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要救潘金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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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就是清河县衙门捕快副都头胡勤!
大清早的,作为县衙捕快副都头、平时在知县老爷面前显得十分恭敬的胡勤,居然会潜入衙门后院,行刺知县老爷?
而暗中放飞刀射死他、还想同时射死武松的人,又是谁?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知县府上发现刺客,对于清河县来说是惊天的大事。所有的衙役捕快结束手里原有的工作或者休假,纷纷赶到县衙,立即加强了警卫。
警卫加强之后,知县徐恩曾穿着内衣,从后院出来,县丞姜后和主薄黄历,以及主管衙门档案等事务的马机密马奎,以及其他一些幕僚小吏等,也分别从左右侧厢房里赶到了现场。
徐恩曾并未受伤,但吃惊不小,待知道刺客居然就是胡勤,不禁更加怒不可遏,大骂道:“狗贼!果然是养不熟的狗贼!”
怒骂之后,知县便询问胡勤到底是怎么死的,武松便把方才的情形一一说了。徐恩曾一听,既惊疑又恼怒,既恨胡勤又赞赏武松,道:“好好好!这次全亏你,要不便叫这狗贼跑了,却到哪里找人去?这厮死有余辜!武二,据你分析,那躲在暗中发射飞刀的人又是什么人?为何要对你和胡勤下此毒手?”
武松没有立即回答。
穿越前的武松,并不是个侦探迷,也不怎么喜欢看那些太烧脑的侦探类东西,所以其实并不具备多少侦探知识,至于像有些穿越小说讲的那样凭借现代刑侦技术在古代破案那更是不可能。
现在,他刚刚穿越过来,还在熟悉这个世界的阶段,况且按照前世书中记载,武松本身也不是什么侦探能手,主要的本领还是能打而已。所以,现在乍逢这种大案,武松也觉得有些茫然。
想了想,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常识推断:“大人,这躲在暗中之人武艺高强,身藏暗器,应该是早有准备,所以不排除他预先就知道胡勤的行动,乃是胡勤的同伙。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暗杀胡勤,就可能是为了灭口;而同时也向我发射飞刀,则可能是恨我坏了他的好事。具体情形如何,还需要再作调查分析!”
徐恩曾点头道:“你的分析有理。武二,本官只道你有几斤力气,这才提拔你做个捕快,原来你脑子也很好使,那躲在暗中的狗贼定然与胡勤脱不了干系!”
说着,马上传令:“快,给我传土军来,立即封锁城门,严查人员出入,全城搜捕贼人!”
在北宋,土军属地方治安部队,为神宗时所设,隶属各地巡检司;原为吏役,轮差民丁充当,后改为雇募民丁,隶属于各地县尉司。
自从上任县尉离任之后,现在的清河县县尉由知县徐恩曾亲自兼任。他下令之后,立即有衙役赶去调遣土军。(注)封锁城门严控人员出入后,土军们便要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核查,发现可疑之人则立即逮捕。
这时,主簿黄历见刺客居然是胡勤,显然也很吃惊,道:“真正想不到,怎么会是这厮?他是失心疯了么?还是被人栽赃陷害。。。。。。”
徐恩曾大怒,骂道:“胡说!胡勤这狗贼身怀利刃,潜入本官府邸,意图行刺本官,所幸本官虽是文官,却也习得一点防身之术,没有被他得逞。事实就摆在眼前,怎么还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
黄历讪笑道:“既然这厮不是被人栽赃陷害,那是不是因为他觉得知县老爷平时待他苛刻,这才怀恨在心?否则平时勤勤恳恳的他,如何就敢突然行刺知县大老爷?”
