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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生吕布之汉末霸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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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支箭。

    终不离弦。

    马疲了,蹄破了,地上留下点点血渍,战马渐渐迟缓。

    吕布三支箭,就是在手中。

    “妄想射我三人?”

    金日蝉漏出胜利的笑容:“我三人不在一面,看你怎么射。”

    “从未想过。”

    吕布微微一笑,轻轻松开手指。

    金日蝉后背腾起一丝凉意。

    错了!

    全错了!

    我以为那吕布,直至开弓能杀我三人之时才会开弓。

    却中了这竖子之计,他便是要我轻敌啊!

    “嗖!”

    三支箭矢齐声而出。

    左右两支箭封住金日蝉左右退路,另一支箭直直的钉入他的眉心。

    “啊?”

    呼衍谭、兰勃勃,在吕布战马前后,一同倒吸一口凉气。

    吕布则狠带缰绳,战马高高扬起前蹄。吕布借力踩马背,后空翻越至身后兰勃勃马上。

    夺箭。

    刺穿胸膛。

    策马。

    抽箭。

    开弓。

    角端弓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一支箭矢,直穿透呼衍谭的胸膛。

    “你居然…你居然……你居然一箭就能取我性命?”

    呼衍谭不可思议的看着吕布,眼神中尽是落寞与不甘,虽落下风,仍能不败,原来只是吕布戏耍。

    他就是一只恶猫,捉到猎物总要戏耍一番,才会将其开膛破肚。

    “孺子”

    吕布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那二人心机深沉,我若一击杀你。他们如何敢下台来战?”

    勇,万夫不当。

    谋,能定江山。

    吕布张开双臂,接受大汉儿郎的喝彩与膜拜。

    直至,看到了苓儿。

    那一双泪眼。

    “哭什么,又没误了飧食貊炙。”

第57章 和风细雨() 
和风细雨中,点点雨水顺着吕布衣襟留下,流下一滩红水。

    五具尸体躺在那里,地上的鲜血被雨水冲淡了,慢慢汇到一处。

    怎么死的?

    呼征单于痛心疾首,占尽上风的三力士,居然在一息之间,尽数喋血倒地。

    心底除了那悲痛、震惊之外还有恍然大悟。

    中计了!

    原来他一早就有杀任何一力士的能力,他却等到了三力士同时登场,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怒。

    却不能言。

    挑起争端的是自己,打碎了牙,一口气五颗,再硬,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臧旻,难以抑制心头之喜。

    天不亡我大汉!

    执此内忧外患之机,为我边关送来好一员有勇有谋的小将。

    今天杀匈奴四力士的,若是汉家高官,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可他之是区区支就塞鄣尉,二百石少吏,也只能说你呼征单于,举全族最强的勇士,来此秋射。

    自取其辱。

    “呼征单于,五场了,还剩五场,还比吗?”

    臧旻真是忍不住挤兑呼征,又望向白夫人:“夫人,您要不再劝劝单于,别失了胡人气节?”

    “比,干嘛不比?”

    骨都侯须卜离在呼征单于之后,一个健步迈出:“我须卜离……”

    “退下!”

    呼征一声冷哼,这才想起来。若无你须卜氏跋扈于塞外,怎有今日连折大将?

    “臧大人,今日之事,本单于无话可说。但你别高兴太早,我胡人有得是勇士。”

    “那为最好,我二族共戍边关,勇士再多,也不嫌多。”

    臧旻微微一笑:“此等小事,断不要伤了和气。”

    打完了,该拉了。

    这是整个大汉对待外族的策略,臧旻也是得心应手。

    ……

    吕布早已和苓儿走入人群之中。

    匈奴四力士,有勇无谋也就罢了,偏偏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若有我方天画戟,哪有如此费力?

    若我赤兔马在,又岂会如此劳力驭马。

    “奉天…奉先,你…我……”

    李朝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这几日多有得罪,奉先气度过人,朝…朝不知……不知。”

    “噗通”一声。

    李朝不知该说什么,干脆跪下了:“受我一拜赔罪,若有不弃,某渡辽营军司马不干了,与吕鄣尉为一马前卒可好?”

    “某不缺兵!”

