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天下-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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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在手,眼底内一片淡漠。
横劈侧击,从敌丛中杀过来轻松易如反掌。
执剑在手,轻盈穿行前击,“叮叮叮”一连串的火星四溅逸散,就像踏步行走在银河中,一声清叱,冲天扶摇而起。
剑光洒下,彷如那九天寒霜,浸人肌肤,冷如冰霜!
敌兵惊慌失措,他们大喊大叫着,在自己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可怜。
鲜血浸入双眼,眼前变得一片赤红。
欺近砍杀过来的敌卒倒下了,袁术轻轻挥动着长剑,夺取性命后一震剑身,以指抹去了沾在上面的鲜血。
剑招,剑式
那是什么?
自己从不曾修练过,不懂。
自己只知道出剑,刺入他们身体中的致命要害处,然后拔剑而出,再刺向接下来另外一人的身体。
这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非常简单,只要有一点力气以及精准的力道控制就行。
俞渉的铠甲上都是斑斑血迹,还有一些碎肉。
他看过来的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态,袁术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不是你告诉我,“不要犹豫,出剑要快,要狠”
“隆隆”的轰鸣声传来,那是铁蹄在奋进践踏大地之时发出的声响。
这一次,袁术从中听出了一丝异样,不像之前那些盗匪的骑军,杂乱无章,这一次骑军发出的声响非常整齐,就仿似他们在一次小小的整列队形之后,方才开始向着这里冲锋!
“终于要来了吗?”
望向天际的那一方向,袁术喃喃自语道:“等了半宿,公孙越,你总算寻着你的部众,带着他们要过来援救我们了吗?”
“咔嚓!”
袁术回首望去,长刀断裂,一如脸面上的那道戟创,触目而惊心。
俞渉歪了一下身躯,他踉跄的向前蹒跚移动,长戟在手中再也握不住了,“丁当”一声掉坠在地。
“你你杀了我?”
倒下之前,许乾他的话语颤着音,他的脸上黯淡无光,双眼带着绝望之色,他呆滞看着俞渉的背影
双膝一屈,垂下头死了。
第117章 濒临崩溃()
“这个世道,活着不容易。”
张多的眼中有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他将手中武器搠在了地上,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解甲。
战马奋蹄急进而来,双眼模糊的袁术踉踉跄跄的后退,不知怎的一下子坐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俞渉身上有一条刀创,他用手捂住了吃力的想要撑地站起来。
“战场上就是这样,你死我活,说不上谁对谁错”
“大伙们其实就是为了一口吃的,能够填饱肚子,顺便养活家人,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那已经是挺满足了。”
“不像你们世家子弟,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
“同样都是爹娘生养的,区别怎么差那么多!”
“嘶”
撕裂上衣,袒露出胸膛,张多仰天长啸,悲愤的说道:“死罢,死罢,都死罢,活着有什么尽头?”
青筋暴突,张多凭空跃过丈余地,绰起那长刀奔向当面的俞渉,他就这样冲杀了过来。
“俞渉!血债必须血来还,许乾与我情同手足,我不杀你岂能再为人!?”
持戟站立在阴影里,看着自己一方的大将冲向敌人,有人喃喃讲道:“这是郑将军的人。”
浓烟滚滚,铺陈十里。
混战,乱战,两支军势绞在一起,相互拼命搏杀着。
轰然坐倒,袁术双眼发滞,怔怔出神。
刚才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他努力想要记忆起来却怎么也不能记得住,就仿似南柯一梦,梦醒了自己就忘记了前尘事。
“我这是怎么了?”
“我的手怎么在颤抖?”
“还有剑、剑上有血迹”
不像现实,而趋向于虚幻,袁术的双眼越来越迷茫,他对于身旁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浑不在意,也漠不关心。
伏尸百万?
没有,至多只有数千罢?
算起来是伤亡惨重了,但胜利就在眼前,这样付出的代价能够换来袁术的人头,总的来说,不吃亏还合算。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笔账,合算不合算实际上就是相对而言的自欺欺人。
敌兵在一阵惊慌后,开始爆发出他们的战斗力,纷纷涌上来举刀砍杀。
血流成河,伏尸四野,郑宝嘿嘿阴笑着,他双手张开像是要拥抱天地一样,仰天大笑!
