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迷局-第10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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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副字有多耿耿于怀,是可想而知的。
而祁秘作为刁一民的秘,职位所需求的严谨,表明了他不可能在这个称呼上犯这样的错误,除非两人间的关系不一般,或者说祁秘有求于罗贯中,所以刻意地讨好。
而无论是这两种之中的哪一种,对于梁健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刁一民可不是徐京华。他对梁健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有时看似支持,有时又看似嫌弃。在这样的状态下,祁秘在他和罗贯中两人之间的站队上有着很重要的影响。
而,一句罗省长,已经在预告梁健,祁秘很可能已经站在了罗贯中那一边。
不知为何,梁健忽然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太和宾馆的陈青一案。他记得,当时祁秘打过一个电话。想到这个电话,梁健又忽然想到了后来出现的那个神秘年轻男子,脑海中忽然一亮,就在有些东西将要呼之欲出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刁一民的声音。
“贯中啊,你有什么事吗?”刁一民要比罗贯中年轻,可他在喊罗贯中‘贯中’时,那种自然的感觉,毫无违和感。
罗贯中微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刁记,打扰您开会了。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是在太和嘛,这个市委记梁健在娄山村这件事情上态度十分固执,我本意呢是想让他先回去冷静几天,将这边的事情先交给市长娄江源同志负责,但是,他们觉得我没有这个权利命令梁健同志回家休息,所以我只好向您求助了。”
刁一民立即接过话:“既然你觉得梁健应该回去冷静一下,那就让他回去冷静一下吧。”
“好的。那就不打扰刁记了,您忙”罗贯中说着就准备挂电话。
刁一民忽然问:“你现在开着扩音吗?”
罗贯中停住正要按挂断的手指,回答:“是的。刁记还有什么指示吗?”
刁一民又问:“梁健就在边上?”
罗贯中看了梁健一眼,所有人都看了梁健一眼。
“他在。”罗贯中回答。说话时,他微笑的嘴角,含着无尽的嘲讽和胜利之后的得意。
梁健依然冷静。他自走进这会场开始,便是孤注一掷的一盘棋,这样的结局,也在那胜负两个结果之中。
刁一民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里传来:“既然在旁边,那我就借这个机会,跟他说几句,省得我再让秘联系他了。”
“嗯,您说好了,他就在旁边听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三秒钟后,刁一民的声音重新响起:“梁健啊,我知道你对工作有着十二分的热情,但工作是工作,不可以和私人感情放在一起。这一次娄山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等娄山的事情结束,组织上会考虑你的去留问题。这段时间,你也好好想一想,调整一下自己。另外,我听说你的妻子得了癌症,正好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的家人。毕竟,工作虽然重要,家也同样重要。我们不能因为工作而亏待了家人,对不对?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可以随时跟组织上提,能帮的我们尽量帮”
刁一民的这番话充满了官腔的味道。梁健对刁一民曾经的那种感觉,也在此刻荡然无存,只觉得他和眼前这个罗贯中的嘴脸,几乎无差。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已经忘记了谨慎,而一个还记得保持着吃相。
梁健眯了眯眼睛,道:“多谢刁记关心。我知道了。”
“好的。那就先这样吧,我还要开会。”电话很快就被挂断,罗贯中将手机递回秘手中后,看着梁健的目光中,不像下面人看向他的那种混合着同情的嘲讽,他是赤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说梁健,你妻子都得了癌症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抬杠我还真替你那个老丈人原来的项部长不值,怎么就瞎了眼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你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罗贯中淡淡地说着。
梁健放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他不知道,刁一民是怎么知道项瑾得了癌症的事情。这件事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他相信项部长也绝对不会将此事大肆宣传。那么刁一民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但无论是怎么知道的,可刁一民明知道电话是公放,却毫无顾忌地提到这件事,其中居心……
梁健心底里暗暗冷笑一声,看来这些人的嘴脸还真是差不多啊刁一民对他态度如此大的转变,说不定和项部长的退休也有关系。在他们看来,他梁健没了靠山,在官场,也不过就是个简单的市委记。如此的话,既然梁健不听话,那还留着干嘛
梁健深吸一口气,慢慢压下心底的愤怒,对罗贯中说道:“刚才刁记也说了,公归公私归私。我妻子的事情,是我的家事,怎么样都不用罗副省长来评价,我谢谢罗副省长的关心。另外,刚才刁记既然已经同意将我停职,那么我就等组织上的文件下来。等文件下来,我即刻离开这里,遵从组织决定,好好回家休息。但在这之前,就请恕我暂时没办法将此事交给其他人。好了,今天我该说的都说完了,那我就不打扰罗副省长开会了。先告辞”
梁健说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在旁人看来,或许是狼狈地逃离,但他自己内心知道,这不过是在义无反顾地继续走向那条不能回头的路。
这十几二十分钟时间内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梁健在这条不能回头的路上,果断而又决绝地奔跑着。这是他和罗贯中的战争,在此刻彻底搬上了战场,扬起了硝烟。只是不知,是否会很快落幕。
刁一民的这一个电话,看似结局已定,但真的已经定了吗?
梁健走出会议室后,脚下的步子就慢慢慢了下来,最后站定在电梯面前。有某个科室的科员从旁路过,看到梁健,叫了一声梁记。
梁健恍若未闻,沈连清勉强笑着跟其打了个招呼,等人走远后,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梁健的神色,良久后,忍不住担忧地询问:“记,您没事吧?”
梁健回过神,朝他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沈连清惊讶于他此刻还能如此自然地笑,但内心却也因为他这一笑,而忽然间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刚才忐忑。他忽然明白,为何两人岁数相差无几,而梁健能做市委记,他却只能是一个秘。机会和境遇是一部分,自身实力也是一部分。
电梯叮地一身打开,梁健却没进去。沈连清刚要提醒,梁健忽然转身,边朝着安全出口走,边说道:“打电话给小五,让他现在就回来。”
沈连清一边匆忙地掏手机,一边问梁健:“记,我们这是去哪?”
