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之出水芙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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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正殿，佛堂，太后坐在蒲团上，佛龛烟雾缭绕。对面，是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
若是纳兰玉曦此刻在，一定会叫起来：“无为老和尚，你怎么在太后房里？”对，这便是下午才提到的临州城外和尚庙的无为大师。
太后双手合十，道：“大师，你确定就是这个女子？”
“阿弥陀佛！”无为大师颂了声佛号，“纳兰施主乃是异世火凰转世，因佛缘来到轩辕，渡千年之劫，救天下百姓于水火。”
太后目光闪烁，问：“那么，瑾儿可否便是那火凤？轩辕是否能千秋万代世代相传？”
无为大师垂着目，满面慈悲：“或是火龙，或是火凤，全在火凰。”
“龙如何？凤又怎样？”太后追问。
无为大师摇摇头，道：“太后何必执着？无论是龙是凤，终究是天下统一，百姓安康。”
“可是，轩辕氏呢？难道就不能是轩辕氏统一天下？”太后不甘地道。
“天地本不全，万物皆有缺，非人力所能为也！”无为大师道。
太后咬咬牙，道：“若是……火凰消失，那么，是否就能保存轩辕氏一脉？”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无为大师赶紧颂佛号，“太后，可知天意不可违啊！”
太后徒然地倒在地上，一下子似老了十岁。
无为大师不忍，点化道：“老衲说过，万事全在火凰一念，若是太后结善缘，必结善果。”
太后顿时精神一振，恭敬地合十拜道：“谢大师指点！”
“哎，老衲透露太多天机，不久将归去，望太后好自为之，万事存善念。火凰佛缘深厚，心中自有天下苍生，自然不会眼见轩辕百姓受苦受难。若太后早结善缘，必将福泽轩辕。”一席话完，无为大师不再多说，口中开始诵读忏悔文。
“存善念，结善缘，结善果……”太后念叨着，目光终于坚定
。
正在踏进房门的纳兰玉曦连续打了若干个喷嚏，揉揉鼻子，喃喃地道：“该死的，不知谁在背后说本秀坏话，害得本秀……啊——嚏！”
七哥蹙了蹙眉，道：“该不是受了寒？在下去给纳兰秀熬碗姜汤。”
纳兰玉曦忙叫住他：“不用了，这么晚了，麻烦！嗯，我那里还有感冒药，应该没过期，待会儿吃一粒。七哥，我有事和你商量！”
七哥犹豫一下，随着她进了屋。静姑姑略一踌躇，命人将那些从宫里带回的大大小行子搬进屋，离开，关上房门。
纳兰玉曦对七哥望了一眼，七哥点点头。知道现在四周无人监听，纳兰玉曦仍然低声道：“七哥，我想你帮我查一下宫里那几位的底细，越详细越好。还有，帮我瞧瞧这些东西，特别是这个凤钗和这只玉镯。太后为啥要将这个轩辕氏世代相传的凤钗给我？同样，章太妃一向不理世间事，初次见面就把自家的祖传之宝给了我，这也说不过去。此外，我怀疑……轩辕瑾的老娘，怎么年纪轻轻就没了？就算是生轩辕瑾时身体大损，多调养调养也就好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轩辕瑾的老爹，虽然从未见面，但感到似乎也有些问题。嗯，进了宫，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无处不在……”
“可是有人在监视？”七哥担心地道。
纳兰玉曦摇摇头：“不知道，只是那么觉得。那双眼睛有时很犹豫，有时很迷茫，但有时又那么凌厉，那么忿恨……反正说不清楚。或许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呵呵，都说皇宫冤魂多，说不定是有个鬼魂想让我给她伸冤昭雪呢！哎哟，不说这些了，今晚我要睡不着了！”
七哥锁紧了眉：“纳兰秀怕是今儿累着了，还是早些歇息。”
见他要走，纳兰玉曦拉住他：“七哥就在外间睡可好？这里有软榻，今晚将就一下。”
“嗯？”七哥愣了愣。
“我没有别的意思，”纳兰玉曦忙解释，“我只是怕……呵呵，今儿得了这么多宝贝，如果被人偷了怎么办？特别是这支凤钗，会要人命的！”
