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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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旨之后,诸将纷纷散去。
南鹰和高顺并肩而行,恰好见曹cao低着头匆匆而过,不由脱口叫道:“孟德留步!”
曹cao愕然抬头,看到是南鹰,面上不由闪过一阵羞愧之色,低声道:“将军,适才在帐中非是末将不肯随行效力,而是属下将士伤者甚多,急于……。”
“贵部的伤者难道比佐军司马部还多?”南鹰毫不客气的打断道:“孟德是瞧不上我南鹰吧!”
“末将不敢!”曹cao白净的面上,惊慌之色一闪而过:“实在是担心战力不济,影响了将军的大计!请将军原宥!”
他匆匆一礼,转身而去。
南鹰在背后叫道:“孟德,临敌怯战岂是乱世英雄之所为?望你好自为之!”
曹cao身躯一顿,随即加步伐离去。
南鹰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道:“原来曹cao竟是这么一个人,真是令人失望!”
高顺却皱眉道:“我却总是感觉在哪里见过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怎么?高兄也有同感吗?”张奉的声音传来,“竟然与我有些不谋而合!”
“哦?”两人一齐转身,讶然道:“难道张兄对此人也有似曾相识之感?”
“不错!”张奉缓缓走来,他凝视着曹cao的背影道:“虽然这曹阿瞒名气不小,又长期在京为官,但是始终与我缘悭一见。”
“可是不知为何!”他眯起了眼睛道:“今ri一见,却总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真是奇怪!”
张奉突然面色一正道:“闲话休提,你们两位立即整顿兵马,准备奔赴青州,路上我仍有一道天子密诏给你们!”
说罢急急去了。
“天子密诏?”两人面面相觑,南鹰苦笑道:“我就知道,怎么天子竟会派张奉做天使,定然是隐藏着什么玄机!”
他见高顺又向曹cao离去的方向瞧去,讶然道:“大哥,还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高顺深锁的双眉一直未开:“既然你说过,这曹cao会是我们ri后最大的劲敌,那么为何不趁他此时羽翼未丰之时,及时除去呢!”
南鹰目瞪口呆的望着高顺,突然一圈笑意在唇边扩散开来,他哑然失笑道:“这可不象是大哥说出的话啊!”
他目光炯炯道:“不错!我是想要改变历史,尤其是要改变一些我认为错误的历史!因为,我的存在便是与历史的对立,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尊重历史!”
“如果是董卓那种残暴不仁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寻机除去!可是他!”南鹰信手一指曹cao的方向:“他不同,他是一个jian雄,是一个枭雄,是一个英雄!历史赋予了他生命,是给予了他青史留名的舞台!这是他的气运,是他的责任!即使有了我的出现,他仍然会是这时代的主角之一!”
“所以我绝对不会做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南鹰叹息道:“或者你可以认为是一种逆天而行的行为。论是我所说的违背自然,还是你们所说的逆天行事,都是一种徒劳的抗争,还会大大增加将来的变数,令我再也把握不到历史的走向!这对我来说,和瞎了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明白了!你是对的!”高顺点了点头道:“你是要通过全力拼搏,再不着痕迹的改变历史,以此夺得这时代的气运,对吧?”
“虽然好象很玄幻!”南鹰苦笑道:“可是我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你一点都不担心吗?”高顺反问道:“从你的描绘来看,这个曹cao可是极端强大的对手!会不会?”
“不会!要有信心嘛!”南鹰伸出双手按住高顺的肩头:“难道大哥也这么信不过我?”
“我们已经胜在了起点上,你我现在已是战功赫赫的名将!而他,只是一个初出豪门的手!只要我们一直强大下去,便会始终领先他一步!他凭什么和我们斗?”南鹰傲然道:“就算在我所经历的历史中,他能雄踞天下又如何?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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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黄巾之殇 第七十八章 太平宝藏()
驿道之上,黄沙漫天。一支步骑混合的汉军部队正在一路东行,虽然铁蹄铮铮,旌旗蔽ri,却出奇的听不到半点人声,所有将士均是默不作声的行军,尽显其严明的军纪。
三骑马突然从队列中驰出,一直奔出百余步,才在一处矮丘上停下马来。
南鹰扬鞭一指面前的大军,长笑道:“有如此一支强兵,我对青州之战充满信心!”
