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第6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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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语儿笑而不语。刚才她说那些话,是在缓和辛冰与萧晋之间的气氛,当然无所谓,可这会儿人家两人明显是在打情骂俏,她在场当个电灯泡已经很不合适,再插嘴接话就是妥妥的不懂事了。
“就你贫!”辛冰捻起一粒葡萄砸了过去,然后问:“看你这么轻松的样子,是翠翠情况有了好转?还是贺兰鲛的妹妹有消息了?”
萧晋把掉落在胸前的葡萄填进嘴里,有气无力的说:“翠翠的情况确实不错,最近这几天应该就能醒来,至于贺兰艳敏那边,虽然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但心里边儿总是有种莫名的预感,这趟夷州之行,恐怕是免不掉的。”
“夷州?”辛冰和秋语儿异口同声的惊讶道,吓了他一跳,茫然问:“怎么了?我没有告诉过你们敏敏她是想去夷州的吗?”
辛冰和秋语儿对视一眼,神色怪异道:“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冥冥中自有天意的感觉。上个月语儿的巡回演唱会第一场造成了极大的轰动,所以我们公司按照原定计划加紧了第二场的部署工作,再过几天,语儿就要过去做准备了。
而这第二场的举办地,就在夷州!”
第1249章 那晚到底干了什么()
天意,顾名思义就是指上天的旨意,和命运一样,都是萧晋极不喜欢的词语。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听上去虽然中二气十足,但却是他一直都深埋心底的最大渴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他所有的离经叛道,其实都源自于这种对权威的不甘和反抗。
当然,他同时也很清楚,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在主宰一切,所谓的反抗就绝不会是那么简单。他只能尽量遵循自己的内心,努力做到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只要老了之后回忆这一生时能够潇洒的说一声“不遗憾”,就算成功了。
离开辛冰的办公室后,他抬头望向了天空。那里一如既往的被雾霾笼罩,泛着青灰的颜色,看上去似乎低了许多,让人感觉压抑。
这种感觉是对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的面前,世间万物都与草芥没什么分别,它不会做出任何“顺民意”的举动,这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其实都是在努力的逆天而行,每多活一天,就是一天的胜利。
相应的,萧晋相信,只要自己活得顺心,自然就是逆了天意。
夷州?去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
回到医院,刚要推病房的房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姑娘背朝门外一边后退一边客气的让苏巧沁留步,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怀里。
“啊!萧……萧先生,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在外面。”姑娘是梁翠翠的学业助理程思颖,一看见他就慌忙低下了头,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心虚。
萧晋知道这姑娘一直都在为梁翠翠的事情而深深自责,虽然现在心里对凌光中学所有的师生都很反感,却也不忍心对她太过苛责。
“思颖,你要走了吗?”他笑着打招呼道。
“是,”程思颖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像个领导面前的小员工似的,轻声细气的回答说,“七点还要辅导两名学生的功课,我得赶紧回去做准备了。”
萧晋抬手看看腕表,就道:“现在已经五点半了,你坐公车回去可能都没时间吃饭,我送你吧!”
程思颖诧异且惊喜的抬起头,然后就慌张的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可以打车的,萧先生您不要麻烦了。”
萧晋不理会她,视线越过她的头顶对苏巧沁说:“我去送送程老师,你晚饭想吃什么?我买回来。”
苏巧沁微笑:“什么都可以,你看着买就好,路上注意安全。”
“那就买你喜欢吃的豆腐皮包子好了,正好路过锦春茶楼,我也有日子没吃他们家的蟹黄包了。”
随口说着,萧晋便转身向电梯走去。“思颖,走吧!”