    吕布淡淡说完,带着苓儿,缓缓离去。若不是刚刚看李朝在送弓的人群中,吕布不会与他多说一个字。

    “为一军中更夫也行啊!”

    李朝还不死心,想吕布的背影大吼。渡辽营淫靡、腐败,面前的男人,才是他想要跟随的人。

    有能力,连杀匈奴四力士。有气度,忍他几日不恭。

    吕布充耳不闻,小心的与苓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怕自己身上的血,蹭到苓儿身上。

    苓儿用手指轻戳吕布,低声说道:“不理他,这样不好吧。”

    “听苓儿的。”

    吕布微微一笑,站定身体,怀中掏出李朝欠钱一贯的木简,头也不回的扔回去:“某迟早要为一任渡辽将军,届时再来与你讨这一贯钱。”

    区区二百石少吏,要做一任度辽将军。

    旁人说来,那是笑话。

    吕布说来。

    霸气。

    望着吕布继续离去的背影,李朝收好那一块木简,喃喃说道:“届时,某定会令你刮目相看。”

    “某也要跟着你,侯子都、宋蛮子都随你从军了,九原城中都没几个好友了。”

    王琦笑哈哈的小跑过来,一拍吕布肩膀。

    “全了忠义,该回去尽孝道了。”

    吕布委婉拒绝了王琦,这王琦确实令人感动,但他那性子,实在惹人厌。

    吕布可以忍住不揍他。

    那金甲、童环?

    那城头上的戍卒?

    王琦从军,会被人打死。

    走吧!

    一会走不了了!

    吕布向魏续打了个眼色,魏续为吕布断后。

    秋射的九个魁首、督瓒的亲卫戍吏、城中的达官显贵,一窝蜂似的冲过来,结交吕布。

    魏续、金甲、童环、唐琳,站成一条线。

    人潮宛如洪水将他们四人淹没。

    当人们冲过四人,放眼再望去。校场那高垒的围墙下,有一紧闭的小门。

    吕布呢?

    一场恶战,吕布功成身退,自是不能让他们找到。

    说好的,晚上陪苓儿貊炙。

    ……

    夜幕降临,支就塞营地,貊炙的火熄灭了,营中还有火把。

    戍卒们仍围成一个圈,听金甲、童环,讲吕布的故事。

    他俩看到的也不多,但是他俩会编。

    两个说书人,一场喝一喝,竟然引得周边军营的人,围在外围,一起来听听:

    草原的新传说,吕布,字奉先。

    没有人知道,英雄扬名之时,他为何至始至终没有露面。

    究竟去了哪里?

    支就塞人说,鄣尉返回支就塞了。

    有人连夜追到了支就塞,就为了一睹草原英雄的风采。

    城头上的一员小将却说:“吕鄣尉秋射未归,烦去稒阳城寻。”

    “我们就是从稒阳城来的,二百里路,换马不换人。”

    无力的申辩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些人悻悻返回各自驻地。

    又有人去督瓒府上去寻,谁知道督瓒也在找吕布。

    那么吕布到底去哪了呢?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臧旻应付完呼征单于,隐隐觉得呼征单于定会找吕布麻烦,修书汉庭陈情。

    一切妥当,夜已深,臧旻一身常服,来支就塞驻地寻找吕布。

    正执不惑之年,臧旻却生得一脸沧桑,胡须有些许花白,

    没寻到吕布,比两千石高官和将士们一起,箕坐在地上,听金甲、铜环讲故事。

    讲那吕布,如何智斗匹孤,退宇文、擒拓拔。

    帐中。

    洗去了一身血腥,吕布与苓儿对塌而坐。坐榻就是折在一起的行军榻。

    几案上,有一盏当户灯。

    外面金甲、童环好吵,吕布也不出去,听声音臧旻似乎没走。

    苓儿看着吕布,后怕、微愠、不解、崇拜,都写在脸上。

    良久,她才开口问吕布:“若我没有让唐琳带我去校场,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不会,愿苓儿一生,看到得都是我这一双,为你遮风挡雨的手。”

    吕布伸手手,摊在苓儿面前:“而不是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苓儿伸出纤纤玉手,轻抚吕布手心,抚摸他每一个关节上的老茧。左手虎口处,最厚实。

