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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御魔王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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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章锦话音刚落,就见着一水灵的丫头跳出来,冲他们招呼,“来都来了,杵在外面做什么?我家姑娘,可是天天念着你们呢!”

    “念我们?”

    铁骑营众将不禁失笑,同时看向修鱼寿。

    “行了,别看我了,中饭在这儿吃吧。”

    众人翻身下马,进了大堂。

    待各自坐定,归芗人笑意盈盈,“一别三月,将军别来无恙?”

    “托众兄弟的福。”

    “濮安也托各位军爷的福,这里的百姓对jing骑队赞不绝口。”归芗人笑着,话锋一转,“只是常年战乱,苦了你们和边关的百姓。”

    申章锦干咳一声道,“北尧改朝换代之际,不可避免。”

    归芗人叹口气,“新主尚未登基,北尧常年积弱,真不知黎关何时能永绝外患。”

    “你一介女流,居然如此关心国家大事。”

    归芗人面露忧伤,“芗人是关心自己家乡,芗城。”

    “芗城?”修鱼寿一愣,“鳏城的临城?”

    “嗯,”归芗人点头道,“我本是芗城人,黎关战乱,被迫背井离乡流落濮安。爹娘相继离世,不得已卖身青楼沦为雅ji。爹娘给我改名归芗人,就是盼着有朝一ri,能回到故乡。北尧自奉王以后,再无明主。本寄希望于新主,却迟迟不见承王登基,延关、黎关又起战事,西贡、大皖虎视眈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修鱼寿脸sè一沉,“你们觉得承王会是个明主么?”

    “承王严军爱民,天下皆知。”归芗人顿了下,继续道,“但是一介武将,不善政事,这恐怕是他一直没有登基的原因。其实,比起承王,广羽郡的延王可能要更合适一些。”

    此话一出,铁骑营众将齐齐看向修鱼寿。

    修鱼寿一声干咳,“此话在理,我也觉得承王不合适。”

    “但这不是推卸责任的理由!合适不合适,不是看人怎么说,是看他自己怎么做!如今,他连做都不去做,枉置君位!”归芗人转头看着修鱼寿,“既然昭告天下,便是对天下百姓做了承诺。堂堂男儿,一言九鼎。女王失信,他承王岂能不知轻重,妄言失责?莫说对不起北尧百姓,也枉负jing骑众将。他若是还在乎自己手下弟兄,就该早ri登基,定国安邦。不至众多将士,沙场殒命,无数百姓,颠沛流离!”

    一派激言,众将哑声,修鱼寿更是低了头,半响无言。

    归芗人见势不禁尴尬道,“小女一时激愤,口出妄言,还请各位军爷,莫要上心。”

    申章锦瞟了眼修鱼寿,不禁笑道,“姑娘说得在理,承王身边就缺个点醒他的人。”

    归芗人脸上一红,“承王还太年轻,各位军爷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不妨多劝劝他。芗人相信,承王会是个明君。”

    “之前还说承王枉置君位,现在又相信他了?”

    “他这不是还没登基么?”归芗人闷道,“古之yu明明德于天下者,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承王心正人直,军营为家,jing骑队军记严明,骁勇善战。治国平天下,理应水到渠成才是。北尧一国之臣民,比起沙场众敌国之贼寇,更让人畏之怯步么?”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修鱼寿失笑道,“我等回去定当转告承王,劝他早ri登基。”

    “那芗人就替北尧百姓,谢谢诸位将军了。”归芗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转而道,“萍水相逢即是缘,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话音未落,忽闻门口一阵喧嚣,抬眼就见司徒婧带着众多侍卫鱼贯而入。

    “承王好雅兴,一到濮安就先来这儿了。”司徒婧笑着低身跪地,“濮安晋王府二郡主司徒婧,叩见承王陛下。”

    众将无语失笑,唯有归芗人呆愣当场,全身僵直,定定看着修鱼寿没了反应。

    “二郡主免礼,我是来归还印信的。”修鱼寿说着拿出印信交给司徒婧,“你来了,我就不去叨扰晋王了,回去替本王问声好,祝他早ri康复。”

    “父王可是天天盼着您呢,”司徒婧说着斜眼瞟向归芗人,“怎么,还想跟芗人姐姐多叙叙?行,那我先行一步,晋王府恭候王驾!”

