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天下-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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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帐下止有一支精兵,那是由公孙越所率领的白马义从,不过就算在下邳那样激烈的战斗,袁术都将这样一支精兵雪藏了,没有动用,非是不能,而是不想。
一支能用的精兵才能称之为精兵,一支只能光看着威武,却不能用之战的精兵则不算精兵,那是近卫营。
袁术也不想这般,但南船北马并非只是说说而已的俗语,而是有着事实依据的现实。
河北靠近牧马地,无论是公孙瓒还是袁绍,想要战马,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带够留存足钱,一支纯粹的骑军就能建构起来。
而在这淮南地带,想要组建一支水师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若是想要建立起一支骑军,那是难上加难。
这或许也是吕布念念不忘放过荆州刘表不去讨伐,而去洛阳的原因。
洛阳靠近河内,也就是说并州就在一河之隔的对岸,加上河内太守张杨有着那样良好的关系,想要重新建立起并州铁骑,说来也算容易。
见识过曹操的虎豹骑,同时一起战斗的还有刘备的丹阳兵,对于精兵,袁术可是眼热心切的很。
幸好,手边就有这么一支精锐之师,只消说服许褚就能用上这一支精兵。
有了这一支精兵,就算对上曹操,袁术自思在自己心底便会为此加上几分胜算。
武平风起云涌,兵力在急速的聚集着,这样的大事不可能瞒得了所有人,前有刘备的使者过来询问,后有徐州孙策派人过来相商,虚情假意间,都在探听着这一次袁术的对象是谁。
不过有些事情,就算当事人不讲,旁人也明白。
出乎人意料之外,袁术最意想不到的一人来到了武平,在进入这座新城的时候,自报名号的这一人吓了守备城门的军侯一跳!
唬得他赶忙遣人过来报禀给袁术得闻,曹操遣使来武平了!
第196章 祢衡()
人头耸动,齐齐踮脚引颈看望来路,道路为之堵塞,全城的百姓约有半数没事干,都来看曹操使者。
“曹使名唤祢衡,字正平,平原人。”
“祢衡与孔融交好,孔融写荐祢衡表,向曹操推荐祢衡,但祢衡此人恃才傲物,是个十足的刺头,曹操不想用,便将他遣派了过来。”
“兴平年间,祢衡游学颍川,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赏识,有人便向他提建议道:为什么不去投奔陈长文、司马伯达?祢衡回答说道:我怎么能和杀猪卖肉的人结交呢!”
陈长文是陈群,司马伯达则是司马朗,也就是司马懿的兄长。
“另有人向他建议道:“荀文若、赵稚长怎么样?祢衡回道:荀文若可以借他的脸去吊丧,赵稚长可以让他管理厨房膳食。”
“赵稚长是那赵融,曾与曹操、袁绍同为西园八校尉。”
陈宫没提荀文若是谁,该因此人时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默默抚着衬衣,袁术呵呵开口道:“我不想见此人,你将他迎到驿馆,好酒美女奉上,缺少什么就送什么。”
陈宫应诺去了,袁术觉得这事这般处理最好,祢衡是个名士,同时也是旷世奇才,是个狂士,这天下几乎没有人能够入得了他眼,只有孔融以及之后的杨修才称他意。
这类人杀不得,杀了有损在士林间的声望,虽然现在自己的名声因为实施了科举制,本来就不好,但不能因为此人,再减少了那么一点弥足珍贵的声望,且行且珍惜,聊以**罢。
不管曹操派他过来为了什么,是求和还是媾和,抑或借自己之手杀了此人也罢,讨伐曹操这一仗势在必行,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挡不了自己。
现在已近九月,还没有到收粮的季节,最近曹操连番败北,军心士气必颓丧,应该趁此时机一鼓作气将此人给拿下。
在扬州已有几载,南征北战,除了消耗粮草军马之外,自己好像一无所得,其实不然,与历史上同期相比起来,自己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在历史上,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曹操借讨伐徐州之机崛起的时候,而现实呢?
