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老来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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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意动:“听你这么一说,竟是挑不出个错来了?”
贾攸说道:“这倒不是,这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家,若是要鸡蛋里边挑骨头,那自然是有的,这林家几代单传,在子嗣上难免有些艰难,姐姐的压力想来会大些,说起来,他们家看重咱们家,也不免有看到咱们家人丁兴旺的原因。”
“再有,虽说这林如海是有出息的,但母亲您也知道,这文官出头向来不大容易,这林如海如今身上虽有功名,但还没做官,将来就是得中进士,也只得从六七品小官熬起,就算有咱们家帮扶,没个十几年的功夫也难熬出头,文官毕竟讲求资历。”
贾母一听这话,又犹豫了:“这,你姐姐自小在国公府千娇万宠长大,这要是只能做个小官夫人,将来自己的手帕交们嫁到勋贵人家,有诰命在身,这一比,不免落了下乘,怕是不妥。”
贾攸哭笑不得:“母亲诶,这普通的小官夫人能和荣国府的女儿相比吗?再说,等到姐姐素日里的好友们得了诰命,将来的姐夫早就升官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子弟出息,谋个缺又不难,缺的却是真正的人才。”
贾母方才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这林如海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了。”
贾攸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只是儿子到底是个男人,难免有些疏忽不周到的地方,具体还是要母亲亲自相看一番。”
贾母点头,心中有了主意。
这日晚上,贾母便和代善提及了这件事。
代善素来疼爱女儿,自是关心问道:“是谁家的子弟?”
贾母道:“听阿佑说是京城林家的儿郎,且是他们家自己有意的。”
代善闻言了然:“原来是他们家啊!”
贾母好奇道:“老爷可是知道些什么?”
代善笑道:“可不是,我要说出来,你也是知道的。当年的林文忠公便是他们家先祖。”
“原来是他们家!”贾母肃然起敬。
说起这林文忠公,那在大齐朝可谓是赫赫有名,说来是在□□晚年,□□年纪大了,耳根子软了,竟在后宫宠妃的枕头风下,生出了易储的心思。
虽然太宗是□□嫡长子,当年也是跟着□□东征西讨,在军中有着赫赫盛名,又能礼贤下士,深受臣下爱戴。
可毕竟太宗生母早亡,自己又长大了,哪里比得上天天在□□耳边吹风的宠妃和面前撒娇卖萌的幼子,加之做皇帝的,对于明晃晃的下一任继承人,又是那种极有能为的继承人,心中哪里能够不生出一丝忌惮,不过顺水推舟,打压权势极盛的儿子罢了。
可□□这一折腾,自然有无数那些见利忘义的小人蜂拥而上,诬陷贤良,硬生生地将太宗描述成了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太宗本人也是极骄傲的,自然不肯低头服软。
在这起子小人的兴风作浪、煽风点火之下,父子感情被离间,□□每每见到太宗都是斥责口气,太宗被打压地极惨,父子之间险些只隔着一杯毒酒了。
当时林文忠公时任监察御史,自然察觉到了这对父子之间的问题,其实朝中诸人都旁观者清,只是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仗义执言罢了。
可林公不然,他以监察御史身份向□□上了名震古今的《谏陛下早立太子、永固国本疏》,在奏折中,林公礼毫不客气地指责□□宠妖妃、偏幼子、信小人、远贤臣,导致朝纲败坏,霍乱朝野,希望陛下知错能改,不要听信小人挑拨离间,早立太子,以稳定人心,永固国本。
一时间,林公名动朝野,这封奏折也被人私下里暗自转抄。
□□初见这封奏折自然是恼羞成怒,当庭斥责他胡言乱语,哗众取宠,还认为他是和太宗俩个人狼狈为奸,其心险恶。那刘文礼也是个烈性的,他当庭陈词,洋洋洒洒,历数历代以来,君王听信小人之言妄动国本的下场,烈骨铮铮,可见一斑。
□□大怒,将他贬到了边疆苦寒之地做官,林公便往了边疆之地去了,他不但不自怨自艾,而且在边关勤勉王事,吏治为之一清。
又恰逢当时帝国入侵,原是偷袭,却不料林公到边关后,便着力重整军备,边军早有准备,自然杀得敌国大败而归。
林公老当益壮,身先士卒,立下了赫赫战功,后在一场双方交锋之中却不幸中了敌方的毒箭,战死沙场。
至此,林文忠公名震天下,忠臣烈骨,令人唏嘘不已。
而□□自此事后,感慨于林公之忠烈,似乎清醒了不少,下意识地远离了那些小人,朝野风气,也为之一净。
后太宗即位,对林公十分感念,赐了“文忠”谥号,并叹曰:真忠臣也!