程思颖见这事儿已经定了,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冲苏巧沁弯了弯腰,便小跑着追了上去。
“我已经说了翠翠的事情和你无关,你至于还这么害怕的跟只鹌鹑似的么?”开车驶出医院,萧晋瞅瞅始终都低垂着脑袋的姑娘,便笑着调侃道,“这可不像是当初留纸条臭骂我是王八蛋的那位程老师。”
想起他喝醉了当着自己的面上厕所的场景,程思颖的脸就泛起了红,脑海里那物件儿的样子怎么挥都挥不去,于是下巴就更低了些,都快戳到胸上了。
见玩笑没起作用,萧晋挑挑眉,又道:“对了,一直都没机会问你,那天晚上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以至于把你给气成了那样。”
“没、没有。”程思颖的声音不比蚊子哼哼大多少,仔细听似乎还带着颤音。
不是自己的妞儿,萧晋自然没耐心慢慢哄,眉头一皱,便口气不悦道:“我到底干了什么,说!”
程思颖吓得一哆嗦,脱口而出:“你撒尿了。”
“啥?”萧晋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问:“我……我干嘛了?”
程思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直接说出来,一张俏脸顿时就红的像是煮熟了的大虾,恨不得推开门跳车逃生。
瞅见她这羞愤欲死的模样,萧晋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再回忆一下那天纸条上的内容:你赔我的地毯!赔我的棉拖!赔我的马桶圈……
“卧槽!我不会是直接在你的卧室撒……呃,那啥了吧?!”他立刻也是一阵无地自容,不过脸皮到底比女人厚的多,仍然坚持着问道:“那马桶圈是怎么回事?地毯、棉拖和马桶圈这三样东西不应该在一个房间呀!你可别说我是一路从你的卧室那啥到卫生间的。”
听他这么一说,程思颖下意识的就脑补出那样滑稽的场景,忍不住扑哧一笑,羞涩的感觉倒是一下子减轻不少。
“没、没有,你是在我的卧室吐了,吐得地毯和我身上都是。”
“啊?我那天有这么不堪?”饶是萧晋的老脸厚度堪比城墙,还是忍不住一阵发热,“那马桶圈呢?”
程思颖又低下了头,幽幽地回答说:“那是后来,你……你自己找到了卫生间,离得老远就开始……那什么,所以……”。。
“老天!我现在后悔非要送你回去了,这事儿你可不能给我传出去,小心我杀人灭……”
萧晋企图用恶狠狠的玩笑口吻来冲淡车厢里尴尬气氛,可话没说完,忽然反应过来:这小妞儿知道的那么清楚,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程思颖听他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本能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正用十分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先是不解,紧接着就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一张脸登时就从煮熟的大虾变成了中了毒的关公——红到发紫。
“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误会!”她慌忙连连摆手否认道,“因为你吐了我一身,所以当时我正在洗澡,你突然闯进来,所以……所以……”
得,她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事情好像变得更加a蛋了。
萧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彼此间的尴尬气氛中似乎也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原本静音性并不是很好的车厢也仿佛安静的落针可闻。
接下来直到凌光国际中学大门口,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车一停,程思颖就慌不迭的推门跳下车,刚要跑,却听萧晋终于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什么……思颖,那天我是真喝多了,给你造成了那么多困扰,真的很抱歉!”
第1250章 有命天不收()
“我知道。”程思颖的脑袋依然垂着,弱弱地说,“而、而且你第二天留下的钱,已经超过了我地毯和棉拖的价值,不用再道歉了。”
虽说如今不比古代,但看光人家姑娘的身子、还当着人家的面掏出家伙放水的行为,依然不是区区“恶劣”二字能够形容的,萧晋是又难堪又郁闷。
难堪自然是因为不好意思,而郁闷,则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白担上这么一变态的罪名,上哪儿说理去?
挠挠头,他苦笑一声,说:“做了亏心事的明明是我,你反而心虚成这个样子是什么鬼?”
