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天下-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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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李景隆笑道:“景昌,我现在可是落魄之人,刚刚被免了大将军职,你也不避嫌,竟敢来见我?”
徐景昌眉头一皱,叹道:“唉,若是府军前卫指挥使都是落魄,那我真想多落魄几次啊!”
二人互视一眼,同时大笑。
李景隆暗道:“景昌倒还不错,可惜是徐增寿的儿子……既然他对我从不避嫌,莫非徐增寿并不像历史记载的那样会暗通朱棣?”口中笑道:“言归正传,你今日应该不是来找我闲话的吧?”
徐景昌收敛笑容,低声道:“正是!最近锦衣卫的兄弟们发现了一些线索,与朱棣的支人有关。”
李景隆微惊,正色道:“朱棣的支人还没铲尽?这次又是谁?”
徐景昌道:“根据我们的消息,这应该是朱棣留在京师的最后一个支人,只是这个人……”
李景隆见徐景昌面有难色,心中隐约猜着几分,笑道:“景昌但说无妨,连宫中和术都是寅人,难道此人比他还要位高权重?”
徐景昌摇头道:“那倒不是,此人人轻言微,只是藏身所在有些不妥……却是黄宅下人刘七。”
李景隆微微一怔,暗道:“原来如此!我那岳父大人是朱棣所指的奸人,本就处于风尖浪口,现在又查出他宅中藏有朱棣支人,难免朝中不会有人借此说事。嗯,景昌心细、心善啊。”
念头及此,他拱手道:“多谢景昌先行提醒我,不过你放心,任何人都不能拿这件事说是非。呵呵,不说魏国公府也曾有支人,便是皇上身边也不例外,难道还有谁敢说皇上的不是?”
徐景道赶紧点头道:“国公所言甚是,都怪我太过小心。唉呀!朱棣口口声声都是针对黄学士和齐尚书,那黄学士又怎么可能和朱棣有瓜葛?这么浅显的道理我都没想明白,就敢瞎操心,还请国公勿怪。”
李景隆摆手笑道:“景昌是一番好意,我感激不尽,又岂敢有责怪之意?哈哈。”
徐景昌起身行礼,道:“既然如此,我立即请命缉捕刘七,或许可以审出朱棣的其他线索也不一定。”
李景隆含笑点头,等徐景昌离去,忍不住暗道:“徐增寿如果真是叛徒,他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儿子这样对付朱棣?或许……他真的变了?”
第一百八十章 赚钱的法子()
黄林檎心中一惊。
身为黄学士的爱女,她绝对具有不偷听丈夫议事的家教,但事情偏偏就这么巧,她不过是从屏风后面路过而已,却就刚好听到徐景昌说刘七是朱棣的支人。
她并不关心刘七的生死,毕竟那只是一个下人,但她不能不关心自己的父亲黄子澄。
等李景隆进来,她赶紧上前,道:“这事会不会连累到父亲啊?”见李景隆似乎没明白,又补充道:“我说刘七的事。”
李景隆反应过来,笑道:“你对偷还挺有雅兴啊。”
黄林檎面上一红,娇羞道:“我说正事呢,你就别说笑了。”
李景隆心中一动,暗道:“时间哪里会是杀猪刀,应该是一碗忘情水才对。她脸红的样子简直和雪妹一模一样……但我却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唉,假的就是假的,如果她是真的雪妹,那我应该早就实现了计划啊。”
李景隆有些感概,在六百年后的记忆里,黄落雪除了对散文的热爱,好像在其他方面的知识也比他和苏安强得多。
苏安自然不比多说,纯粹是屌丝一枚;他却也好不了多少,唯有假装爱好散文而与黄落雪一起上过晚自习罢了。
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该多读些书啊!
黄林檎见李景隆不语,不免又有些着急,道:“你倒是说话啊,父亲会不会被刘七连累?“
李景隆回过神来,笑道:“既然要偷听,你就该偷听到底嘛,听个半截算什么事儿?呵呵,我说了,这事绝对与岳丈无关。”
黄林檎如释重负,长舒口气:“那就好。”又忽地嘤咛一声,扭捏道:“我真的没偷……”
李景隆挥挥手,正色道:“这事就这样,我给你说些正事,你和皇后的文胸生意怎么样了?”
