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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半世孽缘-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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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崇彦觉得韩云端坠入爱河不能自拔,苦心问她:“云端,你为何不问我为何大郑国和皇上的命数会由弱变强?”

    “哦,为何呢?”韩云端还在欣喜中。

    莫崇彦却痛言道:“因为你,你的魂魄,以楚心沫之身,协助左丘比睿,在他身边指点迷津,助他理政,清明朝政,大郑国局势才会好转。若你是凡人,那么无论你如何辅佐皇上,大郑国的命运也不会改变,可你是亡魂,你附凡人之身,入宫,伴君侧,扰政,所以,大郑国的命运才会如扭转乾坤般。”

    “这样不好吗?辅佐皇上,这是罪吗?”韩云端摇头,实在不理解地府所谓的规矩和生死册里的定数。

    莫崇彦也无奈:“云端,你的不解也是我的不解。但生死册就是这样,地府的规矩不可违抗,不管你是对是错。云端,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可保你不受严惩。”

    韩云端想都不想,双手放腰间,严阵以待地说:“既然我可以助皇上成为一代守成之君,助大郑国延续,助苍生免遭灾难,那何乐而不为。至于地府依照规矩的惩处,由他们去吧。”

    莫崇彦劝不动,叹息不止,走动不止:“云端,你是否不知地府的惩处远比人间的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残酷地多。”

    韩云端感到烦了:“崇彦哥,若地府判官认为我的行为违背地府律法,为何他们现在不抓我去地府?却是不断派鬼魂来警示,指责我。先是黑白双煞,然后是慧剑,现在是你,为何你们不抓我回去?”

    “因生死册上,你的命数未变,论阎王爷抓不了你。”莫崇彦说出的地府机密越来越多。

    韩云端转身苦涩笑:“这么说我的命数未变,就是说天意让我来辅佐皇上,助他成为明君,可地府还要处罚我。真是可笑。”

    他们沉默了一会,韩云端还是要送客:“崇彦哥,我猜你这样未得汴城王指示,擅闯皇宫,与我说出机密,惩罚也是必然。以后,就别来了,我自有分寸。”

    莫崇彦是不想挪步,还想叙旧情,可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旧情,就暂且算了,失意说:“云端,你还是那么美,就连成了魂魄,也是那么美。”

    韩云端要让他死心,但那夜不是绝情:“我本来是白衣黑发的女鬼打扮,这样梳洗,穿扮好,是为了与皇上在梦里相会,让皇上看到最美的我。”

    “是这样啊。”莫崇彦低头,知道自己在韩云端面前,彻底无望了,但他还是要尽力帮她:“云端,你说的话,我都会听,但不会全听。今日就此一别了。”

    莫崇彦飞走。

    韩云端知道他还会暗自来皇宫,那样太危险了。她附入楚心沫体内,连夜招来新任御道周通乾,摆出应有的贵妃架势:“周通乾,如果地府鬼魂入宫,你可有法阻止?”

    周通乾看到的是韩云端,却要把她当作楚心沫来对话:“回贵妃娘娘,在皇宫九方贴上驱鬼符,那么地府小鬼就进不了皇宫了。”

    “本宫只知道皇宫八方,这第九方是?”楚心沫问道。

    周通乾照实说:“地九方乃金碧城的太昌宫顶!”

    楚心沫怒言:“大胆,皇上议政之地,怎可有此等鬼神之物?周通乾,你说,如何?”

    周通乾连忙磕头:“贵妃娘娘贫道也知不宜将驱鬼符贴于太昌宫顶。不过这金碧城八方贴上驱鬼符,已足够抵挡小鬼入侵了。”

    “那就依你所说,即刻去办!”楚心沫一刻也不停,她觉得,莫崇彦的好心只会坏事,不仅会害她,也会害了他自己。

第十二章 刺客是谁?() 
自莫崇彦出现后,他的那番话一直让楚心沫忧心忡忡:先帝驾崩时,皇上已十八岁,可主政,但先帝未指定任何辅政大臣,看来是这朝中无人可辅政。而我爹的才能,辅政是极佳的,有他为皇上出谋划策,不该有大郑国灭亡之说。难道是先帝已看出我爹的叵测之心?

    烦之又烦,忧之又忧啊。大郑国将灭?皇上是亡国之君?可这一切却因韩云端的干预而有起色?

