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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重生吕布之汉末霸主-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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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向临车,宋宪跃马高高挑起,掷劈临车支脚。落地之时,眼见一支冷箭飞来,避无可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奉先兄长,有负所托!

    “宋蛮子,干嘛呢?”

    闻声睁开眼,宋宪笑了。

    成廉带三十余骑骁勇之师,策马杀来,手中抓住了那支冷箭。

    宋宪这才知道,吕布为何让成廉主城防之事。同时支就塞兵,一番鏖战之下,唯有成廉挥师策马冲杀,有那么一股求胜的气势。

    其余人,都是为了杀敌。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而成廉,是为了胜利。

    骁勇之姿,不似吕布那种,傲视天地的气势。白袍染血,敌阵乱军之中,杀敌如砍瓜切菜。身后众人,俨然看客一般。

    成廉之骁勇,感动着身后每一个士兵。人人皆豁出命来的同时,相互之间亦有配合。

    这一役,诛吏卒皆勇。却只有成廉,当得起骁勇二字。

    宋宪跨马而上,捣毁临车之后,跟着成廉杀向魏续、侯成的位置。

    这,宋宪才知道,为何成廉这五十吏卒,余下半数有余。

    统帅,那是军魂。

    带兵越少,表率作用便越凸显。

    成廉之勇,奋勇杀敌,更勇为戍卒挡刀。表率之下,这一支部队,那是真正的部队,杀敌之余,照顾着身边的战友。

    不像他与侯成、魏续那里,三人仰仗奋勇,只管一路斩杀。身后戍卒有死伤者,除了心头的悲凉,便是那满腔的仇恨。

    耳听得支就塞中,鼓打四更。

    就连党人都倾巢而出,居然还有人打更。

    放眼望去,火把的掩映之下,张俭立在北门之上。身旁一个个手持强弩,皆是军中、仓中女眷。

    这些女眷,一个个眼含热泪。

    外面乱军之中,看不到自己夫婿、父亲,却知道,他们多半命不久矣。

    三面临车尽毁,伤兵、残将,纷纷聚拢在一起,奔向支就塞。

    第一个回来的是西面的张君游,手捧老王密尸体,带着三个人,看着张俭满眼泪水。

    西门关,西向转射箭如雨下。

    其中,还有一白裘小女,手持白鹇弓。

    苓儿,拉不开弩。

    北门处,第一支兵马回来了。

    成廉、魏续、侯成、宋宪,身后仍有三十余骑。

    张俭一眼就看出了,敌军想要生擒这几人,尤其是成廉。策马奔逃之下,身后无人开弓放箭。

    “直架!”

    张俭城头之上,喊向成廉:“回身挽弓,为杨阿若断后。”

    杨阿若,救下了唐琳、童环,千余人折损过半。单骑为剩下的将士断后,手中一把剑,长三尺,三尺之内,无一敌生。

    三尺之外,敌军胆寒。

    五百将士从容缓撤,在城门处散开,持弓等杨阿若归来。

    杨阿若还在杀敌。

    “杨阿若回来!”

    成廉一声嘶吼,却见到劫马厩不成的杨彪,引五十吏卒从侧翼撤回。

    杨彪在外围寻到马厩之时,拓拔拔拔引兵守在那里,他帅军迂回,一直在黑暗之中寻找着擒贼擒王的战机。

    无奈那拓拔匹孤一直身处高台之上,直至三架临车捣毁,杨彪决定为吕布留下这五十吏卒,没有参战。

    哪怕是吏卒们求战,骂他孬种,他也坚决不参战,如今从容而退,杨彪知道等待他的便是众人的责骂。

    孬种也好,鼠辈也罢,留下这五十吏卒,那是吕布的家底。

    杨彪如众人一般,在城外列阵,准备又部署了一番,准备迎杨阿若回城。

    杨阿若笑了,单骑策马,杀向鲜卑乱军之中。

    “杨阿若,回来!”

    成廉声嘶力竭的嘶吼,这一役,若不是杨阿若,支就塞无一人生。

    却见杨阿若充耳不闻。

    杨阿若若回,北门之处,又是一场鏖战。索性今日,至死方休!

