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太监,非卿江山-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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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义父?洛庄主?他和蒙古有交情?”白非儿惊讶,她不想把“勾结”那字眼说出来,太难听,在情况不了解的状态下不好乱下定论。
洛向南微侧头看她,嘲弄的道:“你是想说我义父和蒙古人有勾结?包括我你也认为我是和蒙古人是一伙的,是吗?”
“我没说。”白非儿嘴角轻扯扯,见已走到看台面前便停了口。
两人上了看台一并施礼,“见过大汗。”
看台上坐着高大英武的蒙古大汗,双目炯炯有神,及大汗的几位王弟,都长得高大威猛的样子,白非儿心里暗叹,这吃羊儿的人怎长得如此的膘悍呢?俗话说吃啥补啥,吃羊不是该补个羊样子么?呵呵,要是羊样子就好罗,中原的皇帝做梦都得笑。
塔木儿“重伤”卧榻,没有出来,那雅赫图被禁足,也不能出来,就只有达达汗立在大汗身侧。
白非儿仔细对比了大汗和他几个儿子的容貌,塔木儿长得最像大汗,高大英武,威猛飒爽。达达汗因为有一半中原人血统,比起蒙古人的那种高大粗旷,更多了些文雅贵气,在他们几兄弟来说也自长得最好看。而雅赫图,也有几分像大汗,但长像更多了些像现代新疆人的感觉。
在大汗的身侧多了一位昨日白非儿没有见到的生面孔,长得极像大汗,她不由得多望了一眼,那人的眸正好看向她的方向,眸光森冷阴鸷,她不禁拢了一下眉心。
看象貌这个自应是大汗的兄弟,但是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大汗的眸也冷,但多了几分霸气和坦然通透,而这个人眸冷,却是多了几分阴鸷少了些透明。如果要比喻,大汗象头雄狮,那人象头苍狼。
达延汗大汗朗声笑笑,“洛少侄,你义父可还好?”
洛向南眼波轻动,答道:“谢大汗关心,还是老样子,还未醒过来。”
大汗脸色似沉了沉,“本王与你父一别十年,没想到你父竟遭此一劫,真是长生天不长眼。”
“起码还活着,小侄总会想办法救醒他,大汗无需担心。”洛向南淡淡的说道。
大汗“唔”的应了一声,看向白非儿,锐利的眸中是一份考究,“小凌子,听说你是在东厂巫惊魂的麾下?”
白非儿收敛了心神,眸光镇定,垂头回话,“回大汗,是的,小凌子只是个闲散太监。”她不想让他有更多的想法,就说得干脆一些,说自己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虽然她很讨厌被人称为太监。
“东厂名震大江南北,人才济济,连我大草原都有所耳闻,小凌子年少不自傲,实是难得,你的那份牛羊圈养方法确实很好,连我们那些饲养好手都说是妙法呢,本王正准备大力推广,小凌子与达达汗又是旧识,不如就留在塔木儿帐中,塔木儿粗心,有你这样一个细致的人在一旁提点也是好的。小凌子可愿意?”大汗先入为主的把用意给道明了,直接又明了。
白非儿怔了怔,纤眉轻拧,这蒙古汗王与明朝皇帝说话的方式就是不一样,不绕圈不暗指,她瞥一眼洛向南,恰好对上他清隽的目光,沉沉静静的望她,掩映在浅淡风华中,叫人一时看不透。
是啊,她能指望他帮自己吗?他也只是客,而且也不方便出面说话,毕竟她和他是认识的关系,在这里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父汗,这个问题等大哥来了再说吧,还得听听大哥的意思不是吗?今日洛兄说与我赛一场,父汗不如先观看?”达达汗淡淡的开口,知道她这刹时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确也敏感,按理说她是大哥的俘虏,父汗亲自开口要她留下来也是破例,可她不一定愿意留下,就还得慢慢来,他就怕她一句“不愿意”,那就惹恼父汗了,他只能先帮她解围。
大汗哈哈笑了起来,“也好,今日先看比赛,本王也有好些年没看你上场了,难得这中原第一美男子与你竞技一场,那也是乐事。”
他身边的几位王弟也齐声叫好。
白非儿抬头看向达达汗,微微一笑,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蒙古人天生的豁达,不会在一个问题上反复纠结,这才让她免了一些为难。
达达汗和洛向南在众人的欢呼叫好声中上了场。
叼羊赛场上,在众多的选手当中,两位美男子特别的抢眼,一位俊美无匹,黑衣肃宁,一位清雅温文,紫衣飒爽,令得观看的男男女女眼睛都不愿眨,生怕看少了这两位大美男。
第138章 万般都是好()
“三王子加油!”
