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银枪伴落军祭酒-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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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龙你!”士燮愤然,“我儿既然回来了,又岂会再跟你走!”
赵云冷笑:“太守不是亲眼看见他已经死了么,满城上下都已经瞧见了,包括步子山。若小公子这时重新出现在交城,敢问太守,你是想让步子山直接怀疑你同我军有所勾结吗?所以,小公子还是同我回去的好。”
“不用!”士燮护住儿子,“我今日放你一马,权当你放还我儿,今夜之后,你我战场上见!莫要说我没有提醒你,黄盖和凌统已经亲率大军赶来了,我劝你,还是早早退兵为妙!哼!”
大道上,扬起滚滚尘烟。大军疾行而来,为首那一将,虽是白发须眉,却豪气不减,冲在最前面。
大军已过延平,再往前,便是坦途。黄盖下令,全军连夜行军,务必在天明赶至交城。
那一刻,夕阳半落,将一旁的海面都染成了金黄。
黄盖突然勒马,只因面前突然出现一方纵队,将前路隔成两段。黄盖定睛瞧去,对方怕是以逸待劳,早已等候多时了。
“临贺,严纲?”黄盖催马上前,认出那人。
“唰!”
严二话不说,舞开一杆金鞭,不容黄盖喘息之机。
“当!”
黄盖提鞭格挡,怒道:“严纲!你当真要叛我江东!”
严纲一招砸下:“从无归顺,何来叛字!”遂即,大吼一声,“战!”
兵士如蚁,叫喊着冲杀上前。
交城,城楼上,数十架云梯已经架好。
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城墙上攒动,巨大的攻城车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城门。
士燮守在城楼,望见战场之上,陈元与赵云战在一处。
赵云手中,一杆银枪,如雷光碾斩,将陈元困在枪影之中,半点脱逃不得。
一枪//刺过,一抹血落。
满场杀声隆隆,可这人却更似杀神入战,但凡其枪尖扫过,猎取的,是一条条人命。
血腥,竟然混浊了海风一同涌上城池。
入眼的,是那一个个攀上城头的敌军。
“步子山!”士燮高声斥吼,“江东军又在何处!”
“噗咚。”
一个被绑成麻花的人扔在士燮的跟前,步鹜阴鸷着脸色:“士威彦,你胆敢串通赵云!”
士颂浑身是伤,蜷缩成一团,还不时地抽搐。
步鹜指着他,怒道:“此人明明已被我一箭射杀,若不是你和他们勾结,这人又岂会安然无损!如今,赵云叫阵,你却龟缩城头,不敢出城应战,你还敢说,你没有通敌!”
“我没有!”
士燮一刀砍断士颂身上的绳索,士颂抽噎着:“爹,他把哥哥他们都抓走了……”
“士燮,我以吴侯之令,命你即刻出城,斩杀赵云!”
步鹜扬手一挥,却见一个个士家人被押上城楼,直接推到了城墙上的缺口。
“步子山!你不要逼我!”士燮指尖抠在掌心,已是一片湿濡。
“还不去!”步鹜说着,一掌推向士燮的四子,士干。
“住手!我去!”
偏在这时,有人慌忙来报:“将军,南城门被破!”
“什么!南城门不是临海吗!怎么会被人攻破?”步鹜一把将人拎了起来。
来人抖抖瑟瑟地说:“是……是太守……太守下令给开的城门。”
“混账!”步鹜气极,“来的是谁?”
“是郁林太守,陆绩。”
“士燮!你还说你未曾投敌!”步鹜猛然抬手。
“不要!”
士燮再要去抓,已是不及,士干已被其推下城楼,摔在了乱军之中。
士燮木然转头,仿佛在此一刻,眼中失去了全部生机,缓缓望向士颂,士颂却是愧然别过头。
“也罢。”士燮仰天长叹,“步子山,非我愿降,是汝等逼我的。”
一言毕,刀光赫然转过。
步鹜惊恐,一颗头颅已经滚落。
血淋淋的长刀被高高举起,士燮高呼。
“开城门!”
第64章 孤帆远影碧空尽()
交城城外,凌统赶到之时,满地尸骨残骸,倾倒的大旗,四处散落的枪戟,还有城门前,一骑。
只一骑,白马银甲,傲然而立,任凭血海翻涌,亦不能浊其半分袍色。
“赵云!”
