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大唐-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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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阵,七人两马进了一条宽街,只是人物稀疏,地面开阔,走不几步,就见府邸门前一个少年背手立在那里,安二见那人形貌甚是眼熟,恍惚见得却是前几日在街上与自己缠斗的那个“小是非”,为防突然变故,暗自捏了劲力在手中,待到走进前时,却看见那人又不是什么“小是非”,只是容貌相似。
“英雄远途劳顿,本想前几日就接进府里,无奈府上事杂,家父公务又忙,故而耽搁了几日,先叫田校尉代为安置,若有不周,薛嵩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那马下之人说得朗然,竟是一个英武堂堂的好汉子,安二见了心生敬意,翻身下马抱拳,刚要说话,却见眼前这人朝前“呼”的一掌打来,安二不意这人突然发难,心思陡然几转,明知这一掌躲不过去,索性也认准对方空档一掌拍去,虽然去势稍后,但掌力所及必有所伤,也只堵上一把了。
薛嵩见安二一掌推来,心中似乎早有所料,倏然用手去格挡安二手肘,这一招出去,第一招出掌的劲力便弱,安二借势向后一退,已有喘息之机,薛嵩一掌未伤安二分毫,猛的超前跨出一步,又是第二掌打过来,只不过这一掌只打到一半,跟着又是第三掌袭来。安二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这叫薛嵩的人第一掌也只打了一半掌力,可他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三掌绵密而至,就能形成三层掌力,只是他用的不甚精熟,第一掌掌力被先行自己格去,第二掌力量又弱,所以这三掌此时只有两掌之力。
恍然间看清对方武学家数,安二便也一掌击出,只是这一掌出去,左脚已然离地,整个人倾斜了身子,浑身重心都集中于右手右脚,左掌再跟着朝右掌推去,便也是两层的掌力了。
第119章 酒宴宾客()
安二与薛嵩双掌均朝着对方打去,四掌掌力直如疾风惊雷,声威赫赫,对掌之后各自唔咽沉气,暗暗诧异对手内劲了得,瞬息之间调息气脉,待要援身在上,却被两个声音赫然叫住。
“停手!”“停手!”这两个声音一老一少,安二听在耳中均觉熟悉,只是薛嵩更早一步,已经敛手入怀,转身朝来人行礼。
“爹!李兄,你们来了。”薛嵩转身朝来人问好,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银鞍纵白马’和‘三箭定天山’这两招,你才将将练到三成火候,这样不成器,让人家看在眼里,岂不是丢了我薛家祖上颜面。”老年的声音说着,薛嵩一旁连连称“是”。
安二见了薛嵩先行罢手,又见从府门中并肩出来两人,一眼望去,见那年少的哪里是别人,不正是自己要寻的大哥李隐却又是谁?李隐从府门踏出,便也早看见安二到来,匆匆奔上去欢然唤了一句“二弟!”
“大哥不是去了衙门,如何却在这里?叫我几日好找!”兄弟相逢,自然喜不自胜,李隐拉了安二手道,“过会儿与你细说,先来见过薛军使。”
“薛军使,这便是我总提起的二弟。”李隐介绍道。
“呵呵呵,前日打了我的小儿,今日又战我的大郎,我这两个游手好闲不成器的儿子,营州人起了诨号叫他们‘是非’,从来是无人敢惹,只你也是个厉害的少年郎,偏偏爱惹‘是非’,几日不见,别浪无恙啊?”薛楚玉笑呵呵的说着,安二才发现,这人正是前几日在街市上遇见的那个试探自己内力的青袍人,可哪能想到他竟然是堂堂的营州兵马使,营州城里仅次于营州都督的二号人物。
“草民安二,见过薛军使!”安二想着前几日事情,也不太记得当日言语,只怕自己说了什么错话冲撞过了,索性倒头便拜道。
“快起来吧。”薛楚玉满口爱才之意,薛嵩在一旁笑着,随之弯下身子扶起安二也说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多礼,我幽营不比别处,素来崇节尚武,你这般好汉子,却也恁的多礼。”
“二弟,起来吧。”李隐是客,不好直接去拉安二,只是笑着示意,薛楚玉在一旁微笑着颔首。
