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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陈年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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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穗听了他的话,不免为这个男孩感到骄傲,欣然道:“你这样想我真高兴,我支持你,如果到时学习上有困难,可以跟我说,不懂的也可以问我。”说着,又笑了笑,“虽然高中课程我忘得差不多,但我可以回去帮你查。”

第10章 不要怕() 
在李所长的支持下,石穗和林沉年一周半小时的谈话,变成学习辅导。

    当然,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辅导。

    石穗离开高中已经四年多,除了英语,其他东西早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有本事给人辅导。

    况且,让她一个曾经在高中总在四五名徘徊的学生,去辅导一个中考全市第五的顶级优等生,说起来都无人可信。

    但林沉年再如何聪慧,在有限的条件下,光靠自学,总还是会遇到各种不解的问题。于是他便记下来,等到与石穗见面时交给她,石穗则拿回家去帮他向别人请教,下次见面时再给他讲解。

    几次下来,林沉年的自学状况渐入佳境。

    转眼间,寒假已经开始,到了快过年的日子,石穗在少管所的义教也只剩下最后一堂课。

    不知是不是临近年末的关系,这一堂课,教室里的二十个孩子,不似之前那么平静,好像都隐隐有些躁动。

    中国人向来重视春节,这些少管所的孩子想必也概莫能外。

    毕竟都还只是孩子,不管有没有家,有没有和睦的亲人,总该不愿意在这冷冰冰的囚室内,度过这种欢庆团圆的日子。所以,他们的心理状态在此时不太稳定,也在情理之中。

    半节课下来,中途休息时,坐在教室后面的小张出去上厕所,留下另一个新来不久的狱警在教室看着。

    石穗站在讲台上整理剩下的教案,正整理地出神,教室里忽然出现争吵。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两个男孩站起来对峙着,两人表情都像是被激怒的公鸡一样,蓄势待发。

    这两个男孩石穗认得,一个叫张小飞,一个叫朱成,是这所里最让人头痛的不良少年,都是因为打架伤人进来的,凶猛好斗。两个人进来后依旧嚣张跋扈,在各自的宿舍都是老大,犯事也不是一次两次。

    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不对盘已久。

    “张小飞,朱成,你们坐好!”后排的年轻狱警用警棍敲了敲桌子,厉声斥道。

    两个男孩不情不愿地坐下。

    石穗一口气还没放松下来,正要低头继续整理教案,目光却见电光火石之间,两个本来平静的男孩忽然就掀了桌子。

    混乱是如何开始的,石穗已经记不清楚,她只知道,整个教室刹那间就乱作一团,两个男孩的拥趸者全部加入打斗,剩下几个人虽然没有打架,但也兴奋地掀桌子扔凳子,四处乱砸。

    教室里唯一的狱警大叫着住手,用警棍敲人制止,却被几个孩子合力掀翻,这样一来,教室里完全乱了套。

    就像是压抑已久的荷尔蒙和愤懑,在这一刻全部都被这些孩子释放出来。

    骚乱,疯狂。

    石穗只在电影里看过监狱暴动,在少管所义教的这几个月,除了林沉年前几个星期额头的伤,基本上都算得上气氛和谐,所以从来没想到,这些看起来还算守规矩的孩子们,会毫无理由地发疯。

