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闲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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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个石桥没?之前苏凯在建造时就跟我说夏日夜晚月亮都会从石桥正中升起,一开始我还不太确定会不会那么准,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些人的天文知识怎么就学的这么好的?”
“对了,再过几天就又是八月十五了,不知道到时候在这桥上看月亮会是什么样子。”
“小心点台阶。”
“过了这个石桥,往左走就是竹岛了。在这王府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竹岛了,竹林幽径,意境优美。还有明年春就有新鲜的竹笋了,你知道对于竹笋我是一直很喜欢吃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单单为了吃就建了这么大一片竹岛的,主要还是风景,风景。”
午后,空无旁人的廊桥上。
一个少年牵着一个少女的手,从一处走到另一处,从另一处又走到下一处。
少年不停的说着,介绍着周围的一切给少女听,说着美景,说着趣事。而任凭少年说的再多,少女也没有说话回应。
一个不停的说,一个静静的听。
回应说者的只有听者的微笑。
“喏,那个就是醉翁亭了。虽然我不嗜酒,但是这亭子的名字还是得叫醉翁亭,这是一种纪念。”
“走了半天了,你累了么?先坐下歇会吧。”
清岚规规矩矩的在石凳上坐好,而赵瑛就那么往栏杆上一座,双脚一架,背靠亭柱的半躺着。
亭外翠竹深深,随风摇曳,竹叶飞舞。
“此情此景,我要是会吹笛子,你要是会弹琴就好了。”赵瑛对于记忆中的某些画面一直是印象深刻。
随后赵瑛又摇了摇头,“这种艺术类的事物注定与我无缘,还是算了。”
就在赵瑛摇头时,一方锦帕触及赵瑛的额头,柔若无骨的手掌轻轻的擦拭着赵瑛额头上密布的汗珠。
赵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仰头看着等对方做完这一切。
娇嫩白皙的面庞未施粉黛,似乎吹弹可破,一对弯弯的柳叶眉下双目含春,目光里还带着些许柔情,明眸皓齿,不恼的时候也是一张鲜艳的樱桃小嘴。
当然,似乎这张嘴气鼓鼓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因为赵瑛。
不知不觉都两年多了,当年那个瘦小倔强的小哑巴现在已经变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赵瑛感叹的想道。
两年来虽然两者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不过赵瑛能感觉到对方仍然在刻意的保持着一定距离。
对于其中缘由赵瑛大致也能明白一些,不过也正是因此才一直未可以逼迫对方。
清岚是个要强的女子,只是这个要强的姑娘虽然看上去比谁都坚强,但赵瑛明白对方心里比表面上要脆弱的多。
因为声道破坏想要说话时只是发出嘶哑的啊啊之声,清岚已经习惯不在张口,回应别人的一直都是温暖的微笑以及简单的手势。
对于清岚来说,每一声嘶哑的啊啊之音,都是在提醒她只不过是个哑巴的事实。
一个相当坚强却又相当自卑的姑娘。
赵瑛前世并没有学过心理学,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别人不幸的事只是说句没事的,会过去的。在赵瑛看来,这和对不管生什么病都是说多喝热水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切身经历,就不要那么简单的想当然将事情说的那么简单,以为睡一觉就万事大吉。
很多事并不是想说过去就能过去。
比如赵瑛此时面前的这位姑娘,赵瑛并不以为自己随便说没事的,对方就会真的放开一切。
生活又不是电视剧,哪有那么简单。
更大的可能性是又一次揭开对方的伤疤,然后再对方久久平静释怀之后,那个伤疤还是那个伤疤。
所以赵瑛这两年来对于清岚的行为也没有多说或者逼迫些什么。不是对方,就永远不会真正了解那件事对对方心理的影响程度。
这事只有等时间与事物潜移默化的去改变对方的心态,而赵瑛要做的,就是在这期间,一直静静的陪在对方身边就好。如果不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最起码也要让她不是孤身一人的面对这些。
赵瑛轻轻一笑,伸手帮清岚撩起耳旁垂下的一缕青发,搭在而后。指尖的触碰令少女的耳朵瞬间通后,然后逐渐蔓延到脸庞,白皙的面庞开始变得粉红。
莫明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清岚,”赵瑛正色说道,“你真的不考虑把头发披下来看看么?”