梁健健步如飞一般,沈连清话音刚落,他已经转身进了安全出口内,沈连清忙跟了过去。梁健一口气直接到了一楼,他需要这样的运动,来让自己刚才脑海灵光一现出现的想法思路变得更加清晰。
后面沈连清又要打电话通知小五,又要跟上梁健的步子,追得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梁健在门口停下,沈连清又问:“记,我们这是去哪?”
梁健眯起眼睛,看着透过门口玻璃射进来的无力阳光,道:“去北京”
沈连清啊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梁健,又问:“现在去?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小五联系上了吗?他什么时候到?”梁健问。
沈连清回答:“他估计得要一会,电话不是他接的。他在地下。那边已经安排人去叫他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也不急在这一时。梁健站在这没有温度的阳光里,想了一会,问沈连清:“娄山村的村民在哪个房间?”
“他们就在二楼。”沈连清回答。
“走,我们去看看。”梁健道。
沈连清点头。走去二楼的路上,梁健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这一去北京,胡东来估计是没办法再留在手里了,所以他得先做准备才行。
想了想,他问沈连清:“之前那个高格的手机号码,你是不是存着?”
沈连清点头:“是存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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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出发北京()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带上几个同学,要能打的那种,现在就去公安总局把胡东来从那里接出来,然后把车子开到城里随便某个地方,先等着。%”梁健想了想,说道:“另外,你跟公安总局那边知会一声,别到时候产生什么误会。现在总局那边应该还没收到消息。”
沈连清尽管诧异,但大概也猜到了梁健想做什么。虽然他不太明白梁健为何这次要这样不顾一切,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遵照梁健的吩咐一一做了。
高格倒是个老实的人,竟什么都没问,沈连清吩咐之后,他立马就挑了四个同学,开了两辆车,直奔总局。
这边安排好,梁健也走到了那间关着那些村民的会议室门口。门口守着的两个人正在说话。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到梁健,慌忙站起来喊梁记。
打开门,门里的村民看到门开了,变得很激动。看到梁健,就更加激动。
梁健站在门口,没走进去。看着他们从激动瞬间又变得愤怒的脸庞,梁健忽然有些怀念许单。娄山村的村民当中,他接触最多的只有许单。许单和这些村民不一样,他的眼中有这些村民所看不到或者不想看到的东西。与这些村民说话,梁健难免会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奈感,就好比之前那个朱大勇。但许单不一样,许单是个聪明人,跟他说话,省心省力。可惜,许单昨天之后就失去了音讯。
梁健心中这一感慨,那些村民就已经全部涌到了门口。里面和外面守着他们的工作人员担心这些村民有个什么过激举动,都十分紧张地护在了梁健周围,拦着门口,不让他们靠近。
“放我们出去你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喊着,只为了表达这样一个意思。
梁健似乎能感受到口水喷到脸上的感觉,他皱了下眉头,然后开口说道:“你们不用急,我待会就让人放你们出去,不过,你们想过没有,出去之后你们去哪里?”
“什么去哪里,当然是回家啊”梁健的话刚说完,立即就有人接过了话。
但是他这一说,其他人倒是安静了下来,目光盯着梁健,眼睛里都有些忽然涌现的不安。他们应该也明白一些的。
梁健道:“目前你们娄山村周围都已经被封锁起来了,任何人禁止出入。所以说,你们暂时是回不去了。”
梁健的话像是一滴水进了油锅,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阵响个不停。梁健微微皱眉,等他们略微冷静下来后,道:“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整个娄山村下面基本上都已经是空了的。你们如果回去住在那里,随时可能发生危险。我们这么做也是出于对你们的安全考虑……”
“放屁什么为了我们的安全,都是放屁”一个年纪略大的村民爆了粗口,打断了梁健的话。他精瘦的脸颊上,两只眼睛用力瞪着,格外的凸出。
梁健看向他,听到他翻动的那两片薄且干裂的嘴唇里继续喷出义愤填膺的粗鄙之言:“你们这些人,说得好听是叫当官的,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强盗什么为了我们的安全,还不就是想趁机把我们的地给占了去,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以为自己手里有点权力,还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我告诉你,要么你就一直关着我,要么我一出去就到北京去上访,我还不信了,这天底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梁健看着这位六十岁上下的大叔,心中实在有些不喜他的这种不识好歹的愤怒和责骂。但对于百姓,你又能如何?
梁健无奈地将心中的怒气咽下,而后尽量平静地回到:“这天底下当然有王法,所以我现在来跟你们谈一谈,关于你们收胡东来那两百万的事情按照法律规定,你们是没有权力私自买卖国家土地的”
“什么国家土地那是我们自己的地,我们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这大叔恨不得都将眼睛瞪出来了。
忽然间,那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奈感再次涌上梁健的心头。看着那位大叔,梁健知道自己费再多的口舌,恐怕也扭转不了这位大叔心中对他的看法。他们喊叫,怒骂,其实都不过是在掩饰他们内心的心虚,他们害怕他们拿到手里才焐热的那两百万会因此而没了。明白这点后,梁健也就不再多言,转身和沈连清退到了一个那些村民看不到的角落。
梁健这一走开,这些村民又急了,在门口又喊又叫又跳脚的。那几个守着他们的工作人员,一个个脸拉得跟马脸一样长,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个苍蝇,心里恐怕也将梁健骂了一万遍。
而梁健和沈连清走到一旁角落里后,梁健交代沈连:“你待会让办公室的小叶来给这些村民录个口供,不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