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九八四-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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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朔至�5块钱，推来推去最后，奶奶只让二姑她们一人拿了3块，其余的都给小清了。陈妈有点不放心小清拿这么多钱，还奶奶说情，小清才可以自由支配。当然这只是她的第一桶金。
第九章 第一桶金的用途（一）（）
陈仁清在5岁这年成功的捞到了第一桶金，抛开付出的工钱和本钱净挣280。陈家人也因此对挣钱上了心。不过最近小清却在烦恼，这钱可以做些什么？头花的生意在县城也只是一锤子买卖，先不说卖家多不多，就光花样已经让小清的脑细胞死透了，至少她是想不出新招了，而且盗版的人是越来越多，这本来就是没多大技术含量的事。
小清已经退出这个市场，放手让小姑自己做。她们让院子里手巧的大婶做，然后付工钱，按件付费。有几个特别手巧的大婶还做出了新花样。妇女们的智慧真不容人小觑啊。所以最近小清都是在琢磨怎么挣钱，惹的林兴华和安晨曦看到她总是牙痒痒的，因为她总会忽略他们在那发呆。
快放暑假了，大姨回来了。大姨也是个苦命的人，和大姨夫性格不合，大姨夫又是个小气而有家庭暴力的人。前世的大姨不堪家暴，娘家兄弟又不给力，大舅不愿得罪大姨夫不给大姨撑腰，小舅工作在另一个县城也没那身板。小清和姐姐（大姨的女儿）曾讨论过，陈妈的娘家人都是懦弱又自卑的人，就因为外公被批斗一家人都受罪受欺负，他们都胆小怕事，骨子里却有文人的清高。不善交际，不通人情，脾气又臭又硬，只会在家里横。
唯一的例外是大舅，很聪明善交际，年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改变命运找了村支书的女儿。要不是大舅妈不放心，陈妈的工作该是大舅的。外公可是个很正统的大家长，儿子孙子排第一，女儿算什么！
不可置疑大姨的归来带给了小清灵感——摆地摊。89年，摆地摊可是赚钱的，门面几乎都是公家的，做生意几乎都是地摊，又没谁管，即使收点税也是不多的。大姨就是以此为生的，只是也没见她脱贫，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生意的，前世还是姐姐工作后，娘俩才过上了安生的日子。货源怎么弄就靠大姨了。
小清找到陈妈：“妈，咱放假了干吗？”
陈妈摸摸她的脑袋：“小清是想去哪玩吗？你小舅那？”
“大姨不是回来了吗？放假咱们跟大姨去做生意吧。”
“你这孩子是掉钱眼里去了吧。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咱家是没钱用了吗？还用你操心！”陈妈被小清的说法惊了。
“妈，你才不懂。咱女人手里要有钱才行。你看你一月才多少钱，我爸又大手大脚的自己都不够用，你养我不要钱吗？总不能问奶奶要吧。你要挣钱了，大姑看你就不会用鼻孔看了吧。有钱才有话语权！”
小清知道妈妈的心思，又好强又老实，小心思又不少。跟小姑子们的关系总是那么不对等。陈妈一想也对，反正暑假在家也没事，摆摊也不费工夫。“那本钱呢？要不给妈借点。”
“您可别打我的主意，当我不知道，你有私房钱，前阵还挣了不少。”小清坚决抓紧自己的口袋。自己的老妈还真是，掏不了老爸的口袋，就知道找她的麻烦，真不可爱。
“瞧你个甲甲虫样。”（土话：小气鬼的意思。）陈妈也无奈了。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爱钱呢，真不可爱。
目标算是定下了，陈妈跟大姨商量好了，一放假就去康安进货，那虽比不了省城，好在比较近，而且也建起来几个批发市场。陈仁清不太满意，不满意也没办法，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陈妈，那比前世开明到哪去了，以前可是权威一言堂，现在能听她的话那就是烧高香了。