原本以为对方要说些什么的面红耳赤的少女此刻彻底的脸色通红,将手中锦帕狠狠的砸在对方脸上。
手帕被狠狠的甩了下去,却轻飘飘的落了下来,盖在赵瑛脸上,锦缎下的丑恶面庞还传来了一阵无良的笑声。
第十章 了不得的小事()
傍晚,在赵瑛的挽留下,清岚还是选择离开了王府,不过这也在赵瑛的预料之中。
该留下的走了,可该走的却又来了。
“殿下,中书侍郎府上又来来人了。这次还送了一封折子来,说是让殿下过目。”溶月将手中的折子递到赵瑛面前。
赵瑛结果折子,心不在焉的打开一看,上等的白纸上一片空白,除了最右上角的两个字。
‘云下’。
合上折子,赵瑛凝神问道:“来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赴宴?”
“回殿下,来人说今夜戌时二刻,陈府会摆好酒宴恭候殿下的大驾。”溶月轻声回答道。虽然对于这张纸上所写的能让赵瑛一反常态的内容很好奇,不过溶月很聪明的只做自己份内的事,也只问自己份内的问题。
“殿下,现在已经是酉时。是否需要奴婢去备衣?”
赵瑛将那封折子扔进水中,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就这样去把。你去让人把车马备好。”
“是。”
云下医学院有赵瑛的影子,这一点只要是在宫中有些耳目的人后来大多都已经清楚了。毕竟皇帝与照应曾在紫宸殿中三番四次的说过关于云下医学院的事。
只不过,那时候云下医学院已经渡过了最开始的薄弱期,再加上皇帝御笔赏赐的院名,所以也没有人去为这事冒犯一位王爷。
另外,在他们看来赵瑛‘很懂事’的没有借此博名,所以那个学院任赵瑛如何折腾,众人也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现在看来却是有人不这么想了。
跟众多朝代一样,大乾也是实行宵禁的。不过这宵禁主要针对的平民,对于一般的官员权贵,宵禁一事并不比一张废纸重多少。
所以夜晚时分,民坊都是一片漆黑,偶尔其中会有两三处零星的烛光闪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代并没有适合普通大众夜间消遣的活动,当然,那灯油对于寻常人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与民坊那边的那个漆黑窟窿想比,陈府府上的灯火通明极为明亮。
家仆见到赵瑛的马车后便急忙跑回去向陈平去通报,待到赵瑛下车之后,陈平已经站在府前等候。
“下官参见越王殿下。”见到赵瑛本人,陈平行礼道。
“陈大人不用多礼,既然费尽周折请本王过来,有什么事还请直说。”赵瑛望着微微弓身的陈平说道。
陈平侧身右手摆向屋内,“殿下不妨进去后在说。”
陈府的宅院并不算大,却颇为雅致。穿过庭院进入正堂之后,一桌丰盛的佳肴映入眼帘,不过映入眼帘的除了那一桌佳肴,还有一个人。
赵瑛的四哥,齐王赵雍。
“哈哈,为兄等了半天总算是把九弟你给等到了。”见到赵瑛,赵雍起身迎了过来,“只不过九弟你自从出宫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为兄不得不出此下策才能将你请过来。”
赵雍与赵瑛虽是兄弟,不过关系并没有多好。一是二者年两差距有些大,二是文人自古相轻,同样是才华横溢的赵瑛对上学富五车的赵瀚,彼此之间自然有些轻视,因此连带着赵瑛与这位四哥赵雍的来往也不多。
“四哥若是要见我,直接叫人传个话就好,小弟自然拍马赶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要在这陈侍郎府上相见。”赵瑛客气的说道。
此时陈平已经退了出去,屋内只留下赵雍与赵瑛两人。
赵雍引着赵瑛坐下后,倒了杯酒说道:“你我兄弟二人平日里来往不多,所以为兄也不好冒然请九弟你,于是让让陈侍郎代为效劳,只不过没想到九弟你还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赵瑛举杯相敬,一饮而尽。对方既然要多此一举通过陈侍郎来找他,恐怕是不希望旁人知道这件事。
“四哥下午来信上所言‘云下’究竟意欲何为?”赵瑛开门见山的说道。
赵雍微微一笑,说道:“九弟觉的现在有多少人知道那云下学院是你出资建立的?”
