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吕布之汉末霸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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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车是集市上魏续抢着要的,木质,中为鸠鸟,两侧有轮,用线拉着。四五岁的孩童,拉着鸠车过市,所有孩童都羡慕的看着。
魏续这纨绔的性子,好像就是那时候开始的。本想给吕布也买一个,吕布却回绝了。这个孩子,在魏氏的一餐一饭吃得都不那么安心。
本以为年岁大了,就会好了。没想到年岁大了,两个小子居然要从军。魏姜知道,这是吕布不喜寄居魏氏之下,但堂堂魏氏宗子,外亲,总不能入边军为戍卒吧。
过了一阵,脸上忽然抽搐了一下:“这两个小子,冬节将至,也不知修封家书。”
管家魏权一旁看着,要不是家主反对得那么强烈,公子和吕公子,也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家从军啊。
好在几个月前,吕公子托人送来万贯钱,如今吕布威名也传至九原城了。
这一步,这吕公子倒是走得对。
就是不知他七科谪子,在仕途上还有几多麻烦。
坞门处。
华美的驷马安车,缓缓驶入。
看这华美的安车,门外守卫就知道来的是个大人物,也不敢阻拦,飞速通知魏氏宗主魏姜。
出门相迎,魏姜直到白夫人下车,这才见到白夫人。
这美妇,鼻略高、目略深,看起来倒像有外族血统。一张脸上,写满了春色。配上一身火红的狐裘,魏姜的目光好像粘在了白夫人身上,久久才自觉失礼,挪开了目光。
府中娇妻美妾,与这白夫人一比,简直庸脂俗粉一般。魏姜自不敢有非分之想,单看这白夫人气质,就知贵不可言。
“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魏姜拱手施礼,眼神中略有犹疑。
“尔可唤我一声白夫人。”
白夫人自报名号,眼见魏姜一脸震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五原郡,无人不识我白夫人啊。
“夫人请!”
魏姜将白夫人请至偏厅之中,眉头不禁深索,日前闻下人报,有人在田庄外逢人便来结交一番,问了不少吕布身世。
这白夫人,恐怕是为吕布而来。
偏厅待客,魏姜备了蜜浆,燃了香炉,请白夫人上座。
“倒是规矩的很。”
白夫人点了点头,轻泯一口蜜浆,浅浅一笑,一笑百媚。
“在下五原一农夫,得见夫人一面,诚惶诚恐。礼数如有不周,还望夫人见谅。“
魏姜听说过这个白夫人,口蜜腹剑、心狠手辣,说话躬着身子不敢起来。纵为一方豪强,这白夫人底细不明,也开罪不起。
“农夫?你魏氏田庄冶铁,筑私兵谁人不知?”
白夫人敲山震虎,而后“咯咯”一笑:“就是不知这五原谁敢查你魏氏?”
“夫人明察,我魏氏田庄靠北,鲜卑犯边多有霍乱,至多买一些私兵自保,哪有冶铁之事?”
魏姜眉头轻蹙,两手一摊,装出一脸的委屈。这吕布在边关出尽了风头,白夫人又来当头棒喝,恐怕就是为吕布而来。
喝住了魏姜,白夫人一脸得意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吕良……”
而后故作沉吟,见魏姜身子一震,又是“咯咯”一笑:“魏老板还真没什么城府,以后若有为难之事,来成宜寻本夫人便是。”
“我魏氏想来与世无争,能有什么为难之事?”
魏姜面色重新镇定下来,开口问道:“夫人若有差遣,尽管明言,姜定效犬马。“
“好,他日若有为难之事,本夫人便来寻你魏氏宗主。“
说罢,白夫人起身,开口说道:“本夫人该回去了。”
“啊?”
魏姜懵了,心道:好厉害的白夫人。寒暄几句,说出了吕良的名字,然后转身就走。
这到底是敲山震虎,还是套话呢?
魏姜思前想后,白夫人提起吕良之时,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想必定被这白夫人看出了端倪,索性把话说开了吧。
“夫人留步。”
魏姜起身,有施一礼:“敢问夫人,刚刚口中提及吕良何人?”
“哦,不就是你那妹婿?”
白夫人也没想走,开口问魏姜,威逼利诱,未必问得出实话,这一招欲擒故纵,魏姜果然上套。
“妹婿过世一十二载,他一个辽东贾人,白夫人难道识得?”