    杨阿若的身影,淹没在无边无涯的鲜卑兵中。直到鲜卑人的惨叫声,不再响起。

    整个塞外草原之上,飘荡起杨阿若经常吟唱的那首《游侠曲》:

    雄兒任气侠,声盖少年场。

    借友行报怨,杀人租市旁。

    吴刀鸣手中,利剑严秋霜。

    腰间叉素戟,手持白头镶。

    腾超如激电,回旋如流光。

    奋击当手决,交尸自从横。

    宁为觞鬼雄,义不入圜墙。

    生从命子游,死闻侠骨香。

    身没心不惩,勇气盖四方!

    豪侠曲终……

第153章 去者……日以疏() 
没有争论,没有指责,只有无尽的悲凉。支就塞二百吏卒,活下来八十一人。

    金甲、陈治、王密、李笃、毛钦、仓中党人,尽数战死沙场。

    还有那数百五原侠士,以及那义薄云天的西凉豪侠,杨阿若。

    老王密匆匆下葬,支就塞中,含泪高歌,老王密那首《去者日以疏》。

    去者日以疏,生者日已亲。

    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

    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

    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

    午时过后,吩咐人,南下满夷谷、稒阳以南官道、驰道,以待吕布,讲明支就塞处境。

    成廉高居鄣尉府帅位,开口对众人说道:“临车虽毁,木料还在,工匠还在……”

    成廉说得没错,木料还在,工匠还在。至多两三日,起码重装两架临车。

    ……

    这一战,拓拔匹孤身边,还有一个看客。

    上党豪强陈促。

    陈促从来不知道,真正的战争是如此惨烈。从来不知道,大汉气节还在!

    他亲眼见到,不止一个支就塞戍卒,带着满身伤痕,垂死突起,或抓、或咬,死之前,也要撕下敌人一片皮肉。

    曾几何时,耿恭、陈汤、卫青、霍去病、李广、李陵,这些草原上的传说,渐渐随风远去。

    陈促以为,大汉边关,再无气节。这个北疆,迟早要破,为何不寻一靠山,为陈氏博得一个明朗的前程。

    投靠了檀石槐,投靠了鲜卑人。落寞迁徙上党郡的陈氏,一夜之间又成了五原举足轻重的大族。

    夜深了,陈促痛饮杯中酒,晃着昏昏沉沉的头,躺在了鲜卑穹庐中。

    半梦半醒之间,眼前那是祖父陈龟刚毅的脸庞,足不着地,陈龟一声怒吼:“大胆竖子,姿敌鲜卑,败坏我陈氏门庭!”

    “君昏臣暗,边军糜烂。投鲜卑保我陈氏门庭兴旺,我错了吗?”

    陈促在声嘶力竭的呼喝中醒来,半卧在狼皮之上,这一战,又浮现在眼前。

    今日,他见到了一个义薄云天的西凉豪侠杨阿若、见到了骁将成廉。最让他心中感慨的,那是老王密。

    他没看到王密如何赴死,单是听闻鲜卑人议论一花甲老将,纵死也要用手中阔斧,锤烂那临车。

    虽为敌军,鲜卑人口中皆是钦佩之意。

    还有那群党人,陈治亲自点验他们的尸首。上至花甲,下至舞勺,各个手上都无操刀兵之老茧。

    你们都是文人啊!

    没有一个战士!

    大汉官家,将你们冤的还不够惨吗?五服之人,皆罢官禁锢。

    围城三面,为何不逃?

    党锢之祸,曾经陈促以此说服自己,这个大汉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投靠鲜卑人才是明智之举。

    如今,这些个党人,让陈治知道,他错了!

    悄悄离开拓跋匹孤军中,陈促走满夷谷,策马入九原。

    来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四进的院落,他太熟悉了。不需有人通秉,不需在门外等候,跟随侍卫走过游廊、走过亭台楼榭,开到了王智书房。

    一面看着书房中挂着的墨宝,一面等候王智,不需多久,王智便至。

    简单客套几句,分宾主落坐,王智煮酒,为陈治斟满。

    陈促欲言又止,最后把心一横,开口对王智说道:“王使君,边军军魂不死,陈促恳请出兵支就塞。”

    说着,陈促见王智面色大惊,手舞足蹈的为他讲起这支就塞一役。

    吏卒、党人、豪侠、豪强家的门客、徒附、耕夫,一个个奋勇杀敌。边军不止军魂扔在,还有那塞外飘扬的一曲《豪侠曲》。

    杨阿若能退不退,单人独骑,策马杀入鲜卑军阵之中。

    茫茫无涯的鲜卑军,不见杨阿若,只闻鲜卑人的惨叫声。

    “王使君,我大汉国威仍在。曹节之流,终糟恶报。你我二人重新站队的时候到了,救支就塞,便是自救。”

    陈促顿了一下,见王智眉头深索,似乎是在犹豫,急道:“支就塞遭逢大难,若是吕布回来了,你我二人定死无全尸。”

    “说完了?”

