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娱乐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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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期冷着脸点进主页,这条微博已经爬到热点前十了。
她直接关掉了网页。
因为办公室是开放式的,一楼几个助理兴冲冲的声音毫无障碍地传了上来。
“boss火啦!你看她的粉丝数一下子就涨了几万个!”
“连我们之前发布的样衣图片都有好几千转发!免费给我们工作室做宣传啊!”
“果然明星效应就是好,余城怎么说都是粉丝过千万的影帝欸!”
“他转发怎么什么都不说啊,顺便给我们说几句好话多好,不过boss的原微博也没有说话。”
“哎,你们关注点怎么都在余城上面啊,boss的画工才是真绝色好不好,你看这眼睛,你看这玫瑰,画得多细腻,多有灵气!”
“切,你以为画得好看余大影帝就会转啊?你的关注点才歪掉了好不好?”
“一看这人就没关注余城的微博,他的微博一直以来发来发去都是电影宣传跟音乐宣传,除了这些就剩下偶尔发发运动时候的照片了,他转这条很!难!得!好!吗!不然你以为他广大老婆团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炸!”
“你想说余城跟boss有……”
“我什么都没说啊,你别害我,我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寻常。”
“你们这就是典型的造谣机器。”这时,姜宁的声音插了进来,“别瞎猜了,官方说法出来了,自己去看吧。”
“真的假的,辟谣动作这么快?”几个八卦人士立马一窝蜂拿出手机刷微博。
于是孙子期思索了片刻,也默默地重新打开了网页微博。
在搜索框里打出“余城”两个字,系统就自动弹出了那个人的账号。
头像是一片黑色。
个性签名是空白。
孙子期手指顿了顿,点进了他的主页。
余城v
近日,我有幸成为dr是我十分欣赏的朋友。我转发此条微博只是觉得孙小姐的画意境独特,非常吸引,此外别无其他意思。希望大家不要妄加猜测,以免造成孙小姐的困扰。谢谢。//余城v:转发微博。
kup_孙子期v
分享图片
孙子期点开自己原微博中的图片。
画中,炭笔精要地勾勒出了一只通透的眼睛。
这只眼睛向上仰望着,温柔而坚定,泛出一道清澈的水光。
而在这只眼睛之上,斜放着一枝长茎玫瑰。
玫瑰开得太好,层层叠叠,摇摇欲坠。
只是根茎被削得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却带着尖锐的刺。
而仔细一看。
这些刺,已经深深地,扎进了那只眼睛里。
***
这次微博转发事件很快就翻篇了。
余城一摆出孙子期的设计师身份,各路媒体就纷纷猜测这是余城为dr“这两人难道有路?”派已经渐渐落了下风。
毕竟翻翻余城的微博,其中绝大多数都跟工作有关。
孙子期的这一条,要硬说是工作有关,其实也说得过去。
艺人嘛,工作关系也是工作。
而且出道这么几年来,余城虽然绯闻不断,但大多都是捕风捉影,明眼人心中都拎得清。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哪可能自己挖坑往下跳?
孙子期心里膈应。
但说实在的,在客观的社会效应上,余城还是给她做了一次收益巨大的免费宣传。
她原本只是在业内有一点名气,这一下贸贸然被推到大众舞台上,受了一番不怎么友好的审视,居然也意外收获了不少新的真爱粉丝,就连pichup的门店都连带着要多开一间。
只是,这种宣传,孙子期一点都不想要。
她真的不想再跟余城扯上任何关系了。
第8章 贵客来访()
时间踩着那根紧绷的弦,平淡地过了几天。
星期二的午后,pickup工作室迎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贵客。
——国内知名青年导演,郑平洲。
郑平洲开着车大喇喇地闯进了pickup的草皮停车场,把自己的奔驰横着放在孙子期的雷克萨斯旁边。
他顶着一窝乱发,穿着松松垮垮的老头t恤跟夏威夷短裤,脚上是一双旧旧的懒人鞋。
孙子期刚巧在一楼看资料,听见他闹出来的动静,几步走出门口,倚在门边看他。
她穿着自己设计的棕色流苏连衣裙,拼接着麻布与绒布,一身曲线玲珑,在日光照耀下仿佛自体发光。
郑平洲摘下墨镜,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三两步跨过来就要抱她。
“子期!老同学!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啦!”