“洛少庄主加油!”
加油呐喊声不断,白非儿下了看台寻了个位置站着,嘴角含笑的看二人,两人你争我夺,恨不得把那只无头的羊给撕了,她这时才发现这两人的骑术好到了极致,要是参加什么跑马、马术之类的,多数能拿第一。
场上抢得不易乐乎,到最后就只变成这两人的争夺,其他参赛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都变成观众了。
场上黑衣沉稳,如奔腾有力的灵豹。紫衣潇洒,如聪明灵巧的灵狐。当真是各有风采,风华倾天下。众人齐齐高声呼“好”,连那高台上的大汗和几位部落王都站起身连称精彩。
此时洛向南抢到羊向大木桶的方向冲去,达达汗回马便要来夺,洛向南虚晃了一下
“啊!”白非儿吓得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虽然四周有些吵,但是达达汗却远远的望了一眼她这个方向,就只那一瞬,洛向南从他身边侧身而过,一马冲过去,快速的奔至大木桶把羊扔了进去。
“呼!”
“好!”
洛向南勒马淡笑,阳光下光华淡淡。
众人鼓掌,口哨声欢呼声不断,男人们钦佩的看他,女人们则爱慕的看他。
白非儿眸光闪闪,一脸窘态的远远看达达汗,要不是她乱喊那一声,达达汗也不会输。
达达汗飒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以示没关系。
是夜,百般聊赖的白非儿正准备就寝,外面便传来洛向南的声音,她只好掀帘请他进帐。
“这么早就想歇了?”一进帐的洛向南笑眯眯的看她。
白非儿撇嘴,无精打采的给他倒了杯茶水,“不歇那还能干啥?人生地不熟,而且还是半个俘虏,不把我关起来算不错了,难道还想着在天涯宫那么般自由?”
一提起天涯宫,她倒真怀念起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那千年妖狐虽然霸道,但平日里还真不管她,她怎么胡闹乱玩他都睁只眼闭只眼,有一次她喝了酒还跑到他书房乱翻,弄得一团乱,他只看一眼,哼都没哼声便离开,要是换了别人不被赏几十个板子才怪。
唉,不在眼前了,万般都是好。
洛向南接过茶水,眸子闪亮,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还真觉得天涯宫好了?”
“也没有,只是,唉,不说了。说说你吧,你不陪那什么大汗跑来我这里干嘛?”她一屁股坐在那矮凳上,两手托腮,大眼眸眨巴着,淡淡的嘟囔。
洛向南忍不住轻点一下她鼻尖,笑道:“要不是被大汗拉着下棋对弈,我早就过来了,怎么?不开心了?”
白非儿拂开他的手,睨他一眼,“要你是被人抓了来的你会开心?要不是有达达汗在,只怕老虎凳都有得坐。”
她得想想办法看看洛向南有没有能耐带她走,只怕是难。
“说说,你是怎么让塔木儿抓来的?“洛向南收起笑,凤眸灼灼的看她。
白非儿眼底微微一动,抿唇想了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对这一切娓娓道来,只是把她帮塔木儿出谋划策一事给省略了,她不想让再多一个人对她“刮目相看”,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知道一切的历史,所接受的教育都是爱国勇于担当的正能力思维,在他们看来是奇人,她不想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
洛向南眸光微闪,若有所思的看她,“只这样吗?”一副深究的样子。
“是啦是啦。”她眸光微垂,避开他那深邃的眸,她心里扑通的一跳,直感到这一双眸会把她看穿,而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样的凤眸在男子当中是极少的有,她遇到的也不多,还有一个人
巫惊魂。
他的眸也这样的,她真想把自己给掐死,怎么动不动就想起那千年妖狐?
