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一帝国盛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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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悠一坐上驾驶座,就只记得这车是送给自己的,后面那些德国美国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事实上,这辆汽车是荷兰商馆的馆长特别赠送来,为那日的池鱼之灾赔礼道歉,拉拢关系的。不过就是告诉轻悠,以她现在的见识也理解不了男人们之间的这种外交手段。
手抚过棕色小羊皮坐垫,带着微微的暖意,抬头能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方向盘同样用上等的羊皮包裹着,打开收音机后,立即蹦出了当地电台正播放的歌舞伎。每一处设计,都显示出高档和舒适性,真是让人惊叹的工艺。
“好棒!”
巴里立即给跃跃欲试的女孩讲解操作原理,轻悠听着只觉得比开飞机还简单。
很快汽车引擎就被打燃火,在一片惊呼声中,可爱的粉红甲克虫在宽敞的宫前大道上歪歪扭扭地开了起来。
四位少爷开车进宫时,就瞧见了轻悠的车。
“靠,哪来的这玩艺儿!妈的,太骚包了。”
“阿澈,那车里的人好像那天亚夫护着的女孩。”
“对啊对啊,就是她。哦,她那记过肩摔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啊!”
粉红汽车带着女孩的欢笑声呼啸而过时,三个少爷对视一眼,眼中都透露出十足的恶意。
唯一没被误伤的清木义政咳嗽道,“三位,亚夫还在这,别因为个女人伤了大家兄弟和气啊!”
“哼,他早就为了那女人伤了咱们的和气了!”
野田澈低咆一声,停下车就朝刚停下的小汽车跑去。
轻悠这正休息着思考刚才的驾驶手感,听巴里总结甲克虫和福特汽车的差异时,一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当日那“辣手色狼”竟然突然出现在宫殿里,杀气腾腾地朝她来了。
“啊,色狼!”
“小鬼,今天看你往哪跑!”
“公主,别怕,巴里保护你!”
可怜巴里船长刚跳出车,就被随后而来的东堂雅矢给解决了,其他仆人也要帮忙,就落在了柏原康的手里。
野田澈顺利攻入敌人阵地,轻悠尖叫一声,关上车门就发动汽车。野田澈人高腿长,撑着车顶跳到另一边,副驾位上车门大开,轻悠伸手想关还是晚了一步。
“小丫头,爷看你今天还能逃到哪儿去!哦”眼睛中了一火。
“臭流氓,你欺负女生算什么东西。”
“妈的,你他妈算是女生吗,整个就一母老虎。”
“你才是大色狼,不要脸,臭流氓——”
“啊,该死的,你想撞死我们两个吗!”
“臭男人,你把手拿开拿开。”
“蠢女人,爷在教你开车,哦,你他妈前世是狗,牙这么利!”
“臭男人,本小姐这辈子就是老虎投胎,专咬你个大色狼!”
狠狠一脚踹出,一声尖嚎传出。
众人看着那辆粉色小汽车势不可挡地开进了后山道,深入密林中。巴里急了,立马劫了汽车去追,另外三个也强硬地挤上了车。仆人们将事情告诉织田亚夫,男人瞬间黑了脸。这时候十一郎赶了回来,便上了车也跟着追了上去。
“蠢祸,你到底要开到哪里去!”
“我要开到警察局把你这臭流氓、打劫犯、私撞民宅的强盗送进大牢去。”
野田澈没再争方向盘,痞痞地笑起来,“本少爷姓野田,名澈。你叫什么?”
“原来是野地里生下的臭流氓。”
“喂,你这张小嘴真是太不讨人爱了。我说亚夫怎么会把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带在身边?”
“哼,亚夫看中了我的外在美呀!流氓澈。”
“好你个小野猫”
“啊啊,臭流氓,拿开你的脏手——”
“还真有料啊!手感不噢,妈的你又叉眼睛!喂,你别再踏油门儿了,我们”
不知不觉,小汽车竟然开进了森林叉道,后面追击的人纷纷错过。
“笨蛋,你开到哪里来了!”
“我怎么知道啊,要不是你这臭色狼,我也不会开错方向。”
“嘿,小野猫,你不告诉我名字我就叫你小野猫了。”
“哼!”