见他不语，纳兰玉曦笑着摆摆手，道：“我只是说说，七哥不要当真。七哥回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捂着嘴打着呵欠走进内间卧室。不一会儿，听到外面门的响声，她叹了口气。今夜，该是无法入眠吧？将灯烛剪了剪，烛光更亮堂，映得四周影影绰绰，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该死的！”她嘀咕着。打坐吧，却无论如何不能强迫自己沉下心。算了，干脆不要睡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倚着床头，望着忽明忽暗的烛光，轻轻地唱起《心经》。
轻轻一声叹息。纳兰玉曦骤然停止歌声，低声喝道：“谁！”快速将放在枕头下的软剑握在手中。
“纳兰秀，是在下。”是七哥的声音。
“七哥，你不是走了么？”纳兰玉曦惊讶地问。
七哥道：“在下会一直守在外面，纳兰秀请安心睡。以后，在下都会守着秀。”其实，多少个夜晚，他都默默地注视着那个透过微弱烛光的窗户，所以知道她浅眠，知道她怕黑。
“七哥——”纳兰玉曦声音有些哽咽，清了清嗓子，愉悦地道，“这下子我就安心地睡了哟！七哥，晚安！”
“嗯！”七哥回应。
休息了咳嗽（）
第二十二章 夜下（）
听到她窸窸窣窣地钻进被窝，“忽”地吹灭蜡烛，侧了身，又动了动。听到她并不平稳的呼吸，知道她或许在黑夜里睁大了眼睛。然后又侧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七哥，你还在么？”她问。
“在。”他答。
“那我睡了哟！”
“好的。”
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他的心也渐渐安宁。
突然，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道：“七哥？”
“我在！”
“嗯——”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
唇边，不由显出一抹笑意。他轻轻躺下，拥着那暖和的锦被。这上面，有她的味道，清新而自然。
终于，一夜好眠。
主院书房，密室，灯火闪烁。
今夜，不知又有多少人无眠。
一间书房，四处是整齐厚重的书籍。案上，是一本古籍，夹着一根玉签，想来正被主人关注。一杯清茶热气缭绕，茶盏边，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掌中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杯。
一面容温文尔雅的人盯着手里的酒杯，唇边是淡淡的笑意。“就是这些了？”他道，语气温和。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全身一震，抖索着：“主子饶命，瑾王府戒备森严，属下无法靠近。”
“你是说，他进了书房再未出来？”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黑衣人将头伏在地上。
“兰馨阁？”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酒杯，如同面对一件珍贵的古董。“七哥？”
“无情谷第二高手，武功高不可测，已有不少弟兄折在他手里。”黑衣人道，心惊胆颤。
把玩着酒杯，淡淡地道：“城外的那个庄子？”
“仍无法进去，机关重重，属下亲自带人去探，二十人只回来属下一人。”黑衣人越发惶恐。今日，怕自己是走不出这间屋了。
那笑容越发温柔。“有意思，有意思！不过九个月余，他便有如此实力，是过去他故意隐瞒，还是你们情报有误？”他道，如同与人谈天说地，“还有那个纳兰玉曦，依你所言，似乎从天而降，毫无线索。”
“属下该死！”冷汗浸透了衣衫，黑衣人将脸紧贴在地上。若是有地缝，他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那人的目光终于从酒杯上移开，那双温柔的眼睛怜悯地看着他，薄唇微启：“你，的确该死。”
话音未落，黑衣人身体一僵，眉间一个红点，微不可察。依旧保持着跪伏之姿，只是，再也无法起身。
“好了，以后你便是‘滴血’的头领！”那人微笑着。
“谢主子！”屋内出现一个女子。
温柔地上下打量着她，柔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女子感激地跪在他面前：“奴婢不敢！”
