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歌-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凌秋本以为普智知晓,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大失所望,道:“太湖水寨韩泊渠韩寨主曾说过,血衣楼此次重现江湖,便是为此画而来,想必他定是知晓此画玄机,只可惜中了暗算被擒住,否则倒可找他一问。”那普贤道:“既然韩寨主被擒,不知是何人将此画交与冷施主的?”
冷凌秋见普智、普慎都面露关注之色,便将常婉所述,一五一十全部讲出,普智听后,道:“看来要解开这个谜底,恐怕只有救出太湖水寨一干人等,才知其中隐秘。”冷凌秋道:“韩寨主被擒之前,便嘱托定要将此画带到少林,说大师定会帮忙搭救,不知大师接下来有何打算?”
普智面露难色,道:“这事我一接到消息,便已派人下山打探,不料昨夜血衣楼主前来,已将此事做了说明。”冷凌秋忙问道:“他是如何说的?”普智道:“他说只须我少林交出这画,便可放了太湖水寨之人。”冷凌秋接口道:“这还不简单么,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血衣楼争夺此画有何目的,不如就此给了他也无妨。”
普智一听,双眼直直盯着冷凌秋道:“冷施主真是这么想的?”冷凌秋点了点头,普贤却道:“给了他也无妨,只怕这画中尚有一个大秘密,你我不知,那血衣楼主定然知晓,他如此费心抢夺,日后若生出是非,你我皆是罪人了。”说罢摇头一叹。
冷凌秋曾听成不空说过,这画中藏着一件宝贝,却不知是何物?不过他却不敢将和成不空相遇之事说出来,那成不空曾授他轻功,又与师父有旧,也嘱咐过他不愿让人知他行踪,此时若将他抖出,自己岂不成了无信之人。现在听普贤这么一说,也觉得此事可疑,血衣楼大动干戈来夺此画,只怕不是一个宝贝那么简单。
便问道:“现在画在手中,不知三位大师可曾想出对策?”普慎一拍桌子,站起叫道:“萧老贼如此明目张胆欺上门来,便是不将我少林放在眼中,依我说,便干脆下山直接找出那厮老巢,大杀一场,让他知晓,我少林怕过谁来。”
普贤早见惯他性子,也不再斥他,只道:“并非我少林怕他,只是太湖水寨多条人命在他手中,这韩寨主与我私交甚厚,如此作为,只会投鼠忌器,再说这血衣楼主的功夫,在座已经见识过了,他手下万毒门风犰,鹰爪门萧铁手都不是易于之辈,还有东厂做其后盾,硬碰硬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冷凌秋心道:“这事果然棘手,怪不得师父告诫过我,少卷入江湖是非,今日看来,这江湖各派,盘根错节,真要兵刀相向,只怕是一场大厮杀。”普智见这事颇为两难,便向冷凌秋道:“玄香谷向来特立独行,均不参与江湖纷争,冷施主作为局外人,旁观者清,不知可有高见?”
冷凌秋正襟危坐,正想着还好自己置身事外,那想到这堂堂少林掌门,会问他意见,倒有些受宠若惊,思索片刻,道:“晚辈愚见,要思远虑,必先解近忧。当务之急,乃是先救太湖水寨等人为先,至于血衣楼得到此画后有何动作,倒可暂时无须考虑,毕竟此画还不完全,尚有两幅下落不明,今日给他此画,意在救人,倒非怕他,待救出韩寨主后,便将此画奥秘问个明白,再作对策也为时不晚。”
他心知那画有一幅在成不空手中,故才有此一说,这一番话,既然解决了此事,更是给足少林面子。普智听他这般说,也甚合心意,当即借驴下坡,道:“冷施主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识,真是难得。”说完望了普贤一眼道:“这次就有劳让师弟下山一趟。”普贤执手一礼,道:“方丈师兄放心,此次下山,定不负所托。”说罢收起那两张《农耕伐渔图》退出屋外。
普慎一见,忙道:“师兄,你让我也一起去罢。”普智怎能放心让他下山,微微笑道:“你且不忙,这位冷施主还有一事,尚需师弟帮忙。”说完又对冷凌秋道:“聂大侠的来信,我已看过,我寺《易筋经》本是不传之密,但聂大侠自然不同他人,他二十年前曾与我少林有恩,今日既然提起,便破此一例,教与你修习罢。”冷凌秋心想:终于说到正事了。
第三十二章:天脉初现()
既是隔师学艺,便不能像成不空那般随意了,冷凌秋连忙行下跪拜大礼,以头触地以示庄重,道:“多谢大师成全。”普智道:“听闻冷施主曾被聂大侠以‘金针截脉’锁住心脉,从此不能修习内功,不知是何缘故?”
