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第5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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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做是旁人,估计真不敢得罪王允。
可李肃压根儿不吃这一套,他只知道,要是完不成戏策交代的任务,即便熬过今天,今后的日子,也肯定不会好过。
“嘿嘿,老司徒,实话与你说罢,就算你今天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拿你的人头回去复命。”
说完,李肃提着手中利剑,缓缓逼近王允。
第九七七章 杂碎,给我去死!()
王允见李肃真起了杀心,连连后退,口中仍不忘喝斥:“李肃,汝可知,杀害当朝重臣,乃死罪!就是戏策,也保不了你!”
“重臣?嘿嘿,王司徒,你自己暗地里干了什么事儿,难道自个儿还不清楚?”李肃冷笑两声,语气里的自信十足。
王允闻言微怔,花白的眉毛不禁向下沉了两分,心中急转直下。
果然,被看破了么!
回想以往种种,王允自认从未露过半分破绽,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会被戏策有所察觉。
其实吧,李肃也就是随口一说。
他最擅长诱供,这也是他一贯的审讯风格。
王允的面部表情起了微弱变化,脚下也下意识的向后挪了半步,可这哪能逃过李肃的法眼,这摆明是做贼心虚的反应。
任职廷尉左监期间,李肃刑讯过无数犯人,有时候通过一个小小动作,他就能察觉出这个人的心态变化。
没想到,今天还真诈出了王允这头深水倒钩狼。这老东西平日里看着面和人善,也从不与人为恶,背地里竟也干了些鬼祟事情。
如此一来,李肃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眼瞅着李肃拔剑砍来,退无可退的王允只能抽出佩剑与之决斗,然则他年迈体弱,根本就不是李肃对手,仅仅一合,便被李肃磕飞了手中佩剑。
李肃见状,眼神里自负满满,对付王允这种上了岁数的老家伙,他让一只手都不成问题。
跨步上前,李肃扬起手里家伙,准备再补一刀,送王允上路。
王允心中着急,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大呼起来:“郑郅,救吾!”
刀锋落下。
电光火石间,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李肃手中的利刃竟被一枚短匕从中间射断,砍向王允的刀身断裂,‘咣当’落在了地上。
遭逢突变,李肃迅速扭头望去,司衙们亦是警惕起四周。
“谁?出来!”
李肃激喝一声,天色已晚,使得他视线受阻,根本看不清远处的光景。
沙沙沙~
树叶作响,黑暗中一道身影急速掠来,落在王允身旁,声音冷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往东走,那边有个矮洞,可以让你逃出生天!”
王允说了声‘好’,当即向东面逃去。
这个身穿黑衣蒙面的青年正是郑郅,他对王允其实好感不多。但不管怎么说,王允对自己总归是有救命养育之恩。
而且,若是王允死了,靠他自己的单薄力量,根本无法为父亲、族人报仇。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允死在这里。
眼见王允头也不回的逃去,李肃心中自然不甘,到嘴的熟肉哪能就这样让他飞了?
“给我追,别让王允这老小子逃了!”
李肃顿时喝道,手下的司衙们听令,迈步向前追去。
呼~
刀刃破空横斩,直接将冲在第一的司衙脑袋砍去。
头颅冲天而起,血溅如泉。
身后的司衙见状,赶紧急停脚步,望向郑郅的眼神中,如临大敌。
郑郅出手很快,连李肃也没有看清其招式。
看来今天是碰到硬茬子了。
李肃眼眸阴沉,这个突然杀出的家伙,远比自己要强。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退缩的想法,今天戏策交给了他任务,要是两手空空的前去复命,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王允一个老头子,腿脚不利索,应该跑不了多远,只要将眼前之人解决,很快便能撵上。
李肃心中一番琢磨之后,迅速拿定主意,冲手下的司衙们呼喝起来:“都给我上!”
司衙们虽然有些惧怕郑郅的实力,可同时也晓得李肃的狠辣手段,根本不敢有所违背,只好强撑起胆量,挥刀冲杀过去。
距此不远,一队巡逻士卒路过。
“老武头,那边好像有很激烈的打斗。”一名青年竖起耳朵,察觉出了异样。
被称作‘老武头’的壮年汉子瞅了那边一眼,很快便转过头来,否然道:“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
“你再仔细听听,我敢肯定……”青年辩解起来。
“说了是你听错了,少啰嗦,咱们去下一处!”
