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猫老爷-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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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血口喷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王夫人一听宣楼的办法,急了,一批屁股坐地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贾母有点心动,抬眼瞧丫鬟们,没发现金钏和玉钏的身影,估摸这俩丫头正在东苑房里守着,赶紧命人将这二人押压过来。
王夫人风一般地扑上贾母,哭喊着:“你们欺人太甚,你们不能这么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岂能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
弱女子……这三个字从王夫人嘴里出来,听得宣楼特别想笑。
贾母被王夫人吓着了,皱眉沉默。
王夫人伸手抓住贾母的裙角,喊道:“您没证据,便不能这样冤枉我。贾、王两家是世交,您这么对我,就不怕被别人笑话么?我要回娘家,我要找大哥大嫂,我要让大家都帮我评评理!”
宣楼右手手背托着下巴,鄙夷的眯着眼看着王夫人。“王氏,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真以为我憋了这么久,就是单单张一张嘴,随便说花瓶儿的事儿么?你想要真凭实据是么?”
王夫人听着预感不妙,观察宣楼。
贾母听说宣楼手里还有证据,忙叫她呈上来。
宣楼勾勾手,叫来刚才跟他悄悄附耳说话的小厮。
“你说罢!”
小厮低着头,冲着贾母唯唯诺诺道:“姑太太回来了。”
第37章()
“敏儿回来了?”贾母惊讶的站起来,忙欢喜的叫人去迎贾敏。
王夫人稍稍松了口气,趁机拭干泪,起了身。她期盼贾母为贾敏转移注意力,正好把眼前这事儿给过了。
宣楼拦住了贾母:“在此等着就是,她马上就来。”
“老大,你早知道她要回来?怎么不早说……”贾母蹙眉嘟囔着,察觉出大儿子的不对头,隐隐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正好遂了她的心思,咱们好好聊一聊这白玉花瓶的事儿。”宣楼晨起的时候就得了消息说贾敏今日回荣府。本来这事儿他是该只会贾母的,可巧那会子他犯懒,一心想着修炼的事儿,倒给忘了。不过也好,此刻突然袭击,倒叫王夫人心里真没了底,彻底慌张了。
宣楼说罢,自交带着冷笑,眼盯盯的看着王夫人,一刻也不放松。
王夫人预感情况不对,一面用帕子拭泪装委屈,一面暗暗心惊。提到白玉花瓶,邢夫人这里她是不怕的,因为是邢夫人自己取得瓶儿,赖不着她。但说到贾敏,她就不得不害怕了,当初他就是用这个招数对付贾敏过,那对瓶儿可是她亲自送得。她本意就是见不得贾敏好,贾敏做小姑子的时候仗着贾母的宠爱,在荣府里作威作福,没少让她吃瘪。王夫人心里隐忍憋气很多回了,奈何她是做媳妇儿的,只有受气的份儿,闹不过贾敏,但这份仇恨她从没打算咽下去过。贾敏不让她好过,她势必不会让贾敏好过。
贾敏大婚前,有老太太和太爷的护爱,王夫人干不了什么。王夫人就想法子让贾敏出嫁以后过不好。一个女人,大婚之后最大的不幸莫过于生不出儿子。
后来,王夫人陆续听说身在扬州的贾敏小产的消息,心里甭提多高兴了,甚至还曾得意过自己的招法。
一对白玉瓶儿。
王夫人没想到这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办法,现在就要成了她要命的把柄。
贾敏身穿一袭洋邹红的百花穿蝶群,挺胸抬头,高昂着下巴,徐徐迈步走进了荣禧堂。她高傲如故,眼底却有几分悲凉和愤恨。
贾母却只见到女儿的精神,放了一百二十个心,高兴地唤她快到自己的身边来坐。
贾敏看着坐在左下首的宣楼,与众人寒暄之后,便坐在贾母左下首边儿。
贾母笑道:“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早,还以为你会在家呆些日子。”
“这回能赶早回来,多亏了大哥帮忙。”贾敏看眼宣楼,笑了笑。
“噢?你大哥还能帮你什么?”贾母惊讶地问。
“您的女婿承蒙四皇子的提拔,不日便要调进京城入职了。我们夫妻再不必分别了,黛玉亦能日日见到她的爹爹了,这自是好事儿。”贾敏笑道。
贾母抖了抖眉毛,转头看着宣楼,“有你的功劳?”这家中能与四皇子说上话的也只有老大。真没想到啊,一辈子窝在家里吃酒玩小妾的老大能有这样的门路。
