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乾坤-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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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脱下里面的褂子,随手扔到一边,这上身**着,一身的腱子肉虽然比不上蒙古武士,但也威武雄壮,令人耳红眼热。
七格格宏琦粉脸泛红,心里乱跳,想要放下那千里眼,却又觉着这双目已是移不开了,索性装作胡乱调节着这千里眼的样子,但目光却一直在肃文身上流连。
肃文光着上身站了起来,对面的蒙古武士马上双臂摆动,双脚跳动起来,肃文也学着他的样子,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跳了起来。
草原上鸦雀无声,宣光帝、太后都举着千里眼,看得认真,七格格宏琦只觉着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千里眼一动不动,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动静。
一干子侍卫、前锋营的将士,都朝这里张望着,詹士谢图却在旁大声喊道,“肃文,下手,摔他!”
詹士谢图的声音肃文已是充耳不闻,他深知,牧民平时套马、驯马,力道很大,一旦被他抓住,肯定是输定了的。
他脱掉衣服,裸出上身,就是让他抓不住自己,这是防守,只要他抓不住自己,自己就有机会赢他。
“墨尔根,墨尔根!”人群见两人始终不动手,慢慢骚动起来,有牧民大声喊着武士的名字。
那叫墨尔根的武士果然有些急躁了,他试探着上来就抓,可是肃文没有衣服,身上滑得很,他竟无地可抓,再抓,肃文突然闪电般拨开他的左手,欺身往前一冲,顺手双手抱住了墨尔根的腰。
“嗨——”
肃文一扭身,一个抱腰后背摔,把墨尔根摔倒在地上。
“啊——”
他兴奋地朝天高举双手,嘴里发出惊喜的狂喊。
宣光帝脸上也绽开了笑容,七格格宏琦差点又跳起来,她兴奋地看看宏馨,却发现宏馨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马上红着脸不自然道,“你这样看我干嘛,看摔跤啊!”
詹士谢图大笑着,看来也是欢欣异常,这侍卫处的兄弟挣脸,就是给他挣脸。
可是,高台之上的太后却笑着对宣光说了几句,宣光看看依旧兴奋的肃文,笑着摇摇头。
果然,墨尔根捂着腰站了起来,他苦笑着,冲着肃文大声喊着,“这不是摔跤,不是我们蒙古的摔跤!”
肃文看看他,也用蒙古语大声喊着,“这就是摔跤,不管蒙古还是满洲的,摔倒了就是好跤!”
那墨尔根顿时脸红脖子粗,周围也有牧民、武士开始聒噪,肃文笑着刚想拿起衣裳,却见大侍卫索伦笑着走过来,“肃文,皇上说了,这不是草原上的摔跤,命你们重来。”
“啊!”肃文鼻子都快气歪了,我这容易吗我?再说了,我哪知道草原上摔跤的规矩啊!
那墨尔根却激动地朝着看台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伟大的博格达汗,您的胸怀象草原一样宽广,象蓝天一样开阔,象大海一样深邃”
“行了,行了,别净说好听的了,”肃文把褂子往草地上一摔,又学着墨尔根一样跳了起来,“这次不准耍赖啊。”
“哎,这怎么回事?”七格格宏琦看看五格格宏馨,“不是赢了吗?”
“你的那个侍卫,根本不是草原上的摔法。”五格格话中有话,可是七格格关心之下,竟没品出味来。
二人重新开始,墨尔根更加谨慎,当着这几万人的面儿,他更不敢有闪失,二人象大神一样转着圈。突然,墨尔根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肃文的裤带,肃文的手却搭在他的肩头,正待墨尔根要使力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已是不听使唤,凭空好象丢失了一样。
墨尔根马上知道着了肃文的道了,他狂吼一声,身子一动,肃文已是被顶了出去,踉踉跄跄后退七八步,方才站稳脚步。
高台之侧,宏琦差些叫出声来,跟着姨娘坐在一众命妇堆里的霁月也紧紧掐住了梅香的手,疼得梅香差点也叫出声来。
不待他上前,肃文返身冲了过来,墨尔根双手无力,却是不能相抗,肃文抓住墨尔根的牛皮卓得戈,“嗨——”将他往地上摔去,墨尔根落地时扭了几扭还想站立,但却接连退出几步,终于碰到在一低矮的小桌上,桌上的马奶酒、奶豆腐顿时撒了一地。
“快起来。”肃文笑着跑过去,顺手拉住墨尔根的双手,一阵抖动,但墨尔根仍是痛苦地望着他,躺在地上,肃文耸耸肩,低声道,“兄弟,得罪了。”
草原上,一片安静,掉针可闻,只有风,刮过茂盛的青草,刮过人们的心田。
突然,就象风吹过一样,整个草原被吹动了,平地里蓦地响起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欢呼,人人眼里闪烁着热切,人人眼里交织着崇拜。
詹士谢图却是看明白了,小声笑道,“你耍赖!”
