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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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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事你们都瞒着我这个老婆子!”贾母几乎哭晕过去,倚着鸳鸯对着贾赦父子就骂道。

    贾赦并贾琏见状也不敢开口,只低着头,张宁雅李纨也匆匆赶来,只敢侯在墙角,一声不敢吭。

    “玉儿怎样了?”贾母哭骂了半天才缓过来,又问道。

    “有了身孕,正养着。”贾赦回道。

    “我的玉儿,怎么命比她娘还苦!”贾母稍稍缓了缓,却还是哭道。

    贾赦朝张宁雅并李纨使了个眼色,两人忙上前悉心劝解,再加上鸳鸯在一旁助阵,又有贾琏彩衣娱亲,贾母总算慢慢缓了下来,只说道:“好歹让我去看看玉儿。”

    “总得林妹妹胎像稳了。”贾琏劝道。

    贾母擦了擦眼泪,到底点了点头,众人方才舒了口气,由得贾母一迭声地让鸳鸯备下各色补品,浩浩荡荡地送往北静王府。

    “这事千万不能与玉儿说,省得她悬心。”贾母缓过来后,倒也拎得清。

    贾琏忙点了点头,自去安排,贾赦见状,又屏退了张宁雅并李纨等人,说道:“老太太,还有一事。”

    “现在哪有心思。”贾母连说话的兴趣都无。

    “之前不是说要与宝玉说个二房,我这里倒有个人选,唤作傅秋芳,确实才貌双全,她哥哥原先是老二的门生,如今在吏部做个小官。”贾赦却不理贾母的拒绝,仍自说自话道。

    “多少年纪了?”贾母果然提了兴趣,关切起来。

    “年纪大了些,已经二十五了。”

    “老大你!”贾母一听便有些怒了,到底忍住了,只看着贾赦等他解释。

    “老太太,儿子都打听过,确实是个好姑娘,不过是他哥哥想要拿着她攀高,又不得法,耽误到现在,宝玉如今这个情形,总要有个能担得住的,横竖咱们这样的人家,将来宝玉好了,老太太还可再安排。”贾赦经历贾琏生死一劫,心态平和了不少,若是以往早与贾母呛声,如今却仍平和地解释道,另外的话却没说出口,贾宝玉是白身,人又木了,正经人家哪里愿意。

    贾母却听明白了,想到宝玉,越发难过,只说自己要想一想,让贾赦先行回去。

    贾赦也叹了口气,往前头书房去了。

    还没等贾母下定决心,京里又出了桩大事,忠顺王世子玩脱了,直接马上风,死在床上。

    忠顺王夫妇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哭得死去活来,一口咬定世子是被人害死的,无奈太上皇派人来了一拨,当今派人来了一拨,自己找了一拨,结果还是一样。

    本以为时来运转可以一步登天,谁知连儿子都搭进去了,死得还如此不名誉,忠顺王爷一时间仿佛老了十年,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只木然地一步一步操持了儿子的丧事。

    “这个老七!”太上皇在宫里砸了一个又一个瓷器,也难消心头怒火,“如此下作,也只有他了!他到底知不知道……”

    “陛下千万保重身体,将来还得靠着您!”吴艺跪在一边死命劝道。

    太上皇发泄了一通,摊在椅子上,忍不住老泪纵横,已经没有法子了,忠顺早不能生了,如今儿子也死了,老七马上就要发作了,老二即便是生了也没用,难道要真的认命,从旁支里挑人,当年如此艰辛才抢得皇位,实在不甘心。

    “陛下,不若二殿下那里,再托个宗室的名头。”吴艺也是豁出去了,如是建议道。

    太上皇一怔,倒慢慢平静下来,认真思索这个可能性起来。

    “容他个死后风光吧。”当今在御书房里一面批折子一面说道,“备一份厚礼赐下去。”

    李敢忙应了,正要去办,突听得当今闷哼一声,忙抬起头来,当今已摔在地上,满脸扭曲。

第140章 回家() 
“这究竟怎么了!”看着在床上痛得打滚的当今; 太后急得直流眼泪。

    太医令吓得满头冷汗; 实在是当今的脉象平和得很; 一点都不像有恙。

    “先想法子解了陛下的痛症。”武皇后在一旁难得手足无措; 急急吼道。

    “是了; 若是解不了; 哀家要你的命!”太后听了,登时看了过来; 一双眼红得吓人。

    “臣无能!”太医令却灰着脸整个人跪倒在地,他实在是无法了; 自己认罪总好过将来祸及家人。

    太后登时踉跄了几步; 随即大怒道:“拖出去!”

