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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天龙八部之般若陀罗尼-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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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恐怕也毒不死谁。有你在,什么毒能流的出去啊?还遗害万年!我呸!”

    书生气得指着阿紫,“你,你……”,却是词穷了。

    “你什么你!我问你:你既不是我爹妈,又不是我兄长,你凭什么管我的闲事?”阿紫见书生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更是得意。回身搂着阿康的胳膊,扬着下巴对欧阳书生炫耀道:“现在有我干娘在这里,我要是胡闹,自有我干娘收拾我;要是弄出人命,也是官府来拿我。你个非亲非官的臭书生,还是一边穷酸去吧。当心搅了姑娘我的兴致,让我干爹一掌劈死你!”

    阿康被阿紫这番话噎得直发愣:这一会儿干娘、一会儿干爹的,说的都是谁啊?

    欧阳书生怒极反笑,心想,自己真是活回去了——跟这丫头讲道理,那还不是对牛弹琴,自找气受么?他一想明白过来,倒也不气了,一抖长衫,重整坐姿,给自己也斟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笑着听阿紫在那里歪缠。待到阿紫说完,书生把茶杯往桌上一顿,笑道:“这样不好吧?阿紫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总这么麻烦干爹干娘,也不是长久之计。既然姑娘看得起在下,觉得只要有在下,旁人就不会被姑娘一时雅兴而误伤。那区区在下又岂能躲懒,弃天下苍生于不顾?不过姑娘之前的顾虑极是,你我非亲非故,区区即便想为姑娘效力,又恐于姑娘名节有损。正巧姑娘干娘在此,在下这就提亲,将姑娘讨回家去,想必你我兴趣相投,定能琴瑟和鸣。又解救芸芸众生于危难之中,也算功德一件。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

    阿紫和阿康都被他这一套话说得目瞪口呆,二人均想:此人竟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起来竟比阿紫还厉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提亲!?

    阿紫转过这个弯来,立时满脸通红,跳脚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臭书生!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提亲?我堂堂大理郡主,你个臭小子,凭什么娶我!”

    “家族欧阳文忠公,乃我大宋龙图阁学士、太子少师。在下虽未致仕,亦是家中长子嫡孙。即便姑娘当真是大理郡主,我欧阳子游也是配得起你的。”欧阳书生斜睨着阿紫,说的是优哉游哉。

    如今说不出话的变成阿紫了。也不知她是羞得,还是气得,脸蛋红红、一鼓一鼓的,一双大眼死瞪着欧阳书生,恨不得用眼刀在他身上戳几个洞!憋了半天,却是猛地转回来,撅着嘴,摇着阿康的胳膊娇啧道:“阿康,你看他呀——”

    阿康倒是很少见阿紫这付小儿女的娇态,冷不丁的觉得有点雷人。心下觉得,阿紫对这书生,恐怕未必无意;至于这书生,对阿紫却是非同凡响的上心,人品才学嘛,这几日看下来,倒也不错。

    阿康别有深意的笑看着阿紫,阿紫见她这样,忙低头躲闪阿康的目光,那小模样瞧得阿康心下大乐。阿康轻咳一声,转头对欧阳书生道:“欧阳公子,阿紫顽皮,有劳您多费心了。只是婚事一说,自有她父母做主,旁人是说不上的。不过阿紫既拿我当亲人,有几句不当讲的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阿紫虽是在江湖长大,也不过是因为她幼时经历坎坷,她父亲在武林、在朝堂,都是有些分量的,论家事,她不输给别人。论个人,她聪明亮丽,是个可造之才。即便她将来嫁了人,她父兄依然会疼她,视她如珠如宝,自是不需去高攀什么豪门贵戚。为她择婿,也但看是否对我们姑娘真心实意、爱之惜之。至于其他的,想来她阖家上下都不会放在眼里。说白了,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要好好对她,若她也对你有意,这婚事,你可以去跟她父母提。若是一开始就存了轻视她的心,管你皇亲贵戚,先一个耳刮子从我这门里呼出去。”

    阿康从欧阳子游的话里听着,知道他是不大相信阿紫会是什么郡主的。他无攀附之心虽是好事,但也不无轻视之意。阿康深恐这二人因年纪尚轻,一时情浓便在一起,却不知两情久长之道,在于相知相惜,万不可起初就有了不尊重的念头;故而把话说得重了些。欧阳子游也没想到阿康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怔住思量片刻,遂起身正冠,长身一礼,道:“子游多谢康夫人教诲。子游今生定会全心全意对待阿紫姑娘,疼惜她、善待她、教导她,还望夫人成全。”

