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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续南明-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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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总署建好后短时间就出现这种状况,署后还建了营房,介时至少会有五百精壮汉子入驻,虽乡邻也有莫名的担忧,但这一片的房屋店铺皆水涨船高。

    昨日刘大有已经听旁边的茶铺老板倪叔说,前日就有人对他开价言意,愿意溢价三倍起购买。

    “不知今日署中又会不会来买果脯……练总署的老爷也和气,真金白银,不赊账……”

    张叔又絮絮叨叨的念起来,忽然他脸容一变,唾骂道:“又是这几个瘟孙。”

    刘大有脸色也是一变,就见几个地棍样子的人冒着细雨而来,个个踩着烂泥,混着稀烂的残雪,骂骂咧咧。

    刘大有认识他们,这些是睢宁城内有名的地棍青皮,横行市井,无恶不作,良善被他们盯上,不死也得褪层皮。

    话说随着大明商业的发展,市井青皮光棍势力也随之膨胀猖獗起来,各类丑恶五花八门,且以权贵、豪绅、地方恶霸为靠山,颇有自己的组织、号令、地盘。

    这些人为非作歹,平时手法多以打、抢、诈、骗为主,告讦打抢,每遇人命案件,就视之为奇货,或冒充死者亲属,或强作伪证,横索事主酒食财物,善良被其破家者,不计其数。

    又有专门打人的,以棒椎、壁柴、槁子等为武器,不残伤人不已,他们打人有特殊伎俩,或击胸肋,或击腰背下腹,伤者各有期限,或三月死,或五月死,或十月死,肆行强横。

    然后还有抢,抢财物是一,最重要是抢人,每遇羸弱老病之人,就将之抢去藏于密室,然后找巨家富室寻衅挑事,并将藏于密室者杀死,反诬富家所为。

    然后打着索要人命,讨还血债的幌子,纠集党羽乌合游手数百人,先至其家打抢一空,然后鸣之公庭,富家越是良善越是受害。

    最后是骗,讹诈、耍无赖,此为小股单个地棍经常采用的故伎,将自己妻子摆出去搞仙人跳也只是等闲手法,令人发指的是拐卖人口。

    特别各地丐帮无赖擅骗拐幼女,以果饼内置药,幼儿女食之,哑不能言,即抱入舟,浮舟他去,人不得其踪迹。幼女长大,美者淫之,卖弃得高价。

    其丑者或瞎其目,或断其手指,教以丐话行乞,所乞不如数,痛打痛骂,丧尽天良。

    至于出售制造假银、卖假药、假酒等卑劣行为,亦比比皆是。

    各类丑恶,氓流地棍的活动五花八门,睢宁这边也有几伙人,闷棍抢劫,无端拳脚相加,专门盯着外乡人,或贫弱无助之人,骗拐幼女,接单打人,横索生端,亦是常事。

    睢宁乡亲,深受其害。

    只是这帮人颇有后台,衙役三班,多有他们靠山,特别快班几个班头,甚至典史魏崑岗,都跟这些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也因此这些人在睢宁一直逍遥,实在民怨沸腾,就丢出几个外围的替死鬼,骨干不损。

    看到这几个地棍,行人纷纷避散,这些人洋洋得意过来,个个小帽短裰,笼着袖子,走路又摇又摆。

    只有为首一人衣着华丽些,穿着绿袍,结着折上巾,套着颇大的暖耳,差点盖住半个脸。

    看他们走近,张叔低骂了一声,慌乱低下头,众地棍从果脯铺前晃过,一个面色青黄,右脸颊贴着膏药的地棍见刘大有瞟来,不善的瞪了他一眼。

    刘大有看他们晃到旁边茶铺内,老板倪叔看到这些人,脸色都绿了,这些人一坐就是半天,只给一点点钱,甚至不给钱,让他本钱都回不来,这可如何是好?

    但又没办法,只能招呼这些地棍入座。

    那为首绿袍汉子看铺内坐立不安的客人,淡淡道:“老倪,你茶铺生意不错嘛。”

    老板倪叔强笑道:“耿爷说笑了,都靠乡邻们抬举。”

    绿袍汉子淡淡道:“行,来碗豆腐脑,再来几笼包子吧,盐豆也来一盘。”

