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乾坤-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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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晚上,好不容易见着个面儿,我跟你爹说句话,他竟睡了过去”她的脸突然一红,神态也有些不自然。
“今儿,我再与你爹爹商量一下,这次平乱,那满城传遍的檄文就是他写的,皇上赏穿黄马褂,赐名精勇巴图鲁,文武双全的,这王爷家的格格都盯着呢,可得抓紧喽。”
霁月的脸微红却是不说话,梅香瘪瘪嘴,却不以为然。
“梅香,你到前边去看看,看老爷是否留肃文用饭,如留肃文用饭,吩咐厨房赶紧准备。”
“是。”梅香敢对霁月取笑,却不敢在姨娘跟前造次。
前厅,肃文已是给魏瑛诊完脉,他暗自有些纳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3章 前锋校()
魏瑛的身子骨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心火。
肃文暗自揣摩,这心火,寻常郎中就可治愈,为何单单让自己来跑一趟?
他向来推崇医者大道至简,越是简单的东西,效用越大。
“老师,您这是脏躁的毛病,脏阴不足,虚热躁扰所致,其本在脏,其应在神,其治在心。五脏不同,情志有异,治疗仍以治心为主,治他脏为辅,我给您开副甘麦大枣汤吧,小麦甘微寒入心,养心除烦为君,甘草泻心火而和胃为臣,大枣补脾益气,甘润缓急为佐,三药相伍,有滋阴养脏、除烦安神之功。”
这是金匮要略的老方子,看似平淡无奇,但临床疗效甚佳。
肃文自暗自得意,魏瑛却打个哈哈,“前面有几位大人还在候着,你且开方子,晚上就在这里用饭吧,好好招待。”他看看管家,径直朝前面走去。
三味药的方子,一挥而就,那管家接过来也只是一看,肃文敏锐地觉察道,他并没有让人去抓药。
那管家也看了看肃文,笑着过来给他斟茶,他不明言,肃文也装糊涂,却把话题扯到了霁月身上。
“你们家小姐贵庚?怎么进府时只看到,对了,那应是姨娘吧?”
虽说前世问女孩子年龄是不礼貌的行为,但这一世并无讲究。
那管家却笑了,接过话去,“小姐今年年方十五,对,那就是姨娘,却胜似亲娘,唉,老爷只有霁月一个掌上明珠,也是子息艰难啊!”他叹口气,“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爷整日也是心烦不已。”
噢?肃文一时感觉有些怪怪的,找自己这个学生来解决子嗣的毛病,他盯着管家一声不吭。
那管家看看他,索性一撂到底,“老爷前后找过多个大夫,宫里的御医也来瞧过,都没有效用,前些日子又出了济尔舒谋逆的案子,老爷更是忙得昏天黑地,这如果不是姨太太催着,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也不能请学生来给老师治这个啊!肃文心里差点笑喷了。
不过,那姨娘三十出头,脉象不浮不沉,适才在中医院已经把过脉了,这魏瑛快五十岁之人,又是文人一个,缺少锻炼,嗯,下焦还有些湿热,弄不好还有男人羞于言声的毛病。
也罢,看那姨娘对霁月视同己出,自己就作一回好人。
“呵呵,您不说,我也正想提呢,我最近研制了一味成药,名曰蟠桃丸,正想献给老师。”
“蟠桃丸?”那管家眼睛一亮。
“对!”肃文站起身来,“以往中成药里有不少补肾药,有的补肾阴,有的补肾阳,唯独没有阴阳双补之药,我想,吃了这蟠桃丸,老来得子、益寿延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真?”那管家大喜。
“呵呵,岂有欺骗老师之理?”肃文坐下身来,提笔濡墨,写就起来。
蟠桃丸也是前世密方,有益智仁、枸杞子、生地、胡桃肉、天门冬、三肾,人参、枣仁、当归等药材,有填精益髓、温肾生津、阴阳双补之功效。
他开完方子,“这个拿给老师看看,最迟后天我就把药丸送过来。”他看看那管家,“老师平时活动不多,生命在于运动,”说到这里,他自个先乐了,可不是吗,创造生命还需床上运动!