黄林檎怔了怔,道:“嗯,生意挺好的,现在算皇后入了股,京师内的大小官员,谁家的正妻小妾不是争着来买啊……你怎么突然关心这种事了?”
李景隆道:“我当然不想关心,可皇上要关心,我能有什么办法?”
“皇上?不会吧,他也关心文胸?”
“真是妇人之见!皇上哪有心思关心这些破事?他关心的是库银,关心的是没钱打仗。”
“莫非……他想把我们的文胸生意征了去?”
“那倒不是,这生意已经是我府的招牌生意,他也不好意思明着要。不过却是迫得我答应了他,一定要替他想个赚钱的法子。”
“赚钱的法子哪里那么容易想出来,否则谁家还缺银子。”
“哈哈,说得是!不过对我来说却是容易……嗯,你们女人来月事是不是都挺麻烦?”
“……讨厌。”
“说正事,是不是麻烦?”
“是啊……”
“那就好办,我决定用马裤改良,制造一种专门供女人穿的……内裤,然后再制造专门用来应付月事的东西,可以叫作……月事巾!”
“……听着倒是有利可图,但皇上做这个生意…。。”
“是不太妥!那这生意还是你来做,我再想想法子。”
“夫君倒底是仙遇奇人,竟能想出这些法子。”
“哈哈!不是每个有仙遇的人都能想出这些法子,就说那个第五安吧,竟是没有一点半点的本事,可惜了遇仙这么好的机缘被他碰着了。”
“哦?那他…。。”
正在这时,门人通传宫中宦人至,说是皇上诏国公进宫。
黄林檎赶紧为李景隆换服,送了出去,回头却有些发呆。
不知为何,先时听到第五安的名字,她心中竟是有些复杂,脑中也是闪过几个画面,却是送他衣服、被他抱住等等,莫名觉得心烦意乱。
念头一转,她又想起易十三来,心中却是有些埋怨。
自从济南归来,易十三竟未与她亲近一次,虽说是李景隆在府中之故,但他好歹也该给自己一些暗示的眼神什么的才对,而他竟是正眼也未瞧过自己,当真是狠心绝情!
埋怨片刻,她又心生不忍,暗道:“他一心想领兵打仗,现今却没了机会,难免心情不佳,我须得想些法子成全了他。或许可以到府军前卫任职,就算不能打仗,总归可以领兵吧。”
她摇了摇头,有些不理解男人为什么对领兵那么感兴趣,同时又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有趣,真像个孩子一样。
李景隆奉诏进宫。
朱允炆满脸喜色,道:“景隆,你那仙法想出来没有?”
李景隆手中行礼,心中暗道:“仙你妈的法,你以为化学方程式那么好记?过了六百年,你让我几天就想起来?你凶,你来嘛!”口中说道:“仙法深奥,臣一时难以回忆,还请皇上再容我几日。”
朱允炆面现失望之色,叹道:“以前常听你说仙梦中的种种趣事,却没有留此心思。若是当初便让你想想法子,现在哪里用得着这么着急。”微微一顿,又恨恨道:“看来只能加赋了,都是朱棣造的孽,他若是不反,便不会苦了天下百姓!”
李景隆自记得穿越一事后,时时刻刻想着的都是靖难之役的事情,对于如何赚钱真是没用一分心思。
直到胡为提醒府中存银不多后,他才慢慢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但仍然没有细想,只是随手将后世那些什么胸啊裤啊之类的抖了出来。
但朱允炆是皇上,而且也要继续体现他仙遇奇人的形象,那想出的法子便不能是文胸内裤这些没有档次的东西。
认认真真地想过几日,他却被吓了一跳,原来他一直以为简简单单的东西,细细想来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整不出来!。
原因很简单,后世那些东西基本都是化学制品,而眼下这个时代却根本没有任何的生产条件。
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做。
不过既然有了这方面的心思,他联想到的东西到底多了起来,此时听到朱允炆说及税赋、百姓什么的,脑中不由得灵光一现:“赚钱从来都是赚老百姓的钱啊,虽然看似利薄,但架不住人多不是?”