“不错!”高顺微微点头道:“有了北军的jing锐骑兵和弓兵,再加上孙文台的丹扬步兵,此次我们单独掌握的军力确是前所未有!想那卜已纵有六万乌合之众,又何足道哉!”
张奉却微笑道:“击败区区卜已,当然难不住你们这几位声名鹊起的汉将秀!”
说着他话音一收,一副意犹未尽之色。
南鹰双手一摊道:“好了!张兄,此处远离大队,只有我们三人,你可以宣读天子密诏了吧?究竟是什么机密大事,要弄得如此神秘?”
“你们几人远离didu多ri!可知当今局势?”张奉顾左右而言他道。
南鹰讶然道:“什么局势?你这话里有话啊!”
高顺亦不解道:“自开战以来,才三个月不到,全国各地的黄巾都呈现出溃败之势,正是形势一片大好,难道还有什么隐患不成?”
“还是高将军一语中的啊!”张奉感慨道:“黄巾军虽然江河ri下,可是已经沉重动摇了我大汉天朝的根基。如今朝野内外,举国上下,甚至是边陲关塞,都处处暗波涌动,危机一触即发!”
高顺听得悚然动容,南鹰却是一副理所应当之色,点头道:“那是自然,朝中那帮潜伏的乱党不说,单是西羌和乌丸还有鲜卑等几大异族,我瞧他们便不会安份守已,只怕想要趁火打劫。嘿!世道一乱,最不缺少的,就是野心家!”
“正是!”张奉一拍大腿道:“此言虚,尤其是西北边陲,只怕维持了数年之久的安定祥和之气,就要面临着最严峻的考验!”
南鹰突然想起了韩遂、边章和湟中义从胡发起的中平羌乱,不由心中一沉,看来天子也一定是有所察觉了。
但是这些由汉、羌和小月氏人组成的叛军可是非同小可,其装备jing良,作战勇猛,绝不是黄巾军这种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凭自己现在手中的汉军力量去与他们硬撼,只怕仍是凶多吉少,除非是鹰巢部队……。。
他想着,不由长叹一声。鹰巢部队的战力是稳胜叛军的,可是军力仅有五千不到,怎么可能敌得过十余万叛军?自己的准备仍是远远不足。
张奉见他忧心忡忡的神色,反而劝慰道:“南将军不必多虑,虽然形势异常危急,但是天子未雨绸缪,早已有所防范,诸般事务,尽皆启动!”
“哦?”南鹰不由jing神一振,心中越发不敢再低估灵帝这位“昏君”,他试探道:“不知天子如何防范?”
“知道为何你们在前线与黄巾军激战正酣,朝庭却鲜有援军派出吗?”张奉傲然道:“是因为天子已经集结起一支至少五万之众的大军,正在东西两都之间严加整训,随时准备迎战西北的叛军!”
“什么?”南鹰和高顺二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再次生出对灵帝的莫测高深之感。
“陛下现在夙夜忧叹,知道为何吗?”张奉出了一会儿神,才苦笑道:“只是为一个字:钱!”
“钱?”南鹰和高顺交换了一个震惊之色,道:“难怪上次陛下曾经言到,经过百年羌汉之战,国库已渐空虚,不久前的一场大疫是雪上加霜!”
“这确是实情,如今大汉虽然兵员充足,却缺衣少粮,缺少能和异族正面作战的优良战马!”张奉长叹道:“恕我说句不敬之语,陛下现在只怕是想钱想得要疯了!”
“难怪陛下会同意西园和那贵霜马商定下长期购马之议!”南鹰恍然道:“原来陛下确实早就在暗中筹划了!”
“不过,你说了这么多!”南鹰突然疑惑道:“难道天子密诏是和钱有关的?”
“果然机灵啊!”张奉露出一丝“你终于明白了”的诡笑,欣然道:“正是如此!我们此番的另一要务便是寻宝!”
“寻宝?”南鹰瞪圆了双眼道:“我们上哪儿去寻宝去?”