孙子期敏捷地躲了过去:“郑大导演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郑平洲一脸痛惜:“你看看你看看,我们俩谁跟谁啊,才一年没见面,你就喊得这么生分。”
孙子期干笑了一声。
郑平洲跟她是高中同学。
不过往细里讲,其实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同学。
他们是c城第一中学同校出身,没同班过,但都是学画画的艺术生,高三艺考集训的时候一齐训练过三个月,只有这一小段时间比较熟一些。后来她出国去了意大利,郑平洲留在国内顶尖的美院读本科,他们偶尔会联系一下,说说近况。
孙子期消失了一两年才重新出现在设计界,而郑平洲步履不停,从大学开始就一边读书一边拍片,几年下来也混出来了个名堂。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一年没见,是去年春天的时候,他们在日本遇见的那一回。
当时孙子期住在京都,正是一年之中最美的赏樱季节,她带着孙乐童出门晃荡。
母子俩一人一根红豆栗子冰淇淋,手牵手逛到冈崎运河边的时候,不经意一回头,就看见扛着摄像机的郑平洲跟了他们一路。
奇怪的是孙子期居然没被吓到,还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郑平洲。
也是。
郑平洲头顶那窝鸟巢一样的头发,黑框眼镜后面迷蒙的小眼睛,在春天里也干燥得起皮的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的络腮胡……
都跟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个人,能够几年如一日,都是这么邋遢,也许也能称得上是一种对自我的坚持吧。
孙子期咬了一口冰淇淋,心中默默地这样想。
“我是有事求你才过来的咧,你居然回了国也不跟我知会一声,怎么说都应该念一念同窗情谊给我发封邮件吧。”郑平洲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两个人进了工作室,郑平洲不肯去会议室,只说面对面坐得那么远太生分。
孙子期白眼一翻,就把他带到了工作室后面专供员工们休息的榻榻米上,郑平洲满意地半躺着,两条毛茸茸的小腿搭在草地上,孙子期坐在一旁,手边是助理送过来的柚子果茶。
郑平洲仰着头看她。
“我时间紧,有事说重点。”孙子期神色自若,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
郑平洲龇着一排大白眼:“我手头有个好剧本,藏着好几年了,打算赶在今年开始开机,把它拍出来。”
孙子期表明立场:“先声明,我可没钱投资你。”
郑平洲哈哈大笑:“老同学,大设计师,我来求你给我当服装指导的。”
“哪方面题材?”孙子期勾了勾嘴角,问道。
“剧情片,黑色幽默。”郑平洲回她。
说实话,郑平洲的电影,孙子期平时也会看,还挺喜欢看。
他拍cult片起家,脑子里鬼灵精怪什么点子都有,也不欠缺有力的表现手法,而且对情节与视觉都很注重,细节经得起捉摸,电影看起来极富张力。
一言蔽之,他的电影,挺对孙子期的胃口。
“感兴趣吗?”郑平洲仰着脑袋看她。
“有一点儿,”孙子期很坦诚,“但我没接触过影视服装指导这一块。”
“没接触过也有没接触过的好处,”郑平洲一脸无所谓,“新鲜劲儿,灵气,thinkoutofthebox,随你怎么说。”
孙子期沉吟半晌:“为什么会找我?”