凌统暴跳如雷,他望见城楼上,将旗高悬,却是隶体所书的“赵”字。
“果然是你。”赵云把枪一横,喝道,“既然来了,便留下吧。”
“咚!”
城头上,有人击鼓,鼓声响,马蹄落。
只见血海之上,一道白芒刹那掠过,白芒中,敛起一道寒光,直指凌统。
凌统一腔怒火,吼一声,甩开双刀,纵马应战。
交锋!巨响!两人各自退开数步。
凌统勒马:“赵云!受死吧。”仗着一身愤意,又再飞马抢上,两把长刀,旋着森冷,掀起层层刀风,直直卷上赵云。
“咚!”
又是一声鼓响,响自城头。
赵云掌中银枪猛然翻转,竟似做狂刀,照着凌统披头斩下。
“啊!”
咫尺之距,凌统望见赵云,望见其眸中衍起的凌傲之色,仿佛与己对阵,根本不入其眼。
“咚!”
三声鼓。
凌统竟然瞧见赵云嘴角忽而绽开的微弧,几可略过的笑意,可凌统却瞧得明明白白。
凌统低咽一声,那抹笑容散尽,天地顿时黑暗。
建安十一年中。
赵云斩凌统,士燮降刘。
碧海,金沙,青空炎阳下,交城南边的海上,停着数艘硕大的船只。
士燮身着一袭藏色的直裾深衣,携着士颂,朝赵云拱手:“子龙毋须远送了。”
赵云犹豫再三,仍是问道:“将军仍是要走?”
士燮回头望了望茫茫大海,语中却带惆怅:“我与越王交好,此番过去,也不会有大碍,此地……他朝,有缘再回来了吧。”
起锚,扬帆,远行。
士燮要走,他说他不忍再留交州。
赵云上表刘备,言交州已定,刘备大喜,立时要亲自过来交州,见一见他新封的交州刺史,陆绩。
郭嘉恼道:“他来作甚么?不好好去打益州,劳民劳力跑来这里。”
郭嘉赤足走在软沙上,暖融融的细沙踏在脚底,偶尔浪过,漫上一层薄薄的海水。
赵云牵着他,任由他一步慢似一步,走在沙滩上。
“主公是怕你跑了,所以要亲自来接你。”赵云笑着说。
“接我?”郭嘉道,“想必又是孔明出的主意。”
说着,还踢了两脚沙子,宣泄不满,然而却一下子没有站稳,被赵云抱着直接摔坐了下来。
赵云将他拥在身前:“这回,奉孝错怪孔明了。”
“嗯?”郭嘉一转头,却正好将自己的脸颊送到赵云的唇边,羞赧的模样惹来赵云一串的笑声。
少顷,赵云道:“此次却是主公自己要来的。”
“他自己?”
赵云:“云长书信我道,孔明亦是劝过主公,当前首要的是刘璋,我与你,等平了交州自然会回去的。”
“嗯。而后呢?”郭嘉已隐隐觉得有甚不妥。
“后来,主公却是坚持要亲身来交州,云长揣测,他一是为了陆绩,二是为了你。”
郭嘉手里抓着白沙,然后一丝一丝地从指缝间洒落。
“子龙……”郭嘉低低道,“玄德公该已知晓你我的事了吧。”
赵云将人抱紧了些:“嗯,我们也未曾刻意隐瞒,奉孝是担心主公会有微辞么?”
“嘉……不知道……”
交城大热的时候,刘备轻装简行。这一次,诸葛亮没有随行,来的却是庞统。
“子龙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拿下交州,实乃大功一件啊。”刘备笑言,左右顾首后,面上微微一僵,又立时恢复道,“听说黄公覆亦被打回了江东,呵呵哈哈,备此行要来封赏,子龙可莫要推却啊。”
庞统站于一侧,一眼瞥见刘备眼神有异,当即上前问道:“子龙,怎的不见奉孝?