“也没什么,不过是前些日子四皇子请我吃酒,随口提了句。”宣楼确实说的是实情,他只是随口提了在扬州的妹夫,当时四皇子也没怎么在意的表态,谁曾想事后四皇子派陈福传话来,知会了这么个消息。
贾母高兴不已,直拍手赞好。她想到黛玉,忙叫人去把黛玉唤来,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这丫头。
王夫人赶紧附和,故作高兴道:“媳妇儿亲自去带她来。”
“不急,先把眼前的事儿办了。”宣楼冷冷地睃一眼王夫人,背着手站起身,上下打量她。
王夫人被宣楼看得极不舒服,连忙退了几步,双手护在胸前,警惕的看着对方。
“真看不出,如此面目的妇人会是个蛇蝎歹毒心肠的。”宣楼言语中带着叹息声,似是无奈,又似是讽刺。
贾敏抿起嘴角,从进门开始,她就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嘴唇的微微动了动,本想要辩解,宣楼却先一步她出声了。
“你陷害我们大房也就罢了,毕竟承袭爵位的规矩在哪儿摆着,我们可能挡着你们二房的路了。可妹妹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她嫁扬州去,远远地,根本碍不着你什么,那样狠毒的对她,害她绝后没儿子,图什么?”
贾母一听后面的事儿,惊得瞪圆了眼,抖着手指着王夫人,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惊恐地看着宣楼,转而看着万般憎恨自己的贾敏,含着泪摇头,小声道,“我没有。大哥,你不要血口喷人,让妹妹误会我。”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的是你吧!”贾敏气哭了,又笑了,红着眼瞪着王夫人,“枉我往日当你做亲姐姐般看待。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招惹你了,你不喜欢我就罢了,哪怕骂我两句,排挤我也好,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要你恨到让我绝后啊……”
贾敏说道最后哽噎不已,几乎说不出话了。
贾母震惊地挺着自己大儿子和女儿的控诉,仍旧无法相信事情的真相,无法想象她素来以为仁善忠厚的二儿媳妇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
王夫人噗通跪地了,跟贾母摇头:“媳妇儿真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良心么?”贾敏大神吼道,她眨了下眼睛,泪珠儿连成串地往下掉,“你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来人!”
贾敏说罢,便叫人搬上了一对白玉花瓶。花瓶儿白而清透,仿佛少女的肌肤一般光滑,这对花瓶儿都带着凤凰雕琢的耳儿,雕工精巧,简洁而不简单。
这对花瓶比起邢夫人那对贵重许多,成色一看就是皇家的贡品。
贾母瞄上一眼便想起来,这是王夫人送给贾敏新婚的礼物。其价值十分珍贵,贾敏也十分喜欢。贾母还记得当时贾敏很高兴,跟自己提过几回,她也是那时高看了二儿媳,觉得她为人厚道又大气。
贾敏亲手拿着一个瓶儿,送到贾母跟前,将瓶口对着贾母的鼻子。“母亲一闻便知,这瓶里装的什么东西。”
贾母吸了下鼻子,闻到了浓烈的麝香味儿,脸色突然大变,转而憎恨的瞪向王夫人。
王夫人缩着脖子,低着头,战战巍巍的跪着,谁也不敢看。
“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麝香荣化了黏在瓶壁上,不仔细看底部侧面,根本瞧不着。”贾敏冷笑着解释,简直佩服王夫人的手段。她为了害自己绝后,可真是煞费了苦心。
“好歹毒的心思!”贾母看着瓶里倒出刮出来的麝香渣块,愤恨不已。
“幸好我怀黛玉的时候去庄子住了几个月,才免遭了滑胎的罪。可到底还是被伤了胎,黛玉出生后才会身子不足。那会子我还真傻,还以为自己命不好,身子不好,没养好孩子。真没想到啊,这一切都是她干得!我的好二嫂!”贾敏说道最后,激动不已,嗓子几乎要喊破了。
王夫人簌簌发抖,哭着抬头求贾母再查,万不敢承认是自己干的。“一定是有谁想陷害我,妹妹家里不也有过两个姨娘么,这些个下贱货最是不省心的,保不齐包藏祸心,谋害了女主子。”
宣楼嗤笑:“事到如今,你还能这般推脱罪责,也是厉害。”
贾母一听宣楼的话,更气,拿起桌上的热茶,就朝王夫人的脸上泼去。
王夫人惊呼一声,抖着手捂着滚烫发红的脸,嗷嗷哭叫。
“不要脸的东西,蛇蝎毒妇,竟敢毒害我小女儿的子嗣,你死八百回页免不了罪!”贾母气道。
王夫人疼得直哭,听贾母这样说,也不挣扎了,所幸坐在地上,捂着连流泪冷笑起来。
小女儿,小女儿……老家伙眼里只有小女儿!小女儿为她奉茶,伺候她后半生了么?这些活儿都是她在做!
