姐可别做傻事,严奕将军明日便要随公主回府了,前些日子的事才稍稍平息,若被人拿住不依不饶,姐姐的处境……”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好歹让我跟他道个别也是好的。

    因为皇后大婚,君墨宸得陪着皇后,这几日许是都回不了麟趾宫了。

    一到入夜,殿里殿外侍者众多,整个大殿更是灯火通明,却依旧觉得静。

    用晚膳时,独自面对着一大桌子的菜,身边侍立的宫女众多,却一声也没个响动,食不知味,三两口便停了筷。

    我望向椒元殿的方向,夜空无垠,有灿烂的烟华“噼噼啪啪”爆在椒元殿上空,极尽灿烂。

    沈笑薇此时定是极为开心的吧,是在饮合卺酒还是婉转承恩呢?不管怎样,椒元殿定是喜气洋洋暖意融融的了,不像这麟趾宫只觉凄凉。

    “姑娘,歇息吧,皇上今夜不会回来了。”巧荷站在铺好的榻前唤我。

    “知道了。”我应一声,再次看一眼犹自盛开的灿烂烟花,回身闭上殿门。

    明明知道他无法回来,真实听到这一句,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空落落的。

    我这是怎么了?

    我害怕这种感觉,牵挂除奕郎以外的人的感觉。

第三十二章 锦水汤汤与君绝() 
一夜无眠,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了,一转眼还是下意识地看向旁边,却没有那个人,榻上冰凉凉的一片。

    我这才想起昨夜是他的洞房花烛,他理应是留在椒元殿的。

    梳妆妥当,如兰拿了一件软毛织锦披风给我穿上,轻声道,“皇上与皇后娘娘要去向太后娘娘请安,一时回不来。”

    如兰仔细地将披风的带子打个结,接着道,“公主与严将军这时已经准备出发回府了,一会儿会路过城门,姐姐可在城门上见他一面。”

    我欣喜若狂,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急急忙忙便往外跑,如兰却忽然扯住我,神色凝重,“姐姐,最后一次,莫要再与将军纠缠下去了。”

    我顿住,眼里渐渐地氤氲出一层雾气,半晌才深深点头。

    最后一次。

    莫要再纠缠下去了。

    外面起了风,披风被吹的猎猎作响,我气喘吁吁地奔上城楼,婳懿公主的车驾刚好从宫城里出来。

    是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四周守卫侍者,环绕着往外出去。

    我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未喊出声,只沉默地立着,由得风将头发吹得四散而飞,我只一动不动站着,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出去,也挺好。

    这皇宫太像一座牢笼了,锁我一个便好。

    忽然,马车窗上的帘子竟从里撩开了,严奕英俊的脸出现在车窗里,还未等我反应,他已经侧头看到我,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惊讶。

    随即马车便停了下来,严奕撩开车帘从马车里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便向一边的台阶跑去,要上得这城楼来。

    我明知此时是应该躲开的,脚却如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动步子,眼看着他奔跑着上来。

    婳懿公主似在喊叫,可是严奕哪里能听得进去,她的身子探出一半,看到城楼上的我时,忽然安静下来,看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隐隐有一股苦涩,不知怎的,我莫名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严奕已经上来了城楼,面色欣喜地过来。

    见他越走越近,心跳得愈加厉害。

    我脱口而出,“别过来。”

    音落,连自己也惊了一下,我那样心心念念地要见他,如今这样近的距离,我在怕些什么呢?

    依言果然顿住,他着了一拢红衣,玄纹衣袖立在那里,我曾多少次梦想他能着红衣骑高头大马迎娶我入门——如今他终于着了红衣,却再不是为我。

    严奕只是愣了一下,便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笑意,“你怎么来了,这样大的风,若是得了风寒,吃药时可别哭鼻子。”

    我轻轻笑起来,“怎么会。”

    “对的,便是要这样笑着,倾颜笑起来最是好看。”

    听的这样一句,我鼻子一酸,却有一种要哭出来的冲动,面前的男子,他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到如今却还是不告诉我只言片语,只自己默默承受。

    有眼泪猝不及防地跌落下来,我却还是犹自硬撑扬着嘴角,只怕这样的笑,比哭还要难看吧。

    “奕郎……若你少为我考虑一些……我们是否便不会生生错过?”哭得几近气噎,我甚少哭得这样猛烈,如今却是气极,我们曾那样相近,却还是擦肩而过。

    他走上前来,手指轻轻地抚在我的头发上,宠溺道,“傻瓜,我若不为你考虑,即便没有错过,那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你……”我哭的泣不成声,目光落在城墙下的马车上,婳懿公主坐在马车外面色沉静地等待他回去。

    我知道,这一别,我们这次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再无可能了。

    “我们总要活下去。”他这样告诉我。

    活下去。

    我看着他向我伸出手,他将我环住,他将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紧的拥抱,我没有拒绝,任凭他抱住,眼泪断线珠子一般,滴进他的衣袍里。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我摩娑着他的衣角,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在他耳边说道。

    “倾颜,你记住,你是严卿久此生最爱的女子。”

