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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半世孽缘-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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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秦雨青见过三少爷。”秦雨青在匆忙中行礼。

    郑恩庆手中的书掉落在地,看着他俩傻笑,一句话没说。

    秦雨青觉得奇怪,了解郑恩庆的郑明俨取笑他说:“是不是我俩风尘仆仆的样子吓到恩庆了?”

    就那一面,那一句“奴婢秦雨青见过三少爷”,深深烙印在郑恩庆的心中: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郑恩庆将他心中的情感说与亲娘四夫人听,这自然遭到四夫人的截然反对:“你若再动此心,娘不会放过那个秦雨青。”

    四夫人辗转反侧:恩庆虽然胆小,但是个认死理的孩子,我要想办法弄走秦雨青,断了恩庆的邪念。

    次日一早,郑明俨就起身去县衙,见到郑世渡在临书亭拨弄琵琶,毕竟左手弹琵琶不是件容易的事,郑世渡拨弄了一会,实在难以弹好,气得将琵琶摔在地上:“拿走,拿走。”

    教他弹琵琶的乐师都被他吓住了。

    郑明俨走过去:“世渡,你又发什么脾气?学什么都要慢慢来,你这样叫人家怎样教你?”

    “郑明俨,滚!”郑世渡迁怒于他。

    郑明俨见他油盐不进,也不再说什么,去办正事了。

    直到巳时,郑明俨才匆匆赶到建安厅,还带了一位官员。

    “明俨,你怎么才来,老爷和夫人可等了你好久了。”四夫人想故意激怒郑飞黄和大夫人。

    郑明俨没心思理会她,而是介绍这位官员:“爹,大娘,这位是南安县衙主簿李大人,我请他来是想证明雨青的清白。”

    郑飞黄听说是衙门的人,忙说:“李大人,请上座,来人,奉茶。”

    李大人拱手:“郑老板多礼了,在下还有急事,而今只是来为无辜者做个证明。今日一早,令郎郑明俨来报府上有一女子遭人诬陷与一名为“柴函远”的人通奸,请求县衙查询。于是在下与手下人一同翻阅南安县户籍资料,真找到两位名为“柴函远”的男子。“

    此时四夫人奸笑。

    李大人继续说:“其中一位已是古稀之年,行动不便。另一位“柴函远”乃是一名九岁幼童。这便是在下的证词。至于郑老板的家事,在下不宜多言,这就告辞了。”

    “多谢李大人特意来一趟提供证词。李大人慢走。明俨,送李大人。”郑飞黄说,心中舒缓了些:明俨睿达能干,想到去请衙门的人,这下足以证明雨青的清白。

    但接下来还是四夫人与郑明俨的争辩:“四娘,你听到主簿大人说的吗?这封伪造信中所谓的“柴函远”此人,在南安县确有两位同名者,但一个古稀,一个幼童,怎会是你口中所谓的奸夫呢?这也足以证明,大娘拾到的那封信是伪造的,是有人用来诬蔑雨青的。”

    “这个‘柴函远’不一定是南安县人,而且这三个字不一定是真名,或许是代号。所以,明俨,你不可因此而排除秦雨青的罪名。”四夫人急忙之中想出了另外的理由。

    郑明俨无奈地摇头:“‘柴函远’明明就是个人名,怎么会是代号呢?四娘,你非要这样强词夺理,蛋里挑骨吗?”

第二十四章 想破脑袋() 
郑明俨拿四夫人没办法了:“爹,大娘,关于雨青是清白的理由和证据,我都可以写成一状纸了,刚刚又有主簿大人作证。请爹,大娘给我,给雨青评理。”

    郑飞黄不解地想:纡纾啊,你这是脑子糊涂了吗?一直和明俨过不去?难道你也嫉妒明俨的长子之位?

    郑飞黄夫妇在想,应该说什么好,三少爷郑恩庆冒失地冲进来:“爹,大娘,大哥,你们所说的那封信是我伪造的。我本来是想模仿秦雨青的笔迹来戏弄大哥,不曾想会弄成今日这个不可收场的局面。爹,大娘,一切都是恩庆的错,秦雨青是无辜的,请还她清白。”

    郑恩庆这一闹把所有人都弄懵了,郑明俨不相信地问他:“恩庆,你糊涂了吗?”