    直看着司徒婧走远,归芗人才回过神来,“你。。。。。。你是。。。。。。”

    归芗人说着腿下一软,就要跪下。修鱼寿一个转身,单手揽住她道,“姑娘莫怪,之前战事未稳,刻意隐瞒实非有意。”

    软软靠在他身上,四目相对,归芗人看着修鱼寿,心底一颤,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生生的闷痛。

    看着她眼中浮现的悲伤,修鱼寿一愣放开她道,“弄疼你了?”

    归芗人抬手抚上修鱼寿眼眸,声音几近呢喃,却让他脊背一僵,“为什么要哭。。。。。。那样的眼泪,太残忍了。。。。。。”

    梨花香扑鼻,窒息的夺去记忆。

    “你知道么,你的眼睛在哭,那眼泪是红sè的,血一样的红sè。”

    “不疼么?血流尽了,那里还能看到风景么?”

    “为什么要对它这么残忍,在或不在真的不重要么?”

    一把抓住面前人的手,修鱼寿低沉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能看到,不疼么?”归芗人低眸浅笑,一语带殇,“这么漂亮的眼睛,可惜了。。。。。。”

    “月妩。。。。。。”

    修鱼寿飘忽的眼神,映出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仿佛记忆中的场景。

    翻过手,紧紧握着那双柔嫩的小手,一把将面前的人儿揽入怀,满园梨花落,沾满尘世殇。

    “等我回来,请你治伤。”

    修鱼寿轻声呢喃,低头含上两瓣香唇。

    “修鱼寿,不管你在哪里,变成什么样子,都请你记得,这里有满园梨花香。你在梨花树下,请一个女孩子等你回来。”

    记忆中的不施脂粉,青涩甘醇,口中的香醇四溢,甜腻奢华,“不对,她不是月妩。。。。。。”

    修鱼寿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半响沉默后终于手足无措道,“对不起,我。。。。。。”

    “没关系,”归芗人莞尔一笑,“很久没见了吧,那个人。。。。。。”

    “对不起,告辞。”修鱼寿说完便夺门而出。

    铁骑营众将面面相觑,忙追上来,“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去晋王府。”

    “是。”

第三十六节 承王点将 拜会冀王()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レ。siluke♠思♥路♣客レ

    晋王府大堂,灵位高设,司徒云的名字直刺入心。

    修鱼寿在堂中站定,各将领分列两侧,齐齐单膝跪地举香拜祭。

    “承王,这使不得!”晋王见状忙几步走近,就要劝阻。

    “我们拜祭自家兄弟,有什么使不得的。”

    上好香,一行人坐定,晋王看着修鱼寿意味深长,“承王这身戎装,怕是没打算脱了。”

    “晋王说笑,本来是有些犹豫,不过来晋王府前被人当头棒喝,点醒梦中人。此番回去,将军营事务交接好,便要回天尧城了。”

    “哦?不知何人有这么大本事?老夫可是听说,延王亲自出马,到骞人请承王归位,却是无功而返。百姓们纷纷传言,承王压根就没打算登基称帝。”

    司徒婧在一旁打趣道,“承王说的莫不是芗人姐姐?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司徒燕闻言不禁小声嘀咕,“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根本就是见到芗人姐姐起了sè心,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司徒荟笑道,“芗人姑娘虽是青楼出身,但举止清雅,博学多识,实属难得。”

    晋王忙干咳两声,“承王莫怪,老夫这几个丫头,平ri娇惯,口不遮掩。”

    修鱼寿笑道,“还真让她们说中了,此人正是芗人姑娘。一介女子能有如此见识,让本王汗颜。”

    司徒燕不屑道,“那您干嘛不直接替她赎身,娶了当王妃多好。”

    晋王怒喝,“燕儿,该打!”

    “父王,您是不知道,有人都抱得美人香了!”

    司徒荟喝道,“燕儿,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还不住口!”

    “敢情那念香楼是王府重地,芗人姑娘一举一动,都直接报到府上了。”修鱼寿语中含威,“既然如此,晋王何不收为义女,如此监视,岂不费事。”

    晋王闻言,慌忙跪地,“承王恕罪,小女实非有意冒犯。只是我那外甥,对归芗人情根深种,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不死心,苦苦相缠,这才。。。。。。”

    “那本王若是娶了她,岂不是夺人所好?”修鱼寿走到司徒燕身边,直逼近她面颊,“本王的确无意间,冒犯了芗人姑娘。如果发生在你身上,你就要以身相许么?”

