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之工匠大师-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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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一拖再拖,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重云闭上眼睛:“你走吧。”
“谢师父。”风无羲动作丝毫不见停顿,结结实实给他磕了三个头,利落地爬起来。
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重大师,保重。”
重云感觉自己好像哼了一声,好像又没有。
他只觉得,今晚的风,有点冷。
风无羲走得又快又干脆,重云第二天起来后,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之前安排的人电话直接打到了重云这边来,汇报进度的时候,重云听出了一点不对劲。
“不是让你们去挖黑幕?怎么还在围着陆子安折腾?”
“黑幕?谁的黑幕?怎么回事?”
两厢一对话,才发现,风无羲竟然阳奉阴违,并没有吩咐下去查那些国外大师的黑幕。
正在重云疑惑重重又隐含怒意的时候,那人又笑了起来:“哎呀,看来有人和您的想法一样呢,已经有人爆出了一位新加坡大师的黑幕!而且还说晚些会爆第二个呢!”
什么?
迅速打开电脑,果然,上面已经爆出那位新加坡木雕大师的黑料,说他以前有进过看守所,还是个ga云云……
“啊这是好事啊,一下就……”
“什么好事!”重云心里非常恼火,他去操作黑陆子安是一回事,事情超出自己掌控范围内又是另一回事了,没人会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对方被他一骂,立刻就消音了。
“赶紧查!把这事查清楚!”重云厉声喝道:“看这背后操作的人是谁!”
他最担心的就是事情超出掌控,但是,事情一步步发展,真的完全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
很快地,和他期待的不一样,第二次爆料的,是国内一位玉雕大师。
虽然只是爷孙恋,说不上什么黑料,但对他原本塑造的仙风道骨的形象是有损的。
做这行,名气坏了就什么都完了。
紧接着就是第三个,第四个……
重云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出现他的名字吧,哪怕是爆出他对风无羲不好他也认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不管这是不是冲他来的,只要没有出现他的名字,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可是,始终没有他。
与他同时参加工艺美术大师评选的所有人都被轮了一遍,或轻或重,只有他没被挑出来。
后背冷汗涔涔,重云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
什么都完了。
……
芜湖市里,陆子安冷眼旁观这些闹剧,心里一片宁静。
倒是邹凯有点好奇:“安哥,为什么我感觉,你对这个艺梦家居特别不客气啊?”
“没什么。”陆子安淡淡地道:“我妈的朋友,以前有个小女孩,经常跟在我后面叫叔叔,她家有买过这个企业的组合柜。”
“质量很差?售后不行?”邹凯问完就意识到了不对。
如果只是这样的理由,陆子安绝对不至于这般。
“她死了。”陆子安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声音依然带着一分遗憾:“那柜子,很好看,她年纪小,想爬上去拿她妈妈随手放在柜顶的洋娃娃。”
小孩子都好动,那柜子看着又高又宽,根本没人想到会发生那种意外。
那套组合柜,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却不料连一个两岁小女孩的体重都承受不了。
就那么砸下来……
陆子安闭上了眼睛,重重将杯子搁到桌上,语气低沉:“凭什么不召回我国的?别人的孩子是孩子,我们的孩子就是稻草吗?”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再怎么修身养性,在这种事情面前,他也无法保持冷静。
在生意人方面来说,艺梦家居的处理手法是最正确最理智的,但是,人为什么会是人呢?因为他们有人性有血性!
虽然事隔多年,但陆子安每次回想那位阿姨痛彻心扉的哀嚎,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那不叫理智,叫冷血!
邹凯嗫嚅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陆子安平息了一下情绪,看看时间,朝他点点头:“去烧壶水,汤先生他们应该快到了。”
第409章 士为知己者死()
烧水的时候,邹凯也没闲着,特地拍了张照片,发给应轩。
小轩轩,你看师父就喜欢欺负我斜眼笑斜眼笑斜眼笑
应轩回得很快:这是我的活!这是我师父!
