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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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下来算什么?!清莲她出事啦!”
钱诺的一句话击碎了窦漪房脑袋里所有的瞌睡虫!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揪住钱诺的襟口着急地问道。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今儿一早太后娘娘的宫卫就闯进了皇上暂住的偏院,把清莲不知道拖到哪里去了!皇上气急败坏地进了太后的寝殿,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里面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晓得是谁在砸些什么东西。常满公公在里面伺候着,我和琴婳没有办法,只好去找常喜问个明白。谁知连他都满脸愁容,闭口不言,什么话也不肯说。”
“皇后娘娘呢?”
钱诺还是摇头,“娘娘昨晚暂住的偏院里同样守了一队宫卫,我们也进不去啊!”
“快扶我起来梳妆,我们去太后寝殿看个究竟。”窦漪房急忙翻身起来,心里有种不祥的直觉,这事绝对跟昨夜太后所赐的桃花酿跑不了关系。
椒房寝殿里的一母一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惠帝满脸涨红,气急败坏;吕后却是一脸的镇定,还施施然地端起常满为她备好的清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小口,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威仪,完全不把儿子刚才的质问放在眼里。
惠帝随手一拨,将案上的茶壶杯具统统扫落在地,乓啷一声,溅起点点温热的茶水。吕后冷着脸,目含寒光似利剑。
“母后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惠帝刘盈又一次质问道。
“本宫不懂皇上的话中之意。”吕后甚至连眼都没有抬起过。
惠帝咬牙切齿地道:“母后昨夜给朕下的是什么药,您心里清清楚楚!”昨天夜里自己反常的举动肯定和那些酒有关。
吕后又将茶杯端近,红唇勾起半丝笑意,缓缓地道:“昨夜春/宵难忘,被翻红浪,皇上不是应该比本宫更清楚吗?”今日一早秦嬷嬷已经捎来喜讯,事情跟她计划的一模一样。
“朕是您的儿子,是大汉的一国之君,怎能作出那样无耻的事情!更何况,那宫女是无辜的!”昨晚在酒力的催动下,情/欲盖过理智,野兽一般的举动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一切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吕后将茶杯重重地放下,几滴温茶轻溅而出,冰冷的目光扫向惠帝,斥喝道:“什么宫女?!昨夜偏院之内陪伴皇上的是皇后张氏,奉常的秦嬷嬷亲自验过了,红被上处子的落红也上报了掖庭令,已经在《起居注》中记录在案。”
“母后明明知道昨夜的侍寝的不是皇后!”桃花酿的酒力惊人,但他还没有到认不到人的程度。
“《起居注》上记录的人是皇后,事实便是皇后!”吕后言辞严厉,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写在奉常记录里面的人名是谁。
“母后,这是指鹿为马之为啊!”惠帝字字泣血。
吕后冷哼一声,起身向前一步步地往惠帝逼近,阴冷的表情没有一点温度:“是马是鹿,本宫说了算!十个月后必须有嫡子以皇后之名产下,房间里面那个女的无论如何也得怀上陛下的龙子。一个不行,本宫就拉两个过来,椒房里还有琴婳和漪房等着呢!”