“不少于十人。”赵瑛虽然行事低调,但有心人终究还是能查出点眉目,一件事只要发生了就一定会产生蛛丝马迹,更何况十多万两的白银。
“差不多。实话说,为兄一开始也以为拿学院是姜南沐自行筹集善款建立的,不过后来收到消息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九弟你的手笔。也只有九弟你这样天才的头脑相会想得出这医学院的计划。”赵雍感叹道。
所谓的收到消息,大概就是宫中传来的某个消息。
赵雍说了一堆,然而还是没有说今日找赵瑛前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虽然现在有些人已经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你与云下医学院的关系,不过百姓们尚且不清楚。在他们眼中,云下医学院仍然是姜南沐为了救苦救难的地方,或许你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云下医学院现在在那些百姓心中的地位了。”
云下医学院现在在百姓中是什么地位,赵瑛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学院的事,赵瑛除了一开始提出个大体框架以及供给费用之外,具体的教学实物都是交由姜南沐一手操办。
怎们教医术,姜南沐远比自己清楚的多。
这两年多赵瑛也基本上都是处于深宫之中,并不知道民间对于云下医学院评价。
而一直居与齐王府的赵雍,对于云下医学院这两年的变化自然是清清楚楚。
比如,姜南沐为了加强学子的医疗实践能力同时也是为了贯彻自己多年行医的信念。
一年前开始,每年春夏秋冬四季,云下医学院的学子都会有个为期十五日的游方行医的任务。
虽然这些学子不过是才进过一年多的学习,知识尚还浅薄,不过一些简单的伤寒病症学子们还是能够应付的。
要知道,这世界上最多的病也就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伤寒病症。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使得云下医学院在百姓眼中从原来的那个只是谈资的姜神医的教学之地变成了一个救苦救难的圣地。
一件简单的小事只要影响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第十一章 宴席()
“所以呢?”赵瑛波澜不惊的反问道。
赵雍举杯笑而不语,轻酌一口后说道:“并没有什么,为兄不过是为九弟你能有如此善举而感到欣慰,只不过可惜现在民间只知姜南沐却不知这一切都是九弟的功劳。”
“云下医学院一直都是姜南沐在管理教学,这一切也是他应得的。至于我,我要那些做什么呢?”赵瑛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泊之意。
赵雍明亮的双眸盯着赵瑛的面庞,随后说道:“这也是我这么久以来一直都不明白的。云下医学院上百名学子每年的花费恐怕不在少数吧?”
“不少,但也不多。”赵瑛轻声道。
“不如为兄把九弟一把,分摊些云下医学院的花费。又或者,全部交由为兄代劳?”
赵雍说话时虽然是一脸笑意,可言语却听着有些低沉。
赵瑛并未问对方想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而是直接站起身来举杯对赵雍说道:“四哥如此仗义相助,九弟就先敬四哥一杯。只不过云下医学院现在虽然开支不少,但是九弟我还是有些钱能供应的,不如等到了缺钱的时候再请四哥相助好了。”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四哥要是想行善举也可以去云下学院那捐些钱。那仁德堂前的纪念碑上也会记四哥这一笔。”
赵雍举起酒杯相敬饮下,说道:“哈哈,那就等九弟你需要为兄帮助的时候再说把。”
一副兄弟相亲,齐沐融融的景象。
赵瑛坐下后敛起笑意,说道:“四哥你觉得真那么做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宽敞的厅堂内只有赵雍与赵瑛两人坐在其中,四周除了摇曳摆动的烛火之外,连一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
有的只是赵雍的一句话,然后是赵瑛的一句话。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