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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魔窟-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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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九微却根本没有回头,只是道:“你余烧未退,又是个文弱之人,你比我更需要那件披风。”

    文弱之人、文弱之人!奇怪了,他哪里文弱了!

    他不忿地哼了哼,果然对这种固执的女人,就不该太过优柔寡断,可是却听式九微淡淡解释道:“不会武的男人,在我眼中都是文弱之人,你不用想太多。”

    薛简嗤道:“遇事只会挥动拳头的女人,在我眼中也只是蛮横之辈。”

    式九微停下脚步,终于回身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做好和她理论的准备,她却只是蹙眉打量他两眼,随后“哦”了一声,“那你再忍忍,前面已能看到高升的炊烟,想来附近有人家,等到了有人接收你的地方,我们就可分道扬镳了。”

    薛简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她的后背,看着她艰难跋涉下呼出的缕缕白雾,真觉得此生所受的所有挫折,都没有遇到这个女人后,所受得多。

    终于到了一户农家,式九微简明扼要说明了来意,并将几两碎银给了薛简,“无论你因为何由受此重创,想来随身之物都应该没了,我出行匆忙,也没带上许多银钱,这些你拿着,应该够你雇辆马车,离开此地。”

    式九微言罢,后退两步,冲着薛简微微一抱拳,“就此别过。”

    见她说完转身就上了马,薛简气道:“阿九,你真要扔下我?”

    她拨转马头,歉然道:“我有急事在身,耽搁不起。”

    “那你倒是留下你的真名,我好还你钱啊。”

    “不必,小钱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她在马上微微拱手,“告辞。”

    “我的话还没说完……”

    只是式九微却再未停马,一路疾驰,很快便消失在眼帘中。

    薛简没有想到他们很快又会再见,而且再见时他占尽了绝对的优势。

    “师兄,这位公子已在门前站了大半日,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絮叨的小师弟,在薛简耳边嘚啵个不停,而他却眼中带笑,望着那个站在院中笔直的身影。

    “女壮士,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式九微皱眉扭过头见是他,也惊讶不已。她瞅了瞅站在薛简身后的那位小弟子,“你口中说的师兄……是他?”

    “对呀。”小弟子早上出门扫雪就见到了登门的式九微。这位公子希望请他的师父出山治病救人,只是他不知他那师父早就如闲云野鹤般四处云游去了,去了哪里何时归来,他一概不知。

    他苦口婆心对这位牵马的公子解释,奈何这位只认为他是推脱之言,不肯相信,他们已经僵持了一上午,最后他才道:“如今应诊的都是我师兄,只是他昨日出门采药未归,估计是酒瘾犯了,不知在哪里喝醉了……公子,你要是着急,就别等了,镇中还有一家医馆呢。”

    如果随随便便一个坐堂的郎中都能治好的病症,她何须冒险翻越重山,只为寻这位先生而来呢?

    自古有学有才的人多半任性,式九微也没以为她三言两语就能劝得这位先生随她奔赴军前,只是不知这场僵持要到什么时候,她心中焦急不已,听得小弟子说他师兄回来了,正惊喜时,却见到坐车归来,如今架了一只拐,站在院中的薛简,一时间有了不妙的感觉。

    见式九微神色微妙,薛简戏弄道:“人生际遇真是妙不可言,早上时我还软语相求这位女壮士不要抛下我独自离去,这才过了一上午,貌似就要换个位置,改成你来求我了吧?”

    式九微嘴角抽了抽,“薛先生玩笑了。”

    不错,真有求人的样子。不过隔了半日不见而已,他已经从被她看不起的文弱之人,荣升为了恭敬称呼的薛先生。

    当摆架子时,这架子就要及时摆正了,不然过了这村可没这店,“我这拐不怎么好用。”

    式九微三两步凑上前,“我来搀扶先生。”

    “我这腿受了伤,骑不得马。”

    “我亲自驾车,护送先生前去。”

    “这冰雪未消,即使马车出行也是艰难。”

    式九微正式一礼,“只要先生愿随同前往,就算背,我也会背着先生前去。”

    薛简想着她费力在雪中深深浅浅前行的样子,微微有些出神,“你要救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式九微顿了顿,只说了四个字,“出生入死。”

    薛简又问道:“几人?”