他这话看似只是在推测案情,实则一是为已经死去的胡勤开脱,二则暗指徐恩曾平时对死者刻薄寡恩,是把责任往徐恩曾自己身上推。
实际上,在清河县衙,主簿黄历仗着其姐夫是本地张姓大户,他在衙门里代表着本地的势力,因此一向不把外来的知县徐恩曾怎么放在眼里,这也不是太秘密的事情。
一年前,原任县尉离开之后,张大户本来想让自己的一个表弟来取代,但徐恩曾担心本土势力由此更加壮大,让自己彻底失去对清河的控制,因此坚决不许,通过向上司打点关节,竟由他本人亲自暂时兼任县尉,断了张大户和王主簿的希望。
于是,半年前,张大户和王主薄暗中设下陷阱,引诱倾向于支持徐恩曾的县衙都头前去青楼,被抓现场,逼其退位,想趁机把也属本土派的副都头胡勤推上都头之位,这样起码还可由他们控制衙门捕快(相当于后世公安局),架空徐恩曾的部分权力。
然而,徐恩曾坚决顶住,不肯让胡勤马上转正。
这些,在县衙吏员捕快当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此时,对于原本听从自己命令的胡勤为何会突然去行刺知县,又是谁要杀他灭口,黄历也是一头雾水,急于知道真相。
但这一年来在与知县扳手腕的过程中,他和他所代表的本土势力可谓频频失手,暂处下风,因此心中着实恼恨,忍不住便抓着这个机会,对知县冷嘲几句。
徐恩曾自然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这反而让徐恩曾强行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怒气。跟这种小人打交道,自然用不着动怒。
他冷冷道:“王主簿,麻烦你在本官面前说话还是过过脑子。本官确实曾经不同意提拔胡勤这厮做都头,现在这狗贼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谋刺本官,证明本官当日并没有看走眼,本官何曾苛待过他?倒是你王主簿,曾经三番五次推荐他。那本官是不是可以说,你王主簿和他有密谋啊?”
黄历闻言,立即跳起来,叫道:“我怎么可能和胡勤这厮有密谋?我还正纳闷这王八蛋为何突然这么发疯呢!我当日推荐他做都头,纯粹是看他办事认真有经验,这也是衙门里大家都看到的。我和胡勤这厮半点干系也没有!知县老爷,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徐恩曾冷哼道:“怎么?容许你乱说话,就不容许本官也说一说了?”
黄历忙道:“知县大人这你可得明鉴,我没有乱说话啊,我刚才不过是推测了一下而已。”他转而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县丞姜后,试图寻求姜后的支持,道:“姜大人,你也听到了的,是不是?”
姜后面无表情。
第二十章 武大被拘()
县丞姜后此时不接黄历的话,而是想了想,对徐恩曾说道:“知县大人,胡勤这厮已被灭口,当务之急,除了关闭城门搜索那暗中灭口之人,还应立即派人查抄胡勤家中,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证明他究竟为何要行刺大人!”
徐恩曾点头道:“不错!”立即又吩咐一个叫刘禅的年岁较大的一个捕快,带人去查抄胡勤的家。
姜后又道:“大人,胡勤既已毙命,现在抓住那个躲在暗中的恶徒乃是关键。这恶徒心狠手辣,武艺高强,又十分狡诈。土军平时训练太少,能力有限,仅仅靠他们去把守城门搜索恶徒,恐怕还是不够。目下县衙捕快都头缺位,胡勤这恶贼已死,不如由下官再亲自带一队捕快,前去追缉搜索!”
徐恩曾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说得也是!如此就有劳县丞大人!”
姜后便又从先后感到现场的县衙捕快中,点起一队,匆匆出去了。
黄历眼珠一转,立即道:“知县大人,我也愿意和马机密一道,再带一队衙役捕快,和姜大人分头搜捕!”
徐恩曾面色一变。
实际上,黄历过去待胡勤甚厚,把胡勤看作是县衙里本土势力之一,一直刻意拉拢,多次想推荐其顶替都头之位。
现在胡勤居然监守自盗,潜入知县府邸意图不轨,黄历并不是毫无嫌疑,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徐恩曾暂时不想与他撕破脸而已。
现在如果由黄历和马奎带队去搜索,焉知他不会以搜索为名,行放走那逃走的凶徒之实?
徐恩曾当然不会答应他的请求,立即摇头道:“搜捕胡勤狗贼同伙的事,有土军和县丞大人就行了。你和马机密若也走了,衙役捕快们若都出去搜捕,谁来守护衙门?主簿和机密还是留在县衙为是!”
虽然内心不服徐恩曾,但他毕竟是知县,黄历还不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只好留下。徐恩曾不再理他,见武松一直在旁边冷静观察,便又问道:“武二,你今天还是第一天当捕快,就拦住了胡勤这狗贼,立了一大功,本官要重重赏你!你且说说,对于此案,你还有什么看法?”