“李郎君,安少侠,请入府吧。”薛楚玉左右两边引着李隐和安二二人进了府门,薛嵩跟在最后边,四人一行直进到中堂,宾主各自落座看茶,先是李隐、安二谈些白狼山缚住鹰隼的前后情事,又是薛嵩说道与李隐、田神功如何街上相遇转入府中的事,最后自然说起安二与薛楚玉小儿薛崿街上对战,引动的这几日营州城里传言纷纷。
话谈得越多,人也越觉的熟络,中堂之中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正值兴头,见得薛崿立于堂下道,“爹,酒席已经备好了,可请贵客入席了。”
安二见来人是薛崿,不禁微感诧异,转念想到薛楚玉既然迎得大哥和自己在此,那兵马使的儿子自然也要待两人为贵客了,不禁朝薛崿看去,见薛崿朝自己微微颔首,便也同样还礼。
“好,已近日中,李郎君、安少侠,咱们入席再谈,把酒言欢,可好?”薛楚玉道。
“客随主便,我们听主人家的吩咐就是。”李隐笑道。
薛崿领着厅上四人转至花厅,待几个人各自坐罢,轻轻拍手,自有丫鬟女婢盈盈的来传菜,菜色无不莹润光彩,又有一旁侍候的轻提酒壶,汨汨斟满酒杯。
“崿儿,你平素行事若如今日安排酒菜一般谨致,爹也就放心的多了。”薛楚玉笑说,未及薛崿答话,已经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李隐、安二举起酒杯道,“李郎君临危不乱、足智多谋,安少侠武艺精绝、磊落坦荡,是以居处白狼山之荒落,而英才天纵,能缚得鹰隼数十人,更可贵者,双双连夜冒朔风大雪苦寒,十数日方送贼于营州军衙,不滥用私刑,而决之于公义,诚可谓忠义之心昭昭。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诚不我欺,这杯酒,薛某为国敬贤才!”薛楚玉说罢,一仰而尽。
李隐谦谢一句,也跟着饮尽杯中酒,安二素来洗酒,却未能立刻喝掉,低声问了问李隐道,“大哥,兵马使这话说的怪文的,我听得半懂半不懂,到底什么意思啊?”
“说你好。”李隐淡淡笑说,安二听罢放心,索性开怀畅饮。
酒过数巡,菜知五味。安二与薛嵩也早已拉开架势,划起拳来,呼喝之声不断,李隐与薛楚玉见二人尽兴,也抛却礼数,不去管他二人,只是李隐但细细向薛楚玉请教些营州情事,薛楚玉又颇喜李隐才具不俗,往往言语倾尽,说了许久,薛楚玉起身如厕,又叫薛崿相配,待出的花厅,却见一人在外边半斜了身子,也不只是要进来,还是要走。
“阿根,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需人等着,你去用饭就是。”薛楚玉突然看到早间带着马队回来的根叔愣在眼前,说了一句道,却见根叔不说话。
“可是还有什么事?”薛楚玉问。
“没,没事了,老爷。”根叔说道,连忙点了点头。
“身子不舒服?”薛楚玉伸手想要去拉根叔的手腕,根叔却本能的缩了一下,薛楚玉见了微微犹疑,也只好由着他,不再去拉。
“老爷,我没事儿,我下去干活儿了。”根叔轻轻咳了两嗓子,弯着月牙一样的身子说道,转身就去脚步跌跌撞撞的下去了。
“这阿根最近有点怪,和他说什么事情,总见有时他恍恍惚惚,忽好忽坏的,难不成是上了年纪,身子不好,要不就是有什么心事了。”薛楚玉自语道。
“嘿!爹,你多半时间都在军府,家里的事情都不知道,我只说一件事,你可莫要怪我说笑。”薛嵩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神秘兮兮的笑道。
“什么事?”薛楚玉面上一派严肃的问着,心里也不禁好奇的等待。
“前几日我看见根叔,在东市新开的胡姬酒家里,和那儿的胡姬在学跳舞呢!你说怪不怪!”薛嵩说罢,想着前几日见到的情景,虽见父亲表情严肃,但总也忍不住笑,直把自己憋得吭哧吭哧的。
第120章 演舞演武()
“学舞?他一个糟老头子学的什么舞?”薛楚玉疑惑道,“你是看走了眼吧?”
“爹,我常在街市上走动,纵是看走眼一次,也不可能看走眼两次、三次,再说,根叔在家里三十多年,我是不会认错人的,他确是在跟着胡姬学跳舞。”薛嵩道。
“那,你以为阿根学跳舞是为何事?”薛楚玉道。
“这。孩儿不好说。”薛嵩嘴上说这不好说,眼神和嘴角却满是笑意。
“父子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
“爹,孩儿觉得,是根叔看上了、看上了那卖酒的胡姬。”薛嵩说着,已经笑了出来。
“总是胡闹!”薛楚玉说道,“他一个黄土埋了脖子的人,要那胡姬做什么?”