    余者地棍一样喧叫着,有要豆腐脑,也有要粉皮的,桌子拍得哗哗响。

    看他们叫闹,周边客人更为不安,很多人都提前结帐走了,老板倪叔暗暗叫苦,这样下去,他茶铺生意会大受影响。

    然没办法,只能摆出一副高兴的脸容,将一碗碗热腾腾的豆腐脑,一笼笼冒着篜气的包子端上。

    众地棍狼吞虎咽,个个稀哗的吃个不停,赞不绝口。

    话说睢宁豆腐颇为有名,又有粉皮出众,冬日热炒做汤,颇为适口,盐豆也颇为出名,男女老幼无不喜爱,当地有句俗话:煎饼卷盐豆,一日三餐吃不够。

    这家店的豆腐脑尤为出众,很多人都愿意到西街来吃一吃。

    而睢宁是个小地方,他们整日勒索,一样时常饥肠辘辘,此时吃着热腾腾的豆腐脑与包子,都是快美。

    只有绿袍汉子吃得慢条斯理,还不时拿眼去看斜对面的练总署廨。

    茶铺老板倪叔一直提心吊胆,好在今日这些地棍没在茶铺待多久,盐豆吃完后,绿袍汉子就起身了。

    随后他拍出一些铜钱,又让倪叔苦了脸,这些铜钱,怕饭资的三成都不到,成色还不好。

    但他不敢说什么,只点头哈腰道:“谢耿爷赏,耿爷慢走。”

    绿袍汉子耿爷淡淡嗯了一声,原本按他的风格,这三成的饭资他都不给,然昨日晚他听到风声,练总署的杨老爷昨日早餐叫了这铺的豆腐脑,还颇为赞赏。

    消息传来,耿爷就留了心思,不敢做得过份,免得这茶铺老板日后跟练总署内拉上关系。

    刘大有理着摊位,看他们又踩着烂泥回来,细雨纷纷洒洒,就听到了他们几声议论:“耿爷,就每日这样看着?”

    耿爷道:“不看着能怎样,夏爷吩咐下来,我们街上混的,仔细听着就是。”

    他淡淡道:“也只是听听闲碎之事,别的我们不搀和……现在茶铺坐的人,几个不是?”

    一地棍一惊:“夏班头?哦……听闻夏爷很得魏老爷器重,难道吩咐的人是?”

    耿爷眉头一皱,那地棍不敢再说,他们无语经过果脯铺,那面色青黄,右脸颊贴着膏药的地棍夹在众人中,他阴冷的看了刘大有一眼,忽然就上前。

    他从摊位上拿了一个梨,讨好的递给绿袍汉子:“耿爷,吃梨。”

    绿袍汉子淡淡接过,那脸颊贴着膏药的地棍也自己拿了一个。

    他大大啃了一口,含糊道:“俺也吃。”

    看他拿梨,众地棍嘻笑着上前,纷纷你拿一个梨,我拿一个苹果。

    看他们要走,张叔忍不住道:“唉,……没给钱呢。”

    刘大有正要拉住他,众地棍已是冷笑站住,人影一闪,那贴着膏药的地棍已是欺上来,重重一记耳光就是打来。

    刘大有急忙一挡,这记沉重的耳光就打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大响,刘大有只觉嘴角发甜,脑袋嗡嗡的响。

    周边街坊都是吃惊看来,张叔更是一声惊叫,他连连摇手,颤声说道:“不,不要钱了,你们走吧,只求你们不要打我少爷……”

    那贴着膏药的地棍冷笑站着,他阴冷的看着刘大有,手指点着他的胸脯道:“爷吃梨要给钱?”

    刘大有咬着牙,低声道:“不用。”

    贴着膏药的地棍道:“爷吃你家的梨,是看得起你,是不是?”

    刘大有低声道:“是。”

    那贴着膏药的地棍又是重重一记耳光打来,啪的打在刘大有另一边脸上,一丝血迹,就顺着刘大有的嘴角流下来。

    周边街坊就是心中一颤,张叔老泪一下子流下来,呜呜的哭起来。

    他就在泥水中跪下,老泪纵横的哀求:“求求你,不要打我家少爷。”

    茶铺老板倪叔咬牙看着,恨恨的想:“这世道,怎么就没人收拾这帮青皮?”

    贴着膏药的地棍只是大吼:“是不是?爷没听到。”

    刘大有提高声音道:“是。”

    贴着膏药的地棍露出满意的神情,他拍拍刘大有的脸,骂道:“你个鸡卜。”

    咬着梨,哈哈笑着走开,绿袍汉子耿爷一直淡淡看着,这时道:“走了。”

    众地棍嘻笑着离去,刘大有二人则相互搀扶站起,凄凉无比。

    看着他们,众乡梓都是叹息,朝不保夕,饱受欺凌,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少爷,都怪我。”

    张叔自责不已。

    刘大有沉声道:“张叔,这不怪你。”

