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江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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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招手,东陵王笑着道,“你无需这般多礼,来,陪本王饮茶。”
这番发话,刘希自然要移步上前,口中道着谢,双手取了一只玉盏举在胸前,又是退回到锦凳之上。见他依旧这般,东陵王便不再多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端起玉盏轻抿了一口。
车外黑衣人拽了拽缰绳,黝黑光亮的骏马抬起蹄子,踩出清脆的哒哒声响,往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慢慢行去。
“这茶水如何?”
半晌,东陵王打破了沉寂,放下手中的玉盏,轻声问道。
闻言,刘希举杯喝了一小口,稍后应道,“甘甜爽口,清香隽永,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东陵王面露笑意,手在玉盏上摩挲,“可知何茶?”
刘希微微一愣,茶水他倒是知晓不多,刚才所说的不过是套路之言,如今被问及具体的茶名,自然是有些犯难。又是抿了一口,脑中不由想起了刘寒与他论茶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
“世上好茶不计其数,大抵是掩身与丛草山阴之间,世人嗜茶亦各不相同,有人喜欢大锅烹煮的粗陋苦茶,也有人喜欢小炉细炖的上品茶叶。越是金贵之人,越是讲究茶道,刘汉皇室吃个西山白露需要几十遍的劳烦,李唐皇亲则是喜欢方山芽露,也是繁琐万分。”
想到这,刘希强压着酸楚,将那嬉笑的面庞给藏在心底,轻声应道,“若是草民猜测不错,这应该就是方山芽露了。”
“呵呵,没想到你还会品茶,不过话说回来,哪个**名士不识得茶香,如此看来,你能猜出这是方山芽露倒也不奇怪了。”
东陵王笑着拨了拨身前小炉的炭火,顿时,火红色的明亮再度升起,茶壶也再度发出‘嘟嘟’的水沸腾之音。
“听梦丫头说她数次遇险都是你出手相救的?”
东陵王突然出声问道,似乎随口提及,却让刘希心猛然一绷,他的身世与修为岂能让别人知晓?心中稍加盘算,刘希面露出惊恐之色,“王爷折煞草民了,公主与皇子鸿福齐天,定当是逢凶化吉,而草民不过是跟着游方术士学了点皮毛,又怎敢贪天功为己有。”
又是低低笑了几声,东陵王取下茶壶,往玉盏中添了些茶水,哗哗而下的水流声中,他咂了咂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本王八皇兄是不是寻过你?那一首‘桃花赋’可是才学惊艳,着实让人叹服,梦丫头她们至今还与本王整天念叨。”
“王爷这是谬赞了,您与镇西王爷身份金贵,却礼贤下士,乃是我等读书人之幸事。我那好友确实有满腹才华,写出这等佳作,刘希也是叹服的紧。”
东陵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目光在刘希身上游走而过,举起杯盏饮了口茶水笑道,“那八皇兄博学多才,亦是颇好风雅,既然是他赏识的人,定是错不了的,开岁在即,你可愿为本王写几幅对联来?”
感受那迎面投来的喜笑之色,刘希只得低首应道,“能为王爷提笔而书乃是草民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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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小院生花()
第四十九章小院生花
下了马车,刺骨的寒风迎面吹过,刘希这才发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小巷口处。那驾车的黑衣人深深地朝他看了一眼,双手抖了抖缰绳,清脆的马蹄声再度响起,并随着晚风渐不可闻。
立在原处,刘希抬首看着漆黑如墨的苍穹,星辰晦暗,明月半隐在浓雾之间,心里竟有些莫名的躁动。
东陵王深夜寻他,莫不成只是为了喝杯茶水?
刘希有些不明白,也有些看不透,隐隐约约间,感觉东陵王前来应该与那两次刺杀有关。或许是因他出手救了李唐的龙脉而表示感谢,亦或许想了解那刺杀之事,寻找幕后的凶手,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闭口不谈此事,却在那论起了风月经卷。
恍然间,刘希脑中再次浮现那消瘦苍白却气度宽宏的脸庞,丝许的压力自心头涌出,从第一眼见到东陵王,他就觉得对方很不简单,那怏怏苦疾的病容下,掩藏着让人生畏的气势。
李唐虽说国力大不如前,但依旧深不可测,若是要借它来报仇,看来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唉……”
叹了口气,一口白雾团吐出,刘希将这苦闷之事压在了心底,抬步往那被夜色充盈的小巷里走去,再不回去,小丫头怕是要着急了吧?
