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宋做权臣-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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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宝得知了城中发生的事情以后,女真人已经失去了逃离的最佳时机。
得知完颜宗弼、完颜宗翰死在了完颜亶的手里,张宝不禁有些郁闷,就仿佛全力一击却落空了一样。张宝深知完颜宗弼与完颜宗翰的不好对付,为了对付这两个大金国仅剩的名将,张宝在战前可说是做足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完颜宗弼、完颜宗翰这两个倒霉蛋竟然会在这时候阴沟里翻船,栽在了一个从未被他们正视过的毛头小子手里,而且这一栽,就连找回场子的机会度没有了。
张宝真替完颜宗弼、完颜宗翰感到冤得慌!
不过完颜宗弼、完颜宗翰身死,完颜亶下落不明,这临潢府的告破也就成为了定局,只不过什么时候告破,那要看张宝的意思。若是不计伤亡,张宝说什么时候要拿下临潢府,那也就拿下了。可若是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就需要有点耐心。
临潢府内虽然此刻缺少了主事人,可一旦宋军在这时发起攻击,那无疑就是在帮助女真人临时推选出主事人。可要是宋军现在对临潢府围而不打,那急于寻找生路的女真人就难以拧成一股绳。谁都有私心,谁都担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以己度人之下,女真人之间的信任危机也在日益严重,一旦爆出点火上浇油的事,那情况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有张宝发号施令,宋军中即便有人感到不解,也是坚决执行着张宝的命令。而临潢府内的女真人在突围了数次皆被宋军给堵回城中以后,悲观绝望的情绪充斥着整座临潢府。绝望会令人疯狂,身陷绝境的女真人就变得“不可理喻”。
失去了秩序的大金国,名存实亡,女真人仿佛也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野兽,三五成群的在城中四处游荡,不是砍死看到的人,就是被看到自己的人给砍死。城中早已没有了平民百姓,即便有,也得让陷入绝望的女真人给祸祸了。
身份、财富、名望,这时候在临潢府内都失去了作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手里的刀,但杀戮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在自相残杀了近半个月后,主要是那些临死之前还想要疯狂一把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之前躲在暗处的金国权贵纷纷露面开始着手收拾残局。
只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杀戮,大部分女真人已经不再将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权贵放在眼里,那些人在关键时刻躲起来不见人,这时候却又蹦出来想要主持大局,让人不禁觉得有点恶心。
金国都已经名存实亡了,自己是亡国之人,那些人同样也是亡国之人,既然都市亡国之人,凭啥自己就非要听那些人的?还想要拿自己当筹码跟宋人谈条件?做梦!
阶级,是必然的存在,一旦旧的阶级被打破,而新的阶级又得不到认可,势必就会造成混乱的局面。女真人为了谁为主导的问题再次陷入了内斗,缺乏了德高望重之人的约束,众人讲道理的手段也就只剩下手里的刀,而这也是这些女真人最擅长的做法。
对于城中的情况,张宝通过热气球以及千里眼的监视倒也能够了解到个大概,不过具体的情况,张宝倒还是不太清楚。此时的临潢府太凶险,张宝也不愿让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去冒险。反正守住了临潢府的四门,城中的女真人就是瓮中之鳖,再怎么折腾也还是在城里。虽说此时临潢府内还有足够一年支用的粮草储备,但张宝为了这场宋金之战可是准备了足足三年支用的粮草,拼消耗,张宝一点都不怕。
而且随着临潢府陷入内乱,张宝也开始将部分精力转而放在了战后重建这个问题上。既然打下了大金国,那就不可能放任不管。这时候大宋的国土,张宝不可能做人情送给耶律敖卢斡重建大辽,而耶律敖卢斡也有自知之明,没有这种非分之想。他坚持参与这场宋金之战,一是为报灭国之仇,二便是能够代表其父耶律延禧回家祭祖,以告慰祖上在天之灵。至于其他事情,耶律敖卢斡没有想过。