“当然是去寻找太平道的藏宝!”张奉轻描淡写道。
这句话落在南鹰耳中却异于一记惊雷,他骇然道:“太平道的藏宝?可是那个秘密只有张角三兄弟才知道啊!”
“怎么?原来南鹰扬对此也有所耳闻啊!”张奉微感诧异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嘛!”南鹰脑中一转,迅速答道:“其实前几ri,我险些将张梁生擒于颖水之畔,他当时被为了保命,几乎要将这个秘密吐露出来,却在关键时刻被其同党救走了!”
“哦!原来是那时之事!”张奉显然也听过了张梁乘舟从颖水逃脱之事,释然道:“真是可惜!若是拿下此人,说不定便可尽悉太平道三处藏宝的具体地点了!”
“三处藏宝?”南鹰又是一惊:“张兄知道的比我还要清楚,究竟出自何人之口?”
“说起此事,南鹰扬倒是居功甚伟呢!”张奉轻笑道:“看来你确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三处藏宝之地确实只有张角三兄弟知晓,但是其中的两处却另有两人知道!”
“难道?难道是!”南鹰蓦然想起一个人来,除了那个神秘莫测的智先生,便只有此人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了!
“嘿嘿!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张奉大笑道:“不错,那人便是那至今仍被你囚于洛阳的马元义!”
南鹰终于明白了,如今与马元义一年赌约刚过数月,黄巾军便已呈现出全面溃败之势,那马元义何等识时达务?当然会筹码尽出,好为自己ri后多争取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钱。
他不由试探道:“那么说,马元义知道的两处藏宝是在青州了?”
“一处是在青州平原郡漯yin县,另一处却是在兖州东阿县治下一个叫苍亭的地方,正好都在我们的行军路线之上!”张奉得意道:“打上征讨卜已的旗号,我们正可一举两得,可掩人耳目!”
高顺终于缓缓开口,问出了南鹰最为关心的问题:“既然天子亟需钱粮,却不知这两处藏宝究竟价值几何?能否解决天子的燃眉之急!”
“这个我也不甚了然!”张奉摇首道:“只是听说,这两处均为地下窖库,想来应该主要是存备了大量粮食,至于钱财之数则连马元义也不清楚!”
“地下粮库?”南鹰只觉得口中发苦,心中懊恼至极,他之前从未将那藏宝之事放在眼中,却怎么会知道竟是粮食!说到钱,南鹰就守着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山,钱财对于他来说,最大的作用也不过就是购粮。但是随着一场大疫和战事ri久,粮食的收购已经ri益艰难,这可是关系到鹰巢数万人的活路啊!
他不由心中大骂,怎么能教马元义将这秘密告诉天子!马元奎和方虎是怎么办事的?老天,这原本都应该是我的粮食啊!幸好之前在甘陵小小的发了一笔横财,弄了不少粮食。对了,既然天子如此重视钱粮,那个已经悄悄转移到修县坞堡的甘陵王刘忠不能再留了,一定要早早杀人灭口……。。
“南鹰扬,南鹰扬?”张奉见南鹰一脸呆滞之色,脱口叫道:“你在想些什么?”
“饿!这个啊!”南鹰一震醒来,掩饰道:“我真是有些震惊呢!这太平道崛起不过十余年,竟然也积蓄了这么大一份家当!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哼!什么积蓄?”张奉冷笑道:“还不是利用身居官职的太平道信徒,从各地官府处监守自盗来的?否则他们岂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连地下粮仓都建成了!”
南鹰想起当ri侦破的东阿县丞王度监守自盗之案,不由长叹一声,默然语。
高顺突然开口道:“看来那第三处宝藏是非同小可,竟然连马元义也不知道,如今张宝已死,张梁逃遁,张角不知所踪,只怕世上再也人知道其中之谜了!”
张奉点头道:“马元义也说过,那第三处藏宝之地,便是在张角的潜修之地,可惜马元义也不知在哪里!”
此话一出,南鹰浑身一颤,一颗心思重又活跃起来。好一个马元义啊,你果然留了一手,若非我从张梁处偷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只怕真会被你蒙骗过去!你才是当今世上,除了张梁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张角藏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