    待她反应过来,立刻按响了教室前面的警铃。

    随着这一声警铃的响起,骚乱的教室似乎是静了一刹那,但随即变本加厉地失控。

    夹在其中的林沉年,混乱中将被掀倒在狱警扶起来,转眼用目光去寻找前面的石穗,却见有几个男孩已经气势汹汹的朝她跑去。

    林沉年眸光一怔,快速冲上前,在那些男孩碰到她之前,将她拉在墙角蹲下,自己也蹲在她面前,双手撑住墙壁,用身体将她罩住,形成一道保护的屏障。

    几个红了眼的男孩见状,胡乱上前踹了一顿,不过他们的目标其实并不是石穗和林沉年,而只是在混乱中寻衅滋事般发泄。

    这里发泄了一通,又跑去其他人那里乱打乱砸。

    蹲在墙角的两人,都是脸色发白,呼吸沉重,却又因为紧张害怕,大气都不敢出。乱作一团的教室,凳子和各种文具,还在乱飞,时不时砸过来。

    林沉年一直护着石穗,虽然并不高大健壮,但却像护着雏鸟的老鹰一样。

    可明明他还比她小了那么多。

    石穗脑子跟着教室一样混乱,微微抬头看向林沉年那张紧绷的脸。他皱眉侧着脸看着教室的形势,嘴唇紧抿,起伏的胸膛,心跳似乎都能让石穗听得到。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石穗几乎能看清他侧面光洁的皮肤和细细的绒毛。

    除了父亲,她从未跟异性有过这么近的接触,少年的陌生气息,一时让她有些恍惚,林沉年的气息很干净,以至于她一时都忘了教室的混乱。

    林沉年转过头,看到她乌沉沉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安抚道:“不要怕,没事的。”

    明明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可他的声音却让石穗觉得安心稳妥。

    于是她真的不再害怕。

    好在警铃响过不久,所里其他狱警很快赶来救场。

    到底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五六个狱警用警棍和喷雾剂,迅速将教室内骚乱的十几个孩子镇压住,但整个教室早已是狼藉一片。

    林沉年看了眼石穗,见她无碍,这才起身走到队伍中,跟其他人一起蹲下。

    随后赶到的李所长见状,气急败坏地摇摇头,又见站在墙角处的石穗,似乎是毫发无损,稍稍松了口气。

    又转头问那值班的狱警:“怎么回事?”

    年轻狱警在骚乱中受了些伤,虽然不严重,但也有些心有余悸,一脸惨白地走过来:“所长,刚刚休息的时候,张凯去上厕所,我一个人在教室看着。张小飞和朱成两人忽然打了起来,跟着其他人也加入,还有好几个虽然没打架,但乘乱打砸。”

    李所长点点头:“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着,转头问石穗,“小穗,你没事吧?”

    石穗摇摇头,笑得有些苍白。

    李所长叹口气道:“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石穗不置可否。

    还剩下的半节课自然是不了了之。

    石穗被带到所长办公室平复情绪,等到李所长处理完这场骚乱,回来时还没进门,就朝她只摆手:“幸好今天没什么人受重伤,不然报上去,我一把年纪都得跟着受处罚。”

    石穗倒是很平静,只是好奇地问:“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么?”

    李所长道:“一年总有那么两三次,不过今天一整个班人都发疯,也不常见。”

    石穗想了想:“所长,林沉年没有跟那些人一起胡闹。”

    李所长点头:“我刚刚看了监控,他不仅没胡闹,还救了小李和你,算是立功表现,等过一段时间,可以帮他申请减刑。”

    石穗面上一喜:“真的吗?太好了。”

    李所长嗯了一声:“我一直想帮他办理减刑,但是找不到正当的理由,今天这个算是挺合适。”

    这个消息无疑让石穗觉得高兴,但她想起今天和林沉年的单独会面因此搁浅,而义教结束,按着规定,她也不可能再每周和他见面,便道,“对了,所长,今天我和林沉年没有时间谈话了,还麻烦您帮我把带给他的学习资料交给他。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见他,不过我感觉他现在表现不错,如果以后他又出现什么问题,还麻烦您跟我说一下。”

    因为是最后一次,石穗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再来这里,所以给林沉年搜罗了很多学习资料带过来,想必自学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李所长笑着点头:“我也觉得他最近表现都不错,学习也很用功,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也得感谢你。你放心,他要是再有什么问题,我还找你。”

    石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是他自己有觉悟,知道反省。对了,您帮我谢谢他,今天幸亏他一直护着我,不然保不准我会受伤。”

    “这个是一定。”

    与所长告别后,石穗离开了这个自己已经颇有些熟悉的地方。

    今天下午的这场风波,虽然她当时并没有吓得很厉害,但事后再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当时若不是林沉年,会在她身上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她想,等过了年之后,她一定要当面再感谢一次林沉年。

    这个春节,石穗去了千里迢迢的边疆,和父亲一起过年。整个假期,半年没有见面的父亲,带着她去了周边很多地方,见了许多风景和民俗,长了不少见识,以至于江城的那些事,被她抛到了脑后,只偶尔在夜深人静快要睡着的时候,会想一下,高墙之内的林沉年不知过得可好?