伸手推开挡道的一小卒,俞渉用满是鲜血的手抱住了自己头,然后冥思苦想般揪着脑袋怒喝叫道:“滚开,滚开,都给我滚出去!”
头疼欲裂,俞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他只记得在片刻之前,一戟将敌方众中的一个大将给斩杀了!
那是自己动的手,还是其他人?
俞渉记不起来,只不过瞬息,他就忘记了片刻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患有遗忘症的病人痴痴呆呆。
战马嘶风穿越黑夜而来,一骑当先的那一将高高举起手中的兵刃,远远的就叫喊开来道:“郑宝!你躲到哪里去了?不要让我撞见,不然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那是公孙越的声音?
这是公孙越的喊声?
俞渉狐疑着,他顺着喊声来向望过去,便见到了在村落进口的小道,战马如梭的一匹接一匹驰行进来,最前面的那一人甚为熟悉
“给我去死!”
张多暴躁的大喊着,他横冲直撞过来,根本就不曾注意快要闯阵过来的公孙越。
“小心!”
见到一个猛汉挥舞着兵刃冲杀向俞渉,而俞渉他却像个傻子一般呆滞望向自己的时候,公孙越狠狠抽着马,快马加鞭飞驰过来,同时他大声疾呼提醒着俞渉。
“”
仿似置身在梦境,脑海中的思绪杂乱无章
危机临近
伸手出剑,快逾闪电!
“叮!”
微小如蚊叮,剑与刀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俞渉脸色一变!
身形前扑,有如猛虎扑食,俞渉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力量,根本就不给当面的张多任何机会,提起一口气,以极其快速的剑招攻向了张多。
袍甲被长剑给刺破,紧接着衣襟也在瞬间被洞穿,张多骇然,他步步后退,根本就没有了片刻之前的那股狠劲!
力量、勇气在自己身上消褪,张多明白这一点,在对方的猛攻之下,自己几乎毫无反手之力!
“藐日月,笑天狂,磨剑数载,一朝斩天狼!”
凌乱的片段,错乱的记忆,全部被集中在一起,惹得袁术狂性大发,不由自主的向天怒吼。
“我来了”
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公孙越引白马义从冲入战场,开启奔射,箭矢如织,往来穿梭,靠近的敌方兵卒开始向外奔逃。
公孙越大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砍杀向敌方军卒,努力保持高昂的气势,向着这一边奋勇前进!
战马驰骋,无人可挡,也无人敢当!
有如洪水倾泻而下,在他们践踏过来的前方道路上,所有的人都撒开脚丫逃命,他们之中少有敢于反身作战之人。
心中的快意与愤懑积杂在一起,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乎痛并快乐着。
相对于张多站立的俞渉,忽像是从大梦中初醒过来,他单手提拎起面前一骑卒,用力一掼,将此人给甩下马去,然后借势一跃而上。
“想逃?”
看着俞渉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想要逃跑,张多被气的怒火冲天!
一个纵跃,几步赶上驱马而走不太快的俞渉,张多舞动手中的兵刃,向着俞渉的后背就刺了下去。
勇气,勇气,我需要勇气!
现在就需要!
袁术在脑海中大声竭力的嘶吼着,他好像只是空自呐喊,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
现在是在梦中,还是清醒过来的时候?
袁术分不清现实与梦幻的区别,他想要帮俞渉却怎么也提不起气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在面前发生。
有人在喊话,这声音在隐隐传来,袁术好像听到了,“张多,不要追了,你给我回来”之类的话。
仰望那星空,东方似有光亮在浮现起来,袁术呢喃自语着道:“怎么没有鸡叫声?这个时候应该会叫了,天都快亮了”
“快躲开!”
一支手拍过来,将袁术按在了马背上,颠簸的坐骑,震颤着,这样的冲击力让袁术猝不及防,他呕吐了起来。
怎么回事?