不知在何时,他心里竟多了一丝的牵挂。
想起吴双儿,刘希嘴角不由微微扬起,这小丫头如今活泼了不少,也出落的越发标致了,很是讨人喜欢。待过了开岁,行了笄礼也就到了出嫁的年岁了,可真是要她嫁人,刘希反而有些舍不得。小丫头心性纯真烂漫,还未成熟便要嫁为他人妇,做那伺候夫君打点家务的之事,这些她怎会做得来?
不知为何,刘希想到了张小泉母子,顿时心中一寒,吴双儿那般柔弱,要是没人护着,免不了要备受欺凌。念及此处,他哪里敢让小丫头出嫁,还是等些时日,遇见那合适额人儿再论及这事。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刘希收回了纷乱的思绪,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暗骂自己了一句,胡思乱想作甚,早早的回院子才是,想到小丫头那可爱的模样,他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夜色浓黑,寒风冷冽。
小院门口,刘希前两日买来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几尺的红晕散落而下。朦胧的灯火下,一道瘦小的身影立在门边,正翘首望来,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抖索,将手搓了搓,仍是目不转睛得望着被黑幕笼罩的小巷。
突然间,她笑了,恰如皎洁的月光落在天山顶的雪莲上,亮彻了整个夜色。
“公子,你回来了!”
旋即,女孩儿像一只雀跃的鸟儿飞快上前,扑向了从远处走来的刘希。
“你这丫头,怎得又在外面挨冻?”
在吴双儿发红的小脸上捏了捏,刘希颇为心疼的道了句,稍后将她冰寒的小手握在手中,哈了几口热气,轻轻的搓了搓,“在这等很久了吧?”
将脸靠在刘希身上,吴双儿大眼再次笑成了迷人的月牙儿,“也不是,双儿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公子你就回来了。”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惹了风寒如何是好?”
略带怪责的道了一句,拉着小丫头往院中走去,后者很是乖巧的点着头应道,“双儿知晓了,公子你先前喝了不少的酒水,依然姐姐熬了些醒酒茶水,赶紧回屋喝两碗解解酒去。”
在小丫头的欢声笑语中,刘希走进了院子,那立在台阶上的大武见到他,微微颔了颔首,便走进了一旁的屋子。不远处蹲着的渠浪皱着的眉头舒了开来,与刘希寒暄了两句,也进了那屋子。屋里,马绣正一惊一乍的说道曾经豪情壮举,小武则是憨厚的痴笑着,想来大武与渠浪是要好生的忙活一阵了。
刘希没有回屋,径直走进了书房,冷风因木门开启溜了进去,使得桌上灯火胡乱的窜动起来。正在等下低首看着东西的田薰儿听到动响,抬头望去,见他走了进来,忙伸出白玉细手理了理耳边垂下的青丝,本本是震惊的美目充盈着柔情似水的笑意,并用手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小册子。
这是刘希最近闲来无事,想起某些经典之作便誊写下来的杰作,他更是厚颜无耻的起了个‘希玉集’名字。
田薰儿的惊骇神色,刘希自然是明白其中缘由,‘希玉集’中哪首不是名传千古的名家所作,不过如今却是要易主了,想着日后随意翻出一首便震惊世人,他心中便会涌出止不住的欢畅。
砸诗的快感,必定要体验的。
“公子,你这又是要写诗了么?”
吴双儿眨着大眼笑着问道,虽然有些诗儿她不是很明白,但从田姐姐和依然姐姐那赞叹不绝的模样看来,小丫头知道刘希所写的诗都是了不得的。
在她眼里,刘希即便是胡乱的写上几句,那也是无人可比的惊天之作。
“吱呀……”
门再次被推开了,却是端着汤茶的秦依然,见到吴双儿在磨墨,当即面露喜色的道,“公子这又是要写诗了么,奴家可是等了许久了,不知公子这下一首是要写出何等妙句来。”
说话间,将醒酒汤递到刘希手中,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桌案上的小册子,生怕稍后一个不留神,便错过了扣人心弦的绝美诗句。
喝了两口汤水,暖了暖身子后,刘希笑着将小册子合上,“今个不写诗了,写些对联吧,明日一过,便是开岁了,所以我要大放送一次,准备个二十幅对联,否则怎对得起那些此刻仍在挨冻的人儿?”