不过耶律敖卢斡不想要复国,却不代表张宝也可以一直继续做大宋的相国。倒不是他野心膨胀,而是时势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功高震主啊,当对一个臣子赏无可赏的时候,那就是这个臣子要倒霉的开始。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当臣子做到头的时候,除了造反就是等死,依张宝的性情,让他等死那是不可能的,那剩下的唯一选择也就是造反了。既然决定要造反,那就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力求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这次的宋金之战,何尝又不是张宝为日后顺理成章的“受命于天”而所做的准备。只是临潢府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超出了张宝的战前预计,从而也就影响了张宝的整体计划。时间太富裕了,那就必须要拖延一下时间,好让其他准备顺利展开。而在这之前,临潢府的女真人还有一段日子好活。
只是宋军没有着急消灭城内的女真人,却不代表城中的女真人就消停了下来。在暂时没有了外部压力以后,城中的女真人各自为政,你占东城,我占西城,他占南城,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可由于粮草分配的问题,这些心早已不是一条的女真人还要勉强凑活在一起。
心有嫌隙,自然就容易引发矛盾,继而爆发冲突。女真人不仅对敌人下狠手,对待自己人同样也可以下狠手,而且毫不犹豫。这血流得越多,仇恨也就越大,想要化解起来也就越是困难。
临潢府内的厮杀,张宝并不关心,只要守住了四门,那女真人爱折腾就折腾吧,反正也折腾不了几天。等到张宝想要结束这场宋金之战的时候,那就是女真人亡国灭种的时候。但眼下,时辰未到,女真人还能继续作妖一阵子。
为了与宋军决一死战,完颜宗弼与完颜宗翰将大部分女真人集中在了临潢府,而这也让宋军省了不少事,围堵住了临潢府后,城外的零星女真人压根就没办法对宋军构成威胁,反倒要为了自己的性命四处逃窜,最终回到过去的黑山白水间求活。
此时的大金国,大部分都是原来的辽国国土,由于女真人的出现,过去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契丹人不得不背井离乡,但现在金国灭亡在即,眼看着过去的家园即将光复,那些思念家乡故土的人的归乡情节也就越发强烈了。
只不过这些人重归故里的想法十有八九不能成真,张宝不可能为了照顾这些契丹人的情绪便不顾大局。想要融合其他民族,一是一视同仁,二是避免让其扎堆抱团,只有势单力孤,那会听话老实。
金国的南京道与东京道此时已经基本完成了迁民计划,大量宋人百姓被迁至汉家故地安家落户,开始新的生活,而在肃清了东京道与中京道的残敌以后,下一阶段的迁民计划也会继续进行。
此时的张宝啥都不缺,获得大宋官家退位让贤的禅让,那也是大多数人心目中顺理成章的事情。但这大多数人里,绝对不包括赵宋皇室成员。天下姓赵,他们这些赵姓子孙便是天潢贵胄,不仅衣食无忧,社会地位也是高人一等。可一旦天下不再是老赵家的了,那往日理所当然能够享受到的待遇,自然也就享受不到了。
只是自知之明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老赵家的后辈儿孙中虽有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皇室身份,但同时他们又明白什么叫大势所趋。张宝,兵权在手,朝堂地方门生故旧遍布,民间人望更是让当今官家只能望其后背。张宝要造反,不会有什么人反对,毕竟这世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并不多。
老赵家如今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拿什么跟人家张宝斗。也学习金国那个完颜亶那样用一杯毒酒弄死张宝?开玩笑!先不说有完颜宗弼、宗翰这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张宝会不会上当。但是张宝身边那些无处不在的密探,就未见得不会在行动之前发现什么异状。
认命,还有柴进可做旧例,虽失去了权柄,但还可以富足一世,可要是顽抗到底,那就可能只是鱼死而网不破的结果。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即便老赵家此时拼尽全力,也未见得会对张宝造成重大的影响,而老赵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老赵家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承担的。