    武皇后看着太医令面如死灰地被拖了出去; 又转头看当今翻来覆去哀叫的样子,心底竟涌起几丝快意; 只是总得弄起当今到底如何,她才好进一步筹谋,也不知家里查得怎样了。

    “太医院里的太医都叫来,再去征集民间名医。”太后此时一门心思都在当今身上; 既是亲生儿,又是富贵树; 看着他的样子就忍不住肝肠寸断。

    武皇后忙面上作出一副焦急心痛的样子,附和着太后。

    “陛下,发作了!”吴艺得了消息,便说与太上皇听。

    太上皇长叹一声,神情越发显得凄凉。

    “陛下; 要不要……”吴艺说了一半看太上皇的神情便不敢说了。

    “宗室那里有合适的吗?”太上皇突地问道。

    吴艺一怔,太上皇却没等他回复,径自说道:“你去趟忠顺王府,就说朕体谅世子妃,怀有身孕就不要出现在世子的丧礼了。”

    “是。”吴艺忙应了,不敢多问一句。

    “那个逆子在哪里?”太上皇又问道。

    吴艺不敢停顿,说了个地址,太上皇点了点头:“安排去一趟。”

    “实在是狠心,陛下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出宫。”太后熬了几日,实在熬不过,招了的承恩公进宫就哭道。

    “娘娘,到底如何了?”承恩公急得直冒火。

    太后闻言哭得越发伤心,缓了好一会才说道:“都看过了,实在查不到如何,哀家可如何是好!”

    “娘娘,你可知忠顺王世子妃怀孕了。”承恩公一听,心沉到谷底。

    太后一惊,连哭都忘了,从宫女子爬到太后,她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他们以为皇儿就不会好了吗!”

    “如今人心惶惶,陛下又没个子嗣。”承恩公不比太后好过,全家的荣辱都在当今,“娘娘还需早作打算。”

    太后咬着牙,心里将一溜人都咒骂了一遍,却不得法,太上皇还在后宫坐镇,皇后又是敌友难辨,假装怀孕的事想都不要想,一时之间也是无措。

    “宗室之中,我先去打听一二,若是有个万一,国赖长君。”承恩公顾不得太后脸色,说道。

    太后闻言更是痛心,有心大骂一通,却不得不忍住了,半响之后,点了点头,滴下泪来。

    “哈哈哈哈哈!”废太子听了眼前太上皇的提议,不由得仰天大笑。

    “皇朝传承,义不容辞。”太上皇冷着脸说道。

    “那父皇当时怎么就不救救我的孩儿。”废太子闻言,冷哼一声,“横竖我已是废人,父皇还是去找您的乖儿子吧。”

    “你!”太上皇脸都发青了。

    “我是不怕死的,再死一次也无妨。”废太子依然冷着脸,却不知不觉带了些许凄楚。

    太上皇登时心头剧痛,他那么多儿子,唯有眼前一个,手把手养大,费尽心思,文韬武略,样样拔尖,曾经是他最大的骄傲,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坚毅如他,也不由得有些灰心,看着废太子双眼中的凄楚与疯狂,想到听到废太子死讯时的锥心之痛,他长叹一声,转身蹒跚着离开。

    太上皇的背影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生气,废太子并未觉得心里好过,踉跄几步,跌坐在石凳上,捂着脸,地下湿了一圈。

    “主子,总要为少主子想想。”待到废太子平静下来,底下的人方才敢劝道。

    废太子木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底下的人看着再不敢说话了。

    “溶儿到哪里了?”