    他瞥了远去的众地棍一眼,眼中闪过阴沉狠戾,与他平日温暖和善的表情截然不同。

    他低声道:“张叔,我有些不舒服,要进铺歇息一会。”

    张叔忙道:“那少爷进去歇息,铺子就交给我。”

    ……

    话说众地棍到了十字街后,各自散去消遣,那打人的地棍大名叫刘逢迎,有时旁人也称他为“马爷”,意思说他非常擅于逢迎拍马,刘逢迎却觉这外号很贴切,就欣然应下来。

    他加入耿爷一伙前,是个“三爷”,就是县衙一门子的仆从。

    然那知县调走后,那门子因为机灵得力,被知县抬举,高升为长随离开睢宁,“马爷”就失业了,平时只靠与娼妇妻室靠仙人跳谋生。

    然近年睢宁人烟萧条,这行业越发不好干,就转行加入耿爷的打行,有时也可沾点荤腥。

    昧着良心的事干多了,“马爷”也越发心黑,方才吃刘大有一个梨,打他几个耳光,只是小插曲罢了,转眼他自己都忘了。

    此时“马爷”神色匆匆,却要前往南街一半掩门处,那半掩门是个寡妇,颇有姿色,技艺高超。

    现更物美价廉,十几文钱可玩半日,寻思无事,“马爷”决定前往那处与之大战三百回合。

    他兴冲冲在街上走着,很快转向南街,南街与西街一样,属于贫民区,房屋稀少杂乱,大片的荒草野地,菜地墓地田地点缀。

    细雨朦胧,“马爷”深一步浅一步在越发泥泞的土路街道行走,春寒料峭,此时在外走着绝不舒服,不过“马爷”想着半掩门,心中火热,却是哼起了小曲。

    忽然他觉得尿急,看了看,就走向街旁一片野地,这里满是齐腰高的杂草,深深掩藏他的身形,身前还有几所枯坟土包,坟边满是稀烂的泥水,景色凄凉。

    他解下裤带,提着工具痛快的尿着,一个激凌,满足的就是呼了口气。

    正要将工具放回裤中,忽然听到身后似乎有沙沙的脚步声,然后变得急促,“马爷”一惊,说道:“谁?”

    正要转过头,猛然一块坚硬的石头就狠狠砸在他的后脑上,“马爷”的头上立时爆开一道恐怖的血口,猩红的血水与白色的脑液溅出来。

    “马爷”闷哼一声,脚下一滑,就是一个踉跄,然后坚硬的石头又是狠狠砸来,恐怖的血与白混物又是溅开。

    “马爷”双目睁到最大,他爆出生存的本能,就要大声嚎叫。

    猛然他右手胳膊被扭住,喀喀声音中,他胳膊已是被反扭断,“马爷”还未叫出来,他的头颅已是被狠狠按到泥水中,让他什么声音都叫不出来。

    然后坚硬的石头又是狠狠砸来,每一下,都重重砸在他的头脑上。

    “马爷”扑腾着,开始时他的四肢还拼命挣扎,慢慢成了抽搐。

    最后变为偶尔抽动一下。

    而坚硬的石头继续砸着,一下,又一下。

    眼前的头颅已经碎裂不成样子,红白之物满地。

    细雨,仍然飘着。

    纷纷洒洒。

第161章 不屑() 
下午时雨就停了,不过道路一片泥泞。

    申时中,杨河也准备去赴宴。

    因没轿子,也没置马车,为防止回来时下雨,陈仇敖就为杨河备上雨衣,一种丝绢料子,外面涂上桐油,这时丝绢浸涂桐油都呈黄色,宛如琥珀之色,所以这时的油衣又称琥珀衫。

    然后还有大帽,涂上生漆或桐油,一样可以防雪御雨。

    至于陈仇敖等人,则是携带雨帽毡衣,毡料厚实,不仅可以御寒,还可以御雨,遮挡风雪,功能多样,军旅多用之。

    此时雨衣制作已经颇为考究,所用材料也多种多样,大体士宦之家的雨衣,多用油绢来制作,取其质轻,农夫、渔人则蓑衣大笠了。

    杨河的斗篷多少有些防雨功能,但怕下大雨,还是带上雨披油衣。

    众人一番忙碌,准备出门,除了陈仇敖等人,他署廨七个人,马夫膳夫留下,又留一皂隶看署,然后门子与两个皂隶随同去。

    这时皂隶算是各官门面与护卫了,轮流值班,门子则是官方安排的杂役,端茶倒水,打扫卫生。

    上官少长随的,还会兼任跟班,随身携带官员的拜匣,坐垫衣饰等物,跑跑腿,送送私密信函名帖只是寻常,算是官员比较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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