苟延残喘虽会令人不耻,但好歹还能活着。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但凡是有一丝生机,恐怕也不会有人甘愿赴死。张宝没有过分逼迫老赵家的人,给这些人留下了充足的考虑时间,而老赵家的大部分人也没有让张宝失望,并没有为了所谓的面子就选择跟张宝顽抗到底。而这个结果,也让得到风声秘密召集族人商量对策的赵谌大失所望。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更何况赵谌平日里又不知道团结团结自己的族人,这时候临时抱佛脚,会买他账的自然是少之又少。别看赵谌是现任官家,可这个身份说句难听点的,连狗都吓不住,更别说是识时务的人了。
谁的心里都明白,改朝换代的时日已经临近,天下姓赵的日子已经不多,赵谌一个亡国之君,实在不值得多费心思去讨好。
第374章 大势所趋()
“砰!”又一个价值五十贯钱的大宋官窑出品的茶盏被摔成了碎片。“凶手”赵谌,即当今的大宋官家二目圆瞪,恶狠狠的骂道:“好啊,果然都是识时务的俊杰,知道如今朕大势已去,都开始避嫌了。”
有关赵谌即将退位让贤的风言风语,赵谌近日来已有耳闻,而早先虽也有这种类似的言语,但那时赵谌并未当真,可随着宋金之战中宋军捷报频传,尤其是有关由张宝亲自率领的中路军连破金兵的战报回到汴梁以后,赵谌本能的觉得这是张宝在为以后的谋朝篡位提前做准备。
赵谌虽年轻,但心智却超过同龄人许多。他心里明白这老赵家的天下,迟早会被外人所夺。不过明白归明白,赵谌还是要尽一个赵家子孙应尽的义务与责任。为了对付张宝,赵谌也可算是用心良苦,只是赵谌终归只是一个人,而被他视为“眼中钉”的张宝身边,却有足够多的谋士为张宝出谋划策。
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赵谌所能依靠的也就是吴用、宋江那类别有所图的人了。而对于吴用,赵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其真面目,一直将其视为世外高人,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赵谌志大才疏,无有识人之明。
眼看着宋金之战已经接近尾声,办事本就不怎么靠谱的吴用为了自己的心愿,不得不建议赵谌早做准备,暗中联络朝中对张宝不满者一同共谋大事,为赵氏江山出一把力。而赵谌得到这个建议以后首先找上的,便是朝堂上保皇派的代表,张叔夜。可让赵谌没想到的是,张叔夜竟然借口托病不来。一时间体会到人情冷暖的赵谌顿时情绪失控,拿茶盏撒气。
……
“逆子,你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张叔夜正在家中呵斥擅自替他做出决定的二子张仲熊。
张叔夜膝下有二子,老大张伯奋,由于天生性情耿直,嫉恶如仇,如今在朝中御史台任职。次子张仲熊,则因为张叔夜要避嫌而闲在家中。张仲熊是个对名利比较热衷的人,平时张叔夜忙于处理政务,也就没有去干涉张仲熊的交际圈。但没想到自己这次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替自己做主回绝了当今官家的召见。
“父亲喜怒,孩儿也是为了张家的未来考虑。”张仲熊神色镇定的对张叔夜解释道。
“逆子!你还觉得有理?我张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出你这样一个不肖子孙!”张叔夜怒声骂道。
“父亲!”张仲熊也大喝一声,神情变得有些激动道:“我张家世代忠良又如何?还不是那无能昏君手中的一枚棋子。”
“……食君之禄……”
“父亲言之有理,自靖康之耻后,你我父子所拿的俸禄,的确不再是老赵家所给。”
“你……你到底时受何人蛊惑?”
“父亲,没人蛊惑孩儿,只是孩儿想明白了什么叫良禽择木而栖。父亲不妨想想,自张相国执政以来,可有亏欠过我张家的地方。甚至说可有亏欠过赵家的地方。”
“呃……”张叔夜想说没有,但面对次子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又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一见父亲犹豫,张仲熊当即说道:“张相国一心为国,怎奈偏偏有人不识好歹,非要为了那点绳头小利去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休得胡说!”
“父亲,此事早已在民间传开,也就你老人家还当是一个秘密。”
“什么?可知是何人……”张叔夜话说到一半忽然住口了,这种时候传出赵谌勾结外人试图对张宝不利的流言,除了有心篡位的张宝外,不会再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