    “没有,我清醒着呢。伪造的信都是我一时好玩所作,不关秦雨青的事。”郑恩庆不顾一切地维护秦雨青的声誉,令在场人不解。

    他的亲娘四夫人快气晕了:“恩庆,你胡说什么,快给我出去!老爷,恩庆不懂事,完全在胡编乱造,您别怪他。”

    郑飞黄不紧不慢地问郑:“恩庆,你说信是你伪造的,那你知道信的内容吗,心中所谓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这个,内容我不记得了,那个男人好像叫什么远吧。总之,是我干的。”郑恩庆真是成事不足。

    郑飞黄笑话他:“你想帮秦雨青顶罪,却连什么罪都不知,别闹了,快出去吧。”

    四夫人长呼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事。

    郑恩庆突然出现的事刚完,又来一件事。郑飞黄的贴身奴仆郑全带着账房主管进来,郑飞黄问:“徐主管,你有什么事吗?”

    “老爷,今日账房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我们都不敢拆阅,还请老爷做主。”徐主管将信呈上。

    郑飞黄奇了怪:“怎么又有一封信?”

    看完之后,他脸色大变:“夫人,我给你的钱财够用了吧?你怎么人心不足呢?”

    “老爷此话怎讲?”大夫人一头雾水。

    郑飞黄将信交给郑全:“念出来。”

    郑全开始念:“袁曲,如今朝廷税收混乱,我等鲸吞一笔的时机到了。将售予海外的瓷器,药材的税率每月按不同的额度提高五到十成。这多算的赋税,你我三七分成,如此。庄。”

    “这是你写的信吧,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一看便知,上面还有你的印鉴。”郑飞黄将信递给大夫人说:“睿合,我知道全家除了我,你最懂商道。我只问你,为何要与账房合谋,谋取私利?”

    “我怎么会写这样的信?老爷?袁曲是谁?徐主管,账房里有这个人吗?”大夫人问。

    徐主管回答:“没有。”

    大夫人忙对郑飞黄说:“老爷,你听到了吗?没有这个人。所以,这封信是伪造来诬蔑我的,就像那封诬蔑秦雨青的信一样。”

    “袁曲这两个名字就是明显的代号,这个人肯定存在于账房内。夫人,这几天,你哪都别去,呆在房里,禁足几天!”郑飞黄下狠话了。

    大夫人欲辩无词了。

    郑明俨走上前:“爹,这又是一封漏洞百出的捏造信。请听我细说、、、、、、”

    “哪来这么多捏造信,一封又一封。对了,秦雨青有没有老老实实地呆在乐山别院?”郑飞黄不想听郑明俨的辩解,只想知道秦雨青是否安全无恙。

    “爹,昨夜我去探视雨青,有蒙面人持刀闯入别院,欲行刺,见到我就逃。我猜测此人是想谋害雨青,就带她离开乐山别院,加派护卫保护她。爹,这很明显,雨青是遭人暗算了,那封信的确是伪造的。”郑明俨想让他爹放过秦雨青。

    而四夫人听到这话则幸灾乐祸:“老爷,秦雨青对你的命令视如耳旁风,应该处置她。”

    郑飞黄没理四夫人,只想着秦雨青没有受伤就好,说:“夫人禁足,秦雨青既然遭人行刺险些散命,就在明俨的社玖院禁足,另外,明俨,执笔,拟状子。”

    “是。”郑明俨问:“爹要向衙门状告这幕后黑手吗?”

    “你别问那么多,听我的,写,”郑飞黄声色俱厉:“南门县民郑飞黄转告其妻郑庄氏睿合,与账房私相授受,伪造税率,意图谋夺夫君钱财。丫环秦雨青,与外人柴函远通奸,谎称腹中之子为郑家长孙。均有两人的亲笔信件为证。此二人罪行恶劣,当诛,望知县大人明断。替草民讨回公道。”

    郑明俨写不下去了:“爹,你这是要自己妻子和孙子的命吗?”

    郑飞黄面色依旧:“这份状纸写好,明日上交县衙,并将此二女一并交予县衙处决。”

    郑飞黄的绝情让郑明俨纳闷:爹怎么这么不明辨是非,就断然下结论呢?