念头一起,他脑中立刻闪出许多小老百姓的生活所需要,诸如肥皂、洗发水之类,正欲张口向朱允炆报喜,却又紧急发现这些也不是简单的事,于是又赶紧闭了嘴。
朱允炆见李景隆欲言又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道:“景隆,莫非是想起了什么仙人用的法子?”
李景隆微有尴尬,心中念头紧急翻转,刚刚想过的那些后世物品像超市海报一样在脑中闪过;他突然一怔,随即大喜,道:“皇上英明!臣倒真的想起了一个法子。”
朱允炆惊而喜,道:“快快说来。”
李景隆清咳几声,道:“当年我在仙梦中所见,仙人闲时都喜欢阅读一张纸,但这张纸却不是一般的纸,上面写有仙界中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而这张纸呢,名叫报纸。”
朱允炆怔道:“报纸如何赚来银子?”
李景隆笑道:“当然是卖报纸!报纸上面写着百姓想知道却没办法知道的事情,他们自然想买来瞧瞧;重要的还可以打广告……就是说那些家中有囤货的商户可以在报纸上写明他有什么货、有多少、价银几何等等……”
“价银?这样的报纸几两一张?”
“……十文便好。”
“岂有此理?!”
“陛下息怒,正所谓薄利多销啊,先帝开朝以来注重民教,坊厢乡里都有设教办学,识字的人越来越多,不说其他地方,京师一带便近百万人,若是十人中有一人买报纸,那便可卖千贯!”
“只有千贯?折银也不出千两啊!”
“臣未说清楚,请陛下恕罪。此报纸是日刊,也就是说每天都有不同内容,那就是每天都能卖出千两白银,若是商家广告,那则是一两银子起价。如此算来,一月下来怎么也有四、五万两的收入。”
“嗯,若是今年之内不开战,倒可以蓄来二、三十万两白银……可还是不够!”
“额,容臣再想法子。”
“好好好,你先想着,这报纸却须得立即办……但也有不妥啊!什么事都让百姓知晓了,难免不出祸事。”
“陛下英明,所以办报纸需要有一人任总编,所有报纸刊印之前都由总编审稿,能说的才能上报纸,不能说的肯定不能让百姓知晓。”
“嗯,正当如此。不过总……总编一职由谁任合适?要不你来?”
“万万不可!陛下,总编须得文采斐然,又得忠心可鉴,我看新科状元胡广倒是合适。”
第一百八十一章 淡淡的落寞()
山还是山,人却不再。
第五安望着层林尽染的栖霞山,心中怅然若失;静女留在山上,他自己又该去往何处?
先时情形紧张,倒忘了肩头的伤势;此时心中一空,便觉得疼痛难忍。他从来都笔挺得像铁枪一样的身形,现在略微有些佝偻,透散着淡淡的落寞。
其实不想走,其实他想留。
而疼痛难忍的伤口,便是说服自己的借口,他在栖霞山脚下觅得一个山洞歇了下来。每日采草药为自己疗伤,剩下的时间便怔怔望着什么也望不见的山峰。
见或不见,他总知道她就在那里。
如此十日。
这日清晨,他发现伤势终于不能成为自己留滞的理由,只得暗道:“我已两次失信于静儿,此次却是再不能犯下过错。既然在此地也见不着她,倒不如遂了她的意去看看想得美,也算兑现了对她的承诺。”
一想到想得美,第五安觉得真应该去看看,毕竟当日让徐妙锦送其回万山门后,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
最后望一眼云蒸霞蔚的山峰,他暗自安慰自己一声天涯若比邻,然后毅然起身西去。
数日后到了荆州,他又睹物思人地想起了湘王朱柏;二人相交中,到底是朱柏关照他多于他关心朱柏,如今物是人非,难免由愧疚而生伤感。
虽然早知道朱柏会自焚于火,最终还是没能挽救他,这唯一可以说明的,便是自己真的一事无成!
再联想到眼下的战事,第五安越发兴意阑珊;让历史沿着原有的轨迹走下去的目标,真不知道是否能实现。
天渐渐黑下,第五安坐地路边凉亭内,看着无边无际的夜色,觉得自己很渺小。
他甚至想过,自已本是隐宗弟子,实不该参与到这场同袍相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