“小野猫,本少爷觉得你还是挺有点儿料的。不这样,等亚夫和出云结婚后,他多半不会再留你做情人了。你跟了爷,何?”
话还没说完,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一颗大树,车停下了。
“妈的,你搞什么家伙,撞到爷的脑袋,你他妈赔得起嘛!”
轻悠瞬间血色尽失,扭头瞪着直揉脑袋的男人,声音压抑,“你刚才说什么?”
野田澈诡笑,“爷喜欢你这辣性子,你跟了爷,何?”
伸手去勾那小下巴,被狠狠拍开。
“上一句。”
“什么上一句?亚夫要结婚了,就在七夕节。这算算也没几天了吧,一,二,三,四哟,不过五天。”
“你说,织田亚夫要和出云公主结婚了?”
“你不知道?不会吧!这事儿早就在京都传开了。”野田澈看女孩表情越来越惨淡,有种报复的快感,开始添油加醋了,“都忘了,消息其实是从你们到长崎那天传出来的。你们都走了,不知道也没什么。之前商人从京都带来的日报里说,好多女孩子为亚夫即将大婚的事,不,准确说来是先订婚。不知道碎了多少芳心啊!”
思及那晚突然被男人喝得醉熏熏的模样,竟然挟着她就上了飞机的反常态度,轻悠终于明白了。
野田澈兀自说得开怀,却不知自己很快就遭了现实报,“虽说是订婚,不过按咱们东晁皇族的习俗,这日亚夫就可以入出云殿,和出云妹妹行宿宫吉日。哟,要不要爷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宿宫吉日?说白了就跟你们亚国那洞房花烛夜差不多。”
“小野猫,你别一副死了丈夫的样子。凭你这身份,能做亚夫的第一个女人,那已经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不过,你肯定是争不赢出云的啦!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亚夫又最爱他母亲,出云虽非紫樱公主所出却长得极为神似,亚夫从小就特别爱护她,这若是正式结了婚,依男人贪鲜忘旧的本性,凭你这般塌鼻子的小野猫怎么能跟我东晁第一美人儿出云公主比,恐怕很快就被他忘到九宵云外去了。小野猫,你乖乖地跟了爷,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说着,又无耻地伸手去抚那小脸。近处看,真不是什么绝色,可是当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炯亮有神地瞪过来时,莫名就挑起了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
啪,一巴掌狠狠甩在野田澈的脸上。
仔细算算,风流倜傥的野田少爷在女人堆里向来鱼得水的幸福生涯里,不足三日连续被同一个女人刮了大巴掌,简直就是稀罕得不得了的大事件。
野田澈生于男丁稀少的华族世家,这一代又是嫡嫡的长子,从小倍受荣宠各种娇惯,头上七八个姐姐,把他宠得无法无天,眼里更看不起女人。
这一连几次被轻悠洗刷得灰头土脸,若说之前还有几分逗玩之心,这一巴掌真把少爷打出火来了,少爷脾气立即大爆发了。
“好你个蠢女人,你竟然打少爷的脸。爷现在就上了你,生米煮成熟饭后,爷就让亚夫把你给了爷,看你还能哦,你个臭丫头啊,你疯了,前面没路了你还开,快踩刹车”
轰隆一声大响,汽车撞上了大树杆,一股青烟从车前盖里缓缓腾空。
远处走岔了道的人听到这方轰鸣,全部停了下来,朝发声处张望,纷纷又调了头。
轻悠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野田澈护在怀里,没有遭到撞击,而野田澈的脑袋却磕到了车窗,额头流血,昏迷不醒。
她毫不同情地将人掀开,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跑进了树林。
野田澈被那一掀,也很快醒来,一看女人居然扔下人跑掉了,心里气恨着,却又寻着迹追了上去。
一道长长的呜鸣声从头顶掠过,轻悠抬头,就看到银色的战机在空中留下一记白色长痕,迅速消失成一个小黑点。
双拳紧握,却握不热掌心,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心脏紧缩着阵阵抽痛。
她急促地喘息着,朝前奔走,手却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小腹。
他要娶别的女人了,她根本没有立场再留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跑了多远,当树林退去,前方一片开阔的视野中,却是一架架飞机起起落落,远处遥遥可见碧波万顷的大海,一望无际。
那片烟波浩渺的尽头,就是她的家乡,爹和娘,小叔和恺之哥哥,兄弟姐妹们,都在哪里。
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她双手急忙护着肚子,却有一双手臂及时伸出护住了她。
“你个蠢女人,你跑什么跑啊!跌倒了应该抱脑袋,而不是抱肚子。真是蠢得要命!”