魏姜尽量让自己的话,滴水不漏。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吕布一定是开罪了哪方高官,不然白夫人定不会查到十二年前去世的吕良。
“哦?我怎么听说是辽东侯官?“
白夫人玩味的笑着,双手向握垂在腹处,顿时端庄了几分:“你若不说实话,我可真走了。”
白夫人迈出一步,魏姜居然没阻拦。不禁觉得这魏姜有趣,不像五原人士快人快语,倒是有些城府。
驻足,白夫人紧跟相送的魏姜说道:“他日王智来问你吕良的事,你可要实言,不然你魏氏难免抄家之祸。”
白夫人走了,魏姜一直送到坞堡外。抄家之祸,这吕布是惹到谁了?
“大兄,吩咐人,速去打探这白夫人底细。”
都是魏氏宗族,魏姜称管家一声大兄。二人儿时便私交甚笃,非是信任之人,也不能将诺大个田庄交由魏权打理。
……
上课安车,一少年在里面假寐。
“冤家,这庄陈年往事还真让你查的丝毫不差。”
白夫人看着少年,一桩十二年前的陈年往事,哪是那么好查的?
不止查到了吕布身世、吕良之死,连里面的根究缘由都查得一清二楚。
比起都瓒、田乾两个废物,可真是要强上太多了。
少年单侧嘴角上扬,浅浅一笑。张开手臂,让白夫人依偎在那里。
……
天黑了,都瓒在别馆看着田乾的一封书信,脸上不住的抽搐着。
这白夫人居然派人来指挥自己,这比两千石高官做他何用?
“嘎吱……”
门开了,白夫人与少年一同进门。
“在下郎伯当。”
郎伯当玩味的看着都瓒:“表字……”
“匹孤。”
第85章 相得益彰()
翌日,午后暖阳驱赶了魏氏田庄中的凉意。
魏姜坐在正堂当中,焦急的等待着。白夫人如雷贯耳,打探他的身份,只需在几家豪强中问问,定有人知道。
昨日,管家魏权派出一十二匹快马,修书的都是五原郡各地豪强、士族家中管家、亲信。
这种下人对下人的打探,反而更方便一些。
“家主!”
魏权十二封书信收全了,书信间反复确认,才来回报魏姜:“那白夫人原是平氏君婢女,后被平氏君认为义妹。这几年在五原风生水起,与中部都尉督瓒过从甚密。”
“还有吗?”
魏姜眉头深索,居然是平氏君的人。督瓒应该是她手下了,这两个孩儿,莫不是开罪了督瓒?
“还有……”
魏权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这白夫人住在成宜。”
“啊?”
魏姜倒吸一口凉气,重重的一拍桌子:“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竖,居然敢打边关私盐的主意!”
成宜产言,白夫人以平氏君义妹之贵,久居成宜,魏姜断定她就是边关私盐出塞的幕后之人。
“此事还需调查一番。”
魏权摆摆手,示意家主稍安。
“不用查了,让魏越去边关把那两个小竖给我叫回来!”
平氏君义妹,有这名号在,再加上昨日一面白夫人显现出来的能力。她在五原的影响力,恐怕超过魏姜的想象。
“本想在家安安稳稳过个冬节,恐怕是不行了。”
魏姜叹了一口气,好在冬节将至,正是访友时节。四处去探探口风,如果魏氏与这白夫人交恶,会有多少人站在自己这边。
……
魏氏田庄,一骑快马,备了金银细软,策马直奔塞外。
他是魏越,管家魏权之子,魏续的族弟。
魏氏田庄,魏氏族人聚族而居。管家魏权,与魏姜同辈人,大父(爷爷)辈是兄弟。
……
支就塞,稍早些时候。
吕布在城头上,远望金甲、童环两屯士兵在校场蹴鞠,嘴角挂起盈盈笑意。
杨彪站在吕布身边,问吕布:“这几日我总觉风雨欲来,你倒是呆得安稳啊。”
“不是等你关中四剑消息回来吗?”
吕布微微一笑,这是在挖苦杨彪。
“元节公让你我共同谋事,你这匹夫多与我有口舌之争。这支就塞闻听野兽嚎叫之声都少了,可见四周都是眼线,你为何不急呢?”