赵云直言:“奉孝乃云的家人,接迎主公实乃为公之事,奉孝亦不便在场。”
“呵呵,子龙这话却是不对了,奉孝虽是你眷属,亦是主公之臣……”
庞统话音未落,已被赵云打断道:“非也。”
“你。”
庞统刚要发作,刘备却笑着打了圆场:“是士元错了,一直以来,奉孝确是从未说要认备为主啊。呵呵,士元你先下去吧,备有些话想同子龙说说。”
南方酷热,屋中先前洒过了水,到这会儿,也已经干透了。
刘备拉着赵云坐下:“子龙,想你从公孙瓒后,投奔于我,匆匆也已快十载了吧。”
茶水声,泊泊落下,在茶盏里,溅开一圈一圈的水晕,清清澈澈的,便如刘备这刻的话语,不加掩饰。
“备昔日东奔西躲,无处安身,子龙亦是从不曾弃,如今,总算是能按下居所了,备有一言,还望子龙能听备说道一二。”
“云惶恐。”
赵云待要起身,刘备一手按下他说。
“子龙,备想要奉孝。”
“砰!”
赵云猛然站起,连带着桌几一同被撞翻,一盏茶,摔得满地。
“主公此话何意?”赵云强自按捺下狂乱的情绪,忍着嗓音发问。
刘备躬身搬起桌几,叹了一声:“子龙坐下再言。”
赵云庆幸郭嘉不在,或者,他暗下盘算,之后都不想让他再出面。
刘备唤来了人,重新换上了新茶,还亲自沏了一杯:“子龙,今日你我不做君臣,便当兄弟。”
赵云捧着茶,迟迟不饮。
“不瞒子龙,备对奉孝,确实存过不纯之念。备依然记得,当年他只身匹马,来平原寻我之时,虽然长路风尘,但一身清泠温雅之姿,备已然心中微动。”
“主公……”赵云皱眉。
刘备摆摆手,继续道:“不过,备亦知道,这人于备,是如冷月高悬。所以备唯有按下凡人心念,能得见之,便已足矣。而后,备得悉你同他之事,备忽然又起了杂念,一直在想,既然奉孝是此道中人,那备是否……也可……”
赵云望着刘备,眼神深邃地似一双幽潭,不起涟漪,不起情绪。
“呵呵,让子龙见笑了。”刘备怅然道,“那日你带奉孝从西凉回来,备终是明白,此念万不可再存了,若再存这念头,却是辱没了他。你二人为我大业拼尽心力,我却心怀邪念,备愧对你二人,更愧对那些一心追随备的忠良。所以,备要予你赔罪,亦同奉孝赔罪。”
刘备说着,竟是当真起身,朝赵云礼数周全地施了一礼,赵云没有避过,坦然受之。
“备亦不敢奢望奉孝能认备为主公,如今这般,便是最好。”刘备徐徐道,“备知奉孝同阿斗交好,只盼日后,也能这般,提点下阿斗,也算是全了备想留下他的私念吧。”
刘备跨出大门,却瞧见郭嘉立在院中,月白直裾,眉目姣好,宛若那日平原初见。
郭嘉微微颔首:“玄德公。”
刘备退开两步,向郭嘉抱拳作揖,而后笑着唤他:“奉孝。”
月下,风微凉。
郭嘉站在廊下,看着青石板上,片片树影斑驳。
赵云提了纱灯来寻他:“饭后便不见了你,在这站了许久了吧。”顺手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再替他系好了绳结。
“主公说,他明日先行启程。让我们也尽快打点后赶赴益州。”
郭嘉应道:“子龙,玄德公是有何事了么?”
赵云:“为何这么问?”
郭嘉摇头:“他的话,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赵云牵过他的手,往屋里走去:“主公身边有庞军师,再如何古怪,也有他去忧心。你这两日好生歇息,待我整好了队伍,咱们便出发。”
“嗯。”
赵云等人出发前,却接到了诸葛亮的快马军函,让他们二人暂且折往巴郡,先不要到涪城。
军函来得急快,而且是诸葛亮草草书写而成。
郭嘉肃然道:“涪城定是出事了。刘璋邀玄德公入川,必是计谋无疑。”
赵云道:“刘璋却是为何?”
郭嘉在帐中来来回回,赵云不敢扰他,退在一边,目光却半刻不离眼前之人。
郭嘉忽然止住脚步:“子龙,荆州如今谁在?”
“云长。”
“我等即刻赶往荆州。”郭嘉匆匆忙忙道,“我怕入蜀之计乃是江东所献。”
赵云愕然:“江东?”
“江东,周公瑾。”
赵云心下一沉:“我这便就去整军出发。”
“等一下。”郭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