一句话惹得三女咯咯的笑了起来,吴双儿小手飞快的磨着墨,田薰儿拿来了红色宣纸仔细的铺开,秦依然则是为他递上狼尾小豪,一时间,三女皆在他左右为事。
这红袖添香的场面,马绣可是打趣了数次,只是每次都被吴双儿大眼给瞪回去了,后者自从那次不辞而别的理亏之后,也不敢再惹恼小丫头,只能讪讪的笑着,继而退到一边,看着刘希提笔而书,眼中满是钦羡之色。
在三女注视下,刘希轻轻的笑了笑,提笔飞书,很快,二十副对联便写好了,毕竟,几句吉祥的话儿还是简单的很,稍后,想起今夜见到东陵王的应承之事,又是写了五副来。
“公子,你不是说只写二十副么,怎么多写了这些来?”
秦依然低声问了一句,一边磨墨的吴双儿笑弯着眼道,“依然姐姐,这还不好,公子的对联一副可是值百两纹银,这五副便是五百两哦。”
这个小财迷。
刘希暗自道了一句,不过随即想起确实如吴双儿说得那般,当即一阵肉痛,顿时惊得小丫头丢下手中磨着的墨块,满是关切的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刘希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来,“刚才在路上丢了几文钱。”
第五十章 岁岁相似人不同()
晨曦破晓,一夜的寒风也随之停了下来,小院内,砖石上冰霜如衣,立在上面,只觉得脚下渗着无尽的凉意。
深吸了口清新却又冷瑟的空气,刘希脚踏连环,手抱半圆,缓慢的动了起来,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与闲来无事伸展肢体那般随意,却在某个瞬间猛地发力,有着让人道不清的高深莫测。
一边,渠浪正与醉酒醒来的小武练着剑,这满是侠肝义胆的游侠虽说遇到一般人绰绰有余,甚至御气初境也能对付,但他明白刘希今后所要面对的并非好狠斗勇的街市泼皮无赖,所以一有空来便向性子洒脱的小武请教。
“呵……好舒服!”
酒醒之后,走出屋子的马绣伸了个懒腰,看着在打拳的刘希,不由轻声道了句,“玉生怎又在练这慢悠悠的拳法了?”
说完,朝着一旁抱臂立在台阶上的大武挤眼道,“大武兄弟,你本事比绣强,要不出手去试试玉生这所谓的‘太极’拳法到底有没有他说得那般神奇。”
没有说话,大武走下台阶,去教授吴双儿和秦依然些防身剑术,这是刘希的意思,毕竟这世道并不太平,女孩儿家也需要些防身术,‘辅行诀’她二人不过才学到第二层,想要施毒伤人,还需不少时日,倒不如学些剑术,遇到险境也能自保。
见大武不作理会,马绣只得讪讪的笑了笑,之所以让大武前去试试刘希的拳法是因为耐不住性子的他早就趁刘希不备出了手,结果是那样的悲惨,悲惨的让马绣见到这套拳便莫名的心中发慌。
又是伸了个懒腰,马绣回过头,恰好见到田薰儿正在炤房忙碌,对于这个兵家不会说话的小娘,他心里总有股说不明白的敬畏,哪怕平日里田薰儿怎办的柔弱,他就是觉得冒犯不得,所以即便口无遮拦也不敢随意打趣这略显羞涩的爱笑小娘。
天边霞光四射,彤云漫行万里,刘希等人的晨练总算结束了,稍作了洗漱,便在一起吃着早膳,与往昔一般,马绣又是亟不可待的问起何时能与淑柔郡主相遇,焦急却又扭捏的模样,让众人不禁莞尔。
“今朝,这等事你还是稍安勿躁,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已经请人往宫里去打探了,只是现在仍没有回讯。”
刘希只得无奈的将说了多次的话再次道了出来,听他这话,本是极为殷切期盼的马绣顿时变得沮丧开来,手中的筷箸放在桌上,满是失落与哀伤。
这情字果然奇妙的很,竟然这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变得黯然销魂,想到这,刘希不由得轻声道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此言一落,马绣当即拉着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