    此时欧阳子游的态度,倒是让阿康颇有几分满意,不过此等大事,她还是不敢做主的。回眸望向阿紫,却差点笑出来。阿紫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却又忙着偷眼瞧瞧这个、望望那个,见阿康不答话,偷觑阿康的眼神很是慌乱焦急。

    阿康见这丫头如此神情,她的心意自是再明白不过了。阿康想了想,道:“这样吧,等到阿紫十八岁,如果她愿意嫁给你,你就去跟大理镇南王求娶她。想来应能成其好事。不过若是这几年里,你惹恼了她,就没人替你说好话了。”

    欧阳子游得了这话大喜过望,一揖谢过,离去不提。阿紫待到只剩她和阿康,转身搂住阿康腰身,竟是深深一声长叹道:“阿康,还是你疼我们。”半晌后有道,“姐姐被许了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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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秋波一脉脉() 
阿康听了这话,不由得身子一僵——阿朱许了人家、偏离了被萧峰一掌毙命的结局,让她很是欣慰;可是听阿紫的意思,似乎阿朱的婚事,安排的并不好。阿康任阿紫抱着她,小姑娘把她搂得紧紧的。过了好一会儿,阿紫似乎是在这个怀抱里休息过来了,深吸一口气之后,又是一脸鬼笑的抬起头来,乐呵呵的讲起大理之旅的趣事。

    当日阿朱阿紫在聚贤庄被段正淳带走,不久便遇到在半路等待的阮星竹。阮星竹心疼两个女儿从小便与父母失散、寄人篱下,自是求段正淳让她们两姐妹认祖归宗。段正淳虽说心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看着阿阮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立时把顾虑都忘到脑后去了,当即带了随从,抱着情人,携着女儿往家去了。

    话说朱丹臣等一众随从,对阮星竹母女虽说是态度恭敬,但在他们心中,毕竟王妃刀白凤才是他们的主母。阿朱自小做丫鬟,惯会看人脸色,心中晓得被人家瞧不起,面上虽是笑语晏晏,心里却是郁郁不安;阿紫在星宿派练得更是有眼色,她看着似乎对这些“下人”的态度毫不在意,可见姐姐强颜欢笑,心下却是恼得很,故而时不时的捉弄那“渔樵耕读”四人。只是那阮星竹,日日与段正淳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也不知是真的纯真无忧,还是勇者无畏。

    这一日,晴阳艳好,正巧途中经过一条潋滟的小溪,阿阮提出垂钓小憩,段郎自是相从。阿紫蹲在溪边、与他二人不远之处,扔石子、摸小虾,搅得水波脉脉,鱼儿惊走,恼得阿阮直叫她走开些,莫扰了孩儿她爹的雅兴。段正淳本也不是冲着钓鱼来的,倒是并不在意,反倒宠溺的拉着阿阮哄道:你叫得这么大声,除了我,谁还敢凑近你?哪里是阿紫惊跑了鱼?阿阮见段郎如此慈父做派,心下高兴的很;偏又嘴上不依,一副小女儿娇态,埋怨段郎冤了她,二人好是缠绵。

    阿紫撇撇嘴,自去玩耍,反正想吃鱼也不指着这俩不靠谱的;阿朱撑了一把碧青的油纸伞,静静地立在妹妹身后,帮她遮去烈阳,只有看到妹妹回望她时纯挚的笑脸时,阿朱的脸上才会现出由自内心的微笑。

    渔樵耕读见主子如此风雅,知道一时半会儿的是上不了路的。于是各就各位,渔者捞鱼,樵夫打柴,耕者掘灶,书生嘛,此时最是无用,幸而勉强还会洗米。

    偏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得阿朱“倏”的转过身来,就见远处一个锦衣男子、骑着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错身之际,马上男子一脸惊艳,恍惚中勒马,下马时还绊了一下。阿紫见有人出糗,乐得哈哈大笑。这锦衣男子本来肤色黝黑,却给阿紫笑得脸上发热,赤紫着一张脸,匆匆向段正淳行去。

    段正淳刚刚放下鱼竿,转过身来,那黑脸锦衣男子已是单膝跪拜道:“参见王爷。”“哦,是我们的小侯爷到了。”段正淳呵呵一笑,问道,“泰明,你父亲的伤势如何了?”