“放开我——”
怀中的人明明轻得像一片小羽毛,突然爆发出的巨力,竟然一把将野田澈推开。
他惊讶不矣,女孩回头时,红通通的大眼里布满了伤心和绝望,还有面对命运死也不服输的倔将坚强,一下怔住他。
他看着她跑向了前方的飞机停放仓库,心底翻腾了好几下,才终于回过神来,追了上去,真正有了些不安。
后方追击的人终于找到了那辆撞上大树的小汽车。
“亚夫,相信他们应该走得不远。”东堂雅矢见好友脸色已经极糟糕,额头青影跳动,直觉情况并不像他们兄弟想的那么简单了,急忙出言安抚,好为野田澈留点儿生还的余地。
“把宫殿的人都调过来,给我搜。太阳下山之前,必须给我把人找到。”
织田亚夫声音冷硬得像在下军事命令,眼底怒色氤氲,周人都大气不敢喘。他看向草丛歪道的方向,大步走了出去,袖底拳头紧握,仿佛随时都会挥出。
一行人四下散开寻走足迹,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突然头顶划过一道轰鸣。
众人不由全部抬头张望,一架双翼轻型机划过,很快消失了。
十一郎即道,“殿下,前面应该是军事管理区的空军基地了。”
织田亚夫只觉得莫名不安,不仅仅因为像颗定时炸弹的野田澈待在那小东西身边。
“快。”
他加快了脚步,朝那方向冲去。
这个时候,新的战场转移到了天上。
“死丫头,你真不要命了,你到底往哪飞啊!哦——”
“你再叫,我就把你扔进大海喂鲨鱼。”某人曾经用过的威胁。
“妈的,姑奶奶,咱扯平了扯平了,靠,快把飞机给开回去!”
轻悠慢慢调正操纵杆儿,斜了几乎六十多度的飞机才调回水平,那个几乎大半身子挂在天空中的男人才吃力地爬了回来。心里呕得要死!
这女人还挺专业,上机前穿好了飞行服又戴上了飞行帽,一应俱全,开了飞机就走。
让野田澈惊奇的是机场的人竟然纷纷向她示好,她要开飞机居然没人阻止。稍有些脑子的人都能看出,若非有人事先下令授予了女人在此的地位和权利,机场的人是不可能听令行事的。他越想心头越是惊愕,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轻重性,有些后悔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而最令野田澈吃惊到爆的是,这模样小得像完全没发育成的小丫头,竟然真的会开飞机?!
妈的,还开得很炫儿。刚才他一个大嘴巴,就被她甩出了机屁股,差点儿葬身大海。这技术,实在不像刚学会的人。可起飞时她那水准,分明就是刚学会的。简直怪了!
“喂,我说,你到底要开去哪儿?这已经离开海岸线过头了啊!这种小飞机顶多做运输机开着玩玩行,它的油缸连开回京都一半的路都不成。”
前方无声,驾驶员似乎非常认真。
“小野猫,你不是,不是想开回亚国吧?”
脑中灵光一闪,野田澈惊得差点儿跳起来,急忙抓牢了,大叫,“我的小姑奶奶,算我怕了您,算我错了,我跟您认错还不成嘛!哎,之前都是跟你闹着玩的,咱是开玩笑。谁叫你一来就赏人大耳巴子。要知道,少爷我活这么大,连我娘的耳刮子都没挨过。你小野猫,我是说真的,亚国距离长崎最近的上海坐船都要一周多的路啊,这飞机还没行到五分之一就给葬身大海。就算你真想回家,至少也开那辆加满了油的战斗机啊,好像是叫亲夫号吧!这取的什么怪名字啊?”
后方的男人嘀嘀咕咕个不停,可谁知道她的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无法控制,她就像站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被两股力量痛苦撕扯着。
那个宫婢高傲的口气,鄙视的眼神。
老管家闪躲其辞,欲盖弥彰的态度。
那个男人却仿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