    “很多。”

    “最后一个问题。”薛简道:“你是北昭军中人吗?”

    这事本该隐瞒,但式九微思忖半晌,还是直言道:“是。”

    “如你所言,我是南越人。”

    式九微直视薛简道:“我在山中救助先生时,从未问过先生是南越人还是北昭人。连我都不在意这些,先生身为医者,难道还会因为这些俗世缘由,而决定是否救人吗?医者眼中不是只有病患的病情吗?难道还要先问是哪里人,再决定救不救吗?”

    薛简一笑,“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一丝不苟严肃正经的老先生,你的道理我不敢苟同。”

    “先生如果因为上午的事情生气,我可以负荆请罪,只要先生愿意与我前往。”

第九十八章() 
薛简侧头打量式九微,好半晌才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一愣,“什么?”

    “我虽然不是医德高尚的老神医,但是我不喜欢欠人恩情,我和你前去便是,就当还你救我断腿的恩情,不过我要知道你的名字,真名。”

    她无奈道:“式九微。”

    “九微……很好听的名字。”很满意感受到式九微微微僵住的动作,他一笑,“走吧。”

    一路难行,又有位不良于行的先生,拖拖拉拉赶回军中,已到了约定之日的末尾。偏将急得火烧眉毛,见到式九微安然归来,魂魄总算还位,但见将军请来这位医病的先生之形容,又重新愁苦起来,“这先生自己的腿都没医好,将军你确定他能医好这怪病?”

    式九微摆手,示意偏将不要胡说。

    “我可与这位将军立下军令状,如果我腿好之前不能医好军中疫病,我这颗机灵的脑袋就留下来给将军祭旗,如何?”

    式九微忙道:“我这偏将胡说,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薛简瞟了式九微一眼,“这么说,你是信我了?”

    见她点头,他微微一笑,“你如此信我,我岂能负你。”

    偏将听得一激灵,总觉得他们将军被这看着不太靠谱的治病先生给调戏了呢。

    如此,过了十日。这十日,薛简有些令式九微刮目相看,他几乎没怎么合过眼,但军中的疫病却奇迹般地控制住了。

    晚上,大摆酒宴,三军将士痛饮一番,决定结束僵局,明日主动出战敌军。明明邀了薛简同来,酒席之上却不见他,式九微去他临时暂住的帐篷找他,却是人走茶凉。

    小案几上留了一封信,拆开一望,寥寥数行:承诺已践,病痛已除。所料不差,明日又将重起战事,异邦之人不便久留,天高云阔他日再会,告辞。

    说没有一丝怅然是假的,但也仅是一瞬,毕竟对于式九微来说,眼前的大战才是最紧要的。战事进入胶着,两方都有损伤,战事拉长,两邦百姓皆是苦不堪言。又一次战事之后,北昭险胜一局,南越打出休战牌,并遣使者入北昭和谈。

    不久,北昭公主将要嫁入南越的消息便传到了军中。式九微并不主和,但她明白大王已无战意,退兵只是早晚的事情,或许她也要很快返回北昭帝京。

    归程之前,很想再去见一个人,亲口向他道谢。她沿着旧途寻上门去,应门的依旧是那个小弟子。

    见是式九微,“是你啊,式将军,你是来找师兄的吧?他不在。”

    没有约好便登门,是会遇到这种事情,式九微并不以为意,“他何时回来?我等他一下也无妨。”

    “师兄家中有事,随他兄长回去了,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了。师兄嘱咐我别说,其实说了也无妨,师兄出身好,家里是做官的,他最初投入师门时,师父就说,他早晚还是要回家去的,可那时他和家中争执频频,一心要拜师学医,才留下的。”

    式九微闻言愣了愣,随后心中苦笑,做官的,南越吗?