    我强忍泪意,“公主在等你呢。”

    他这才将我松开,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天边的云极为缓慢的移动,天空碧蓝如洗,我极力地将头仰的高高的,眼泪却怎么也回不去眼眶,慢慢的,天空便如同下了雨,止也止不住。

    我从前从未想过我会与严奕如此平静地分开,彼此身侧都有了旁的人,而我们,再无可能。

    我看着他头也不回地上马车,缓缓出了宫门。

    众人看到的严奕都是温润体贴的,只有我知道,他倔强得很,而我偏偏也极是倔强,月台相见那日,若我软弱一回,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了。

    可是我不后悔,若不能把最好的自己给他,那我宁愿不给。

    严家百年大族,武将世家,淩国沦陷那日,首当其冲便是严家,严奕家破人亡,如今更是自己都沦为面首,可是这些他从未告诉过我,他总是一副温润笑意,默不作声地为我挡去一切风雨。

    从今后,再没有人为我遮风挡雨了,再没有了。

    我转过身欲回宫中。

    却是瞳孔瞬间放大,面前立着的赫然便是……君墨宸。

    他一身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度逼人,此刻却阴暗了面色远远站着。

    我心下一惊,本应陪着皇后去向太后请安的人怎么出现在了这里?那方才的事,他竟是全看到了?

    半晌,他轻笑一声,“倒真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呢。”

    我心中揪紧,紧抿了唇不言语。

    他看我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眸中的轻蔑之色令我的心沉重地坠下去。

    一回宫如兰便急急地上前来扶住我,一脸担忧之色,“姐姐可回来了,外面这样大的风,再不回来如兰都要寻你去了呢。”

    我虚虚地任由如兰扶着,坐到一边的八宝琉璃榻上,如兰又忙拿了一个攒金丝弹花软枕放在背后,又握了我的手“这样凉,想必身子都吹透了,姐姐快捂捂。”

    我只沉默着摇头,如兰见我脸色不对,起身接过侍女手中捧来的热水,将宫中众人遣散,在身边坐下来,轻执了我手,慢慢搓揉,为我暖手。

    “姐姐怎么了?可见到严将军了?”

    我轻轻点头,“见到了,可是,也见到了君墨宸。”

    如兰的动作停住,望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担忧,“那他……可有迁怒姐姐?”

    “他并没有迁怒于我。”甚至连疑问都不曾有,可是为什么我却比他质问发怒时心中来得更加不安?想起他暗沉沉的面色,轻笑着满眼不屑离去的身影,心里没来由地沉重。

    呆坐了半日,到晌午时,天色依旧不好,君墨宸应该早就向太后问安完了,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到底还是生了气吧。

    心中冷笑一声,也罢,不回来便不回来罢,省的相看两厌,都不痛快。

    巧荷来了两次,请我出去用膳,只是此时半点胃口也没有。

    如兰只当我是为了严奕心中不痛快,劝说道,“姐姐也别想多了,严将军那样好的男子,以后若做了额驸也未可知,倒是姐姐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我抬起头,嗔她一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里说这些话可成了什么样子?”

    却不想她竟神情严肃起来,正色道,“如兰一辈子跟着姐姐。”

    也不知这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这倒好,连嫁人的心思都不曾有,不知是不是跟着我时日久了,我身上的倔强脾性传染了她一大半,怎么说都不为所动,倒是难为了她。

    自知说了也是白说,便岔开话题道,“我能怎么打算呢?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怎么是苟延残喘?姐姐是公主,那些女人如何能比得。”

    怎么比不得,我不也是宫里的女子?妃子是为皇家延绵子嗣,而公主多半是为皇家联姻笼络人心之用,像我这样没用的公主,不就等同废人么,哪里有什么不同呢?

    如兰却道,“姐姐的册封仪式快要到了,好歹日后也是这宸宫的妃子了。”

    可不是,这几日合宫都忙着封后大典,哪里还能想得起我这不起眼的小小修仪?竟是连我自己也忘记了。

    册封仪式在即,以后我便也是这宫中万千女子中的一个了。

    正出神间,巧荷在殿外道,“姑娘,皇上身边的福全公公来传旨,姑娘快些出来接旨吧。”

    我心中想起君墨宸那双满含不屑的笑眼,怎么终于来了吗?

    我平静地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听得面前的公公传君墨宸的口谕,“传朕口谕……着令淩倾颜即日起搬离麟趾宫,念其行为乖戾,心思高远……遂册封大典作罢……”

    果然。

    后面的说了些什么,竟一句也未入耳,只那句“着令淩倾颜即日起搬离麟趾宫……册封大典作罢”听得异常真切。

    我抬眼看向窗外,一排大雁自前面宫苑的檐角上飞过,鸿雁高飞,好兆头呢。

    我轻声笑出来。

第三十三章 归去来兮空相念() 
如兰一脸不可置信,明明都要册封大典了,怎么君墨宸倒出尔反尔了,还要迁出麟趾宫?

    如兰不可置信地问宣旨的福全公公,“是让我们迁回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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