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王座-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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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燕一下拦住她,“你这是没事的样子么?你。。。。。。”
司徒荟一把将司徒燕扯到一边,笑道,“没事就好,回去好好歇息,我们改ri再聚。”
看着归芗人缓步离开,司徒荟摇头道,“今儿个还是别去打扰陛下了,探幽郡的事也不急这几天。”
“大姐,我今天不单是为了这事儿。”司徒婧直皱了眉,“陛下严令各地驻军十万,黎关一役,我赤乐守军十万出征,几无生还。之前辅王来报,五万空缺尚未归制。听闻各郡调兵换防,均是行动迟缓,在黎关驻防的禁军至今无法撤回。这样下去,先不说赤乐空防,濮安同样居危。原驻守濮安的禁军已全数归朝,仅剩五万晋王军留守。天蛭关直面大皖,东临南衍,眼下这两国都是敌非友,一旦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燕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xing!昨儿个我也收到辅王急报,同样是五万空防尚未归制!”
司徒荟闻言一愣,“不应该啊,圣上下旨到现在一月有余,就算南军北调,也该到了。”
司徒燕敛目咬牙道,“定是那覃王搞的鬼,她掌地方军,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何至如此缓滞!”
司徒荟摇头道,“不对,这事让陛下知道,第一个问责的定是覃王,她不会这么蠢。这样,我们先找佑亲王商议下,不忙惊动圣驾。”
三人行至佑亲王殿,便见满殿莺歌燕舞。
修鱼非尽享声sè之娱,见三王齐临殿外,仍不动声sè。
三人等候多时未见传召,皆是满腹怨言。正要愤然离去,便见侍监官骤步迎上,道是佑亲王已然明了三王到访之意,无须忧心多言。
三人面面相觑,勉强作笑间转身离去。
听了侍监官的回话,修鱼非刮了下面前人儿的小鼻头,调笑道,“皇兄偏宠将才,覃王有大麻烦了。”
小夜不以为然道,“王爷不是已成竹在胸,她们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修鱼非闻言大笑,“化干戈为玉帛?覃王彻查黑市六亲不认,害得她们父王声名狼藉,旧王均受其累。覃王势孤,她们不敢挑明了来,是因为她在南衍的兄长和当今圣上。想让本王也搀和进去,本王还偏就不上这个套!”他说着叹口气,“如今的朝堂表面上焕然一新,各王年轻气盛各司其职,一片祥和。实际上是各怀鬼胎,一盘散沙。可惜我那皇兄,疆场上是条龙,到了官场就成了虫,一根肠子通到底!让自己的臣子卖房赈灾,也就他想得出来。本王是无所谓,可怜那几位郡王到朝中当官,反倒把自己的窝给当没了。”
小夜眼底不悦一闪即逝,继而巧笑如花道,“王爷就没想过成家的事儿么?”
修鱼非直盯着她,坏笑道,“跟你么?”
小夜起身一推,低头含羞道,“王爷可不能拿这事儿寻开心!”
修鱼非将她上下一番打量,半笑不笑道,“小夜姑娘莫不是看上本王了?”
小夜头低得要贴上胸前,细若蚊声道,“王爷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哪家姑娘不喜欢?”
修鱼非笑里透了寒,“你喜欢的不是修鱼非,是佑亲王。能担佑亲王之责的大有人在,可修鱼非只有一个,他不属于你,也不是为了佑亲王位留在这里的!”
小夜惊得抬起头,双唇颤动,“王爷,小夜不是。。。。。。”
修鱼非猛地站起身冷笑道,“我修鱼非自幼玩世不恭,少有放荡不羁之名。这世上,能拴住我的东西唯有一件,它,不在你身上!”说着,他扬声对众歌女道,“打今儿起,你们不用进宫了,本王闲了会去看你们的,都散了!”
“王爷!”小夜看着修鱼非决绝的身影,yu语还休,终无奈离去。
夜已深沉,皇帝寝宫依然灯火通明。
两殿相邻,修鱼非不由近前,听到里面传出极致压抑的呻吟。他未及通传一步跨入,就看到归芗人正为修鱼寿上药敷腰。
修鱼非冷眼直视归芗人,“你怎么在这儿?”
归芗人还未回话,修鱼寿便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修鱼非讪讪道,“我看你宫里灯火通亮,就过来看看,伤好些了么?”