手指曲了曲。女子跪走到他跟前。温暖的手，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脸庞、颈脖，顺着一直朝下。女子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栗，红唇微张，呼吸越发沉重，终于喉间忍不住轻哼一声。
“脱了，趴下！”那人声音越发迷人、诱惑。
烛光中，两道身影交织地倒映在墙上。
“啊——主子
！”女人呻吟着喘息着，双手紧紧抓住身下厚厚的地毯。
一个极其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着。
“记住，主子能给你，也能尽数收回。”
“是……唔——”
“好生伺候她，一丝一毫不可懈怠。”
“啊——”
“尽快弄清底细，一切底细。”
“是——”
……
声音或高昂或低吟，似歌似泣，在屋内萦绕。旁边，一个久久跪伏的黑衣人。
终于，身影分开。那人微喘，优雅地坐下，柔声道：“过来。”
女子忍着身下火辣辣的疼痛，支撑着发软发虚的身体，屈伏着爬到他跟前，张开红唇伸出舌尖轻舔。那人眯缝着眼，随着那灵巧的舌头的挑动，胸前高低起伏，终于低吼一声，岩浆喷发，喷得女子满口满脸。女子伸出舌头，将液体舔得干干净净。“谢主子恩典！”她跪伏道。身下，星星点点的红梅，妖娆绽放。
那人睁开眼，见到那具白花花的身子，凹凸有致，眼底闪过一抹嫌恶。“去吧，以后自会召见。”声音依然温柔迷人。
女人全身微颤，夹紧了腿，似乎有团火被再次点燃。“是！”
一切安静下来，那人站起身整理好衣衫，拉了拉桌下的丝线。迅速，门开，一个黑衣人领着几名女子垂首进来。
美轮美奂，热气腾腾。宽大的浴池内，那人将头轻轻放在一石玉枕上，长发散乱地飘在水上。手里，一个碧玉杯，里面是血红的葡萄酿。轻啜一口，在喉间游荡，慢慢咽下。“唔，真是好酒！”他柔声道，似对情人般深情，“如此有趣的你，真是让人怜惜啊！怎么办才好呢？”
纳兰玉曦，一夜无梦。因为知道七哥一直就在自己不远处。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稀稀疏疏地散落在屋内。她欣欣然睁开眼，懒懒地舒展身姿。“七哥！”她慵懒地唤道。
“纳兰秀，洗漱水已经备好。”七哥在外道。
纳兰玉曦唇边噙着满足的笑意。“好的，我这就起了！”她愉快地道。
当她快要洗漱完毕，静姑姑端着水盆走进来，见此，不由一愣，忙道：“奴婢起晚了，请秀责罚！”
纳兰玉曦笑道：“没关系的，这天冷，静姑姑多睡一会儿也好。咦，静姑姑不舒服？脸色有些糟糕哟！”
静姑姑把水盆递给身边的宫女，如实禀道：“奴婢昨儿个睡得不太踏实。”
“呵呵，也是，昨天发生那么多事情，让静姑姑担心了！”纳兰玉曦抱歉地道。
这会儿，七哥提了食盒进来。静姑姑忙道：“这些事情，莫大侠可以交给奴婢去做！”
七哥面色冷清，仍是自顾自地摆放碗碟。静姑姑愣了愣。
纳兰玉曦呵呵一笑，道：“静姑姑不要介意，我习惯七哥照顾
。在我心里，七哥就像自己的亲哥哥，和亲人一般。”
静姑姑垂下眼。七哥手微微一颤。
待静姑姑领着宫女们离开，七哥仍然如往常默默地在旁陪着她用饭。这一次，纳兰玉曦却拉着他强迫坐在自己对面，道：“七哥，昨晚是我到轩辕睡得最安心的一晚，没有担心害怕。知道你就在外面，就隔着那道木门，心里特别温暖。七哥，就做我的哥哥好吗，亲哥哥，我在轩辕的唯一亲人，唯一依靠，好吗？”她热切地看着他。
喉结滚动几下，唇蠕动。“好！”他吐出一个字。一直不安宁的心，平静下来，坚定无比。
“真的？你答应了？”纳兰玉曦惊喜地叫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哦，上帝，佛祖，圣母玛利亚！我终于有了哥哥！七哥，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特嫉妒那些有哥哥保护的女生，牵着哥哥的手，被哥哥宠爱着保护着。可是，家里除了保姆就是自己，父母又忙，除了早上能见到人影……”
见到那双光彩夺目的眼睛，七哥的心也松软融化。
“现在，从今往后，七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了，所以，以后你也不用再顾忌什么，咱们可以一起用饭！”纳兰玉曦把粥碗放到他面前，笑盈盈地道。
看着那满眼的期盼和欣喜，七哥忍不住道：“好！”
“纳兰，今儿怎么如此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