    来人正是鄯阐侯高升泰的儿子高泰明,闻得段正淳问话,恭恭敬敬回道:“多谢王爷挂念,家父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尚不宜劳顿。家父听闻王爷北行多日未归,心下不安,特叫小人沿途打点,以便接应。”其实是鄯阐侯高升泰太了解段正淳的风流性子,此次他北行日子不短,已然未归,八成是路上又有了什么艳遇。只是如今外有段延庆虎视眈眈,内则段家皇室人丁不旺。若是段延庆一是把持不住,再惹恼王妃刀白凤,说不准摆夷人都会就此闹将起来,到时大理真是国运堪忧了。故而高升泰派了儿子前来接应,指望着段正淳在小辈面前会收敛几分。只要段正淳回复冷静,他这个王爷还是知道分寸的。

    这边段正淳听了小侯爷高泰明的话,低头略一思量,随即招呼“渔樵耕读”四人过来见过高泰明,吩咐即刻造饭,饭后便上路,速速赶回大理。四人领命而去。

    阮星竹见段正淳自这个什么小侯爷来了,不仅没正式为她引荐,甚而连瞧都没瞧她一眼!这实在是太让人不安了。阮星竹和段正淳多年情路,每每缠绵情浓之际,段郎总是为了国事,不得不离了她。多少次的阴差阳错、失之交臂,让阮星竹深刻的吸取了教训。此次她原打算借着让女儿认祖归宗的由头,再抓紧一路同行的时机让段郎的心向着她,如此便可再也离不得她。谁成想刚入了大理境内,段郎的眼里竟容不下她了!阮星竹一边默默的整理着段郎的渔具,一边暗自思量。

    阿紫见玩不成了,嘟着嘴巴抱怨扫兴,扬手便把握在手里的小石子乱扔到水里,又被溅了一脸的水珠。阿朱见了,又好气又好笑,掏出帕子,为她轻轻拭去水滴,又帮她理理辫子、衣饰。阿朱不经意一转头,却见那个锦衣黑脸的小伙子,正在痴痴愣愣的望着自己。阿朱本想笑着点点头,打个招呼。哪知那小伙子一见阿朱笑了,立时红透了整张面孔,却又狠瞪着一双大眼,瞅住阿朱挪不开神。阿朱见他这般模样,不由两团红云飞上脸颊,幽幽的微转颈项,低下头去。

    这边高泰明好似一下深深坠入了一个绮丽的梦幻之中,身边的一切如今都不存在了一般,就只有那伊人,静立水边,温温婉婉。尤其是那一低头的娇羞,让这少年的心中好似绽开了灿烂的烟花,炫目不已;又好似庆典的鼓声,一锤锤都砸在他的心窝窝里,让他的心,又酸又软。

    余人皆是各有心思,这番小儿女的目光交汇与少年情怀一丝不差的都落在了段正淳的眼里。这几日段正淳的心里正不好过,于女儿和情人,他深觉愧疚;可若是要补偿女儿,势必要让她认祖归宗,如此一来,莫说连他在外面偷腥都无法容忍的正妻刀白凤一定会着恼,恐怕即便是皇兄、皇嫂也要为此动怒。可若是鄯阐侯的儿子对阿朱动了心思,就可以换个法子解决此事了……

    于是当晚在驿馆安顿下来之后,段正淳以弄几样小菜为由、将阮星竹打发去,又单把阿朱和朱丹臣叫了进去。阿紫很是信不过这位王爷爹爹,耍赖打诨,非要赖着和姐姐一起,结果被段正淳点了穴道扔回她房里,且叫拎板斧的手下守在她房门口。段王爷愈是如此,阿紫就愈加担心姐姐阿朱。幸好段正淳对这两个女儿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怜惜,故而下手不重;再加上阿紫本来就是学得“邪魔外道”,如今又是真的惹急了她,半个时辰未到,阿紫总算冲开腿上的穴道,从窗子溜了出去。待到阿紫溜到段正淳窗下,只听见段正淳正言道:“……如此一来,你也算是认祖归宗了。虽说要委屈你母亲一段日子,待到你过门之后,也就能够庇护你的母亲和妹妹了。为父只有如此,给你安排一个好归宿,才能补偿多年来对你母女的亏欠。如此,你可愿意?”

    阿紫听到这里,不由的疑团满腹,不知段正淳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姐姐阿朱缓缓道了一句:“一切但凭父亲做主。”

    “嗯,好孩子。这事先不要跟你母亲和阿紫讲,免得声张出去反而不妥。日后好生安慰你母亲,她们自会明白这是为了你们都好。”段正淳对阿朱的态度颇为满意,赞许几句,就让阿朱离去了。

    阿紫后来多次缠问姐姐,阿朱总是但笑不答,说是阿紫日后就知道了。自此,阿紫常见姐姐眉宇之间,总是有着一抹淡淡的愁郁;背着人时,总会无力的长叹。

    临入大理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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