“老师公务繁忙,我还有一方献给老师,名曰还阳卧,这肝与肾同源,精血互生,还阳卧是为锻炼肝经,不需花费功夫,只需晚上睡觉时摆好姿式即可。”
“那这还阳卧是个如何姿式?”那管家急急问道。
“身体自然平躺,腿似环,两脚涌泉穴紧紧相对,两脚掌切忌分开,脚后跟直对会阴,如能顶着会阴最好,这样可激发肾水,两手背放于左右两侧肾俞穴下。不要小看这一姿势,生命关键在于阳气,肾阳气乃命门真火,此姿式可以很快生发阳气,充盈肾气。”
“初始时双腿疼痛难以忍耐,三至五天后,双腿感觉轻松灵活,这个是肾气通的表象,亥时末尾、子时开头,练此姿式事半功倍。”肃文看看隔壁,“嗯,这内外双补,不过,切记,这还阳卧,三月不可行房,才有大效验,切记,切记,切记!”肃文正色道。
待肃文走后,从隔壁走出的,正是一脸严肃的魏瑛。他接过药方,一挥手,管家退了下去。
魏瑛来到姨娘的房里,把药方递给姨娘,姨娘看着药方,却抬头问道,“老爷,这方子上为什么没有药的份量?”,
“人家这是秘方,岂能随意外泄?拿这个给我看,也是给我这个老师面子,估计有两味药他还是没有写上。”魏瑛随意地往安乐椅上一躺。
“这人,还真有些法子。”姨娘赞道,“老爷,”她轻轻走到魏瑛身后,轻轻按摩起魏瑛的头来,“霁月已是心有所属,我虽然是她的姨娘,却视如已出,这眼看明年十八了,提亲的虽多,但她都瞧不上,您得给拿个主意啊。”
魏瑛一下睁开了眼睛,“这,总不能我们自己去提亲吧?”
“今儿我去宫里给太后请安,太后待我们家,那是没的说,我在想,”姨娘看看魏瑛,“请太后赐婚如何?”
“嗯,”魏瑛一愣,“朝中皆谓我与郑亲王亲近,其实,我是哪边不靠,君子慎独嘛,端亲王,掌管咸安宫,但此人表面儒雅,内心深不可测,论亲近,我还是亲近郑亲王多一些,这肃文,是正白旗的人,郑亲王赐婚也是一样的。”
“就是这人还是一个官学生!”姨娘似有些遗憾。
“是官学生,但用不了几日,就是六品的官学生了!”
“六品?他不过才十六岁啊!”姨娘惊讶道,“翰林院的那些进士也得从八、九品的检讨、编修开始熬吧!”
“嗯,这不假,他,是皇上树立的楷模,新学的楷模,皇上与端亲王就是要作个样子给天下之人看看,且他在平叛中诛杀火器营的德尔格勒,保住了紫禁城,这份功劳,封个六品,不为过!”
“那是什么官职啊?”姨娘笑道。
“端亲王今日与我商议,咸安宫明年再召一百八十名官学生,皇上也是同意了的。明年,咸安宫官学生不论旗籍,一律加入左翼前锋营,作为皇上的禁军,这也是一份殊荣,”他长舒一口气,“肃文,为正六品前锋校!”
过了开山节就是腊八节,过了小年马上就是除夕了。
腊八节前,咸安宫的官学生都已知晓,年后除在咸安宫继续进学,全体进入前锋营。又过了两日,甲胄就已下发,每人竟是甲一副,胄一顶,弓一张,箭七十支,顺刀一把,鸟枪一杆。
不过,大家已是看到了区别,肃文的头盔为獭尾垂黑缨,而大家则为铁顶垂红缨。
又过了一日,秦涧泉并几个副总裁竟是齐齐而至,宣告十二月七日正式举行晋封之礼。
是日,咸安宫官学生个个精神抖擞,衣甲鲜亮,佩刀挂弓持枪,雄赳赳气昂昂如钉子般肃立,竟不输那乾清门侍卫。
一众官学生中,肃文最是显眼,他身穿黄马褂站在三方队列之前,手按腰刀,挺胸抬头。
厢房里,咸安宫协理大臣魏瑛,兵部尚书海寿,高其倬,前锋营左右翼统领衣克唐阿、晋昌,并左翼前锋参领僧机,兵部武选司主事、吏部考功司主事及秦涧泉、张家骧等总裁、副总裁,一干教习都已齐聚。
一会儿功夫,端亲王宏奕在左拥右护下也步入咸安宫,进入西厢,这在冰冷的寒冬中,却是如春风抚面,亲切备至,让一众文官武官感觉到亲王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留恋许久,关怀殷切。
“好,开始吧。”宏奕笑道,他看看魏瑛,魏瑛急忙笑着作了个请的手式。
冬日的天空很是晴朗,阳光耀眼,众学生在阳光的照耀下,雄姿英发,勇武壮盛。
端亲王宏奕站定,魏瑛看一眼考功司主事,那主事庄重上前,朗声高唱道,“咸安宫众总裁及教习学问渊深,勤于职守,俱加一级留任。”