“邑王这药酒还有点用,比御医开的那些强。”修鱼寿套上衣服,转过身,“粮食办的怎么样了?”
“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修鱼非说着低身跪地,“请陛下准臣暂行离朝,同禁军一道前往放粮。”
“上官耘去就行了,你一个亲王去干什么?”
“臣弟一想察看民情,二想调查一些事,万望陛下恩准!”
修鱼非一反常态,修鱼寿心里直犯嘀咕,“你是下了决心要去,行,所见所闻如实回报。”
“谢陛下!”
修鱼非起身间,冷凝的目光直扫得归芗人浑身颤栗,不敢抬头。
直到修鱼非离开,她方才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神轻声道,“时候不早了,陛下也早些歇息,臣明ri再来。”
“有劳邑王,明ri记得把你刚说的税赋改制,全部写成折子带来。”
承尧三年十二月初,佑亲王修鱼非远走北方边郡,亲往赈灾。
同时,修鱼寿与掌管财政赋税的邑王,经过十数ri的反复斟酌,决心一改税制。
改革税制涉及到各王所司,牵涉甚广,修鱼寿索xing一改俱改。
此次改制,在北尧掀起轩然大波,险些酿成巨变,终使尧王踏上了御魔之路。
第六十五节 孤心向月 五制军始()
“芗人,那个税制整改,督赋司还有其他各王有没有拟定出详细的方案?”
归芗人一边敷药,一边叹气,“有是有,都是些皮毛,不痛不痒的。”
修鱼寿一转身,腰伤扯得眉头一拧,归芗人急道,“别动!这才敷了几天,不好好治会留根的!”
修鱼寿瞧着她的样子,不由笑道,“你这语气真像小五,当初在他们家养伤,她说的最多的词儿就是‘别动’。”
归芗人手上一颤,“承昭皇后么?”
修鱼寿语气轻柔,笑得无奈,“是啊,一入宫门深似海,又不得已参与朝政,是孤对不住她。”
“陛下没有想过再立妃嫔么?”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它还没大到能容下他人的地步。”
归芗人默不作声的敷好药,修鱼寿套上衣服,“这样,不等他们了。你就把牵扯到各司的地方列出来,孤再命他们拟定方案。这样,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了。”
归芗人静默半响,忽而一句话让修鱼寿呆愣当场,“孤心向月伴盈缺,未及承昭待惘然。”
此后,归芗人绝口不提尧王私事,一心改制。
修鱼寿阅其所呈,赞不绝口,严谨修改后,即严令各司奉旨执行。
第一,严格征兵条例,增设入营考核,特令独生子一律不得参军。禁军外,统一全境军服、军纪,重申十三斩杀令。广羽、煦水、南祈三地驻军削至五万,半农半军,军饷照旧,军粮自给。其余五郡驻军,两年一换防。各地驻军,凡授衔将领亦随之调换。裁军后所有在役兵员,三代以内直系血亲,皆以军户入籍。
第二,责令各郡辅王,普查人口,严格管制。大小商户入籍,增设官户,在朝官员三代以内直系血亲入户。重新勘丈土地,以富、贫、劣三级划分,官民建房养畜均以劣土。富土一律纳入官地,于各郡设官仓,由督赋司下设官度司兼管,民不得擅用。贫土均与农户,各户所得须明记于册。
第三,指定各级各地书院必授书目,并于官学外设幼学,幼学考核通过方入官学。于官学中增设言谏官,隶属吏监司,生员期满考试,增设必考议题“议官道”。每期考试结束,由各地言谏官封存,直接上陈太卫府交吏监司,做为朝廷择才依据及官员政绩评考标准。
第四,废黜各郡私法,以国法束民。严律令轻刑罚,彻底废除连坐、杀威、车裂、凌迟等酷刑,明列二十七项死罪,官、民、商均在其列。
最后基于以上整改,统一全境赋税,以地税、户税、关税、季税、物税五项为准,固定税额永不加赋。季税以单亩贫土的平均产量为准,每亩抽取一成,其余四项按原定标准征收。官户、军户免除一切赋税,农户免户税,只征收地税及季税。商户除户税、地税、物税外增设境内关税,原有的境外关税翻倍。官户严禁涉商,军户、农户涉商者,以商户税收为准,所有赋税减半。
旨意一下,八王殿肃静异常。