    韩云端虽不爱莫崇彦,但相信他不会骗自己:莫崇彦以他现在的鬼魂身份,不可能冒着地狱刑法来骗我。看来这是真的。既然我可以阻止朝代更迭,那何不继续下去,不仅是续缘,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受改朝换代的血洗之苦。

    这样想着,韩云端安静地呆在楚心沫的身体里,决定以后不再轻易离开楚心沫的身体。否则这皇宫的八道驱鬼符会把自己挡在皇宫外。

    周通乾也想到了这一层:贵妃不是凡人,她用驱鬼符不怕伤了她自己吗?我现在不可与人议此事,否则,贵妃知道,不会饶我。我也违背了道家原则,会像知天音一样遭天谴,阳寿减少。

    此事就暂且过去,楚心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静心地等着苏苏的孩子出生。

    皇上则收到另一个喜报:泥河已被完全治理好,沿岸各州都是赞颂,没有抱怨。

    大功臣罗进达回宫述职,也是向皇上辞职的,或者说年老退休吧。

    “罗爱卿,你向朕保证,一年治好泥河,可你却晚了五个月,这可是欺君啊。”皇上在太昌宫笑容满面。

    整个太昌宫也因此而气氛积极,和好。

    罗进达行下跪俯首大礼,但这双腿不稳,一下扑倒在地,引得众臣一片笑声。罗进达用掉了几颗牙的嘴请求:“皇上,臣失礼了。”

    掉了牙,透着口风,那就更好笑了。

    罗进达下属向皇上报告:“皇上,罗尚书日日站在泥河中,测量水位,思索各处治水的详细方案。就算是壮年之人也受不了日日立于水中。何况罗尚书已花甲之年,怎受得了?这膝盖是落下病根了。刚才殿前失礼,也请皇上体谅。”

    皇上对罗进达的情况早已知晓地一清二楚,就是在楚心沫从清州回到京城后不久,将此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对于这样尽心尽职的功臣当然不会罚:“来人,赐座。”

    罗进达对这样的殿前赐座的荣耀激动地要老泪纵横了:“皇上,老臣只是做了老臣该做的事,何故得到皇上如此荣耀?”

    皇上高兴的劲啊,无人能及:“罗爱卿,若天下官员能像你这般与民同乐,同忧,朕就可做个‘垂衣拱手而治’的帝王,可惜,像你这样的官员太少了。罗进达,你已官至工部尚书,朕已无法提升你,就姑且做你的工部尚书,朕会给你赏赐。”

    皇上也看得出:罗进达此番进宫是要告别离京的,所以他已不再是各党派的目标,多奖励他一些也无妨。

    果然,罗进达提出:“皇上,老臣已老,老眼昏花,头脑也不灵敏,该让贤了。此番回京,是向皇上告别,感谢皇上的重用,让老臣在为官的最后一年有机会治理泥河,使得沿岸百姓过安生日子。这已是皇上的极高赏赐,老臣不求其他,只祝愿皇上治理大郑,使得大郑国泰民安,夜不闭户。”

    罗进达嘟噜着口风的话,皇上勉强听清了。皇上问他:“罗爱卿,可向朕推荐贤能?”

    罗进达对这事就装糊涂了:“皇上,老臣只懂治水筑路,这推荐贤能还真不知啊。且看皇上慧眼识人,寻得一位胜过老臣的英年之才。”

    “也罢。罗进达,你治水之大功,朕赐你蟒袍玉带,让你衣锦还乡。”皇上要做总结了。

    罗进达也总结了,都是真心话,不过挺繁琐的:“皇上,老臣还是婉拒皇上的浩荡皇恩。衣锦还乡让人沉迷于荣耀,心不能宁。此次老臣返回家乡沿州,意欲写书立传,将老臣于工部任职的经验全著书,分为四册,《治水》,《建屋》,《筑路》,《修桥》。这四册中细分为、、、、、、”

    全臣耐着心思听完这可爱老头的浓重乡音的唠叨。皇上也立刻给了回复:“好,罗爱卿的四册书,朕必定将其立为工部职员必读之书,全国印发,全民阅读。”

    “老臣叩谢皇上!”罗进达又来了一次让人笑话的大礼。果然是与他官员难融,要不在这太昌宫也不会时而被笑。

    罗进达返乡,皇上便衣亲自去送行一程。他们是有目的的。

    马车内,罗进达探出头,低声道:“皇上,臣举荐一人,余南坤,此人在泥河治水,尽职尽责,且颇懂治水之理,也有实干经验。可惜老臣无法再朝堂上举荐他。只有将此难题留给皇上了恶,老臣无能啊。”