他被自己逼迫的苟延残喘,就差一步就快要灭亡了。
当击败曹操之后,统领整个中原大地的时候,待到那时自己应该不会畏惧当世任何一人。
就算是河北的袁绍,或者是江东的孙策,都不能阻挡自己,那个时候,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很是淡然的讲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祢衡非是长的尖嘴猴腮,非常丑陋,恰恰相反,此人相貌堂堂,若非年纪大一些,就可谓翩翩浊世美少年。
过街而行,为道路两旁百姓所瞩目,祢衡举止顾盼间颇为儒雅,非常的得体。
待及末微小吏引导着去了驿馆,人还未进去,稍一仰望,眼见上面悬挂匾额上的字,明了来了何处后,祢衡就道:“你家大人呢,那陈宫陈公台呢,还是袁术袁公路呢,他们怎么不亲自来迎候我?”
小吏倒也是个妙人,似乎看过晏子春秋,便谨慎回道:“上命使各有所主。其贤者使使贤主,不肖者使使不肖主。仆最不肖,故来此矣。”
祢衡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继而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上命使用各有所主,原为齐命使各有所主,姑且可以在这里直接借用。”
“后一句其贤者使使贤主,不肖者使使不肖主。意为贤明的使者被派遣出使贤明的君主那儿,不肖的使者被派遣出使不肖的君主那儿,如今,在这武平,除了我一人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使者?”
祢衡摇头道:“不妥,不妥。”
小吏苦笑道:“先生勿怪,我就那么一说,别无他意。”
“若是改为上命使我待其客,客癫狂非真名士,屈意奉承大丈夫,奈何其人有贤名,仆不屑来此尔!”
小吏色变,指着祢衡张嘴骂道:“你这狂人,竟敢骂我家主公为”
祢衡大笑,拂袖而进,话语传落在小吏的耳中,“且居几日再说。”
闻知此等事,袁术不置一词,不过就算袁术轻轻放过了祢衡,但总有那么一两个秉着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心气的人打上门去,然后让祢衡给骂了回来。
文人之间的事情,武将一般不参与,不过此事终究传到了华雄耳中。
不比其他人,一开始的时候还看着这些文吏的笑话,华雄自从听到祢衡那般话之后,便有心过来驿馆将祢衡此人吊起来打一顿。
原本以为那些个平时各个能说会道、口辨如剑的文臣谋士会将祢衡压下去,不料最终得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到了这个时候,华雄自思不站出来不行了,陈宫是军师不屑与此人一般见识,自始至终都与主公一般冷眼旁观,而那诸葛瑾,袁涣,身负要职,不管是出于颜面问题,避免给别人一个以大欺小的印象,还是可能确如他人议论的那般,祢衡确是厉害,强闻博记,所有的事情到了他嘴边,都能说出花来,因此不敢上门理论。
为了对付这祢衡,华雄思得一计。
说来这计谋也十分粗糙,简直不值一提。
祢衡擅长击鼓,华雄就大摆宴席,请诸多大将赴宴,并请起为之击鼓奏乐。
袁术闻之,暗道一声,这不是祢衡击鼓骂曹的典故吗?
若是当真让此人去了,说不得没有曹操那般气量的华雄会当场诛杀了此人,遂便衣轻服,带上俞渉来驿馆见祢衡。
这个典故说的是曹操听说祢衡擅长击鼓,就召他为鼓史,于是就大宴宾客,检阅鼓史们的鼓曲。各位鼓史经过时都让脱掉原来的衣服,换上鼓史的专门服装。
轮到祢衡上场,他正演奏渔阳鼓曲,容貌姿态与众不同,鼓曲声音节奏悲壮,听到的人无不感慨。
祢衡上场径直来到曹操面前停下,下吏呵斥说“你这鼓史为何不换衣服,就胆敢轻率进见吗?”祢衡说“好!”,于是先脱掉近身的衣服,接着脱掉剩下的衣服,赤身裸体站在那里,又慢慢取过鼓史专门的衣服穿上,完了,又去击鼓之后离开,脸色一点都不惭愧。
曹操笑着说:“本想羞辱祢衡,没想祢衡反而羞辱了我。”
第197章 求和()
袁术进得房间之时,祢衡正在更衣。
更衣是个很隐秘的叫法,这有多种解释,最直接可以理解为换衣服,抑或比较隐私,就是出恭、上厕所。
目不能见人,像是非常痛苦,祢衡问道:“谁啊?”
袁术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非常正式的介绍自己,于是就回道:“是我。”
“你是谁啊?”