冷凌秋忙答道:“晚辈少年时曾误食异草‘血玲珊’和一株‘千年玄参’以至体内水火相冲,家师便为我锁了周身大穴,封其药性,否则晚辈早已经脉爆裂而亡。”普智见他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倒不像身有固疾,便道:“你且起来,让老衲瞧瞧。”
冷凌秋赶忙爬起,普智抬起手指,捻着他脉门一探,不由眉头紧锁,只觉他脉象之中,却有三种变化,一则脉短而快,强健有力,生机勃勃,正是常人脉象无疑,一则脉长而平,平滑均匀,沉稳绵延,倒像是内功深厚之人的脉象。还有一则,却是若有若无,滑涩难辨,若不细察,根本感觉不到,便是那垂死之人,也比这脉象强劲。普智惊异不定,此等脉象真是生平未见。
冷凌秋自修习五禽戏之后,身体一日比一日强健,平日替人诊病号脉,却少有替自己号过,见普智一脸疑惑,心中隐隐不安,连忙指搭手腕,这一探之下,顿时大惊失色。只觉那脉象紊乱,全无规律,顿时叫道:“大师,我可是活不久了?”
普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寻常之人怎能有如此脉象?普慎站在一侧,见二人惊异不定,道:“让我瞧瞧。”便以指搭上冷凌秋脉门,片刻之后,嘴巴大张,呼出一口冷气,直道:“怪事,怪事,真是怪事。”
普智沉思片刻,问道:“冷施主可曾修习过什么功法?”冷凌秋道:“自我入玄香谷后,便被锁住穴道,从未练过任何内功。”普智奇道:“这就奇了,冷施主脉象之中,隐隐有股先天真气,似有似无,遍布全身经络,难得冷施主平时都不曾察觉?”
冷凌秋哑然,沉思片刻道:“我平时从无感觉,只觉的身体比以前壮硕些,其他便一概如常。”普智思索一阵,叹道:“施主之脉象,老衲从未见过,更无从解释,除非。。。。。。”说完一顿,又问道:“冷施主师从医谷,可曾听闻一种脉络,名为天脉?”
“天脉?”冷凌秋一怔,他曾阅大量医著,从未见过有讲‘天脉’的,只得道:“晚辈愚钝,从未听说。大师若有所闻,烦请告知一二。”
普智又闭起双目,似在回忆往昔,冷凌秋和普慎站立跟前,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漏了一字,只听得普智道:“二十年前,老衲当时还是行脚僧人,在游历江湖时,曾有幸遇一仙人。”“仙人”二人同时一惊,要知普智身份乃少林方丈,他既然口称仙人,那这人自有不凡之处。
普智不理二人惊异表情,接着道:“那人身长九尺,一缕长髯,着一身灰色道袍,仙风道骨,隐有出尘之姿。老僧见此人面相不凡,便想结交,那想此人还真是了得,集儒、佛、道、医、易、武众家之所长于一身,老僧本想以自身所长,与其辩法,却料此人道‘老夫爱子新殇,焉有心神与尔等辨法’,老僧听说他刚经历丧子之痛,又言语消沉,只怕他看不开,便劝慰道‘生死有命。。。。。。’谁知话未说完,却听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个生死有命,老夫原本便是逆天改命而来,那知这小子故意求死,我又能奈何?’他笑声癫狂至极,我只怕他悲伤过度,忧郁成疾,便陪他消解一夜,攀谈下来,才知他儿子被人围攻,身受重伤,他本想以‘凌虚奇术’为其子打开‘天脉’保全性命,谁知他儿子见夫人也重伤难治,命不久矣,故不让他救治,只愿夫妻同死,不愿独自苟活。我便开导他‘世人皆有一死,得其所,便无悔。’谁知他道‘和尚说的极是,人说烦恼数中除一事,自兹无复子孙忧,老夫从此再无牵挂矣。’我见他看透红尘业障,本想度化于他,岂料他道‘良医难救命终之人,佛陀难渡无缘众生!和尚好心,我已心领,只是你我终究无缘,这便散了吧。’说完身似烟尘,飘然而去。”
冷凌秋听他讲完,却是一个悲伤往事,虽然寥寥数语,却似已见识那老人的丧子之痛,那对年轻夫妇的伉俪情深。他依稀记得,自己父母感情也是极好,幼年虽然无知,但一家人却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谁知一昔之间,自己便成孤儿,过眼往事,又被普智一席话悄然勾起,顿时鼻子泛酸,泪润星目。
普慎道:“师兄说这许多,我却还是不知这‘天脉’为何物?”普智答道:“这天脉其实也并无玄机,便是寻常之人的周身脉络,不过此脉隐于各处穴位之下,故而又称隐脉。”“隐脉?”冷凌秋听得一惊,这不是我《玄阴九针》中所提到的脉络吗?
