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于琴的都市怪谈-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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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去深究得失的于思奇在确认了另一个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之后，才勉强放下了一直悬在胸口的心。
当然，适当的防范还是很有必要的。他可不希望对方万一演技惊人给他来了个回马枪，那时候哭出来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所以，他特意从墙上弄了几块又大又沉的镜子，用来压住这家伙的双腿。
如此以来，就算他恢复过来了，也会因为行动受限而无法立刻就对自己产生威胁吧。
这，仅仅只是他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所做出的适当调整。
至于为什么他为什么不直接‘痛下杀手’呢？
倒不是万全因为他的仁慈，而是他单纯的不怎么喜欢终结他人的性命。更不喜欢那个被终结的目标，是他自己。
就算是另外一个也不行。
只可惜，他的仁慈似乎完全没有打动对方。
这不，在于思奇努力修复周围被他打碎的时间的过程中。
他醒了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挣扎的想要把压在腿上的镜子给挪开。
这还了得，吓得于思奇连忙把手压了过去，才算是勉强阻止了他的动作。
完事之后，于思奇还得提防着这家伙拼命用腿踹自己的‘不文明行为’。
“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于思奇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问。
“你应该知道我不能。哪怕这次是我输了，我也要努力到最后。这不正是你我的人生信条吗？”
另一个自己在于思奇问出问题之后，动作幅度更大了。以至于后者不得不全面把身体压在上面，才算是将他给制住。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也非常明显。
“咳。。。咳。。。很好。。。就这么继续下去吧。。。”
另一个自己已经快被他给压得不能正常呼吸了。这可不行，于思奇一发现自己继续下去会造成他的死亡之后，立刻从上面跳了下来。
可是，这就直接给了对方的机会。
趁着于思奇流露出来的这份关切，对方直接将镜子给掀翻了，从地上挣扎的站了起来。
于思奇不理解的看着另一个自己赤手空拳迈着踉跄的步伐，朝着自己挥出了那慢悠悠的拳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幼稚吗？”
另一个自己在扑了个空之后，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恐怕他自己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但是内心的倔强促使了他坚持了下去。
这点，于思奇深有感触。
“就当我幼稚吧。可是你现在不也只能陪着我一起幼稚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害其他人？”
于思奇不想继续伤害他，比起制服对方，他更希望获得的是信息，能够解答内心疑虑的信息。
“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来杀我，有区别吗？”
另一个自己终于意识到了仅凭自己这样的状态，是不太可能摸到于思奇的。索性，杵在了那里，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是同一个人啊！哪有自己杀自己的道理！”
于思奇十分不理解的问。
“可笑！都到这种份上了，你还觉得我跟你是同一个人？也罢，反正我这边是彻底没戏了。看在你如此单纯又幼稚的份上，就让我额外的告诉你一点基础的常识吧。
你应该知道我们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名具有时间行者身份的人吧？可是你有注意过时间的内部有些什么吗？
不，我敢保证你没有。不然你就不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让人发笑的话了。
时间的内部，是一片无尽的海洋，上面漂浮着无数条早已规划好的航道。然而，你知道每一条航道都是从一开始就规划好了的吗？你真的有注意过时间是不可逆转的吗？
不，你显然没有，因为我也没有。
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见面，无非就是因为我们都忽略了这部分。或者说，你可能是不知道才忽略了它。而我，却单纯的只是因为选择性的忽略了它。
总之，你要明白的是‘人只要活着就会犯错。没有人不会犯错，也没有人喜欢犯错，更没有会拒绝犯错之后那诱人的补救措施。’
所以，在我们犯错之后，我们彼此会做的事情已经跟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可是航道本身是有限的。
你在自己的航道中因为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于是你想去另一条航道重新开始。这个想法本身并没有错误可言。
然而，一条航道上只允许一条船经过。这是时间定下的规则，每个人都必须遵守。
所以，当我们贸然的闯入到其他航道上时，我们只有一个选择。干掉原来的那艘船，取而代之。只有那样，你才能免受违反规则的惩罚。否则一旦被查出来你才是偷渡的那位，结局不比死好上多少。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了吗？”
另一个自己说出了让于思奇无比震惊的话。虽然他的内心竭力想要否认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声调。可是他做不到啊！
因为已经不止一次经过过穿越时间的他其实是有见到过‘自己消失’的情况。
只不过，当时的他还什么都不懂而已。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知道真相之后的你终于开始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了吗？”
另一个自己好像有些站不住了，他用手扶着自己还在阵痛的脑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规则的？”
于思奇抓住了最后一点可能能够让自己好受一些的问题，问了起来。
“当然是我自己跟我说的，就像现在我亲口告诉你一样。不过，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强。”
另一个自己低下了头，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的说道：“我们才不过弄到了两枚戒指，他却足足带齐了九枚。那，或许就是我们某个已经发生过的未来吧。”