老武头蛮横而强硬的打断了青年,直接带着手下弟兄走了。
他不是聋子,当然听得见那边的打斗声。
可在此之前,胡统领把他们这些巡夜的头头叫去过,严令诸人,今夜不管听见什么,都要当做没有听见。
否则,一律严惩!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之后,竹林的过道上,几十名司衙全都被杀,杂乱无序的倒在了地上,化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李肃也被郑郅击倒在地,发出尤为难受的吟呻。
他很纳闷儿,明明这边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迟迟没人过来支援!
郑郅受了些伤,好在不算严重,此刻除了李肃,其他人全都死了,他也完全可以就此离去。
然则,郑郅却一把扯下了蒙面的黑巾,露出怒意而阴蛰的面容,挪着步子,一步步的向李肃靠拢。他要亲手杀了这个卑鄙阴狠的家伙,他身上所受的伤,几乎都是拜李肃所赐。
倘若光明正大,郑郅也不会如此恼怒,因为这些伤,全是李肃靠牺牲廷尉监的人,而偷袭得手。
真论实力,李肃根本不及自己三成。
被一个如此弱小的家伙搞得这般狼狈,即便换作他人,也同样会恼羞成怒。
郑郅一步一步的走至李肃面前,后者似是丧失了行动的力气,虚弱的冲着郑郅连连摆手,想要求饶活命。
你方才伤我时,就应该有了死亡的觉悟!
郑郅断然不会宽恕,眼中戾气大盛,口中发出愤怒的低吼:“杂碎,给我去死吧!”
锋利的剑刃从上方刺下,想要贯穿李肃的整个头颅,从头顶直入心脏。
其手法,亦是尤为残忍。
李肃心中一凛,竟是先了一步动手。他从袖袍里抓出一把白色的熟石灰,猛地抛向近在咫尺的郑郅脸庞。
郑郅如何也没想到,这个之前向他摇尾乞活的家伙,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赶忙撤剑回挡。
可,为时已晚。
第九七八章 狠()
啊!
凄厉的痛苦声,响彻了这片天空。
遭到暗算的郑郅单手捂着脸庞,踉跄倒退。
只觉得,整个脸都像是要烧着一般,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火辣辣的疼,像是要被人用烧得烫红的匕首,生生剜出。
趁他病,要他命!
李肃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见到郑郅痛苦万分,他心中竟升起股变态的酣畅感。趁着郑郅不备,李肃找准机会,扑上去狠狠一刀,插进了郑郅腹肚。
正处于剧痛之中的郑郅顿时闷哼一声,挥剑就向前砍去,李肃避之不及,胸前挨了一剑,很快也渗出血水。
不过相比之下,郑郅所受的创伤明显更为严重。他的脸几乎被腐蚀大半,一双眼睛也基本废了,看不见东西,整个世界,到处都是一片黑暗。
“狗贼!”
“狗贼!”
郑郅愤怒大吼,发了疯似的在原地胡乱挥砍。
如此剧烈动作,自然加速了腹部处的鲜血流逝。
李肃在一旁急剧喘息,双目却死死盯着郑郅,现在他两都受伤颇重,接下来就比谁的耐力更好了。
“出来,给我出来!”
“你这杂狗碎!”
郑郅在林间乱窜,挥砍着手中剑,依旧怒吼不断。可比起之前,气势上明显弱了好几个层次。
任由郑郅如何大骂,李肃就不上当,也不作声,在一旁静静看着,虚眯起眼睛,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
不出小会儿,血液的流失,使得郑郅不得不停下了挥砍。他也清楚,再这样下去,可能还没砍到李肃,自个儿就先流血至死。
然则就在这思量之间,李肃弓身箭步,咬牙忍痛一个前冲翻滚,顷刻间贴至近前,双手抓住插进郑郅身体的刀刃,猛地一拔。
哧!