日子就这么煎熬着走到了放假，幼儿园总算是不用去了。陈奶奶看小清那终于解脱了的样子，都快绷不住了。小清就想着，终于可以不带孩子了。安晨曦和林兴华可不高兴了，放假的时候还大哭了一场。等到小学考完试阅完卷，小清和陈妈迫不及待的登上了去康安的大客车，还背了两个大包。大姨带着姐姐也一块。
要不怎么说那几年出门就是受罪。小清发现自己忘了一个大问题，陈妈和大姨晕车，这时候的大客车可不怎么舒服，车里超载那是常事，过道里就是一排小板凳，坐不下了就站着，就跟那沙丁鱼罐头一样挤成泥了。那
路啊还不如以后的村村通的村级公路，人家窄是窄但平呀，89年的路直让人搓牙花子坑坑洼洼不说，又窄又险整个贴着山上贴着山下。这司机还跟飞车党似的，那家伙开的就不是车，是飞机。跟别的车飙车抢客，更可怕的是乘客还在那呐喊助威。从白水县到康安市放到2000年以后，二级路只要一个半小时，高速开通后就只要一小时。可89年是什么速度，整整三个半小时。小清听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闻着那怪异的味道，忍不住扑到窗边大吐特吐。这太特么受罪了，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了目的地。
康安，古代的流放之地，新近升成的县级市。小清曾在这念了三年大专，觉得可能还比较熟悉。到了才发现，那什么记忆里都没有啊，都是平房楼房真不多。陈仁清都有点绝望了。这地方能拿到什么货。四个人下车，先吐了个够，然后赶紧溜了。怕被人抓着罚款，那不是吐了人家一地吗。陈妈坚持先去逛批发市场，在大姨的带领下七弯八绕的走了半天，小清是觉得脚都走起泡了才到地方，一看招牌——万隆批发市场。你妹，你这是到印尼去过，还开过会吧。接受了周总理的求同存异的方针是吧。小清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转念一想人家还真是求同存异，卖什么的都有，从头到脚吃穿玩乐还真是应有尽有。
陈妈和大姨商量好了，就进服装，这年月的服装真是土呀，还有那喇叭裤，还是男式。等看到大姨挑的服装，小清总算是明白她怎么老亏钱了，男的挑的老式的中山装，那年月农村的男人都是这身打扮，蓝色的中山装一顶鸭舌帽，刘能戴的那种，也是蓝色的。女的选的是衬衫，颜色还是大红大绿。大姨呀，咱能不光面向农村吗？果断制止了大姨的血拼行为，大姨还挺不乐意的，“小清啊，怎么不让大姨买呢？多便宜啊。”
“你怎么不说多土了，城里人谁要啊？怪不得你要去赶那什么交流会。挣了几个钱。”
“就是，家里还有些没卖出去呢。”姐姐坚决声援。
“大人的事小孩懂什么！”这是恼羞成怒了。
小清插着小腰，准备开骂时，陈妈出来了：“姐，你就听听小清怎么说。这孩子有主意着，都自己挣了好几百了。”
“什么，小清挣钱了！”
“嘘，小声点。大姨你是想让人来抢我吧。这么大声干嘛呀！”
“那是真的吗？小清怎么挣的给大姨说说。”
陈妈又一通叽里咕噜交代清楚。大姨和姐姐的眼里就是满眼崇拜，小清真心不习惯，“大姨，你选的衣服真不好看，质量又不行，面向的对象就只有农村。以往也是不好卖吧。咱们不要那样的，我们选本钱小的，好卖的。”
“那进什么？”
“咱们先逛逛，然后再决定，不要看什么就要买，一切听我的。”
“你个小孩子能那么多主意。”大姨看小清这样直咂舌，自己二妹这老实的能生出来这么个鬼灵精，怕是随了老陈家的吧。
一行人走走逛逛，小清有了主意：“大姨，现在我觉得咱们有这样几个选择：1、玩具、2小孩衣服、3**裤。”
还没等小清说完大姨就不干了“玩具谁家有闲钱买啊，小孩衣服我又不是没卖过……”
“停，听我说完行不！”小清发飙了。这大姨怎么这么不省心呢。“玩具，你看我家那些就知道卖不卖的出去了。小孩衣服，特指婴儿衣服，就是和尚服。进价不贵，而且不愁销路。要是不放心不全进它，进点其他的。**裤也是一样的理由。妈，你也想想，咱们不进一样的货。”
第十章 第一桶金的用途（二）（）
大姨还是别别扭扭拿不定主意，陈仁清想了想：“这样吧，咱们也别先决定进什么，我们先去逛逛，看下各家的定价如何。可可姐，给你这个，你把价钱记下来，咱们比较一下。哪家货好又便宜咱们就拿哪家的。”说完就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铅笔。穆可郑重的接了过来，对妹妹的看重她非常开心。往里走时，小清乘机拉了她妈：“妈妈，你一会看我眼色啊，我不好开口问的你再问。别急着跟人家讲价，就先问价。把大姨拉住，要不她那货又得烂手里。”陈妈点点头，心里有些疑惑，这么小的闺女怎么知道这些道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现下只得放下疑问先办正事。