杨彪眉头紧锁,不知吕布这几日不知为何按兵不动。想想日前,侯成被擒,吕布慷慨豪言,不禁挖苦吕布:“你不说日后当破牢断铐、主动出击、杀伐果断,让这一众宵小知道,谁是塞外之主吗?”
“你这腐儒怎么知道,某没有主动出击?”
吕布反问杨彪,问得杨彪一愣。
“支就塞终日紧闭塞门,连日迹都免了,哪里来的主动出击?”
杨彪眉头深锁,细细想来,魏续、宋宪他们一个都没少,吕布根本没派人出去。
“李肃走马上任候官,在边关大肆敛财,你猜会怎样?“
“杨阿若出走数日,定是去陈促处讨那钱万贯,你猜又会怎样?”
“五原出塞,有两条路走,稒阳道与满夷谷。满夷谷张君游驻守,稒阳道出石门鄣尽在我支就塞眼皮底下。你猜五原以北,西部鲜卑,多久没有盐了?”
吕布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杨彪直懵。有时候按兵不动,已经是在击敌了。
杨彪这才发觉,他对边关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么多问题,都没有想到。
“你是在等张君游调任,或者是边军拨粮。”
杨彪明白了吕布的意图,恐怕修书督瓒争张君游为掾属之时,吕布便已定下闭门不出的大策。
张君游若走,必先修书吕布,诉一诉感激之情。张君游不走,督瓒要么动张君游,要不就得把私盐藏在军粮中出塞。
“还在等边关诛吏声讨李肃。”
杨彪又一想到了一点,李肃以一亭长,直接任石门候官,边军之中定有人对都瓒不满。
如今李肃大肆敛财,早晚有人借此攻击都瓒。比两千石高官,多少人等着呢?
“哪有你想的那么多,等冬节过了,恢复日迹。朝堂之上,有你杨氏与平氏君对抗,王甫大体会出言相帮,以示交好,我们就顺着私盐这条线一直查。”
吕布微微一笑,早已成竹在胸。
“私盐查到了,还可以通过王甫,进言陛下。引王甫、平氏君内斗,这不正是王甫拉拢你的意图吗?”
杨彪若有所思,继续说道:“届时,你我突查军粮、互市,将证据再交至平氏君处,让他们斗得个两败俱伤。”
“你这腐儒,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啊!”
吕布嘴角挂起笑容,杨彪出自高官世家,对朝堂上的争斗非常敏锐。这几日还有些不知军粮互市如何下手,让杨赐在朝堂上去搬到宦官,搞不好又一次党锢之祸。
让平氏君与王甫斗,倒是一个可行之法。
“不与尔这匹夫做口舌之争。”
杨彪白了吕布一眼,忽而眉头轻蹙:“就怕这平氏君斗不过王甫,最后妥协边地私盐之利。毕竟当年陈蕃、窦武谋诛宦官之时,平氏君是站在宦官一边的。”
“那就让杨司徒择一合适人选,结交那平氏君。必要的时候,帮平氏君撑撑腰。”
吕布说完,与杨彪相视而笑。
肚子里的坏水,谁都不少。
风越发的大了,吕布迎风傲立。
遥想半年前,鲜卑寇边,与那拓跋匹孤小儿几番斗智。身边若有一杨彪相谋事,互补不足,恐怕在宇文大营便诓来了那拓跋匹孤。
如此一来,以匹孤相要挟,退拓拔大军,恐怕赵三兄就不会死。
“哎!也不知保儿过得怎么样了。”
……
稒阳别馆,督瓒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怨恨了的看了一眼别馆大门,恨透了里面那对狗男女。
督瓒故作清廉,都尉府中甚为简陋。平日里就在别馆度日,时至冬日,都尉府的宅子四处漏风,可怎么住啊?
扫地出门也就算了,居然把别馆中那些娇滴滴的侍女都照单全收了,这对狗男女,气煞我也。
别馆正房,如今变成了白夫人的闺房,置一鼎,有辟寒香燃。
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白夫人身边的少年,曾经的拓拔匹孤,如今的郎伯当,与白夫人共浴。
怀抱中的美人眉黛含春的扒开他的手:“冤家,别闹了。我还得修书赵娆,具秉这吕布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