思及此,贾母说道:“怪不得阿佑说他家在文臣中颇有清名,原来是这样啊!”
代善道:“正是,只是他家素来低调,并不以此大为宣扬。”
贾母点头:“如此,咱们倒是可以先看看这林家儿郎的品貌如何。”
代善点头。
第24章 苦心孤诣为子女谋()
正当代善夫妻两个商讨宝贝女儿的归宿之时,却不知京中另一户人家也在议及家中儿女的婚事,这便是贾攸的先生苏家。
京中苏府里,士昭正和自己的妻子闲聊。
苏士昭饮了一口热茶,感慨说道:“阿佑这小子,他能得中举人我倒是不稀奇,没想到竟能中了头名,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妻子梅氏坐在他的身边,笑道:“伯文这话可就违心了,不知道是谁得了消息欢天喜地的,还将自己珍藏的那坛子女儿红偷着喝了!”
士昭讷讷,尴尬一笑:“我这不是高兴吗,自己后继有人,阿佑这小子有出息了,这往后咱们家珊儿也有了依靠。”
听闻士昭此言,梅氏眼神不免一黯,她这一生可谓是顺遂至极,在家便是小女儿,父母娇宠,从没吃过苦,长大后又嫁给了青梅竹马的表哥,两人感情相契,又没有通房小妾堵心,上头的公公婆婆又通情达理,兼是自己的舅舅舅母,太婆婆还是自己的亲外婆。可以说,在这个时代,她绝对是人生大赢家了。
可只一件事叫她不顺,那便是两人岁数也不小了,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苏灵珊,原是梅氏在生女儿的时候伤了身子,日后怕再难有孕。
夫妻二人为此极为苦恼,倒不是说夫妻两个人重男轻女,实在是这个世道,一来,没有儿子对女人来说是个极大的大打击;二来也是担忧自己将来走了之后女儿没了娘家,还有谁能够依靠。
虽说日日调养,到底身子骨亏了,苏母虽满意这个媳妇,但是也不能叫儿子绝后啊!苏老太太也心疼孙子,到底委屈了外孙女,赏下了两个丫头,苏士昭向来在这方面有些后知后觉,没意识到母亲和祖母的意思。
其实原先叫他说,无子是命中注定的,他心悦表妹,自然不愿在两人之间插个人,只是他到底是个男人,粗枝大叶的,以为自己的行动能叫妻子看见安心。后来见梅氏一日日不豫,消沉下来,又在偶然间发觉了两个丫头的小心思,这才意识到子嗣有碍对妻子的打击之大,遂和家里母亲、祖母撕撸开来,坦言自己有一女足矣,不愿再平添是非。
苏母和苏老太太素知他是个脾气执拗的,不好多劝,再加上苏家子嗣众多,到底也不必强逼着儿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妙了!方才罢息。
但是士昭中了进士之后,本就没有为官的意思,现下到底觉着家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没意思,竟是带着妻女四处逍遥游玩去了,后来才起了定居京城的念头,并收了贾攸做弟子。
梅氏想着先前的诸事,愧疚道:“是我没本事,叫珊儿竟也没个兄弟依靠,老爷也膝下荒凉。”
士昭闻言,不悦道:“都说了咱们命中无子,何必要将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再说,咱们有珊儿一个女儿,抵得过别家十个八个不成器的儿郎了。”
听士昭这句话,梅氏倒是赞同,正因为夫妻两人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可谓是充当儿子教养的,最是聪慧不过,以往女儿还小,没什么男女大防的忌讳时,她和小弟子贾攸还是一起上的课呢!