宣楼见王夫人竟还有些不忿,已经完全受不了这妇人了。劝她赶紧认罪,趁早把她打发出去,倒也耳根子清净了。
“同样的招数你也用在了邢氏身上,根本无从辩驳。痛快人认罪,,我们或许还能可怜你,为你的儿女,保你个名声。不然,真送去见官了,你们王家的脸上可不好看,还有你远在福建的大哥,若是摊上这遭事儿,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进京了。”
王夫人没想到大老爷这么快把话谈到这了。想想自己的下场,以后的日子,王夫人怕得不行,忙给贾母和贾敏磕头赔错,解释自己当初真的是情有可原,迫不得已。
贾敏听了王夫人的理由,更觉得可笑可气,“就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风头,你要害我子嗣?天啊,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我从前真是瞎了眼,被你给蒙蔽了。”
“好孩子,不怪你。怪我,怪我啊,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二哥去这个毒妇!”贾母痛心疾首,哭着拍大腿,万般悔恨。
王夫人黄忙摇头,跟贾敏解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贾敏越听她的话越觉得可笑、可气、可恨、可耻。
宣楼歪着头,翘着二郎腿,他挠了挠耳朵,很是厌烦王夫人的哭闹,叫人赶紧把她押下去,起个契约令其画押认罪。
贾母好好抚慰贾敏之后,就让贾敏去了黛玉房里,自己则留下来跟宣楼商量处置王夫人的事儿。“你妹妹被她害惨了,绝不能轻饶她。”
“人给您,您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宣楼愉快的放手,让贾母随意去处置王氏。像折磨人害人命这种事儿他可不会做。
阿弥陀佛,他不杀生,他还要修行。
贾母恨得直咬牙,自然愿意处置王夫人,干脆应下:“好,此事就我来处置,必给她一个好结果。”
宣楼点点头。
贾母默了会儿,眼眸异常冷漠,“让宝玉来荣禧堂住吧,你来教养。”
第38章()
贾母还要等王夫人娘家的消息,暂时将王夫人圈禁在东苑的寝房内,除却一日三餐开门入内,其它时候不准任何人入内。
贾母对外宣称王夫人生病卧榻,需要静养。孩子们尚不知晓此事,多数都听从贾母的指示,不去东苑打搅。偏贾探春觉得这是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带着自己亲自熬得参汤,现巴巴的跑到东苑要孝敬。看门的丫鬟不让她进,贾探春的当成下人作威作福了,好一顿撒火谩骂。
丫鬟们到底扛不住三姑娘的泼辣,不小心让贾探春闯了进去。
王夫人心高气傲,受不得侮辱,才被囚禁两天就已经萎靡不振,真病了躺在榻上。
贾探春一见披头撒发无精打采的王夫人,忙拿帕子抹起眼泪来。
王夫人没想到还能见到外人,趁机一把抓住贾探春,“你宝二哥身子怎么样了”
探春哽咽着抿着嘴角,迟疑的看着王夫人,不大敢说出实情。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连你也瞧不上我了。”王夫人苦痛的皱眉道。
“没有,宝二哥还是那样,疯疯癫癫的。母亲您刚才说的什么话呢,您不过是病了,好好静养,以后自然和以前一样。”贾探春来之后,就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了。门外的丫鬟婆子不经心怠慢不说,门内的王夫人也没了往日的威风,纵然是生病也不至于把人骨子里的傲气给病没了。贾探春心有怀疑,遂后来添上一句,试探王夫人。
王夫人叹口气,甚至不敢直视贾探春的眼睛。“我知道你这孩子孝顺,你惦记着我以前待你的情分便好。”
“母亲待我的好我自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