    十六岁的少年,这一双手却好似三十多岁的壮年,粗糙而又有力。

    苓儿忽然有一些心疼,她知道吕布从军不久,也知道吕布父母早亡,寄居在舅父家里。

    这满手老茧,定是无数个日夜,苦练武艺留下的。

    也许,是为了摆脱魏氏的烙印。

    无数个苦练的岁月,苓儿没有陪着你。

    以后的日子。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哪怕这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苓儿也会握着它,直至鹤发。

    苓儿,用力握紧了吕布的手。

第58章 女歧缝裳() 
夜深得不能再深了。

    金甲、童环一唱一和,讲到了吕布怒杀周当、史黄。

    两个小角色,被此二人讲得宛如天兵天将,和吕布通杀数百回合。

    臧旻听越说越扯,悄悄离去,就像他没有来过,只是走时轻轻敲了三下吕布军帐。

    ……

    耳听得桥楼上鼓打三更。

    吕布夜至稒阳别馆。

    苓儿见吕布走了,悄悄挑灯,拿出铜剪、丝帛,带着甜甜的笑,口中轻吟一首《女歧缝裳》:

    女歧缝裳,而馆同爰止。

    何颠易厥首,而亲以逢殆?

    ……

    臧旻挑灯以待,二人对榻、煮茶纵横边关战事。

    ““荆、巴间采茶作饼,叶老者,饼成,以米膏出之。欲煮茗饮,先灸令赤色,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姜、橘子辅之,其饮醒酒,令人不眠。”

    说罢,臧旻将巴蜀友人送来的茶,倒于盏中。

    “今日之后,呼征断不会善罢甘休,本官虽上书陈情,恐这呼征暗中与你为敌。“

    臧旻眉头紧锁,校场扬眉吐气之后,心中担心起边关战事来。

    鲜卑连年寇边,若是小打小闹,边军即可抵挡。

    若是举族来犯,便要征发匈奴部队。

    如今呼征单于哑巴吃黄连,边关局势恐怕要动荡起来了。

    “使君以为,布挫他呼征锐气,乃是一时意气?”

    吕布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手上喝茶的陶盏:“匈奴之中,亲汉、反汉各成一派。呼征在两派之间摇摆不定,他的好友,那骨都侯须卜离却是实打实的反汉派。”

    顿了一下,轻泯一口茶:“此一行,呼征、须卜离铩羽而归,反汉派颜面扫地,正是右贤王羌渠为首的亲汉派扬眉吐气的时候。”

    看似吕布此举激进,其实已经很怀柔了。

    上一世的三年后,下任匈奴中郎将张修,杀羌渠单于,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

    表面看来亲汉派得以权重,实则伤了匈奴人的心,无数亲汉派倒戈。

    这才有中平四年(187年),匈奴屠各部、右部醢落叛反。

    太原以北,半个并州陷入万劫不复。

    吕布要收服匈奴,这颗心一直没变过。不为别的,就为这胡人养马,远胜汉家御马苑。

    “奉先想得倒是比本官还要远一些,居然站在了匈奴人的角度上。”

    臧旻沉思一下,眼前一亮:“不如本官征你为掾属,你我共谋这治蛮之策。”

    若不是臧旻这么一说,吕布自己都没留意。

    站在胡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这是自己上一世如何都想不到的。

    细细思量下来,这是水榭处与张俭习得。

    教化的魅力,就在于一些思想和知识,潜移默化的融入了骨子里。

    “奉先,怎么说?”

    臧旻见吕布不语,期待的看着吕布。吕布与长子臧洪年龄相仿,再过上十年,此二人定是大汉人杰。

    届时,臧旻虽老,尚有余勇。

    帐下臧洪、吕布,这大汉北疆定是固若金汤。

    “布斗胆,说一个不字。”

    吕布一摆手,边关若说真英雄,北地太守皇甫嵩算一个,这臧旻算一个。

    但吕布早已得到皇帝刘宏承诺,高官不敢说,要个都尉级别的官,说与刘宏便是。

    “臧使君,布奉皇命,守国门,不敢离开支就塞寸步。”

    “本官也是偶发奇想,奉先不必立即答复,免得日后后悔。”

    臧旻摇了摇头,这吕奉先真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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