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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醉梦大唐-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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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薛楚玉和薛嵩一路往回走来。

    三人重新进了城内,薛楚玉心中有事,也不与薛嵩、安二回府,径直去了兵马使衙门,午夜的街市静谧无人,薛嵩、安二两个匆匆摸索回薛府时候,却见府门前一片灯火通明,安二与薛嵩对视一眼,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待到走得近了,见薛崿捂着肩膀倚靠在府门前,安二、薛嵩见薛崿一个人立在门前,心中暗叫不好,薛崿早就捂着肩膀跑了上来哭丧道,“哥!李大哥被人劫走了!”

第125章 奸细来路() 
“什么?!李隐被人劫走了?”薛楚玉倏的从几案前站起,此时他才恍然明白薛府细作混进来的真正用意,不是在于刺探营州的军情,而是想要劫持李隐,看了自己未追上细作便返回兵马使府衙安置,反倒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了。

    “爹,李兄家在幽州白狼山,地方偏远,除了幽州的张相爷和许都督,此外无人知道,他献策张相之事,更是十分隐秘,若是许都督不在信中谈起,连爹也还不清楚。这细作劫持李兄,到底所为何来?”薛嵩不解道,“难道是说,细作已经得知李兄献策一事,有意为的难幽州。不对!这筹粮之计已然实施,纵然抓了李兄,也阻挠不了幽州筹粮征兵之事,捉了李兄,仍是于事无补啊。”

    “嵩儿,想知道这细作来历,或许仔细想想要寻李郎君的人,到底都有哪些,也就是了。”薛楚玉久经战争,薛嵩一番话的功夫,他已经渐渐地平复了初听消息时的激动,开始缓步推算事情的来龙去脉。

    “要找李兄的。”薛嵩稍一沉吟,恍然说道,“爹,依儿子看,该有三路人。”

    “嗯,你说来听听。”薛楚玉回了一句。

    “这第一路是鹰隼,鹰隼是东北塞上最重要之匪患,李兄用计擒获他们数十人,鹰隼向来有仇必报,自然图谋报复,可是他们只长于在原野上奔袭剽掠,要说伪装成奸细混进府内捉人,似乎绝无可能,再说这逍遥游的功夫,鹰隼无论如何该是不会的。”薛嵩一边说一边否定了“鹰隼说”,于是接着说道,“这第二路要寻李兄之人,该是许都督,可许都督又是咱们营州自己的人。”

    “那你猜的第三路呢?”薛楚玉听儿子说的颇为在理,继续追问道。

    “这第三路要寻李兄之人,自然是幽州的张相,许都督在信中说要照看好李兄,早就念着张相有意邀李兄去幽州坐客之意,只是却没有这般相邀之法。更何况,这三路人里有两路是咱幽营的官长,要么就是不可能办到此事的鹰隼。此外,儿子再也想不到要寻李兄之人了。”

    “嵩儿,你说的没错,这奸细既然不出在幽、营,该是别有所出才是。”薛楚玉眉头紧锁踱起了步子,薛嵩见父亲凝神思考,也不敢过多打扰,只垂手立在一旁侍奉。

    “逍遥游出自大纯阳宫,而大纯阳宫又在并州地界。啧,这并州。”薛楚玉沉吟道。

    “父亲的意思是,这奸细和并州有关?”薛嵩疑惑道。

    “并州的王将军,如今已经成了挂兵部尚书衔的王相爷,要说这奸细是从并州来的,也未尝是胡乱猜测吧。”薛楚玉想到此处,忽然觉得峰回路转。

    “爹,孩儿不懂。这太原府尹和天兵军使的位子,不是已经由从安西来的张军使接掌过去了,怎么还会和王相牵缠到一块儿?”

    “傻小子,张说、王晙一系的势力在太原府和天兵军根深蒂固,天兵军军使的职位调动,只是改头换面罢了,真正在内里,张、王还有很大的实力啊。”薛楚玉笑着摇头道。

    “可,可要是这样说来,皇上的命令不就成了一纸空文了?”薛嵩越发迷惑。

    “张、王二相虽然在朝中,可我大唐宰相掌控方面军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他们的权力,毕竟都还是皇上给的。”薛楚玉淡然道。