    回来后,石穗开始了最忙碌的研一第二学期。

    排满的课程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偏偏大洋彼岸的姜惠莲教授让她务必开始准备托福和gre,于是石穗的周末和晚上,也都被各种学习占据的满满当当。

    林沉年的事情,自然是放到了一边。她倒也没完全忘记,刚刚入春时,她打了一次电话给李所长,问他林沉年的情况,那头李所长告诉她非常好,她也便放下了心。

    那本记着林沉年信息的笔记,对于她的硕士论文来说,已经足够,余下的资料,只需要等林沉年出来恢复正常生活,再回访一下他到时的状况便可。

    她相信林沉年一定会回到正常的生活。

    这样想着,去探望林沉年的计划便在她的忙碌中一拖再拖,直到过完了这个春天,又过完了一个夏天。

    在暑假结束的时候,石穗的gre和托福都考试完毕,成绩尚可,算是向母亲交了差。

    终于闲了下来,石穗方才想起少管所的林沉年。掐指一算,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他,不知他过得怎么样?

    有了这份闲心,石穗赶紧打电话给李所长,打算跟他预约一个探访时间。

    哪知那头的李所长一听她问起林沉年,咦了一声,道:“他前段时间已经出狱了。我们帮他成功申请减了半年的刑期,这样就能赶在十八岁前提前出狱,以免转到监狱去服刑。监狱那种地方可不像我们少管所,是真乱得狠。林沉年要去那里,就算只待几个月,也会够他受的。”

    石穗一听,也挺为林沉年觉得高兴,笑道:“李所长,您真是有心了。”

    李所长呵呵大笑:“我也是不想看到一个好孩子被毁掉。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学校上学了,说不定明年就能考上名牌大学呢。”

    石穗笑着附和了两句,又和李所长闲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对于林沉年,石穗是有点得意的。虽然她并不认为是自己挽救了他,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于他的恢复,一定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当然,林沉年对她来说,除了是她做论文的一个案列之外,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他算不上是她朋友,但也一定不是可以忘记的路人,尤其是最后一次,他那样护着她之后,让她真正觉得这个比她小了五岁的男孩,正直善良又勇敢。

    于是她也便从内心希望他平安快乐,能够如愿实现梦想。希望他和她妈妈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她也相信,林沉年做得到。

    她抱着电话,嘴角带笑想了想林沉年的模样,但在她的脑子里,他一直留着寸头穿着囚服,所以她想不出,他穿上校服后看起来到底是什么样?

第11章 再相逢() 
转眼间,又到了下一个春天。

    石穗的日子还是不紧不慢地过着,一个人生活第四年,朋友不多,依旧单身,家里、学校、食堂、图书馆、日子永远存在于这四点一线之中。

    不算太忙碌,也不算太悠闲,但是乏味可陈。

    虽然已经习惯,但总还是有无法排遣的孤独感。

    尤其是夜晚降临后,她一个人在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那种寂寥感,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幽灵。

    城市的万家灯火,温暖不了她这一隅。

    一场春雨下了小半个月,石穗在在这漫长的雨季,不幸患上了重感冒,去校医院蒙古大夫开了几盒药,吃了四五天,还是头热鼻塞。

    为了不让本城的报纸,在几天后可能出现诸如“独居女子病逝多日无人知”之类的惊悚新闻,到了第六天,石穗一早勉强醒来,见雨水稍歇,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打车去了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常年人满为患,早上八点不到,门口已经车来人往,包括好些从外地来的病患,暂时露宿在门口等挂号等床位,

    除此之外,路边还有两三个乞讨者。

    如今看病昂贵,总有人负担不起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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