哪怕只是十个字,也看得出他几近崩溃的心情。
仰头无声大笑,邹凯继续发:或许我可以叫你师兄。
哥乌恩!
刚发完信息,一块西瓜伸他面前。
应轩抬头看了眼,伸手接住:“你先吃,我等会自己弄。”
“哥你先吃。”任奇奇乖巧地朝他笑。
伸手揉了她头一把,应轩把西瓜塞嘴里,嗯,真甜。
“哟,在吃西瓜呢?这玩意可难得。”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有人大步踏进屋来。
“古叔。”应轩笑着起身,收了手机涮涮切出一大块西瓜递过去:“就尝个鲜。”
古叔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来,就坐在矮几子上啃了起来。
吃完了,他一抹嘴,咧出灿烂的笑容:“户口已经办好了,你们要的证明也都弄好了,村长让我来叫你们呢!”
“啊,好的,谢谢古叔!”应轩本来准备再吃一块,听了这话坐不住了,把手里的西瓜直接往古叔手里一塞:“叔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拉着任奇奇就跑,门都没来得及关。
反正也没啥东西,这里民风纯朴,他也用不着关。
这一趟果然没白跑,所有证件都齐全了。
回去的路上,应轩跟任奇奇商量:“东西就别带多了,房子我拜托了古叔,他会帮你看着的,地也已经给了古叔,他不肯收钱,地里的收成就给他了……”
“嗯嗯,都听哥的。”任奇奇仰着头,一脸信赖。
摸摸她的头,应轩很满意:“乖。那回去我们就收拾东西,今天还挺早,我们下午就走。”
免得夜长梦多。
“好!”
他们走得非常快,应轩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有车接到村口。
大包小包往车后备箱一塞,还没发动车子,整个村的人都来了。
“奇奇,你要听话啊,,出人头地……”这是老娭姆说的话。
叔叔伯伯们更多的是嘱咐应轩,拜托他好好照顾任奇奇。
应轩长相憨厚,倒也让众人很是放心:“我会的,她就是我亲妹妹。”
任奇奇的小伙伴们都很舍不得她,有人瞅瞅她,再看看远处的应轩,忍不住道:“奇奇,这真是你哥啊?”
“嗯嗯!”任奇奇一脸坚定:“他就是我亲哥哥!只是以前他跟着我妈妈住,现在回来了!”
也有人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我看过呢,他摔了盆的,就是奇奇的亲哥哥呢!”
“那你妈妈呢?”
任奇奇卡住了,咬咬牙,她一跺脚:“她死了!”
说完她就跑,一溜烟蹿到了车上,朝应轩大喊了一声:“哥!”
“哎,来啦!”应轩抱歉地跟众人道了再见,也坐进了车里,朝众人挥挥手。
车子绝尘而去,众人等到看不见了,才各回各家。
等到快吃晚饭了,任家人才得到资料批下来了的消息急急地赶了过来。
“噫?奇妹子呢?”
“门怎么锁了?”
“老古家的,老古?你有没有看见这俩娃?”
古叔端着碗蹲在门口吃,听到问话也不吭声,只哼哼笑了两下。
任大伯气得不行,跺了两脚:“老古你笑什么笑,这事很严重你晓得伐!”
“他们回城里头啦!”古叔拖长了声音,一脸笑意:“早走了,现在怕是都坐飞机喽!”
“飞机!”任家几个小年轻眼睛蹭地亮了。
众年长者注意力全放在前面那句话,急切地追问道:“啥时候走的?怎么都没通知我们?这怎么行,任奇奇这小妮子这是要翻天啊!”
任老头葬礼的事他们就憋着一股子劲,这些天故意晾着他们,就是想等着任奇奇过去认个错服个软。
却不料等来等去,头七都过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结果今天等来了消息,赶过来就说人早走了?