“母、母后……”惠帝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母亲所说的话。
“从今日起,皇上和皇后就暂住椒房吧。”吕后冷冷地道:“皇上是要临幸同一个女人,还是不同的女子,说一声便是,椒房里多的是清白的女子,任君选择。就算陛下决定要真的临幸张氏,生一个名副其实的嫡生龙子,大可以放胆去做。本宫要的只是一个孩子,反正只要外面的人认定是皇后怀的孕就可以了。”
常满走到惠帝的身侧,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低声道:“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皇上龙恩赐雨露。”内殿的轻纱左右挽起,隐约间看见一名女子被绑在床榻上,泪眼盈盈,身上衣衫半褪,惊恐无助地抽泣着。
惠帝把脸埋在双手间,脚底像上了铅一样沉重,迈不出半步。
吕后厉声给他提了个醒:“昨夜只是个开始,本宫要的是万无一失的结果。皇上若是不中意里面的那个,本宫这就让常满再拖两个进来让您好好挑选。”六宫粉黛,还怕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成?要杀一个无名的宫女灭口,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不!”惠帝断然拒绝:“这一个就够了!”吕后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只要是吕后下定决心的事情,不管任何代价她都要完成。与其再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倒不如让昨夜的错误继续下去。
否则的话,以吕后的个性,只怕连长乐宫里那些曾经被自己宠幸过的夫人们也性命难保。
一言方止,惠帝怀着极为复杂沉重的心情抬步上前,一步一步地走入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寝室内殿。身为一国之君,他竟然连床第之事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一会儿,龙喘凤吟就在内殿里响起,隐隐间似乎还能听到几声女子无助的低泣。外殿上的吕后再次端起那杯暖茶,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嗯,是该让长乐宫开始准备婴孩的使用之物了。
第36章 暗牢()
窦漪房和钱诺匆忙赶到吕后的寝殿之前,却被宫卫给挡了出来。这一回连窦漪房都刷不到脸,宫卫们板着脸,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进去,更别企图能从这些人的嘴里撬出什么话来。
寝殿里忽地传来几声尖叫,一下子又没了下文,窦漪房认得出来那是清莲的声音。她更着急了,咬紧牙关想去硬闯,哪知门口的宫卫死死地挡在门前,半步都不肯相让,手中长戟一挥,指向她的喉咙威胁道:“太后有令,擅闯者杀无赦!”
此路不通,但她窦漪房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立即转身移步再往皇后暂住的偏院赶去。正如钱诺所言,那里同样守了一队宫卫,个个凶神恶煞,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甭想进去。
再愚钝的人都看得出此事并不简单,太后肯定在背后谋划些什么。常满伺候在寝殿之内,以他忠心耿耿的个性,就算出来了也不会透露半句的。看来切入点就只有常喜了!
一想到这,窦漪房马不停蹄地再赶到太监的房舍去,逮住行色匆忙的常喜誓要来个“严刑拷打”:“喜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清莲犯了什么错,太后把她捉到哪里去了?”
常喜苦着脸,道:“丫头,你就放过我吧!这事你管不了,也没法管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天不把话给说清楚了,我这就把你和长寿宫那小太监做的那些龌蹉苟且之事全都告诉常公公,看他打不打死你!”
“唉哟,你这臭丫头,咱们说好了要保守秘密的!”他和长寿宫小太监的事情要是给常满给知道了,叔父不把自己煎皮拆骨才怪。常喜只恨自己误交匪友,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上。
窦漪房没有时间再跟他啰嗦,一把揪起他的领口,眯着眼睛威胁道:“你说还是不说!”
常喜一把将自己的领口扯了回来,“清莲在太后的寝殿里。听说她以下犯上,冒犯了龙颜,太后一生气就把人捉走了。但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清莲冒犯了皇上,要领罪也该通知掖庭令,太后怎么直接把清莲捉到寝殿去呢,那儿也不是审问的地方啊!再说,皇上不是一大早也进了去里面了吗?现在晌午都过了,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我怎么知道!”常喜扁着嘴道:“我又不是叔父肚子里的蛔虫。”
窦漪房不禁感到泄气。常满对常喜怕事的性格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可奈何,当自己还在椒房当差的时候,有些事情常满宁愿吩咐自己或者倚玉去办,都不会使用常喜。那小鹌鹑一般的性子经常让人急得跳脚。
“不过啊,”常喜突然压低了声线,左顾右盼,样子谨慎得不得了:“我听说椒房的寝殿里有间暗牢,传说是高祖皇帝的时候就建下的。这事叔父藏得可紧了,昨儿个还偷偷拽上密匙到寝殿候命。你说,清莲会不会就囚禁在那儿啊?”