    罗进达没有老朽,知道现在不能举荐能臣余南坤,否则是害了他。皇上要安排新任工部尚书,暂时还须听从韩丞相的意思。以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基本就是在韩丞相的控制之下。所以韩丞相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就不奇怪了。

    “朕记住了。”皇上应着他:“罗先生请放心,朕不会埋没人才。余南坤会有崭露头角的一日。”

    罗进达还拿出一物,更秘说:“皇上,楚贵妃路过沿州,遭遇刺客。刺客落入泥河,身上漂落此物,被臣打捞,现交予皇上。”

    皇上不禁感恩:“罗先生,救了天下百姓,救了朕的爱妃,请受朕一拜。”

    罗进达连忙谢绝:“老朽容皇上称一声‘先生’,已是无上荣耀,怎还敢蒙受皇上的拱手感恩。今日一别,怕是无时日见皇上了。皇上请回宫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况这是在皇上朝局紧张的时刻,还是不宜多言,恐引来监视怀疑。

    罗进达离京了,却留给皇上一个为难的问题。

    他拿着那块令牌回到贻福殿,看楚心沫在望着殿前的香樟树发呆。

    “心沫,这是在装诗人吟诗吗?鬼丫头,别装了,跟朕进来。”皇上牵着她进了贻福殿。

    楚心沫还是在他面前给个娃娃的嘟嘴:“皇上觉得心沫有诗人的风范吗?会成为一代名儒或是千古诗圣吗?”

    “不会。你就是朕的鬼丫头。”皇上捏一下她的鼻子。

    心沫一点讨厌地说:“皇上要给心沫捏鼻涕吗?看,鼻涕出来了,好恶心啊。皇上,这可是你自己弄的,别怪心沫。”

    初秋递上手绢给楚心沫。

    皇上挥挥手,让所有宫女都下去。抚着心沫的头,连连叹气,不说话。

    心沫就乖乖地窝在皇上怀里,不闹了,等皇上说出心里的不愉快。可这岂止是不愉快,听皇上说道:“心沫,自从苏苏进宫了,朕把太多精力放在苏苏身上,把你和梦中的云端给放一边了。”

    “皇上怎么为这件事而不安呢?心沫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楚心沫仰起头,忽闪着眼睛:“皇上,你对苏苏好,韩云端肯定开心,而且我也开心,现在她要为皇上生下三皇子了。这是心沫每天都在盼着的事呢。要不,没有皇上陪的时候,心沫无事可想可做,岂不闷坏了?”

    皇上心情沉重地不知装了几块石头:“心沫,今日罗尚书辞官返乡。朕去送别,他说在泥河中拾到此物,是那些刺客身上的。”

    这可不是件小事,楚心沫拿着令牌看着:正面是“神龙出云”的阳刻,背面是“左丘比睿”二字的阴刻。

    心沫双手握着令牌,大惊失色:“皇上,此物是你的绝密之物,平常人极难拿到。”

    “是有人偷盗的不假,只是这人胆子好大。要杀你,当时你已决定回清州为爹娘守孝三年,暂不会出现在后宫了。谁还会再杀你呢?而朕的密旨,宣你入宫晋封贵妃。做的很缜密,而且是派了朕直接指派的天命队去接你。谁会知道?”皇上不再说下去,再说,就要说出可疑的人了。

    楚心沫烦心:这又是让皇上为难的事。就委屈自己吧。

    她从皇上怀里跳下,给皇上转个圈,算跳舞,一下转倒在地,然后又爬起,坐在皇上身边:“皇上,看心沫不是化险为夷了吗?还能吟诗诵词,唱歌跳舞给皇上呢。皇上,那谋害之人,皇上心里也有数,动不得,那就别动了。但还是身边的奸细又是谁呢?”

    “朕也只能照此办。”皇上低身托着心沫的脸,惭愧地说:“心沫,朕有一日可为你报此仇,但或许永远报不了此仇。”

    心沫拿下皇上的双手,也体谅他:“皇上,心沫虽不太懂你的话,但报仇不报仇都无所谓。只要心沫在皇上身边,被保护地整日无忧,那就好啦。”

    心沫嘴里说不懂,可怎么会不懂呢:皇上的意思是,如果使诈者是雍妃或者容妃这两位有强大后台的侍女,那么终有一日,会用这刺客一事让她们付出代价。但如果是徐太后,那么这仇是永远报不了,只能愧疚了。

    可楚心沫却不这么想:皇上,若是徐太后做的,你作为孝子,不可对她如何。但我与她无关系,可以为我自己和相宜长公主报仇,我不会杀她,只会让她孤独地死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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