“以塔木儿的个性,结果不应是这样,而且你也不可能会得到那么好的待遇,哪怕他明知你是达达汗的朋友,他可是一个把亲情和敌人分得很清楚的人。”洛向南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的缓缓而道。
白非儿闭着眸胡乱的晃晃脑袋。
真是的,干嘛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呀?
“好啦好啦,我说,真是怕了你,凡事胡涂一点不好吗?难得胡涂懂吗?”她撇嘴,盈盈如水的眸看他。
然后再把那省略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如实全说了,她怎么感觉这人此次怎么那么会洞悉人心?
听她说完,洛向南默不言的盯着她看,眼底清清粼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之笑。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她被看得好不自在,眨眨眼摸摸自己的脸。
洛向南凤眸点点粼光,伸手拉了她的手握着,淡声问,“你现在打算如何?”
白非儿脸一热,把手抽出,被他拽住,“放开啦,被人看就麻烦了。”她轻嚷,转脸看一下门口处。
洛向南没有放手,指腹轻轻的抚着,浅笑,“无碍,那人让我支开了,在这儿,我可是贵宾。说说,你真想在这儿过一辈子?”
“没有啦,我没说要在这过一辈子,可那有什么办法?这就一狼窝,有那么容易逃出去吗?”白非儿用力猛的把手拽出来,伸手倒茶,一脸的窘态。
“其实如果就此恢复原来身份趁机嫁给达达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大汗不会反对,而顺天府那位皇帝也再也管不着,你不愿意吗?”洛向南意味的笑笑。
刚喝了一口茶水的白非儿差点就被呛着,她满脸通红的放下杯子,没好气的瞪他,这人几个意思啊?前一刻还在人家达达汗面前嚷嚷说她是他的女人,这会儿又怂恿她嫁给达达汗,这脑子想的什么?
她这副又气又恼的样子乐得洛向南哈哈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一下她鼻梁,淡声道:“小傻瓜。”
白非儿一愣,怔住不动,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那个千年妖狐也曾经这么说她,她是不是得了噫想症了?又想到那个人。
“小凌子大人,大王子有请。”帐外有守卫在喊。
白非儿又是一愣,这个时候找她?都一更天了,他不是装重伤吗?大晚上的找她干什么?
洛向南轻蹙了一下眉,“我陪你去。”
“合适吗?”白非儿拢拢眉心,担忧的看他。
“有何不合适,让他知道你我是旧识又如何?放心吧,无碍。”洛向南站起身,轻握一下她的手,迈步向外走,“走吧。”
“等我。”白非儿蹭的站起追出去。
身上还打着包扎的塔木儿见到二人,有些意外的怔了怔,但很快恢复了自然。
“大王子,今日该过来看望你,这陪你父汗下了一夜的棋,实在是不好意思。”洛向南坐下淡然说道。
塔木儿爽朗的笑笑,“这又有何?本王子又不是病入膏肓,要不我们也来杀一盘,我本也是想请小凌子过来下下棋,没想你也在,正好了。”
“也好。”洛向南淡笑。
白非儿心里暗笑,下棋?她才不信塔木儿找她就只是为了下棋。
很快,那两人一子一子的开始落子。
白非儿在一旁帮忙着煮茶,一边观棋局,洛向南执白子,塔木儿执黑子。她与塔木儿下过几天棋,他的棋风很稳也很敢于拼,是比较凌厉的下法。而洛向南的下法,幽灵似的,总有出奇不意的奇招,看似被动,却是步步为赢,柔中带刚,锐不可挡。
她轻蹙眉,这棋下得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她没有见过洛向南下棋,更没有和他对过局,原来他的棋风跟那千年妖狐一样。
“洛兄的棋艺跟以前稍有所不同了呢。”塔木儿渐渐进入困局,下子缓慢了很多。
洛向南淡然笑笑,“最近跟一位高僧下的几盘残局,受益非浅。”
塔木儿放弃了落子,碧眸一顿,坦然道:“本王子输了,何方高僧啊?找个机会给本王子引见引见。”
“自是可以,只等有机会。”洛向南飒然笑笑。
“听说洛兄也认识小凌子?”塔木儿接了白非儿递来的茶,突然的转开话题。
洛向南也接了茶,眸光清淡的扫一眼白非儿,“通过达达汗见过几次,在皇宫也见过一次,东厂巫惊魂的新宠,连皇帝都赏识,大王子把她带来真是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