    “就在城外了,为防着万一,待晚上由着周嬷嬷带进王府。”

    “知道了。承恩公府如何了?”

    “正在宗室里串联,倒也顾不得其他。”

    “忠顺王府呢?”

    “都等着世子妃的肚子。”

    “仔细盯着,我看他们怎么把假的变成真的。”

    宫里本来就各有各的打算,又有太后病急乱投医,当今的病情很快就人尽皆知,一时之间前朝后宫都是惶惶然,尤其当今还没个子嗣,宗室上下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便是朝臣们都不能独善其身。

    “就连儿子这里都有人来说。”贾琏回来便与贾赦说道。

    “陛下到底如何了?”贾赦皱着眉问道。

    “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据说痛得全身打滚,脉象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医令已经下狱,其他太医儿子看着也悬。”贾琏叹道。

    贾赦眉头皱得更紧了,若有所思起来。

    “老爷,怎么了?”贾琏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好容易得了陛下的青眼,谁知又出了这档事。”贾赦忙找个理由搪塞道。

    “经历这些事,儿子只想着一家老小平安便好。”贾琏不疑有他,只叹了声,虽有些遗憾,到底比平安州的日子强多了,当然若是当今痊愈自然更好了。

    贾琏又心不在焉地与贾琏聊了几句,便推说累了,撵了贾琏回房,自己匆匆去了贾母那里。

    贾母这几日得了黛玉的来信宽慰,倒还有些缓过来,正倚在榻上由得鸳鸯捶背,看得贾赦急急忙忙进来,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

    贾赦来不及回话,先说道:“老太太,我这里有天大的事,请老太太屏退左右。”

    贾母心里虽奇怪,也知贾赦近些年稳重许多,便朝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会意,带了众人退下,小心地关了门并守在廊下。

    贾赦这才将当今的情形一一告知贾母,末了说道:“老太太,你觉得像吗?”

    “羽化?!”贾母打了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看向贾赦。

    “儿子越想越像。”贾赦脸色越发凝重。

    “这是前朝秘药,你爹当年也是因缘际会才知晓一二,如今知道的这个也就是……”贾母说到这个也神情骇然,止不住有些颤抖,虎毒不食子,那只是寻常百姓,太上皇是能将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逼死的人。

    贾赦想到的人也差不离,毕竟贾代善临终时与他交代过一二,脸色也难看起来。

    可皇家变故,莫说现在的贾家,便是贾代善活着也无法,母子两各怀心事,本来贾琏救驾,眼看贾家要更上一层楼,如今却又风雨飘摇,实在是世事难料。

    “小心门户吧。”半响之后贾母也只干巴巴说了这么一句。

    贾赦望了眼窗外,天越发黑了。

    此时北静王府却是悲喜交加,北静王太妃搂着水溶哭得不可自制,黛玉在旁靠着紫鹃,眼泪也是止不住的下来,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是哭声。

    “姑娘,好歹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李嬷嬷不是个没眼色的,实在是黛玉的身子弱,好不容易保下孩子。

    黛玉还没反应过来,北静王太妃却听见了,忙放开水溶,一面拭泪一面迭声道:“玉儿,快坐了下。”

    水溶也看了过来,满脸关切,几步走到黛玉面前,黛玉由着李嬷嬷等着扶着坐好,却呆呆地看着水溶,他人黑了也瘦了,额角的伤口也没完全好,走路还不太利索,登时更加泪如雨下。

    “玉儿,没什么事,不过是些小伤。”水溶忙安抚道,伸手去给黛玉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玉儿,如今溶儿没事,你也要顾着肚子的孩子。”北静王太妃也在一旁劝道。

    “孩子。”水溶一惊,看向北静王太妃。

    “傻孩子。”北静王太妃终于有了点笑影,“玉儿有身孕了,你要做爹了。”

    “真的?”水溶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黛玉的肚子,却又害怕似地缩回手。

    黛玉此时已止住眼泪,抓住水溶缩回的手,用力说道:“以后不许丢下我!你答应过我的。”

    水溶点点头,将手小心地放在黛玉的肚子上,一直以来的飘荡无依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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