“我就是我。”
“呵呵”
“虽然不能见着你正面,待我问个问题,或许能猜出你到底是谁。”
袁术负手环顾四下,只是一个静室,床榻案几等物一样不缺,只是引起袁术注意的是那摊在几凳上的一本书。
拿起来,翻阅着看,没怎么细看,就是一本随行笔记类的书籍,看似就是祢衡的日志。
这是私人东西,不宜让祢衡看到自己这般,袁术便放回了原处,静静等待着。
“秦二世之时,赵高驾鹿而从行。王曰:“丞相何为驾鹿?”高曰:“马也。”王曰:“丞相误也,以鹿为马。”高曰:“陛下以臣言不然,愿问群臣。”臣半言鹿,半言马。当此之时秦王不能自信自而从邪臣之说。”
徐徐说着指鹿为马的典故,祢衡问道:“那赵高是什么人?”
袁术沉思,辄而便道:“小人,卑劣之徒。”
“快人快语,噢,原来竟是太傅亲至。”
袁术诧异,这祢衡的心是怎么长的,这么快就知道是自己?
袁术否认,装作谦卑呵呵一笑道:“非也,我乃陈宫是也。”
祢衡的话自里面传出来道:“世人皆知赵高非正人君子,然赵高本为赵国公子,因痛惜自己的国家被秦国所灭,不惜残害自己的身体,自宫后进入秦宫引发其内部隐患,杀尽秦朝宗室,灭亡秦朝,赵高的所作所为志在复仇,公台,你难道不知晓?”
“知尔。”
“既知晓,为何说他乃是小人,行迹卑劣?”
“暴秦残虐不仁,诈害良民,非止一日,你若真为陈宫,不会指鹿为马,哈哈”
祢衡似乎不过瘾,继续追击说着道:“惟有像是太傅这样的人物,才会站在至高观览前朝旧事,秦王、始皇嬴政,无论什么名号,他开创了天下大一统的先河,就凭这一点,他也愧为万世之表率,为后人崇敬。”
袁术继续装,用嗤之以鼻不屑的声音说道:“坑杀百万战俘,修筑长城,死伤千万,这等人”
祢衡长笑声起,他讲道:“春秋战国无义战,若无此举,嬴政他凭什么能一统天下?何来我大汉数百年长久安泰国运昌盛?”
“即使是那长城,死的那么多人,但观现在胡人南下,岂非事出无因?”
“我等现在能够自由畅谈古人得失,何尝不是先人的庇佑?”
袁术拜服,祢衡这人的眼光实在有些长远,比之自己这个穿越客不遑多让,给俞渉使了个眼色,袁术不发一言,转身就出了这驿馆,自回府邸去了。
次日,让陈宫、诸葛瑾、袁涣两人陪坐一侧,袁术召祢衡进内。
祢衡登堂入室,对着上首的袁术一拜,接着就开口说道:“公乃陈宫乎?”
袁术恼恨,瞥了陈宫一眼,陈宫上前拉住祢衡,笑眯眯的回道:“就是在下。”
祢衡毫无拘谨之意,在大殿之上放声大笑,拜着陈宫道:“昨日让公台等待,却是在下的不是。”
陈宫同样笑道:“正平乃是闻名一时的高士,就算让我候一日也是值得。”
祢衡道:“岂敢,岂敢。”
瞧着这两人相互欠身致意的时候,袁术问道:“正平所来为何事?”
祢衡道:“罢刀兵,修耕植,使太傅与曹公和睦相亲。”
袁术冷哼不发一辞,往后靠落座下来。
袁涣、诸葛瑾两人相视一眼后,袁涣出而拱手道:“公既为曹操所遣过来谈和,可有凭借?”
祢衡摇头,只是道:“我身无一物,曹公亦未曾托付如何,是成是败,就看太傅如何处之。”
就算过来打秋风,那你也得说上一、两句好话,现在你什么都没有,这事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不过就在袁术起意往后走的时候,祢衡道:“昨日我问了一句,今日我又有一疑问,想要太傅为我解之。”
袁术正襟危坐起来,双目神采奕奕盯着此人。
这人的智识当世可谓数一、数二,仅仅只有数人能比。
虽然袁术未曾说请讲,祢衡自个儿说出来道:“曹公若是不敌太傅,屈意去投那袁绍,待到那时,诸位将如何?”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