“什么，像这种戒指居然有九枚这么多？”
于思奇一脸吃惊。
“你会和我一样露出惊讶之色一点都不让我觉得奇怪，真是好。。。”
另一个自己截住了自己的话头，他的眼睛睁的很大，脸色惊恐的看着于思奇。
就在于思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门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从门后伸出的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直接就把这位坐在地上的于思奇给拽了进去。
在门扉逐渐慢慢地关合上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于思奇见到了一棵树，一棵让他无比眼熟的树。
当然，更眼熟的是拖拽着另一个自己的人，他正熟练的把他给搬到板车上，推向了深处。
第593章 立誓（）
见到那些画面之后，于思奇楞在了原地，一直到门完全关上他才开始缓过神来。
对面那棵老歪脖子树所能够给他带来的回忆，足以令他推断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诚然，如果他愿意的话，有很有可能从那位看不清面容的家伙手底下，救下另一个自己的。
可是他做了吗？
并没有。
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冷血’呢？
恐怕多半还是出于私心的原因。
倘若那家伙所言非虚的话，那他和自己应该都不属于这条‘航道’上的人才对。
如此说来，继续让他们俩人都待在这无疑是在加大受惩罚的比重。
尽管，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可能一切都仅仅只是单方面的‘危言耸听’。
然而，他赌不起，也不想去赌。
所以，于思奇在目送着出现异象的门扉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之后，就开始继续着手自己的事情了。
因为这不是他原先所待过的时间线，作为‘外来者’的于思奇其实对于这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还不是相当的了解。他不清楚有什么变化，也不晓得有多少变化。
为此，他必须弄清楚这个。一方面是为了说服自己，另一方面也算是给自己找点活来干。
当他清空自己的思绪，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时间的流向上时。
在他的身下，出现了一艘小船，一艘航行在无尽海平面上的小船。
船体倾斜的比较厉害，船头有几个肉眼可见的小孔。
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另一个自己口中的‘时间内部’了。
稍微把头转向四周，于思奇看见了另外一艘小船。那条船在规格上虽然没有这艘的大，可是船体的整体却保养的特别良好。
尤其是船头部分，它不光没有所谓的洞孔，反而还立起了一根桅杆。
而且于思奇还注意到了，那艘船在自己看着它的过程中，能够给他自己带来某种非常强烈的情绪波动。
特别是关于内心的那种无法割舍的感觉，更是让他几乎差点就跳了过去。
想到就会去做是他的坏习惯，这点从一开始就不曾变化过。
来到这艘和自己十分亲切的船上时，于思奇就像是来到了自己家里一样。那种莫名的亲切感，实在不是之前待过的船所能够给予的。
不过，在试图理解了相关的内容之后。于思奇还是很清楚，这其实只是因为他之前就是坐着这艘船的原因。
所以，假如他继续驾驶着这艘船向前的话，那宫辰的遭遇可以说是铁板钉钉子一样，终究还是会发生。
可如果他不这么做，又会引发出他对另外一艘船完全不了解的情况出现。
如此一来，于思奇倒是陷入了一个比较两难的局面。
一方面，他不希望做的这些事情失去意义。另一方面，他又不喜欢待在一个未知的时间线里。
‘该怎么做才好呢？’
托这枚戒指的福，思考如今已经正式成为了于思奇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他喜欢思考，也很享用认真思考后给他带来的那种愉悦感。
这不，仅仅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点点时间，一个有点疯狂的念头就从他的脑海里萌生了出来。
既然两条时间线已经并作了一条，既然两艘船只已经交汇到了一起。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让它们彻底合二为一呢？
只要这么做的话，那他所担心的内容将不复存在，他所在意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愚蠢、幼稚、疯狂和妄想’。
这四个巨大的因素在于思奇所产生的混乱是不可预估的。很显然，于思奇这个当事人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情况出现了。
是的，在他这样不计后果的调和之下。原本还算平静的航道，发生了巨大的波动。
原本两条已经隐约汇聚成一条航道的路线，如今因为于思奇个人的睿智操作，让它们开始互相排斥着对方，同时也在驱逐着对方。
发现这样的新情况之后，于思奇没有丝毫的慌乱，而是进行了另外一次比较深度的思考。
很快，他就明白了。原来他的做法之所以会失败，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错误的把两个时间线上的人和事物都堆叠到了一起。
要知道，就连他自己和自己碰面都会产生必须分出胜负的惨烈景象。旁人若是看到另一个自己，怕不是会直接疯掉。
更何况，在不同的时间线里，事物本身也在发生着不同的变化。
强行糅合，无意于在画蛇添足。
想清楚问题之后，于思奇端坐在了船尾，任由涌起的海浪浇灌着自身。
‘必须得舍弃掉一部分，才能让另外一部分活得更加美好。’
这是他头脑里萌生出来的念头，同时也是他在经历了‘疯狂的念想’之后，所产生的‘理智之声’。
虽然有些残忍，尽管有些过分，却实实在在的让人无法去反驳。
事情演变成这样，自己可以说是责无旁贷。
于思奇深知自己犯下的错误足以让安神父恼火好一阵子，也明白他做过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荒谬可笑。
可是他有选择吗？
有，但是他没有选。
他和其他‘愚蠢’之人一样，做出了无比‘愚蠢’的决定。
而且他所料不错的是，为了弥补他这个更加‘愚蠢’的做法，他还得继续‘愚蠢’下去。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勉强说服得了自己。
由于整个剔除过程比于思奇想象中的要漫长许多，所以他并没有进行所谓的‘完美裁剪’。
他不需要那个，也完全没有心思整到那上面。
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达到原来的目的，就已经足够了。
其实，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之后，于思奇反而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仅仅只是为了达成他那个小小的愿望，这一路上，他得牺牲多少？他得付出多少沉痛的代价才能够换回宫辰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