程思颖抬头瞟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咬咬嘴唇,问:“你……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我要回去做课业准备了。”
萧晋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最近比较忙,等过了这段时间,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正式对那晚的事情向你赔罪,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程思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不知怎的,话出口时却变成了:“好!你有我的号码;随时都可以联系,那……我走了,萧先生再见。”
看着姑娘像是有人在追一样跑走的背影,萧晋只能摇头叹息:“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闽越鹭岛市海边有一座渔村,距离市区较远,又是一处非常著名的旅游景点,所以环境特别的美丽幽静,只是这两天有台风马上就要登陆,暴风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非但没有丝毫要减弱的迹象,似乎还更大了些。
在这种时候,所有的渔船或游船都被牢牢的捆在码头,自然没有什么游客前来。然而,村中仍然做着远海捕鱼生意的吴俊豪家今天却来了一个客人,还是一名年轻的姑娘,且是他亲自开车从鹭岛远郊的国道边接回来的。
“阿妹,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怎么有那么多人在找你?”
吴俊豪给冻得直哆嗦的姑娘拿来一条毛毯,又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这才坐在对面关切地问道。
姑娘小口小口的啜吸着滚烫的热水,好一会儿泛青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许红润,轻声回答说:“找我的人是我……哥哥,我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他的本事很大,所以,麻烦你替我保密,豪哥。”
很显然,这姑娘正是萧晋正在满世界寻找的贺兰艳敏。如果他知道这个吴俊豪就是当初把贺兰艳敏带离魔窟的那个人的同乡兼发小,而且她也正是乘坐这个人的船回到大陆的,一定会早早的杀过来,绝不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国安的线人们身上。
吴俊豪是村里现在为数不多仍然只靠捕鱼为生的村民,收入虽然不错,却大部分都见不得光,表面上跟纷纷做旅游生意的同村们没法比,又因为以前混江湖时受过伤,整张脸上没剩下一丝好皮,狰狞的像个怪物,所以至今也没有讨到媳妇儿。
对于贺兰艳敏,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记在了心上。这一年多来,他时时都会想起这个瘦弱憔悴、让人忍不住心疼的姑娘,挂念着她有没有彻底的戒掉毒瘾。
今日再见,姑娘的精神虽然疲惫,但看上去不错,脸蛋似乎也圆润了一些,而且一点都不看不出还在吸毒的迹象,所以他非常的开心,同时也无比的担心。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你哥哥对你不好吗?为什么又要往夷州那个该死的地方跑?”
贺兰艳敏慢慢抬起脸,一双大眼睛里除了愧疚之外只剩下浓浓的死灰之色。可惜的是,吴俊豪是个活了三十多年的处男加直男,没有一点跟女人相处的经验,根本看不出来。
“你不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我也不想再提,你只要知道我已经死了就好。”
窗外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搭配上她毫无情绪的声音和苍白的脸,让吴俊豪下意识的一阵心悸。
他是一个走私犯、也是一个蛇头,死人什么的自然见过不少,所以他并是在害怕眼前的姑娘是鬼魂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只是真切的体会到了那种死人才会有的味道。
一年多前,这个姑娘骨瘦如柴遍体鳞伤时,依然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为什么一年后看上去生活的很好的她,反而开始一心求死了呢?
他非常的不解,却不敢再问,因为明显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况且,他又不是人家的什么人,还长了一副鬼样子,凭什么问呢?
“豪哥。”这时,贺兰艳敏从怀里掏出一个方方的纸包递给他,说,“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这次去夷州的费用,请你收下。”
吴俊豪不接,摇头说:“反正我总是要出海的,带你一个人也不费什么事,这些钱阿妹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贺兰艳敏坚持着将纸包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低垂下眼睑说:“我现在欠了很多人的情,也辜负了很多人的疼爱,而且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偿还了,所以,豪哥,我不能再欠你的,你就当是让我的下辈子能轻松一些而做的好事吧!”
吴俊豪看着纸包沉默良久,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口道:“小时候,带我出海的阿爹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叫‘从跣砍断头,有命天不收’。
从跣在我们的方言里就是蚯蚓,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