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山河-第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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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皱着眉头，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严重超出了他们设想范围以内了，肖楚当然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所想，他看着刘丹，问道：“太子，您是不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我们？您也看出来了，您一定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您就是不说，我们也是知道的。您是不是想问，如果他们四胡，占领了我们中汉的江山以后，他们任用我们中汉的能臣来治理我们，将我们中汉治理得好好的，这种希望虽然很小，但是很小不等于没有，是吧？你是害怕，如果我们这样做，我们就会失去中汉的江山，是不是？此外，您是不是担心，如果他们四胡向我们进攻的时候，而我们却无动于衷，甚至将我们中汉全都拱手相送，以后我们就会失去民心，让中汉的百姓们他们都认为，我们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但是我们却放弃了他们，让他们从此在心里没有我们的地位？或者，您是不是担心后后在反抗他们四胡的时候，你们刘家王朝，就失去了领导的地位，等这个天下，重新得到以后，这个江山就不再姓刘了，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众人都大惊失色，他们每一个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没有一个人是敢这样明说的，如果刘丹一发怒，他马上向刘超进行报告，那么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活得过今天的。就算是肖楚也不能，在历朝历代，每个王朝之中，都是将叛国罪定为最高的级别的，很多功臣，很多势族，他们都是死在这一条上的。肖楚他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他竟然敢当着太子的面，说起以后江山的归属问题来了，太子虽然是一个贤明的人，但是最贤明的人，也是没能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的，王权是一个男人最高的追求。太子也是人，他一定不会答应将这么好的江山，全都拱手送人的，而且这个还极有可能是白白送人的，接受的人，不但不会有半点感激，还极有可能会骂他们是傻子的。
太子当然不是傻子，他低下了头，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再抬起头来，看着肖楚，道：“不错，肖司马，站在我是太子的角度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同意你这样做的，但是，站在黄河军的元帅的角度上，我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了，这个事情，难呀！现在我们来也不来讨论我的身份问题，我只是想问，肖司马，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你是认为我，我应该释杯呢，还是应该砍了你的头？因为我也看出来了，要你来率军来保卫我们中汉的江山，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我们在这个时候，再来调整我们的思路，再来换帅换将还来及！除非你有什么理由，真正的打动我！否则的话，我想，我也许不会同意的！”
肖楚以前也就这个问题，问过肖尘，他认为，如果他是太子，他是刘超的话，他是不会同意这种说法，当时肖尘对他的回答，也只有四个字，这四个字分别是：“天下，百姓。”这四个字，很是简单，但也已经说明了一切，太子听了这四个字以后，他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他道：“司马的意思是，只要这个天下是百姓们的，只要百姓们他们都平安喜乐，他们的生活富足，不管是谁主天下，都是可以的？对不对？”肖楚跪了下来，他道：“不错，就是这个理儿！这个天下，不是你们刘家王朝的，也不是任何一个朝廷的，而是整个天下百姓的！就像我们中汉远古的尧，舜，禹他们一样，他们给了天下的百姓仁义，给了他们富足的生活，所以他们不是王，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王！他们的功勋，也是世世代代都记在我们中汉的历史上的！再看如商纣这样的人，推翻他们的，您以为是周武吗？不是！是天下的百姓！我们打一个小小的比方吧，一个国家，就好像是一条巨牛，而这个朝庭，他们就像是骑在牛身上的小童子，牛想往哪里走，骑在它身上的那几个小童，他们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吸引牛的，永远是哪里的水草丰美而已！如果这个小童，他骑在牛背上，站得高望得远，他指引着牛往水草丰美的地方走，那牛就会欣然听从他的命令！相反的，如果水草丰美的地方，在牛的东方，而这个小童，却坚持要牛往西走，那么最后的结果是，小童他会从牛背上摔下来，而牛还是会走到西方去吃草！”这个比方，打得很是粗鲁，但是刘丹还是听懂了。他以前在读书的时候，孔文也好，柳风云也好，他们都告诉过他一件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现在肖楚所说的这些话，就是这个理论的最好的比方。
这些话很难听，但是却很现实，他不由得不信，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不错，这个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我们刘家的天下！想我们刘家，对天下的百姓们做了什么？当这个天下，和平昌盛的时候，我们就像是一些寄生虫一样，趴附在百姓们的身上，吸着他们的血脂血膏！但百姓们有难的时候，我们只能将他们投身狼窝，让他们自生自灭！现在更是一样，中汉的这座大厦，随时都有可能会倒掉，但是我们又做什么？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还有什么资格来统治这里的百姓？而对着中汉的万里山河，我们只有奋发，我们只有有所为，我们才对得起他们！”
肖楚看着他，不确定地问道：“太子，你是应付我的呢，还是你的真心话？这些话，你敢当着你父王的面说吗？”刘丹道：“这当然是我的真心话了，我们没有本事，将这个江山守好，我们将这么好的江山，全都治理得不成样子，这个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的错！我相信，即使是我父王他的嘴上不会同意，但是在他的心底里，他还是会这样认为的！”
肖楚道：“那好，我们就这样定下来了，三大将军，你们等一下就回去，回去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告诉我们的将士们，让他们必须严格依我们的指示进行，切不可乱了分寸，我们必须将我们有限的时间与精力，全都用在我们该用的地方！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事情！这个事情，也不是开玩笑的！”众将军们都点了点头，他们都明白这其中的份量，绝对不是那么轻松的。这件事情，比真正打一次仗，还要来得艰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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