    “那爹的意思是,这奸细是皇上派来捉李兄的?!”薛嵩说着,不由得笑了出来,这勾连之法牵缠之人实在太多,最后竟然将堂堂天子和一个荒山番落的少年联系到了一起。

    “胡闹,为父几时这个意思。”薛楚玉绷紧了面容说道,

    “那爹的意思就是,这奸细是还掌控着并州实力的张相和王相派过来的人?”薛嵩也绷直了面容恭敬说道,“要这么说还更好些,好歹这来人不是突厥或者契丹、鹰隼的细作,不过张、王二相派人来营州捉李兄,这确是何意呢?”薛嵩自顾自解说道,“李兄帮了幽、营两州的大忙,这来捉李兄的,自然是不愿意李兄帮助幽、营之人。”

    “是了!”薛嵩来来回回的叨念明白,“他们全是为了拆幽州张相爷的台面。所以见缝插针地劫走了李兄。”

    “还有呢?你还想到了别的什么?”薛楚玉问道。

    “李兄出了番落,他们对李兄的行迹都能调查的如此清楚,这奸细既然伪装成阿根,若非李兄识破,不知还要在咱家蛰伏多久,那也是有要打探我营州军府消息的目的了。”薛嵩越说越惊,“爹,依孩儿看,这营州需要彻彻底底的严查一番了!”

    “嵩儿,你说的倒也有理。不过你可曾想过没有,今日这细作便会用这逍遥游的轻功,放眼整个营州城军府之内,连你爹也算进去,可又有谁能追得上他的?”薛楚玉冷冷道,见薛嵩恍然有所悟,继续说道,“这一个识破了,也追他不上,那一个识破了,也追他不上。徒然丢我营州的人不说,纵然捉到了,他们背后连着张说、王晙,落到咱们手里,处理与否,处理到什么地步?幽、营一体,若是幽州的张相爷亲自插手,我营州又该如何处置。嵩儿,这可不是抓个细作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爹,那咱们什么也不做,难道就任由李兄被人劫走?”薛嵩急道。

    “嵩儿,崿儿的肩伤你可曾看过了?”薛楚玉此时心有已经料定了大概,淡淡问道。

    “出来时候走得急,我和安兄弟回府时,二弟倚门而望,看他肩伤吃痛,但是当无大碍。”薛嵩不知道父亲为何话锋一转,又问道二弟的伤病上来。

    “那你觉得,崿儿的肩伤几日可痊?”

    “只是微微伤到筋骨,二弟身子壮,养个十日八日,也就好了。那奸细似乎未下杀手。”薛嵩说道此处,忽然顺理成章明白了父亲问他二弟伤病的意思,既然这奸细在突然之际,尚且未对身为营州子弟的二弟痛下杀手,那定然也不会伤害李隐的性命了。

第126章 性命无虞() 
“二郎是官家子弟,又是兵马使的儿子,那奸细为了自保,不敢伤小薛兄弟,想想也是常事,可大哥和我是山里出来的人,那奸细,他怎么把我们这种人的性命看在眼里?”安二听了薛嵩的说法不以为然道。

    “安兄这是什么话。我薛家虽然世袭军职,可也一向谦警自省,从未自恃过高,安兄这般说,可是有何见外之意?”薛嵩微微不悦道,他听安二那父亲兵马使的职衔说事,心中稍稍有一些不快。

    “这哪里是见外,难道我大哥的性命之于薛军使,还要比二郎更加重要么?如今二郎无大碍,便任由我大哥的生死了?”安二见薛嵩言语间颇为不悦,嘴上自然也不肯饶人。

    “哼。你这是蛮不讲理!”薛嵩抱住双肩,侧偏了头不去看安二,“我河东薛家真是瞎了眼,交下你这般的蛮子做朋友。”

    “我便是个山中的蛮子,你待要怎样?”安二怒目而视道。

    “呵呵。看你这样子,无怪我二弟说你凶横,你当真以为我们兄弟怕了你不成?”薛嵩说着走到庭院,眼神盯着安二,分明是把院落当成了校场,要与安二比试一番,几个伺候的下人见宾主要打成一起,几个就偷偷溜出去报信,不料却正与薛崿撞了个满怀。

    “上次未分输赢,这次便与你计较清楚。”安二走下场中,拉开架势正要与薛嵩斗开,却看见薛崿捂着肩膀从外边跑进来。

    “停手。大哥,安二哥,且停手啊!”薛崿气喘吁吁地喊着,见两人都都看向自己,手中并未真有动作,这才安下心来。

    “好啊。两兄弟都来了,今日我就为营州百姓收拾了你这两个是非之人。”安二笑道,混不在意对方打仗亲兄弟。

    “安二哥说的哪里话,我兄弟怎会与你为敌。大哥心中,其实也为李大哥着急的很,只是你两个火一样的脾气撞在一起,这一句半句话起了口舌,如何就自己兄弟间斗了起来。”薛崿说着,此时他肩上虽然有伤,却不似以往那般傲气满满,想来是前夜被奸细一指点到,真正认识到人外有人的道理,说话做事倒是都谨慎细致了很多。

    “你们兄弟一唱一和,到头来还不是糊弄我一个。”安二心上虽然不瞒,听到薛崿客客气气的,脾气也稍稍和缓了下来。“那你倒是说一说,该怎么办?”