修鱼寿前脚离殿,郊尹涵后脚追上,噗通一声跪下,请求撤职。修鱼寿再三追问下,郊尹涵才将调军懈怠实情道出。
之前裁军基本是就地淘汰,留强去弱。且有老将夏侯酌坐镇,左司黯亲率禁军执行,无人懈怠。此番裁军,涉及前朝未曾有过的大规模调军补防。各地驻军多是当地人有家有业,军营从上至下,无不心中抵制上言抗议,奉旨行军一拖再拖。太卫府初设,尚无威信可言,强制行军恐生兵变。各郡太卫上报覃王,却被赈灾的事耽搁了。待她回头来办,还未想出万全之策,尧王就下旨二度裁军,更是将调兵换防定为常规。覃王一筹莫展,只得自行请旨撤职谢罪。
修鱼寿当即重回八王殿,众王重议。最终决定,各地驻军裁至五万,均以半农半军制。堰城、曜城、延关等边关守城,由二十万皇城禁卫军分驻镇守。黎关留守禁军就此常驻,原观璞延关驻军五万,调赴骞人为地方军。为防万一,修鱼寿授权天蟒卫两百将,分率二十万戍边禁卫军,自天尧出发至西南属郡煦水,后兵分两路,一路经广羽北上探幽、赤乐,一路经南祈东进濮安、观璞。所到各郡,配合太卫府严令裁军,若遇抵抗,就地军法从事。
此次裁军换防历时三个月,天蟒卫及太卫府同地方军之间,大乱小斗不断,死伤数以万计。众臣皆认为尧王此举,意在削弱地方军,节省国库军备开支。自此,地方军在建制上再无力量抗衡zhong yāng,北尧政局的改头换面,从军营开始,迈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修鱼非回朝时,各郡裁军已近尾声,喜忧参半的心情,脸上yin晴不定。
因禁军的参与,北方各郡赈灾得当,当地百姓对尧王感恩戴德。又听闻尧王决意改制,于大多数百姓是百利无一害,且已踏出第一步,可谓来势汹涌雷霆万钧。
但尧王登基至今,最大的隐患莫过于亲政方式,重武轻文,以军为先,无军不治。先有jing骑队,后有太卫府和天蟒卫,简单粗暴的生杀予夺,服人不服心必成大乱。
将八方外城司城总长递送的奏折,放到弓书殿案几上,修鱼非长叹口气。购粮时,天蟒卫的行事做派,让他瞠目结舌,却又不得不敬佩三分。严官治富,济弱恤民,看似无情却胜情。跟尧王当年在骞人赈灾如出一辙,灾后参奏堆积如山。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眼见修鱼非放下奏折要走,修鱼寿斜瞟他一眼,“当初怎么说的?”
修鱼非转过身,“所见所闻如实回报。。。。。。”
“说,我听着。”修鱼寿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
“要说的都在那儿了。”修鱼非指着刚送上的奏折,“不出意外,这奏折的下场,皆会粉身碎骨,弃尸焚窖。”
修鱼寿也猜到奏折所报,手上顿了下,继而转了话题,“你没顺便去看下薄奚辰?”
“过几天就见到了,有些事他想当面跟你说,臣弟不便多言。”
“是莫天昀还是世外桃源?”修鱼寿笔舞得飞快,语气尽显僵硬。
“兰久越。”
笔头沾了墨,悬于奏折上,迟迟不肯落下,单留墨汁晕染纸上。
第六十六节 芗人离朝 君臣异国()
修鱼非离去半响,弓书殿静默无声。
侍监官垂首候命左右,忽闻修鱼寿下令,“传邑王。”
侍监官一怔,俯首轻声提醒道,“陛下,邑王告假,已于数ri前离朝返乡了。”
修鱼寿一愣,继而厉声叱问,“返乡?谁准她离朝了?拿个鸡毛当令箭!马上传旨邑王,取消告假,令她即刻返朝复命。”修鱼寿突然想到什么事,忽的起身叫住侍监官,“邑王走多久了?”
侍监官站住身,毕恭毕敬道,“回陛下,十来天。”
“十几天!”
侍监官吓得一颤,“十四天。。。。。。”
“那味粥也缺了十四天。。。。。。”修鱼寿沉吟半响,忽而明白过来,“原来是她。。。。。。”
哪知侍监官腿下一哆嗦,软倒在地,“陛下恕罪!邑王不让奴才多嘴,奴才这才瞒着陛下!”
修鱼寿笑得无奈,“难怪上官耘几次去查,一无所获,感情这粥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