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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半世孽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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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皇上的烦恼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啊,他牵着楚心沫的手无力了:“计划是想到了,可明日怎样与韩丞相对决,将他的计策否决掉呢?正面对抗,不行。”

    皇上烦躁地坐下,抓着额头:“怎么对付韩丞相会比对付他国进攻还困难呢?”

    楚心沫心一痛,还是未为皇上的思绪引路:“皇上,心沫知道你为何着急。是因为,如果按韩丞相所说的战略,需要大笔的钱财去购买兵器,盔甲,战马,发放军饷。但国库的钱财不能全部拿来用这些。而且,心沫懂得,国之钱财,不归皇上一人管辖。所以,很难按韩丞相的计策来实施。”

    皇上不愧是先帝亲自**的,有人一点拨,他就明晓了,站起,双手扶着书案,对着书案对面的心沫说:“鬼丫头,你倒是无意中说中了一点。既然韩丞相认为朕无权无势,是个傀儡,那朕就做一番傀儡给他看,看他如何筹钱,如何去实施他的‘兵分三路’。”

    心沫故作不明:“心沫说中了什么?”

    皇上抱起她:“不管你说中了什么,先去休息。朕去照看苏苏,免得你担心她。”

    心沫含笑了:皇上,你所做的,都是心沫喜欢的,一定会成功。

    次日,太昌宫,皇上第一件事就是最关紧要的三小国犯境问题,先给韩丞相一个糖衣炮弹:“丞相昨日说地不错,这三小国不能让大郑国失了脸面。那就依出现所说,征兵,买马,买粮,铸兵器,厉兵秣马,大举回攻!”

    韩丞相满意极了。

    朝中异议者,有志于民生社稷者却是敢怒不敢言:皇上,不可啊。

    皇上知道不可,然后就是继续为韩丞相的战略做准备工作,他看准户部尚书徐元庆,就是国舅爷,威严中还要给他恭敬:“徐尚书,这兵分三路的钱财可准备好了?”

    徐元庆向来与韩丞相面和心不和:我堂堂国舅爷,你韩承宪只是皇上的姨父,凭什么你是丞相,而我只是户部尚书?你别想一手遮天。

    徐元庆不会让韩丞相的计谋得逞,不过那是出自于他自己的利益,向皇上禀告:“皇上,国库用款都是预定好的,款款有计划好的用途,很难一下子透支兵分三路的钱款来上战场。”

    皇上表示为难:“徐尚书,这用款是有规定,但临危之时,难道不能有应急之策?”

    “皇上,征兵不难,但购买战马,修筑兵器,发放军饷,都是巨额费用,实难透支。若要勉强,就须提高税负,可这税负提的不是一点,臣估算,要五成。到是,百姓怨怒,终归是不好啊,皇上。”

    徐元庆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瞟了韩丞相一眼。气呼呼的韩丞相依旧保持平静。

    徐元庆刚才那番话就是针对韩丞相的,却正合皇上的意:你们两大派系就争辩去吧,朕就按朕的计划出牌了。

    皇上也是皱眉:“徐尚书,依你看,国库能支出多少钱财,用于回攻三小国的犯境?”

    徐元庆搞地好像向他借钱似的,苦熬着说:“皇上,能支出的钱财恐不足攻一国。但臣会尽所能,筹集钱粮,争取先攻下一国。”

    好,皇上要的就是这句话。

    韩丞相却不可同意:“徐尚书,我大郑国富饶辽阔,绝不会如你所说这般囊中羞涩。我本想,大郑国不能因三小国而丢人,可不曾想,先丢人的是谁。”

    “韩丞相这是明着说我徐元庆还是暗着骂我啊?我徐元庆掌管国库,自问问心无愧,没一计都是为国着想。”徐元庆的势头占了上风。

    而朝中最大的两派系“国舅派”和“丞相派”展开了争吵。他们也真是,平日里有重要是总是明哲保身,为了各派的利益却是奋不顾身。

    皇上是绝对要清除这样戡乱的吏治。

    骂战到了白热化,出现了“你要钱还是要脸”“是你鲸吞了国库钱财吧”。

    现在,皇上看斗争已从自己与韩丞相之间转为徐尚书与韩丞相了,那自己就来做个渔翁得利的和事佬吧,先会意金元宝。

    金元宝喊道:“肃静,皇上有言。”

    太昌宫安静了,皇上无奈地说:“韩丞相的战略不错,只是徐尚书的话也有理,不能大肆征税。朕就从中协调,按韩丞相的意思,大举回攻,但只能回攻一国兵力,就从最近的图奇国开始。徐尚书,你且准备好攻下一国的经费。至于另外两国,暂采取安抚之策。韩丞相,徐尚书,可有意见?”