肃文也笑道,“能赢就是英雄!”
说话间,一名蒙古少女手持哈达走了过来,詹士谢图有些眼热,“成了,美女来了,英雄快去吧。”待肃文戴上哈达,马上又有四个蒙古大汉抬起他来,肃文笑着挥着手,所到之处俱是一片欢呼。
在这兴奋热烈的呼喊声,肃文看看高台之侧,朝那里挥挥手,他知道,在万人中央,在万丈荣光之处,有一人肯定心里惦记着他,为他担心,为他高兴,也为他痴狂。
詹士谢图有些眼道,说的也不假,他确实是作了手脚,就在手搭上墨尔根肩膀的空当,借着墨尔根所发之力一下卸掉了墨尔根的膀子,适才借着上前搀扶的空当,又把墨尔根的膀子重新接了上去。
可是这种手法,正是传自草原,蒙古的正骨医师被叫作绰班,内务府上驷院绰班处,专门为大内侍卫正骨医伤。
查干老爷子本就是蒙古人,在绰班处多年,一套挟气功摸法更是炉火纯青,正骨心法要旨,更是对人体通身骨骼、筋腱、穴道了然于心。
肃文前世就对接骨颇有心得,这一世也跟着查干老爷子学了几手,却不想到今天不是接骨,而是卸骨,他暗叫一声,惭愧,查老爷子常说,治病如佛事,奉医杀贪心,今儿确实是罪过了!
他下意识地再看墨尔根时,却仍是躺在地上,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手捂腰部,双眼紧闭,痛苦万端,一位蒙古姑娘正焦急地蹲在他身边,却也是束手无策,空自着急。
肃文示意那些人放下他来,他慢慢走过去,高台之上的宣光帝与太后也朝这边看着,“这孩子要干嘛?”太后有些不放心,适才两人角力她可是看得清楚,肃文曾脚踢她的梳头太监,在她心中,最是大胆的一个人。
宣光帝看看索伦,索伦不言声地跑下高台。
还没等他走近,肃文已是伸手按住了墨尔根的腰,墨尔根愤怒地打开他的左手,却不料,肃文右手已是捏住墨尔根的左耳,“老詹,别让人打扰我!”
“他在干什么!”太后不满了,她此次回草原省亲,到处是一片祥和,到处是欢声笑语,摔跤虽是激烈,但也是传统旧俗,她实在不愿看到宫中的侍卫与蒙古武士在她眼皮底下有冲突。
宣光笑道,“肃文知道规矩,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额娘且再看看,再看看。”
他的目光也紧盯当场,只见墨尔根停了嚎叫,方才不能动弹的身子竟跟着肃文的手站了起来。等肃文把墨尔根提到面前,马上又转到墨水尔根的身后,双手合交一下把墨尔根庞大的身躯抱在半空中。
周围马上响起一阵嘈杂,几个蒙古武士马上就要上前,那蒙古姑娘脸已通红,詹士谢图却笑嘻嘻拦住他们,他身着明黄色的马褂,几个武士看看和硕卓哩克图亲王恭格喇布坦,嘴里骂着,却都不敢造次了。
那姑娘关怀心切,却要硬闯,詹士谢图笑着说句什么,那姑娘却更是愤怒地大喊起来,好象詹士谢图是他宿世仇人一般。
太后沉下脸来,不言声地看着这里,高台之上,华盖之下,竟是一片压抑。
恭格喇布坦也觉着不妥,他看到了场上的蒙古武士人人双眼圆睁,一脸怒气,牧民们也是不满地大声喊着,他想了想,还是朝高台走去。
可是他还没挪步,却见肃文把墨尔根举到空中,在空中左晃四次,右晃四次,又左右同时晃了一次,突然,发声喊,斜着向远处扔了出去。
整个草原上的人都惊呆了,有蒙古武士已经跟詹士谢图、索伦推搡起来,眼看着更多的武士朝着肃文拥过来,詹士谢图、索伦拦也拦不住。
宏琦急了“五姐,这要打起来了吧。”
宏馨看看她,幽幽道,“这人都伤了还下死手,最让人看不起,你,怎么看中他了呢。”
一众小侍卫见冲突起来,按着刀都跑过来,就是前锋营、善扑营的兵士也不动声地围了过来,麻勒吉、海兰珠、勒克浑等咸安宫的老人,此次都是作为前锋营兵士来到草原,见肃文要吃大亏,也顾不得军纪了,海兰珠已是拔出刀来。
宣光帝脸色阴沉,恭格喇布坦已是走到高台之下,他站起来,程万年马上跑过来。
宣光帝刚想说什么,突然又止住了话头,只见墨尔根已是从草地上站了起来,适才,被抛在空中紧倒腾挪的刹那间,他就已停止了嚎叫,待落地后,嗯,感谢长生天,这腰竟然恢复如初,自个竟能站起来了!