士昭又说道:“再说,阿佑这孩子虽说古灵精怪的,但是智计百出,谋略筹算不输旁人,又是个难得知恩的,将来珊儿有他这个师兄做依仗,也难有人能够欺了她去”
梅氏一想,这倒也是,阿佑也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从小便是一肚子坏水,机灵得很,有素来关照珊儿这个小师妹,将来自己夫妻二人若是去了,倒还可以依靠一二,遂安下心来。
随口一问:“阿佑今年多大了,可定亲了?”
苏士昭却是摇头:“贾代善这个老狐狸,原先一直不肯叫阿佑出头,还没给他定亲呢!现在怕是正在相看着吧!”他虽不喜做官,但到底也不是个傻子,加上素来和代善极为亲近,又经常看到自家弟子经常眉头蹙着的样子,自然看出贾攸急忙出头的原因,怕是代善身子不好了,只是不知道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这样想着,难免对自己的弟子的处境生出了一丝担忧。
梅氏见他出神:“伯文、伯文,回神,想什么呢?”
苏士昭回过神来,却也没说什么,这些推测还是不要随意乱说为好,遂说道:“我正想着,也不知道是哪家人好眼光能够早早定下这个乘龙快婿?”
梅氏原先倒也没什么念头,听见士昭这话,不由眼睛一亮,冒出个念头,推了坐在身旁的士昭一把,说道:“伯文,咱们家珊儿可也13了,也该相看人家了。”
苏士昭没细想,只随口回了一句:“也是。”片刻方回过神来,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
梅氏一笑:“你方才说谁家能得这样一个乘龙快婿,怎么,就不能叫咱们家得了。再说,阿佑和珊儿自小熟识,阿佑又素来疼爱这个珊儿,不比旁人来得更好些,教你安心些?”
苏士昭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见妻子这么一说,细细思索,自己的衣钵传人娶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啊!再说,阿佑这小子的人品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自然放心,却是动了心!
又听梅氏说道:“只是咱们家一向人口简单,这荣国府家大业大的,珊儿怕是不适应啊!”
“这有什么!”苏士昭看得分明,“阿佑不过是小儿子,又不是袭爵的长子,将来必定是要分出去的,就是没分出去之前,上边还有他大嫂二嫂管家理事,珊儿若是能够嫁过去,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是了,哪里用得着理会荣国府那一大家子事。”
“我这不是担心么,阿佑是荣国公和史太太的老来子,自幼便偏宠了些,十分孝顺,若是婆媳不和,吃亏的还不是咱们家珊儿?”梅氏说道。
苏士昭却不这么想,他说道:“若是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哪里算是什么有本事的男人,阿佑这孩子我知道,不是个愚孝的人,况且他是个有主见的人,自然不会叫这种事情发生,你且安心。”
又说道:“这样看来,阿佑倒是个极合适的,我改日找荣公探探口气。”叹了口气,若是寻常人家互结姻亲,多是男方主动求娶女方,方显得女方尊贵,只是阿佑这小子这么出息,难免有些人早就盯了上眼,自己还是得早做筹谋啊!
夫妻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彼此无话,便安置了。
这边,贾母却是打定了主意,要为女儿的婚事早做打算,只是她作为深闺妇人,不好出门,只暗自叫人去打听了一下林家的门第家风。
第25章 谈亲事双方筹谋()
那下人是贾母的心腹,正垂手立在贾母下方,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告诉贾母,听闻这林家哥儿直到现在身边还没有一个通房,一直洁身自好,贾母的心头难免炽热了些。
听完禀报,贾母挥了挥手叫这下人下去,细细思量了一番,最终打定了主意。
因为林家正在守孝,不好大张旗鼓宴请相看,贾母便转托了南安老太妃,他家和林家还算有些关系,先去的林老爷的姑母曾经嫁到了南安老太妃的娘家费家,是太妃的娘家嫂子,两家人勉强扯得上些关系。
四王八公之中,南安王府向来和荣国府将来交好,当年的荣国公贾演和先南安王那是从死人堆里一起拼杀出来的,是过命的交情,两家人关系一直亲密,南安老太妃素来喜爱贾母,笑着说道:“原是他们家,真是再好不过的,若不是澈儿早已成亲,这肥水我是断断不会流到外人田里的。”
南安老太妃口中的澈儿便是她的大孙子安澈,今年刚好十九,两年前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