    两人对对方就想大骂一场,不过,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说?不攻是不行的,所以徐元庆不能拒绝。而大举进攻的花费,韩丞相无法和这个国舅爷相争,也只能同意。

    皇上就得到他们的同时回答:“臣无异议。”

    这样,皇上的“远交近攻”之策得以开始实施,并且成功地将矛盾焦点转移给徐尚书和韩丞相。虽然这样会引起朝中党派争斗,但权衡利弊,先保住大局再说。

    金元宝一声“退朝”,皇上得意地站起去汀草轩:朕自清除“世袭罔替制”以来,再一次靠自己的计谋打败了这两个权臣。

    但他脑海中闪过昨晚的一幕幕:怎么都是心沫?怎么朕的计划都是在心沫的无意之语后才想到的?

    奇怪。皇上去汀草轩改为去贻福殿了,但是,心沫还未起床,就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离开了,去汀草轩看苏苏。

    实际上,贻福殿内,韩云端已从心沫的身体出来,严厉地对莫崇彦说:“崇彦哥,看到了吗?即使我附在凡人身上,即使皇上不知,他也能感觉地到。依然对我那么好。”

    莫崇彦有些失望,但还是很祝福:“云端,看到皇上对你那么好,不管是白天,还是梦境、、、、、、”

    “你进入了皇上的梦境。崇彦哥,你不懂地府规矩吗?”韩云端也担心他,不希望自己的事牵扯到一个无辜善良的人。

    莫崇彦却对她情有独钟,什么也愿做:“云端,我只是想确认你过地好。再说了,你已违背禁令入了凡人梦境,我又还在乎什么?”

    韩云端长叹一口气,觉得面对这还不清的爱,好累:“崇彦哥,别说了,以后也别入皇上的梦境了。对了,我令御道在金碧城八个方向贴了驱鬼符,你是如何进来的?”

    莫崇彦还有点欣喜:“这个不难。本来是慧剑奉轮转王的指令,来向你传达警示。现在,我与慧剑换了这个任务,那么我就有了轮转王的令牌,就不怕金碧城的八方驱鬼符了。”

第十五章 以身试毒() 
韩云端方知晓莫崇彦的痴心不改,不过也无意义,她转回去,向前走,背对莫崇彦,手向后:“崇彦哥,即使你能做到如此,又如何?你知道我对皇上此生不渝,有生之年,绝不会离开他的。请回吧。”

    莫崇彦也知道这点,但出乎韩云端意料,他送来一把剑,递到她面前,半点微笑:“云端,你看,这把剑叫‘俱灰剑’,意思是让敌人‘俱灭成灰’,我把他打成一对手链,送给你防身,御敌。”

    韩云端看着这把“俱灰剑”逐渐变成一对手链,望着莫崇彦,惊问:“防身?御敌?我为何需要这个?黑白双煞跟我说过,让我在凡间度过完这未尽的阳寿,就去地府接受轮回或惩罚,为何现在你拿这个给我防身御敌?”

    莫崇彦开始不安:“云端,地府判官已就你违背地府规矩一事开展了讨论。他们不敢将此事上报天庭,因为你的违禁,改变了天下人的命运,若算起来,地府也逃不了责任。所以,他们想要阻止你继续呆在皇上身边,那么就有可能会派捕手来抓你去地府,我想,你有必要用得着这个。拿着吧,戴上。”

    韩云端迷蒙地接过手链,但她很快清醒,意识:“崇彦哥,这‘俱灰剑’不是你所有吧?你如何得到的?”

    “不瞒你说,是地府之物,轮转王所有,是我偷来的。”莫崇彦无畏。

    可韩云端不肯接受:“你为了我,去做这偷盗之事?崇彦哥,你在生时,也是儒家弟子,为何要这样做呢?拿回去,交还给轮转王吧。向他认错,否则他迟早发现,也不知你会有何后果。”韩云端将手链放在莫崇彦手上。

    莫崇彦不苟一笑:“什么儒家弟子?在地府,已不讲这些了。云端,你有危险,你不想离开皇上,这是你的防身之物,可暂且保你在皇上身边,能保多久是多久。这是你的心愿,还是接了吧。至于我,已不知违禁多少,早已是地府死罪,不必担心。”

    “我不收。”韩云端倔强起来,她不想欠莫崇彦太多。

    莫崇彦也来倔的,他眼神锐利直视着云端:“你不收,那我就在贻福殿不走。”

    韩云端无法:“好吧,崇彦哥,我只能再欠你一次人情了。”她戴上了手链。

    莫崇彦转身,无法流泪的他很想泪眼迷离:云端,你是为了皇上才答应我,不希望我打扰你与皇上的恩爱是吗?这个左丘比叡,前世修得什么福?