我现在竟乘坐在一骑后面?
第118章 天明()
硝烟袅袅,残戈断戟撒落一地,时有痛楚的呻吟声萦绕四周,在这战斗过后的战场上没有救死扶伤的医者,只有相互搀扶而走的残兵败将。
清晨的阳光照临大地,夜间的战斗已经结束,就像驱散黑暗露出光明,幸存下来的将士被笼罩着,散发出令人感觉舒心的光芒来。
袁术卷缩在一席子里,微微发着抖,公孙越蹲伏在他身旁,用手去试体温,旋即他回头说道:“很烫很热,主公得了伤寒病。”
俞渉嘴里衔着一根草,像是在咀嚼,他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很想遗忘掉昨夜的战事,但忘不了。
假如是自己一个人,只有不提起,那么这一场战事就会慢慢被遗忘。
然而,参加昨天这一场战事的并不只有自己,有主公,有公孙越,还有那么多的将众部卒,自己能够选择遗忘,但他们不会忘掉。
河水在潺潺流动着,夜光之下显得非常清冽。
跨越过去,坐骑在悲鸣声中倒下,已经力尽了,这战马再也不能驼着两人向前奔跑了。
从马上摔下落入水中,俞渉呼哧呼哧喘着气,摇头晃脑的站立起来,茫然看向四周。
这里是一片树林地带,有多少宽广俞渉不清楚,但晓得距离战场应该不算远,至少清醒过来后自己能够隐约听见那边传来厮杀声。
“主公!”
见到袁术倒栽在水中,头埋在水下不知已经过了多久,俞渉急急的把他翻转过来,然后拖到了小溪边上。
袁术的脸色煞白,不像正常人的颜色,俞渉心悸生怕出了大事,连忙从背后抱住他,双臂使力的肋紧。
“扑扑哧”
袁术的嘴角溢出不少溪水,突然像是被拍醒过来一般,剧烈的咳嗽着。
“仙女、仙女”
听到主公无意识的叫嚷声,俞渉撇撇嘴。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美色?
知不知道就在前一刻,你还倒在水底,若非我抢救的及时,估计就死了。
委顿躺卧在地的袁术紧闭双目,脑海中一片空白。
稍歇了片刻,袁术才悠悠醒转过来,不是俞渉想的那么不堪,快要死的当口还想着女人。
看别人战斗是一回事,自己亲身加入其中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比作一谈。
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自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人,不像他们这些早就习惯了生生死死,对于砍杀别人或被别人砍杀都习以为常。
在此之前,自己没有去这么拼命的想要杀死别人,也没有像是现在,为了求得一条生路,任何挡在前进道路上的人,自己都持杀之而后快决心。
这是一场梦魇,从杀第一个人开始袁术就这般自我催眠着安慰自己。
那只不过是一场时间比较长一点的噩梦而已,激烈的战斗从白天开始,然后到黑夜,又从黑夜到黎明
死在自己手中的人究竟有多少?
没有去仔细计算,但默默估量之后,袁术自忖暗道着应该不少。
这或许就是乱世之中的生存之道,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舍弃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像是操守什么的,不要留恋了,就丢掉吧。
睁开眼睛,见到俞渉服侍在一旁,袁术虚弱的问道:“我们赢了还是打输了?”
俞渉用树叶捧着水送到袁术的嘴边,一边慢慢渡着,一边回道:“我不知道,之前的记忆模糊不清”
拿眼横着他,袁术心说怎么会模糊不清?
虽则自己同样也想不起多少事来,但袁术以为像是俞渉这样的武将不该与自己一样,只是经历过一次小小的战斗,就忽然变得一问三不知了?
想要撑着坐起来,不动分毫停了半晌,袁术仰天长叹,感受着麻木的躯体喃喃道:“怎么回事,动不了了?”
俞渉或许是没有超过常人的见识,但袁术现在这个样子,他有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主公,你摔折了腿。”
袁术扼腕叹息道:“原来如此么”
难怪在睡梦中,自己想要奔跑去追赶那美丽的仙女,却察觉双腿使不上劲。
“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