一声轻响过后,郑郅身躯猛地一个抽搐,继而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四肢和头颅摆成一个大字。
被抽掉刀刃的伤口处,鲜血直流,像是决堤的泛滥洪水,汹涌而出。
郑郅倒地,看样子像是死了。
可李肃并未急着上前,而是等了好一会儿后,见郑郅确实是没了动静,不似诈死,才小心翼翼的摸上前来。
来到郑郅的尸体前,李肃伸腿踢了下郑郅手臂,然后迅速向后急退两步,见郑郅仍旧没有反应,他这才确定,这个家伙是真的已经死了。
既然死了,李肃自然没有再害怕的理由,他抬起脚,往尸体流血的腹部狠狠跺上两脚,发泄着胸中愤恨。
要不是郑郅方才大意了些,可能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李肃从地上捡起刀,照着郑郅的脖颈间,一刀斩下。
他现在已经没力气再去追杀王允了,料想着,把这家伙的脑袋割下来,也应该可以回去复命。
提着鲜血淋漓的首级,李肃另一只手捂着包扎好的胸口,拖着极为沉重的步子,慢慢向戏府中庭走去。
另一边,王允听从了郑郅的方案,沿着东面一路逃至通往府外的院墙。
此时的王允早已不复来时的精神矍铄,头发蓬散的搭拉在头顶,身上衣袍也被沿途的树枝挂烂了好几处,看起来格外狼狈。
站在院墙前,王允抬头向上望了一眼,这红泥瓦转砌成的院墙起码有两丈高,他一个年过六旬、腿脚还不利索的老家伙,不借助外力,根本翻不过去。
想起之前郑郅说得话语,王允左右看去,然而并没有发现所谓的矮洞。
他只好提着烛火黯淡的灯笼,在院墙边慢慢摸索起来。
没走几步,王允脚下似乎踢到个软毛毛的东西,他低头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去,居然是一只正趴着睡觉的流浪犬。
流浪狗所蜷缩的地方,有着个不算大的狗洞。
难道说,这就是郑郅所谓的矮洞?
王允不禁皱眉,他好歹也是世家出身。
更何况,读书之人,岂可屈身从狗洞而出!
念及此处,王允有些不悦的踢了那狗一脚。
汪!汪!汪!
熟料,流浪犬醒来之后,竟冲王允狂吠起来。
“那边有动静,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
远处,传来巡逻甲士的命令声音。
王允听得动静,顿时暗叫不好,倘若被戏策抓住,他的下场,不得而知。
眼见有十几道火光向这边走来,权衡利弊之下,王允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了,如今之计,唯有先逃出去再言其他。
老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淮阴侯韩信亦是受过胯下之辱,方成大事。
王允心里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老实的蹲下身躯,跪趴在地上,沿着那狗洞,匍匐向外爬去。
等到爬出洞口,王允起身望向戏府,心中恨然。
戏策,今日之辱,老夫他日必报!
…………
月色渐深,李肃提着郑郅的首级,终于来到戏策寝睡的庭院前。
“胡统领,劳烦通禀先生,就说李肃不负使命,已擒杀奸贼,特来请先生过目。”李肃顿下脚步,向守在屋门外的胡车儿拱手见了一礼,尽管他受了较重的创伤,可脸上仍旧保持着谦卑的微笑。
胡车儿瞅了李肃一眼,然后进屋请示去了。
胡车儿前脚进屋,李肃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阴寒,心中暗恨:不过一个江湖草莽匪寇,竟也敢与我摆谱作势,等我将来爬得比戏策高、比吕布高的时候,定要叫你跪下来磕头舔鞋!
然则胡车儿一出来,李肃又立马换上了方才的谦卑笑容。
“李肃,先生唤你进去。”
“我?”
李肃狐疑一声,却也不敢违背,将手洗干净,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里,戏策坐在榻上,头发散乱,背靠枕头,咳嗽不停。
每咳一声,脸色便会苍白几许。
李肃见状,心中顿时大为欢喜,戏策若是死了,就没人能够再压他一头,他也就有了能一展身手的大好时机。
心中虽然这般想着,但李肃的脸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