那蒙古姑娘目睹此景,眼含泪水,快走几步,扶住墨尔根,墨尔根也惊奇地揉揉腰,踢踢腿,两人说了几句,却双双跑到肃文跟前,扑通一声跪在肃文面前,“尊敬的远方的客人,感谢您”
还没等他们说完,肃文笑着打断他们道,“你是蒙古草原上的雄鹰,只是暂时折了翅膀,是长生天派我来的,是博格达汗派我来的,”他看看高台之上,宣光帝已坐了下来,“适才你的肾脏离了位,我已治好,你的身躯象坚硬的磐石,没事,呵,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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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百鸡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蒋光鼐急归急,可是也没有理出个办法来,“这半个月了,劳而无功,如何是好?”他搓着手,明显着了急。
“蒋教习您别急,老话儿不是说得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多隆阿笑道,“何况您只是个从五品,二哥虽是五品吧,还不敢亮明身份,我们也不是强龙啊。”
“多隆阿这话儿有理,”肃文赞道,“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你问吧,人家不敢说,有人盯着哪,”肃文又一挑眉毛,“扳不到奎昌,这些人就要倒霉,轻者坐牢,重者掉脑袋。”
“那就坐困愁城?这里简直成了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蒋光鼐沮丧道。
“哪那能呢!”肃文笑笑,“办法我早就想好了。”
“什么办法?”蒋光鼐、多隆阿、胡进宝都凑了上来。
“那只有一个办法,”肃文笑道,“那就是让奎昌离开这里,跟我们回科尔沁,在皇上跟前,认罪!”
“切,”多隆阿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我当是什么办法呢,二哥,你脑袋没糊涂吧?”
“怎么说话呢。”肃文给了多隆阿一爆栗,多隆阿疼得直咧嘴,“二哥,轻点,这是人脑袋。”
“还有半个月就是万寿节,这奎昌,都不去科尔沁为皇上祝寿,他能离开乌里雅苏台?”蒋光鼐起先兴奋,又失望起来。
“是啊,我们就这几个人,人家可是定边左副将军,我们这几个人还没近身怕就成肉泥儿了吧!”胡进宝也摇摇头。
肃文笑道,“事在人为,在这里只会被拖死,到最后半点东西也查不到,奎昌制造点麻烦呈报皇上,那要查的就是蒋教习您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蒋光鼐正色道。
“到时不是你想不斜就能不斜的,”肃文道,“无中生有,制造点麻烦还不会吗?”他看看多隆阿。
“是啊,比如女人,比如在你住的地方给你塞一包银子,再比如”多隆阿腆着肚子笑道。
“无耻。”蒋光鼐气愤地又一捶桌子。
多隆阿眨巴着眼睛,看看肃文,一脸委曲,“蒋教习,我,不是,我”
“不是说你。”蒋光鼐现在也不知生谁的气。
肃文道,“粘竿处以往发现过线索,待往下查证据时,就立马横尸衙门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把奎昌押回去,群龙无首,你才能放开手脚去查。”
蒋光鼐皱眉道,“从那天的宴席看,他们是蛇鼠一窝,勾结到一块了,就是奎昌能被我们带走,这里还有其他人。”
“我们当日能从大盛魁走脱,就是有人提前报信,将军行辕里有忠于朝廷的人,只要能把奎昌弄走,这里就不再是铁板一块,才有机会。”松筠是朝廷的人,这在宣光身边时,听上书房大臣议论过,但规矩在那摆着呢,值守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