    大夫人什么也没说,连一句辩解的话也没说,她沉默了,无望了。

    郑明俨过去安慰她:“大娘,你别伤心,这封信貌似你写,但明俨认为里面疑点重重,绝非出自你之手。不论这些,就凭大娘以身作则,严于律己的品格,明俨也不信大娘会做出这等事。大娘,你别难过,爹可能是气糊涂了,被蒙蔽了双眼,明俨会查明真相,为大娘鸣冤的。”

    大夫人摸着郑明俨的头:“明俨啊,大娘平日里没有白疼你,而今大娘只能谢谢你为大娘说这么一句良心话了。将来你继承郑家家业、、、、、、”

    “大娘你在说些什么,一切都还未查明,你就这样失落。明俨向你保证,若实在走投无路,无法查明真相,明俨用一切为大娘和雨青赎了这捏造的罪名。”郑明俨对万念俱灰的大娘说完后,又对她的贴身奴仆悄悄说:“捞月,这两天,你看紧大娘,别让她走了三娘的路。要不然,我拿你是问。”“是,大少爷。”

    这下四夫人得意了:老爷有意要状告大夫人和秦雨青,这两个都是我的眼中钉,一个从来都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一个把恩庆迷得鬼迷心窍,都除掉了,我就安心了。

    而三少爷郑恩庆处在迷雾中,追着郑明俨说:“大哥,我来和你一起查证据。”

    “恩庆,你别闹了,快回去念书。”郑明俨认为郑恩庆简直在痴人说梦:他人长大了,心没长。

    虽然郑明俨对大夫人说得信誓旦旦,但他心里还是没底的,在书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爹明日就要将状纸上交县衙,处置雨青你和大娘。该怎样查证呢?我是否要去账房查账,证明没有袁曲这个内奸,由此证明大娘的清白?可这又什么用呢?雨青,我为你百般辩解时,搜罗证据一大堆,县衙主簿大人都请来做认证也没用。我想,就算现在我去账房查出大娘从未经手账房,也没有假账和虚报税赋,也是没用的。因为你和大娘各自一封以假乱真的亲笔信摆在那,这些证据都不堪一击,谁都认为信是你们写的,是你们不慎露出马脚。”

    “明俨,你别走来走去了,过来,躺下。”秦雨青平心静气地说:“郑安,去打盆热水来。”

    热水打来了,秦雨青给郑明俨盖上被子,又帮他脱掉鞋袜,将毛巾用热水浸湿,给他擦脚,温柔娴熟地问:“明俨,感觉舒服些了吗?”

    “舒心许多了,雨青。”郑明俨焦躁不安的情绪一下变得温文尔雅了。

    “秦姑娘,你身子不方便,这些事让我来做吧。”郑安说。

    “郑安,你先出去歇着,顺便带上门,我和明俨好好聊聊。”秦雨青说着,挠着郑明俨的脚心,这下把几天眉头紧锁的郑明俨给弄笑了:“雨青,我怕你了,别挠了。”

    “明俨,你如果还是一副苦瓜脸,我就一直挠你的脚心。”曾经读书少的秦雨青已变得蕙质兰心了:“明俨,这两天,你为了两封伪造信的事操破了脑筋,现在午时刚过,你先好好歇歇再说吧。”

    “可是,爹说明日、、、、、、”郑明俨烦心倦目。

    秦雨青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你,又皱眉,不怕我再挠你脚心?明俨,要成事,欲速则不达。这两天你已失去了平日的稳重,静下心来,或许,你换一个方法,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换一个思路?”郑明俨想。

    秦雨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现在你疲乏了,脑子混乱,想不出新办法,正好午时刚过,睡个午觉,清醒,再想也不迟。”

    “可是重任在肩,我睡不着,雨青。”郑明俨突然有点小孩子在耍赖的感觉。

    秦雨青也明眸善睐地说:“你静静听着,我讲个有趣的故事,从前,有个贫苦的孩子,名叫马良、、、、、、”

    虽然这是个再熟悉不过的神话,但郑明俨在秦雨青宛转悠扬的声音中带着暖暖的笑意睡着了,这两天他耳边全是辩论,争吵,难得这娓娓动听的声音让他安静地入眠,他的手还紧紧攒着秦雨青的手,就像以前秦雨青害怕时紧握他的手入眠时的样子。

第二十五章 查出假信黑手() 
秦雨青陷入了步步沉思:昨夜在乐山别院,郑飞黄告诉我,他相信我是清白的,那封笔迹相同的信,是伪造来诬陷我的。今天,夫人同样的遭遇,被人模仿笔迹写信而禁足。想必郑飞黄心中也认定大夫人是无罪的,因为连我这个与她不和的人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只是目前这两封信,让人无法相信我和大夫人的清白。目前,大夫人的心情比前些日子三夫人的心情好不到哪去,而明俨又操碎了脑筋,其他人在暗处等着看笑话。

    可为什么,郑飞黄心中如明镜,认为我和大夫人是无辜的,却只和我一人讲?如果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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