    湿热的鼻息,迎面扑来。

    yin寒戏谑般的眼神,骨子里渗出的冷,让司徒燕快要喘不过气。

    慌乱间,司徒燕挥手一推,不知所措般低下头,双颊绯红。

    修鱼寿退后两步,冷邪一笑,转身就见王府众人齐身伏地,“陛下息怒!”

    修鱼寿两步回到堂中坐下,“晋王,你这小女儿太闲了。本王登基后得给她派个差事,省的天天跟着你那外甥一起,搬弄是非。”

    晋王全身一颤,忙不迭伏地道,“陛下开恩,小女年幼无知。。。。。。”

    修鱼寿笑着打断他道,“你怕本王为难她?”说着对申章锦使个眼神,申章锦心领神会,扶起晋王,“朝中缺的就是三郡主这般胆识过人的臣子,晋王放心,论起公报私仇,三郡主还不够格。”

    “晋王,三郡主这般孩子心xing,该去天尧好好练练,不知你意下如何?”

    晋王嗫嚅半响,不知如何回应。

    司徒婧见势忙跪地道,“让我跟小妹一起去吧!小妹不知天高地厚,恐生事端。我们姐妹俩相互扶持,也好有个照应。”

    修鱼寿笑着扶起她道,“说到底,就是怕本王欺负人呗,一起就一起吧。”

    “谢陛下。”

    “行了,时候不早了。”修鱼寿转向晋王道,“那归芗人,劳烦晋王先替本王收着。这三个人,待本王登基后再来跟你要人。”

    众人闻言,皆瞠目结舌。

    “将军,您真打算娶了她?”

    “想什么呢?”修鱼寿无语道,“当然是带回天尧,朝中任职。难得才女,放在青楼,浪费。”

    “呃。。。。。。”

    目送他们走远,晋王摇头道,“果真是一介莽夫,年轻妄为!”

    “我倒挺喜欢承王这种做事风格的。”司徒婧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双眼噙笑,“想什么就是什么,不拖泥带水的,也不管别人怎么看。”

    “你呀!”晋王敲下司徒婧脑门,“一如朝堂深似水,那就是滩烂泥,陷进去拔都拔不出来!承王从不涉政,就是怕这个,才迟迟不愿登基!”

    司徒荟笑道,“北尧改朝换代,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让二妹小妹去练练也好。承王新主登基,肯定要人帮衬,难得他有这个心,咱们就当帮他一把。”

    “你们呀!”晋王重重叹口气,“以后有得你们后悔的!”

    铁骑营众将行至观璞郡,修鱼寿突然想起那个跟他同岁的冀王。

    一行人随调头进了麋都。

    麋都夜市,灯火通明。

    行至街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人群中间像有什么东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修鱼寿等人翻身下马,挤进人群。只见一样貌秀美的年轻男子,旁若无人,沾墨游文。

    伯牙鼓琴,志在高山,巍巍兮若泰山,志在流水,洋洋兮若江河。

    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风酒一樽。醉后曲肱林下卧,此生荣辱不须论。

    “将军,他写的是什么意思?”

    修鱼寿笑笑,一把夺下那人手笔,沾了墨,龙飞鹤舞跃然纸上。

    寂寥荒馆闭闲门,苔径yinyin屐少痕。白发颠狂尘梦断,青毡泠落客心存。

    “公子可是此意?”

    那人愕然抬头,盯着修鱼寿半响,笑叹道,“难得,难得!将军一介武夫,竟能通此诗意。”

    “公子有心,为何不向冀王自荐?”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爆出一片哄笑。

    一老者摇头笑道,“一看你们就是从外地来的,这位公子正是观璞新上任的郡王,冀王爷。”

    有人接道,“冀王爷每ri此时,便会来此以诗会友。有真材实料的,便会被聘到府上,拜以官职。”

    冀王笑笑,“这位将军,看你衣着,想必是在军中身居要职,不知何故来此?”

    “面如傅粉一表才,体若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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