窦漪房往他脑袋上一拍,娇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常喜满脸委屈地摸着自己被打的地方,嘴扁得像小鸭子似的嘀咕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你可知道暗牢在寝殿哪里?”这才是重点。
常喜无奈地摇了摇头。
窦漪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常喜的房间里左右踱步,心焦如焚。吕后的椒房守卫森严,要有飞天遁地之术才能进得去。说到这,忽然灵机一触,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此人在宫中来去自如,肯定能帮到自己。
但现在不行,天还没黑呢。她直接冲到常喜的衣柜,抽出几件深色的衣衫,转过身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跟他说道:“这些衣服本姑娘拿走了,还不还看心情吧。”
常喜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真的是交友不慎呐!
窦漪房就这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入夜。
朔月之夜,天上乌云密布,看不到半点星光。一个鬼鬼索索的身影在天禄阁附近摸索,长发盘起,全身上下穿着黑色的衣物。
这个娇小的身影,正是窦漪房。为了潜入吕后的暗牢,她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但仔细一想,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联系这个人的任何办法!
宫魅每次出现都来去无踪,难以捉摸,而且每一次都是他找上门来的,自己没有任何可以联系他的办法。窦漪房再次暗暗骂了一句,为毛这里没有网络,想个人也不容易。
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到处去碰碰运气了,尤其是那些和宫魅相遇过的地方。她甚至还学着他的样子束紧长发,身披黑衣,一副夜行衣的装备,就为了随时潜入做好必要的准备。但是未央宫宫规严格,守卫森严,要是被发现的话,不被当做刺客就地正法才怪。
所以,她不敢声张,只敢偷偷摸摸地一个人行动起来。龙首山顶的那颗古柏,她一个人是爬不上的,于是便转战天禄阁,来这里碰一碰运气。
幸好她早已摸熟了天禄阁守卫换班的时间,花不上多少工夫,就成功混了进来。
“宫魅、宫魅,你在吗?”悄声走进天禄阁的她左顾右盼,到处张望,内心暗暗祈求运气能在今晚上狠狠地撞自己一下。这种心情估计跟买彩票差不到哪里去。
奈何天禄阁里静悄悄的,连半点风声都没有。
“宫魅,求求你快出现吧。”窦漪房急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呼啦——
黑影在头顶上极速地掠过,窦漪房心里一喜,低声惊呼:“宫魅!”要是回到了现代,她一定马上买张彩票!
黑影飞驰而来,转眼间,温热高大的身子贴上了她,戏谑的语气随即响起:“想我啦,小家伙?可别太热情,小心把我吓跑哦。”修长的手指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正想为美人儿难得的热情赏一个吻,却被她双手捂住,蠢蠢欲动的嘴唇只能碰到娇嫩的手掌心。
他不甘心地舔了一下,濡湿轻痒的触感撩得她满脸羞红。
窦漪房娇嗔道:“我是要你来帮忙的,不是、不是为了那些事情!”
他铁臂一收,将娇躯拉近贴在自己的身上,装作糊涂的样子,轻声问道:“哪些事情?”俊美的眼眸里闪着顽皮的光芒。
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窦漪房快招架不住他的明知故问,更别说心里还记挂着清莲,急忙强调:“我是真的有事来找你帮忙的。”
“哦?”他道:“求我啊。记得报酬要丰厚些,小爷我的索价可不便宜。”
窦漪房气得跺脚,粉拳连连在他身上捶了几下,却换来了他玩味的轻笑,一时气急,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
看见佳人忽然梨花带雨吓得他收起玩心,连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一看,才发现窦漪房今日的装扮和平素截然不同,秀发高束,黑衣紧裤,看来是用小太监的宫服临时改做的,比平常那身繁复的宫服更利于行走。
她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地把清莲被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末了还不忘说出从常喜那里得到的重要情报。
他沉吟半晌,道:“你要我潜入暗牢救人?”
她却摇头,保持着镇定的神态,道:“我要你把我带进暗牢便可。清莲如果真的被太后捉了起来,我们贸然私闯暗牢把人劫走只会打草惊蛇。皇宫那么大,仓促之间我们能把人藏到哪儿去。倒不如你帮我潜进去探个究竟,这样才能从长计议,想出救人的万全之计。”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处变不惊,深谙谋略,心慌意乱之下仍能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