接着的两个小时里，她们逛遍了万隆市场的边边角角，对商品的价格算是有所了解了。不过大姨还是让人头疼，犟驴一个，把人愁死了，看上的东西挺老气，又固执己见，买东西也挺大方的，陈妈拦了几次，都快把大姨惹发火了，小清只好出马，又是卖萌又是卖笑，都快把人家卖家损的脸都黑了。其他的小清不担心，就担心让她这么买下去，进货还能留几个钱。好容易把市场逛完了，大家都快累虚脱了。
“咱们快订定进什么货吧。”小清坐在路边直揉脚，她可怜的小脚丫啊，肯定起泡了。
陈妈马上响应，“大姐你先定吧，然后看看你们钱够不够。”
“那多不好啊。”大姨还想推辞。
小清撒出杀手锏“我进小孩衣服。”
“诶，我看好了都。”大姨忍不住了。大家看她那样，都在捂着嘴偷笑。大姨憋了半天也忍不住笑了。“大姨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啥话你得直说，别藏着掖着。我妈那样的听不懂。”
陈妈无辜躺枪，“你个坏东西，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我可是你亲妈啊！”
“那不是口误吗，我错了，妈妈，我最爱你了，别生我气嘛。”小清边说边在心里念叨我是小孩我是小孩。闹了半天，才把方向订下来，大姨主攻童装，尤其是婴儿服装；陈妈选择内、裤和胸衣（这年头用这个的人还真是少，连陈妈都不知道怎么穿）；小清准备进点玩具，主要是低端的，小孩子想要大人不会舍不得的那种，还有不老少的袜子，不是那种花花绿绿的尼龙袜，而是丝袜，还有20盘的磁带和不少的海报。大家都把身上的钱花干净了，幸亏小清记得把车费和运费留下，要不几个人都回不去了。
为了赶车连饭都顾不上吃，将将赶上，把大姨和老妈的货捆在车顶上，还给了跟车的小伙子两块钱，让他捆结实点。以前可是发生过车顶上的货物被颠掉的，苦主找人赔都没谁理。又是几个小时的颠簸，晚上8点终于到家了。这坑爹的路哟，都快把人给晃死了。这时候的大客车还能从城里过，大家就在五金公司下了车，小清就进去喊陈爸搬东西，其他人就在门外看包，顺便再吐吐，实在是太晕了。这哪是坐车这是受罪。
回到家，大家都是一脸兴奋，陈爸看这一地大包小包的：“你们姐两去打劫了吧。搬这么多。”
“我们进了不少好东西呢。批发市场的东西就是便宜。”大姨喜滋滋的对陈爸说。“都是你家小清的主意。”
“那我得好好看看。媳妇儿啊，你进的什么东西？”陈爸说毕就去翻陈妈的大包，那什么就被翻出来了，“这是什么？牛眼罩？这什么东西？”
看自己老爸那傻样，小清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陈妈看见脸腾的一下红了，“这是女人穿的，你乱翻什么呀？别乱动了。”
大姨也跟着偷笑，怂恿他“一会让你媳妇穿给你看看。”
陈爸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小清看自己爸妈那不好意思的样子，也不好太不厚道了“妈，我饿了，我要吃面。”
陈妈迅速闪进了阳台改造的小厨房。一阵乒乒乓乓后，酸菜哨子面就出锅了。这酸菜可不是东北的，而是陕南、四川一带常见的酸菜，搬到这儿来后，陈爸就自己找了别人老坛酸水起了个坛子，腌了不少酸菜，像大蒜、白菜帮子、蚕扭子、酸豇豆，又脆又香。
生吃小清都能吃不少，就怕吃多了把牙酸倒了，连豆腐都咬不动。酸菜面可香了，不光大姨他们一人一大碗，就连吃过饭的陈爸，自己也去下了碗面吃。
等把大姨她们送回家，陈妈跟陈爸商量明天就开始在公司门口摆摊，奶奶家有现成的钢丝床，铺上单子摆上货就行了。小清自己爬到老爹的腿上：“爸，明天搬两个床，我也有东西要卖，还要给我借个录音机。”
“你哪来的东西？你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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