    “安二哥,你看看这人是谁?”薛崿回身去看,薛嵩和安二的眼光自然也跟着他转移过去,却见回廊外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走了进来,安二和薛嵩均觉得十分眼熟,待这人漏出了全部面目,二人才彻底看清,正是那日捉走李隐的奸细。

    “好个贼!”安二欲要扑将上去,被薛崿右手反手拉了一下道,“安二哥且慢,你当着人是谁来?”

    “还能是谁,这不是混进府中的细作么?”安二按捺不住,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扯薛崿拉住自己的胳膊。

    “安二哥,他面目和细作相同不假,可有什么不同之处。”薛崿说道。

    “不同之处?”安二听薛崿说的古怪,心里也不禁好奇,“若说眼前这人不是抓走大哥的细作,可面目与细作实在太过相似,可那奸细又会一门叫逍遥游的功夫,凭着薛军使的功力尚且追之不及,那这人自然不是军府里能够追回来的细作了,不然大哥也自然该当与我相见,可这人是谁呢?”安二盯着那颤颤巍巍的人想着,想起了那日与田神功一起来接自己,一路指引路径进薛府的阿根,想起了与李隐在集市上跳舞的那个情不自禁喜笑颜开阿根,又想起了昨夜酒宴之时一指头点到薛崿的阿根和他如风似电的轻身功夫。

    “那阿根的面目虽然于眼前这个阿根毫无出入,但同样的五官传递传来的表情、气韵和精神,却是完全不同的,此前的细作阿根看起来都是鬼灵精怪,眼下的这个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头子罢了。”安二拂开薛崿拉着自己的手,慢慢走进了阿根身前,来来回来的转了几圈心道,“果然不一样,这老头子一身的酒气,之前的那个,可没这般大的酒瘾。”安二最是喜酒,可这老头子一身腌臜的酒糟味道却很不好闻,不由得捏了捏鼻子。

    “安二哥,你认出他来了?”薛崿微笑不语。

    “这人是府上真正的阿根。”安二猜测道。

    “二弟,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根叔。”薛嵩追问道,又对阿根问道,“根叔,你这些日子又去了哪里了?”

    “大哥。你这样问,倒叫我和根叔那个先来回答。”薛崿笑道,“算了,我的事少,我先说就是了。大哥,你去军府向爹说李大哥的情况时,我叫人把府中上上下下每个角落搜查了个遍,终于在地窖的大酒桶里找到了根叔。”

    “酒桶?”薛嵩和安二不禁一愣。

    “是啊,就是在酒窖第三层的大酒桶之中。看来这细作对府上已经了如指掌,居然能想到这么一个办法,把一个大活人塞进一个酒桶中去。”薛崿想了想不禁感到憋屈的很,幸亏是根叔这么一个干瘪的老头,这要是个魁伟的大汉塞进酒桶,还不得把人活活憋死。

    “根叔。那日我与李郎君从府上后门而入,是你支应的门不是。”薛嵩好奇问道。

    “大郎,你说的什么李郎君,我不认得啊。”阿根眨眨眼睛道。

    “那这位少侠你自然也不认得了,是不是?”薛嵩又问阿根安二的情况。

    阿根乜斜了眼睛看看安二,摇摇头道,“不认得。是来府上的客人?”

    “问这些何用。老伯,只求你告诉我一件事情,当了你替身的那个细作,他叫什么名字?”安二按捺不住心中焦躁,抢过来问道。

    “哈哈!安兄弟,我敢于你担保,李兄必定安然无恙!”薛嵩忽然笑道,痛快的拍着安二肩膀说道。

    “何以见得?”安二和薛崿都是不明所以道。

    “我与李兄回府之日,乃是你们从白狼山初入营州之时,那细作那时便已经在府上混了多日,根本没有时间去打探你们的行程和踪迹,更何况,田神功把李兄交付与我,乃是临时安置,那细作怎会早早料知,提前混入府内来捉李兄?”

    薛嵩一番解释,安二和薛崿都听得明明白白,看来那细作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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