“爹,这事孩儿想了一阵子,总也想不清楚,又或者,根叔就是为了学舞?”薛嵩道,“可他学舞,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锻炼筋骨?可又不像。阿根最近在府内,事情多么?”薛楚玉又问。
“也没什么忙的,最近多是做些杂事,他喜欢喝酒,孩儿就让他管管后厨和酒窖的事情,谁知他这一阵酒不喝了,却跳起舞来。”薛嵩盯着薛楚玉疑惑道,“这人老了老了,难道真的说糊涂就糊涂了?”
“什么人老就糊涂了!”薛楚玉喝道,“最近营州城里四处都有消息传闻突厥来犯,你和崿儿整日不去军府听事,也不能再去街上胡闹了,不成个体统。对了,崿儿在做些什么?”
“二弟整日里不在家,我也不常见他,此刻还在里间陪着李兄和安兄说话。”薛嵩怕父亲生气,岔话接着说道,“爹,我有一个办法,这李兄智计过人,不如我和他说说根叔的事情,兴许他能有什么办法的。”
“又是胡闹!李郎和阿根相互都不认得,能有什么法子!再说,你拿这样琐事问人家,不怕叫人家笑话么?许都督再过些日子就要回来,这几日,你和崿儿多带着李郎和安少侠在营州走走看看,许都督从传回来的信中说,李隐是给幽州张相出过锦囊计的,张相爷很是看重,咱们把他留在营州,将来会有大用,莫要怠慢了人家。”
“这一层孩儿知道,田神功要在把李兄安置在府上的时候,咱也不曾疏忽过礼数,爹,你放心就是了。”薛嵩说的谨细。
“那就好,我方才想起一件要事,要赶快回军府里一趟,这里就由你和崿儿两个相陪,你们都是年轻人,我不在时,说话也能畅快些。”薛楚玉吩咐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薛嵩记了父亲叮嘱,解完手仍旧回了花厅,见桌上三人有说有笑,原来是薛崿正在和安二讨教那日对垒的招式,二人手肘相抵,就在桌上模拟起来,可反复说了几遍,薛崿总也不能明了,见了薛嵩进来,如逢大赦般叫道:“大哥来了,这安二哥的招式我总也想不清楚,快过来帮我一同参详参详!”
“叫你陪同两位仁兄吃酒,你却把校场搬了上来,安兄莫要理他,咱们仍是吃酒就是。”
“大郎,酒已用过,二郎和二弟既然都有好兴致,不如就叫他们切磋切磋,方才说他两个在街市上大打一通,营州的人大半都知道了,我这几日寄在府中,却不甚了了,咱们一起去看个热闹也好。”李隐笑说。
“李兄,就凭老二这几下子,是万万挡不住安兄的,不过既然二兄有此兴致,咱们就出去活动活动,也好过憋闷的屋子里。二弟,你可好好跟着安兄多学!”薛嵩说罢,四人都起身入了庭院,辗转由薛嵩引着李隐,薛崿拉着安二,来到后院里一个小小的演武场中。
“这校场以前是个花园,那边的屋子以前都是留给路过营州的读书人住的,咱们营州地处边陲,出的读书人不是太多,大伯说,这营州出了进士,不但于国有益,也是长了咱营州的脸面,所以,但凡有过往的读书人,都留在府内安顿食宿,好生款待,走时又多送盘缠遗物,盼望他能有个好前程。”薛嵩边说边回忆道。
“薛兄,你说的大伯是。”李隐问道。
“祖父有五子,家父排行最末,二伯英年早逝,三伯和四伯数年前随着薛泰将军征战契丹时战死疆场,前左羽林大将军、平阳郡公薛讷,便是大伯了。”薛嵩说道,“大伯进京之后,朝廷战事转多,营州的读书人越来越少,这园子多年不见一个人来,荒废得久了,爹想着朝廷用武,时常在此亲自训练猛士,就把这院子改成了小校场,我兄弟二人平素演习武艺,也多到此来。”
李隐环顾校场之内,见四围兵刃林立,银光闪闪,肚内虽然酒气温热不怕风寒,但见了这许多兵器,仍是不由的背上一寒冷,安二和薛崿两个早就按捺不住,跳到场中演起武来。
“安兄招数新奇,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