普智见他诧异,以为他不明白,又道:“武林人士自习武之初,所练内功皆以手三阳、手三阴、足三阳、足三阴这十二正经为基,便是我少林也不例外。内功高强者,便可打通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阳蹻脉。当然也不乏打通督脉、任脉之高手,任督二脉一旦贯通,功力修为便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这八脉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关系,是为“奇经”,便是你谷中医书所注的‘奇经八脉’。能打通奇经八脉的人,江湖之上凤毛麟角。”
冷凌秋听到此处,不禁问道:“那这隐脉又有何不同?”普慎道:“定是这隐脉打通后,功力更高了罢。”普智却笑道:“非也,非也,天生万物,隶属阴阳,这有阳必有阴,有显则必有隐,若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为阳,那这隐脉便是为阴,阳脉强身健体,阴脉护心悬命,运由己生,命由天定,故这隐脉,又名天脉。”
冷凌秋道:“怪不得那位仙人要为其子打开天脉,却是为保其性命。”普智微微点头,道:“那仙人曾说,开启天脉,过程凶险万分,必经九死一生之劫难,若非万不得已,谁敢轻易相试。只是其子重伤难治,才冒险一试。”冷凌秋想起书中所注,那隐脉便只简单一条红线,却不知如何打通,便问道:“大师,可曾知晓这开启隐脉之法?”普智摇头道:“隐脉藏于人体何处,自古以来,皆无人所知,那位仙人所说的‘凌虚奇术’想必便是寻找此脉络方法,只是他从此天地逍遥,又无任何典籍流传于世,这等秘术,只怕就此失传了。”
冷凌秋大失所望,《玄阴九针》中虽然记载了隐脉,隐穴,却无具体开启之法,怪不得师父曾说过,“便如一座宝库放你面前,金银珠宝任你挑拣,但是这宝库,既没钥匙,也无门窗,你又怎么能进去?”我怀中这书,便是宝库,只是现在找不到钥匙,想进也进不去了。
普智见他无话,只得道:“冷施主这等脉象,老衲生平未见,不过曾听那位仙人描述,倒和这天脉有些相似。”冷凌秋忙道:“大师可有探错?我可是从未修习过任何内功啊?”普慎道:“小子休得无礼,我师兄何等人物,探脉功夫岂是你这些江湖郎中能比得的?”冷凌秋被他一吼,也不恼火,心想自己若真是开了‘天脉’便不能再习‘易筋经’,如此一来,此生只怕再无可能修习内功,这不但辜负了师父一片用心,便是成不空的《御风行》也白学一场了。想到此处,顿时有些心虑不安,只盼普智说他错了。
那知普智道:“施主体内三道脉象,一道强劲,一道沉稳,一道细微难辨,那细微之脉,便是垂死之人也比此脉要强上许多,施主神采奕奕,怎会有此脉象?若非是天脉之故,当真解释不通了。”
冷凌秋听他说的肯定,犹不甘心。又问道:“那沉稳之脉象却又是怎么回事?”普慎道:“那便是你修炼了内功,还想来少林学《易筋经》?你可知这是江湖大忌?”冷凌秋一怔,道:“我怎会是那样人,大师若不相信,当可一试。”普智不言,普慎见他沉默,知其默认,便踏上一步,道:“那我便来试试。”
说完一指点向冷凌秋胸前,见他不闪不避,只怕真伤了他,干脆抓其手腕,一道内力至‘阳溪’穴而入。冷凌秋只觉一股刚猛真气倾入体内,那道真气中正平和,循序而上,直往心脉而去。他周身大穴被锁,奇经八脉互不通行,那道真气原本到胸口膻中穴之后便不再往前,只是今日却大不相同,那真气一到膻中便不知所踪。
普慎更是大惊,只觉那道真气如泥牛入海,遍寻不得,便连连催动内力,可是只要一入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