他方念罢,秦涧泉就带着众教习上前谢恩。
兵部武选司的主事也走上前来,却是郑重展开一道诰敕文书,众人马上明白,下面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只听他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惟尚德崇功,国家之大典;输忠尽职,臣子之常经。古圣明帝王,戡乱以武,致治以文,朕钦承往制,甄进贤能,特设咸安宫官学,文武齐备,惟务新学,文以立身,武以经略,肃文,”
肃文听到喊自己的名字,更加挺直身子,宏奕看他一眼,微微点头。
魏瑛看着他英姿飒飒威风凛凛的样子,也是暗自称叹。
那主事也看他一眼,“尔原系咸安宫总学长,月试季考皆列甲等第一,策论诗赋传遍天下,智运十万斤石柱,联络各营,起兵护驾,诛杀叛逆,已赐蒙养斋行走,毓庆宫伴读,赐名精勇巴图鲁,赏穿黄马褂,现授为前锋营正六品前锋校!宣光十八年十二月七日。”
“臣谢主隆恩。”甲胄在身,肃文急忙一弯腰接过圣旨,却是心潮起伏。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这主事后面所念,他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见,恍惚中,只看到图尔宸、麻勒吉、墨裕等人接过圣旨,却分任正九品蓝翎长!
大金朝实行九品十八级,肃文正六品,却比戴梓还要高着两品四级。
待肃文从恍惚兴奋中醒来,端亲王宏奕已是开始训话。
“此次,咸安宫官学生全体充任前锋营前锋兵,是皇上的恩典,也可以讲,这份前程,是你们自己挣出来的!”
“多余的话我不用多讲,就讲讲今后的安排。前锋营位列三大禁军之首,平时正常进学之外,也要保卫皇宫,轮流值守,各有定制。遇皇上外出时,则要扈从随驾。”
“即为禁军之首,步射也当为全体之表率,每月的初二、初六、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六日,停止一切课程,全体官学生前往前锋营大营与其它前锋兵一道,校验步射,演习鸟枪,考验甄别如不能位列甲等一次者,咨退本旗,永不叙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4章 小定()
腊八节这天,肃文带着多隆阿、胡进宝和三妞,又约上麻勒吉等人,到雍和宫去吃腊八粥,阿玛福庆泡好了“腊八醋”,煮好了“腊八肉”,熬好“腊八粥”,盛入食盒,就要往讷采家去送。
“廿三糖瓜儿粘,廿四扫房日,廿五糊窗,廿六炖大肉,廿七杀公鸡,廿八把面发,廿九蒸馒头,”额娘看着院里不断忙活的嫂子,赛虎正亲热地围着肃安转着圈,亲热的伸着舌头舔着,“我看,肃文现在有了官职,年纪也不小了,年前给两个孩子把亲事定下来吧。”
“呵呵,你作主。”阿玛笑道,“这停选秀女了,以往还得旗里的都统同意,现在我这个参领就能作主,还真得抓紧!肃文如今也是正六品的前锋校,与肃安同一品级,我是正三品的参领,得按规矩好好办。”
额娘白他一眼,“知道,丢不了你的份子!”她看看明媚的阳光,“年前把通媒、小定办了,这当官了,再不娶亲,让人始终把他当孩子看。”
“嗯,这句话在理,”阿玛拿出鼻烟来,“拜女家、下茶、开剪,再到迎娶,快的话,也得一年时间,得来,现在我就去找讷采,媒人现成的,内务府御药房老罗那是老哥们,跟讷采也熟,我这就去找他。”阿玛迫不及待地站起来。
走出门去,迎面看到肃文与三妞闹得正欢,阿玛笑着摇摇头,不舍地又看看这双儿女,往东走去。
一会子功夫,他就回来了,额娘忙迎了上去,阿玛笑着冲她点点头,“讷采也巴不得呢,他不过是个正四品的主事,不过广储司那可是顶肥的差使,讷采就是不会钻营,唉,不说他,现在京里盯着他们这些官学生的人家可不少,郡王家的格格都打听我们老二,可是他就跟惠娴看对眼了,这是缘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