任大伯气极败坏地道:“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古叔叼着根菜芯,慢慢地吃着:“人没偷没抢的,应轩这小伙子心地又好,带着奇奇去城里头读书过好日子,我看呐,行得很!好得很!”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这非亲非故的……”
古叔冷笑一声:“怎么非亲非故了,应轩摔了盆,就是任老的亲孙子,这房子这地他要想要全拿走都没人能二话!”
按老一辈的规矩,也确实是这样。
但凡摔盆的后辈,拥有死者的遗产继承权,连孙女外孙女都得靠边站的。
众人方寸大乱,嘀咕了好一阵。
人是找不到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华夏这么大,一出去就是两眼一抹黑。
倒不如先看眼前。
“哎,老古你说的也是。”任大伯叹了口气,一脸哀伤:“奇奇这妮子,人小,主意也太大了,这房子这地全扔这,真是糟蹋了,我这做伯爷的,也只能出面为她掌管了,唉,等……”
“您可不必费这劲了,啊。”古叔呼啦啦把饭扒完,一抹嘴,斜着眼看着他:“这房子这地,全给我看管着,咱可是在村长那备了案的,谁敢动他家一根菜,老子剁了他爪子!”
他不知打哪拎出来一菜刀,眼都不眨,豁地一声甩出来,笔直扎进任家人面前半寸的土里,吓得众人尖叫出声。
古叔嘿嘿地笑,放下碗摇摇晃晃走过来,拔出菜刀:“哎呀,手上有油,不小心滑了。”
被他的动作吓得半死的任家人啥都不敢说了,连屋都没进,扭头就回去了。
“啧,欺软怕硬的孬种。”古叔把菜刀洗干净,乐滋滋切西瓜。
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晚上的时候,村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有人出资赞助,想帮他们修一条村里到外头的大马路,而且修到每家每户。
村里人都欢喜疯了,敲锣打鼓,不顾天都黑了,纷纷拿着手电筒往村长家赶。
村长一脸喜气:“乡亲们,这事确定了!钱都批下来了!”
众人欢呼,小孩子们满跑直蹦跶。
“只不过……”村长略带犹疑地停顿了一下,在众人紧张的眼神里,慢慢地道:“因为经费不足,所以可能只能修我们村……咳,岰那边可能是修不到了。”
岰那边?
任家?
下午那两人走了,晚上就来了消息……
有人敏锐地将几件事联系到一起,吆喝道:“管他呢!岰那边关我们屁事!”
“就是!”
也怪不得他们这反应,任家众人生怕任老爷子爷孙俩攀上他们,平时没往这边多走动,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等到得了消息的任家人赶过来的时候,这事早就尘埃落定,连路线都已经确定好了。
再三确认,经费不够修到他们那边以后,任家人全都崩溃了。
“我的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
汤叔汤元二人在沙发上坐下,都没敢坐实,只坐了半边屁股。
“汤先生,请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陆子安态度依然从容而自然,替他们斟满茶递了过来。
“不敢当。”汤叔起身接了茶,颇为忐忑地道:“陆大师……上次真的很对不住……”
微微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道歉,陆子安淡然笑道:“汤先生,您不必道歉,其实我很羡慕您。”
羡慕他?
那一瞬间,汤叔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
一个无比富有,名声地位钱财全都有了的人,会来羡慕他这样一个穷迫潦倒的人?
“汤先生不必妄自菲薄。”陆子安眉眼沉静,看着他的目光非常诚恳:“要达到您这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十年如一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为五斗米折腰,哪怕一路漂泊,也不忘初心。
永远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不造假,不做昧良心的事情。
这样的艺术家,哪怕穿着粗衣布裳,他的灵魂却熠熠生辉。
汤叔嘴唇微微颤了颤,搓着手,心中有很多话,却说不出来。
原来,别人说的,士为知己者死,这种感情是真的存在的。
他现在就有想冲回去,把那屋子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