    “我暂离开,云端你要照顾好自己。这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都难说。”莫崇彦欲走,韩云端看不到他复杂的表情:嫉妒,祝愿,不舍,都融在闭上的眼里。

    可莫崇彦离开时,还听到韩云端的一声清晰的“崇彦哥”,他止住脚步,不知下来会有什么愿词,可他听到的却是“崇彦哥,俱灰剑化作的手链,对凡人会有害吗”。

    原来问的是这个,她说的凡人,是只皇上吧,她还是为了左丘比睿。

    不过甘心为伊人生死的莫崇彦咽下了那浓烈的嫉妒,安定她的心:“云端多想了,这是对付鬼神之物,于凡人无益无害。”

    “那,谢谢崇彦哥。”云端想多说几句道谢,可莫崇彦总是来去匆匆。

    他不想多听到云端说着她和皇上的恋情,那是在苦他的心。纵使儒学曾如何教他大度宽怀,也难以释然这结髻。

    回到楚心沫的身体里,她似乎在颤栗:眼下要保苏苏的安全,还要面对不知何时来的地域捕手,最重要的,我与皇上的那短暂恋情,能维持到最后吗?

    这些,都成了楚心沫的累赘,不过她畅然,自解谜团:我想错了,等待苏苏产子,在皇上身侧母仪天下,那是件开心事,怎么是累赘?享受着与皇上的短暂来日,那是多么难得,又怎么能说是不安呢?只有那不定而来的地域鬼魂,才是我该防备的。

    心沫暂且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汀草轩,放在了苏苏身上,也不去向徐太后问安了,也不去东宸殿给皇上磨墨,陪他批阅奏章了。

    这让皇上都羡慕:“心沫啊,你对苏苏的在意,可超过了对朕的好。这让朕都介意了啊。”

    “皇上,有后宫佳丽,柔情似水,芳华如梦,何须心沫一丫头?”楚心沫和皇上开始逗着乐了,一转身,又看着苏苏的肚子。

    皇上轻捏她的耳朵,细心说道:“鬼丫头,你敢与朕顶嘴。可知什么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那皇上就当好好取苏苏这一瓢弱水来饮,怎么还说心沫的不是?”楚心沫在皇上面前一向没大没小,转而又去给苏苏揉腿,还一本正经地说:“苏苏脚肿了,嬷嬷说这是怀孕所致,待产子后就会恢复。不过啊,要多揉揉,以后才会恢复地更快。”

    苏苏对楚心沫的悉心照料实在不解,但还是要表示谢意,活泼的她有些受之不安:“苏苏只是一选侍,在皇宫地位低下,怎受得起贵妃娘娘的亲手揉脚呢?贵妃娘娘,还请休息吧。”

    心沫小手一挥,大气地说:“苏苏以前不这么说话的,可不能因本宫是贵妃而心有不安,这样会让腹中之子也难安。苏苏,不管你是何地位,只要皇上永远宠爱你,那本宫就有职责保你和腹中之子的平安,知道吗?”

    楚心沫对苏苏的这番话怎么似姐姐,似母亲,与她的不足十岁的年龄不相配啊。皇上都懵了:心沫怎么一会一个样?有时童真,有时谨慎思虑,有时女人,而近日,却像母鸟照顾雏鸟般。

    更让皇上奇怪的还在后面。丫环小七端来滋补汤,放下:“主子,这是贵妃娘娘特意令御厨为你熬制的阿胶汤,里面配有‘红枣,花生,桂花,莲子’,寓意是‘早生贵子’。主子,小七来喂你喝吧。”

    “等等,小七,先盛一小碗给本宫试饮。”心沫此刻比谁都谨慎,小脸也如大人般防御的缩进双眉,睫毛的神色了。

    小七按心沫的吩咐,盛了一小碗给她。心沫细细喝着,那样子,不像是在品尝,而是在检查。

    皇上就不懂了:“心沫,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这阿胶汤是大补,你忘了你的身体不可补也不可凉了吗?”

    心沫不理皇上,继续检测阿胶汤,一口一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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