武松心道:这是要把我当刑侦队长的架势啊,可是我哪里有什么办案知识?才穿越过来,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事,差点把命都送了,已经够倒霉了,我自己都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知县问话,他不能不答。想了想,自己对胡勤这厮还一无所知,光靠现场的情形也无法看出更多线索,便道:“大人,武二并不懂得破案,我才来清河县,对衙门里的情况也很不熟悉,现场有这么多官差,恐怕还是他们更了解情况!”
徐恩曾恼怒道:“他们懂得什么!胡勤这厮潜入本官住处谋刺本官,合衙门人谁不与他相识,却谁也不曾发现这狗贼的图谋,还有什么好说!况且今日是你拦住了这狗贼,本官想再听听你的看法!”
武松还是谦逊地道:“大人一定要在下分析,在下敢不从命?实在是恐怕说错,没的让大人和在场各位见笑!”
徐恩曾有点不耐烦,道:“我看你刚才的分析就很有道理,不必过谦,有什么但说无妨!”
武松虽然并不喜欢侦探类小说故事,但毕竟也能从新闻报道等各种途径中,了解到一些有关犯罪的基本知识,此时便正好用上了,道:“大人,如此我就孟浪了。我觉得,但凡犯罪行为,必须先有犯罪动机。要知道胡勤这厮为何潜入大人府行刺,便得了解他的犯罪动机究竟是什么。”
徐恩曾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犯罪动机”这类现代名词,但这个词语的意思还是很好懂的,点头道:“不错。胡勤这狗贼胆大妄为,定然是有所图谋。那你说说,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武松道:“这个我也不知,只能从这狗贼自身的行为去判断。不知大人可否见告,胡勤这厮潜入大人府中的具体情况?”
徐恩曾道:“这个说说何妨?昨日有阳谷知县,因公事路过本县,本官晚上宴请他,姜县丞”目光扫了一眼黄历和马奎,“黄主簿,还有马机密等,也都是在的。因宾主尽欢,本官回到家中已是很晚。本官便略作洗漱,想要多睡一会,不料才合眼不久,便被惊醒,睁眼一看,只见胡勤这狗贼突然从本官书房中窜出,本官见状大喊,狗贼居然还敢挥刀砍向本官,幸被本官躲过。狗贼见事已败露,这才夺门而逃。再往后,便是你拦住了狗贼,狗贼又被人暗中飞刀射毙了!”
武松听了徐恩曾的讲述,便认真思索。他实在是缺乏刑侦办案方面的知识和经验。不过,毕竟是一千多年后穿越来的人,基本的分析推理能力还是有的。想了想,道:“大人,我觉得,这个胡勤可能不是刺客!”
“哈!”一旁的黄历立即笑出声来。冷眼旁观、看武松极不顺眼的马奎,也立即嘲讽道:“知县老爷才刚说胡勤谋刺事实俱在,这厮岂不是睁眼说瞎话!知县老爷太抬举这厮了,这厮终归是个乡巴佬,懂得什么!”
武松冷冷扫了马奎一眼。徐恩曾也对他的话感到意外,道:“武二,胡勤这狗贼未经许可,带刀潜入本官住处,明明朝本官砍了一刀要杀本官,你如何说他不是刺客?”
武松道:“大人,这狗贼是不是刺客,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依我的观察,这厮身着黑色衣物,显然是为了方便夜晚行动,因此他必定是昨夜就潜入了大人居处。若要行刺大人,他昨夜就可动手,晚上也更好逃逸,为何要等到今日天明大人惊醒了,才大胆行凶?可见,他的本意未必是想谋害大人!”
徐恩曾一听,觉得武松说的确也有些道理,只是自己刚才惊恐盛怒之下,没有想到这层,便问:“他不是要谋刺本官,那又带刀潜入本官住处做什么?”
武松又想了想,道:“从大人刚才讲的情况来看,大人昨晚要外出赴宴,这厮在衙门走动,自然也知道大人行踪。他可能就是趁此大人外出赴宴之机,潜入大人府中,却不料大人回来后,他怕被大人发现,无处可逃,只好一直隐藏到今天早上。天亮后,他势必担心衙门和大人府上的人越来越多,实在无法再藏,这才冒险暴露,想要逃走。由于他熟悉衙门情况,又能飞檐走壁,本来很有机会从屋顶逃走,但他却冲着班房而来,想必还是企图到班房里换了衣装,掩饰自己行踪。”
武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