    她拱了拱手,“那我告辞了,他日你师兄问起,也不用提起我来过。”

    小弟子闻言忙摆手,“那可不成,我师兄还留了东西给式将军呢。”

    言罢,递给式九微一个做工。这种东西,式九微可算是第一次收到,接到手中,很有些不适,她疑惑问道:“给我的?没听错?”

    “没错没错!我师兄反复叮嘱我很多次,他说,若是式将军登门的话,就把这个给你。”

    “他怎知我会登门?我如果不来呢?”

    小弟子窘道:“他说将军若不来,这个东西就送给我……不过这东西给我,岂不是怪事一桩。”

    式九微闻言有些不解,于是打开了这个精巧的小荷包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支发钗,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小弟子似是如释重负,“还好还好,式将军还是来了,这个东西你可千万收下,勿要推辞。”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送她东西呢,而且还是这么女儿家的东西,只是他真的认为这发钗适合她吗?那晃瞎人眼的色泽不说,她若真是戴了,也会吓退三军吧。

    于是发钗她虽然收下,但是一次也没有戴过。

    公主似乎拒绝了南越太子的求亲,这事颇引起了军中一阵议论。其实式九微明白,久战之下,军士疲惫,先前的休战消息就如滚油中滴入了一滴水,大家暗暗都盼着班师回朝,可如今又传来了不妙的征兆,军心有些散乱是意料当中。

    将将士们重新操练起来,便是避免这种散乱的最好办法,所以那段时间她每日都巡城到很晚,也是那夜,她发现了射在城墙柱子上的密信。

    信上说南越议和是假,拖延时间趁机偷袭是真。偷袭时间人数罗列清楚,令她一时有些惊疑不定。传来口讯的是谁?难道是潜在南越城中的密人?两军交战,旷日持久,若说彼此没动过什么歪心思,那就有些虚伪了。北昭在南越城中有密人,她相信在北昭同样也潜伏着南越的密人。

    这消息来得时机微妙,确实不可掉以轻心。式九微将此事写成密报,派人送信给父亲,但久久也没有收到回复。

    密报中的时日迫近,最终式九微还是按照密报信所言的位置和时间埋伏了人马。那夜月隐星暗,狂风大作,高城上的烛火飘忽如鬼影。

    果然,密报中的那队人马出现了。那夜式九微成功了,她斩获领军之人的首级,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因为那位被杀的敌军将领,是她深深佩服的一个人。两军对峙已久,他们却是第一次那么近的看清彼此。

    那位将军最后说的是:“你就是式九微?”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咽气了。

    她本想将他好好安葬,奈何首级却要上报,而最终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再然后北昭公主孤身嫁入南越,她举着要嫁之人的灵位,一身红衣。式九微率军送她至南越城门边,她看清那排位上的名字,正是那位将军的名字。

    戎武多年,厮杀如同家常便饭,手中沾过多少人的血她早已记不清,手中的长/枪挑落过多少敌军大将,她也数不过来,却没有一次生起过这种心凉之感。

    兔死狐悲,说来可笑,不过却是为敌军之将。

    公主嫁入南越,两国终于休战。这一嫁并不圆满,但平和的氛围却被彼此无限渲染加大。往来互通频繁,经商之人行走两国,求学之人互入两邦,就连百姓们也开始远嫁通婚。

    式九微领兵返回北昭,数月之后,在面君的大殿上,和薛简不期而遇。

    他彼时的身份是国子监中的外邦学子,受南越大王之命,前来北昭通流互学,以固友邦之谊。他在大殿上侃侃而谈,丝毫也不畏首畏尾,式九微暗暗观察,觉得北昭那些迂腐学究倒是很看好他,竟然在他论辩之后频频点头,于是大王也顺应民意,给了他一个正七品的通门馆博士闲职。

    他们在大殿上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和谁说过话。式九微如常下朝,送父亲去同僚府上下棋,可是他却直接拦在马前,问道:“发钗呢?怎么不见你戴?”

    “我一身铠甲,头上插个发钗,估计还没入殿,就会被礼部的人拦下来参一本。”

    式九微端坐马上,居高临下扫了一眼他的腿,“你的腿好了?”

    他笑了笑,“多亏治疗的人细心,没有落下残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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