    王智玩味的看着陈促,当年的陈促,仰仗着檀石槐之威名,何等的威风。如今老泪纵横,居然要救支就塞。

    吕布完全是拓拔匹孤掌中玩物,救支就塞与匹孤为敌,这陈促真是傻了。

    “王使君,难道你还执迷不悟?”

    陈促伸手点指王智,大吼一声:“若支就塞破了,鲜卑人定不会如约退去,皆时挥师南下,你我都是大汉的罪人。”

    “大汉罪人?”

    王智捋了捋颚下美髯,对陈促说道:“何时你陈治也成了汉之忠良了?”

    “苍啷啷!”

    刀出鞘。

    王智当场剐了陈治,蹲在他的身边,低声说道:“你早就是大汉的罪人了,而我是鲜卑功臣!”

    “客孙!”

    王智出门高呼一声,叫来客孙,吩咐道:“临车虽毁,木料仍在。寻工匠出塞,送到拓跋部,助其修缮临车。”

    “是!”

    客孙得令,视线离开血泊中的陈治,转身既走。

    “等等!”

    王智拉了客孙一下,对他说道:“工匠的事,差一得力之人去办。你速调集郡兵,你我出兵稒阳。”

    “陛下北巡,恐不日便至。要他看看,某王智是如何据守稒阳,守我大汉国土的。”

    “好!”

    客孙退下。

    王智的眼神忽然阴狠起来。“吕布,纵你随陛下来。鲜卑大兵压境,我王智放弃支就塞,据守稒阳,也说得通。”

    ……

    这时,吕布正在上党郡奔驰。

    一架马车,变成了两架马车。

    虏了郝萌小妹效果明显,皇帝刘宏终于有紧迫感了,一路上恐败露了身份,不停的催促吕布快走。

    娇滴滴的郝小妹,那是惊弓之鸟一般,终日蜷缩在那车中,只有一日问了看起来正直的黄琬,我们要去哪?

    吕布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皇帝刘宏面前,完全乱了方寸。

    无论他多么废柴,多么贪玩,他还是大汉的皇帝。

    弑君,时机尚不成熟。救支就塞,更没有这皇帝刘宏不行。

    自自己离开支就塞,将有十日。这十日,不知成廉守得如何了。

    不知那西凉豪侠杨阿若,有没有赶到支就塞。

    杨阿若武艺,若不拿方天戟,吕布也与他胜负难分。

    只要支就塞上下一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但支就塞能够上下一心吗?匹孤会施离间之计吗?

    吕布不知道,他只知道尽快赶路。

    一路不入馆驿、不入田庄,就住在邮驿之中。

    邮驿中的邮人,来去匆匆,生活最为乏味。连养狗的心思都没有。

    皇帝刘宏,也只能乖乖赶路。

    ……

    日暮之时,皇帝刘宏在马车中快颠散架了,终于看到前面有一邮驿。

    “奉先,快入邮驿。”

    有郝姑娘在队伍中,君前臣名的规矩也顾不得了。皇帝刘宏要给这郝姑娘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架安车驶来,赶车人剑眉鹰目,车上又有一人自称公子宏。

    验过过所,邮官安置好几人,然后吩咐下人,一封书信送到了上党陈氏田庄。

第154章 调虎离山() 
没有人知道,上党陈氏,养了多少人。

    因为他们大多不在户籍,这在豪强田庄也是常见之事。

    说来,大汉田税不重。

    轻徭薄税,坚持了四百年。田税不过三十税一,刍稾(chugao)税不过年每顷五十五钱。

    大汉爵位,对应着土地的数量。“卿”是从大庶长以下到左庶长这九级爵位的代称。

    到了卿这个位置,是可以突破爵位对土地的限制的。

    但是需要缴税,这就是刍藁税。

    田税只有这两项,税之轻,若是秦人听说,多半不信。

    但涉及人口的税,哪怕是暴秦之民,听了都觉得害怕。

    尤其是此时,天灾人祸,国库空虚。

    每户每年需要缴纳二百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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