“我这个剧里几个主要角色地区文化跨度大,虽然我会做泛化处理,但基本是中日美俄几个代表,这几个地方你都比较了解,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弄弄服装跟造型这块。”郑平洲跟着廊上挂着的一串风铃一起摇头晃脑,“我看过你设计的东西,很棒。”
说完还竖起一个拇指给她手动点了个赞。
孙子期没说话,心下百转千回。
设计师跨界的事情其实在圈内很常见,她有时也会玩玩,况且跟郑平洲的这一跨,其实也不是离得很远——说到底还是服装设计。
郑平洲电影的品格她挺信得过的,但影视服装毕竟跟时尚服装不一样,要顾及到电影的各个方面,没办法放那么开,她心里其实有些顾虑自己达不到要求,回头不小心砸了自己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招牌。
但,撇去这些不谈,更重要的一点——她真的挺感兴趣的。
影视服装指导,之前从来没有人找她做过,她也没往这方面动过脑筋。
“我没办法这么快下决定。”
琐琐碎碎地思索了几分钟,孙子期才道。
“没事,我那么宽容的一人儿,给时间你慢慢想,”郑平洲懒洋洋地,“回头我把剧本发给你瞧瞧,挺有意思的,你应该会喜欢。”
孙子期嘴上没说,心里忍不住笑了一句:这近乎套的好,说得他们俩多熟似的。
一边忍俊不禁,一边把手边一杯柚子果茶给他递了过去。
郑平洲一骨碌起身接过,咕咚咕咚吞了几口,又做承诺似的,道:“我前不久拉到了土豪投资,整整6个亿资金,要是你点头,我分一个亿给你花。”
孙子期心中一动。
把一个亿甩在服装跟造型方面,也的确只有像郑平洲这样注重视觉与细节的导演才忍心了。
“比我专业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会找上我?”她真心诚意,颇为不解地又问了一遍。
“你是我老同学嘛,不找你找谁?”郑平洲又躺回木地板上,笑得懒洋洋的,“况且你最近可谓炙手可热,我还想沾沾你的光呢。”
孙子期乜了他一眼:“看你不是那种人。”
郑平洲看她:“哪种人?”
孙子期回答:“那种谁红蹭谁,利用八卦炒电影的人。”
闻言,郑平洲怔了怔,半晌,才笑出声来。
他的声音爽朗,纵然是这般大笑,也不惹人厌。
孙子期没看他,轻轻打了个呵欠。
毕竟是午后。
晒得人犯困啊。
第9章 剧本囚牢()
当晚,郑平洲的剧本就发了过来。
孙子期跟孙乐童道了晚安之后,一边擦头发一边拿着平板电脑翻看。
本来还只是粗略地浏览,后来却忍不住细看起来,越看越感兴趣。
的确,郑平洲说的没错。
孙子期停下擦拭头发的手,专心捧住平板电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剧本挺有意思。
***
剧本的暂定名是《囚牢》。
故事并不复杂。
讲述了一个酗酒成性的流浪画家身无分文地来到一座未知的城市,每日靠画画与救济过活。一天夜里,因为酒瘾难耐,他潜入一户酿酒坊偷酒喝,却意外撞破了女主人与法官偷情的丑事。女主人计上心来,杀了自己的丈夫,反咬一口将流浪画家告上法庭。
种种迹象都表明,画家并非杀人凶手,但他却还是被关进了监狱里。这座监狱的气氛诡异而荒谬,他遇见了来自各个地方的怪人,他与他们交朋友,听他们的故事,为他们每一个人画肖像。
之后的二十年里,画家在狱友的帮助下不断上诉成功,又不断地被冠以新的罪名,关入狱中。
这仿佛是一个冥冥之中循环的怪圈。
直至某一天,他被带上法庭,再次被判以新的罪名。
画家忍无可忍,冲上前去,抢过那个用来指证他的、伪造的证物——一柄生锈的薄刀,割断了法官的喉咙,随后迅速逃走。并于当天夜晚寻到那户酿酒坊,将女主人砍死在血泊中。
正在此刻,他发现世界开始崩塌,天空开始摔下成块成块的石头。他跑到街上去,却发现每一个人都死在路边,翻开他们的脸一看,每一张脸,都是画家的脸。
他疯狂地往监狱跑,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然而那里却空无一人。他跑回自己的牢房,堆叠着的肖像画漫天飞舞。
画上,每一张脸,都是他自己的脸。
他的狱友们以往的装扮与故事,在他身上一一呈现。
每一个来自远方的人,都是他本身。
这个城市中只剩下他孑然一身,他心如死灰,最终自戕于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