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休书掉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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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逸寒,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花如墨是无辜的,你何必将她牵扯进来?”
影逸寒扯起嘴角,笑得温柔如玉,眼神冷然,笑意不达眼底。放在轮椅上的手指点了点,轮椅滚动,屋内突然响起刺耳的摩擦声。
“皇兄在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懂?花如墨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想要怎么对她,是本王的事,难道皇兄想要插手本王的家务事?”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字字清晰,视线幽幽地瞟向他怀中昏迷的女子,触及到染血的嘴角时,眸光暗了一分。
灰暗的烛光照亮了她苍白的半边脸,青丝遮掩,衣袍半掩,嘴角的一抹鲜红顺着小巧的下巴流下,染红了白森森的衣袍。还真是一个俏佳人,他在心底冷笑一声。
“皇兄若不嫌弃,本王将她送于你,以替本王尽夫妻之实。”
影逸轩面眸冷然,眼神骇人,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忽而大手一扬,软剑掠起,冲着那人眉心而去。影逸寒淡然一笑,冷眸微眯,眉头未曾皱一下,稳如泰山一般地坐在轮椅上,不曾躲避也不想还手。
突然房门大开,闪进一个青衣男子,锐利的鹰眸扫视全场,俊朗的面色浮起一抹惊色。他连忙上前,掌心向上提起内力,向着那飞来的软剑一伸,软剑在距离他十公分处停下,颓然落地。
“太子殿下不可!”张月泽抱拳对着影逸轩作揖道。
影逸轩凤眸一眯,骨骼分明的手指因为愤怒,呈现压抑的姿势。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再抬眸时,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儒雅温柔。
他现在还不能这样做,还需要一些时间。
想着,他低眸看向怀中的女子,浓密的睫毛紧阖,苍白如纸的脸上淡然平静,嘴角的笑意还未褪下,整个人看起来好似睡着了一般。
想不到,这柔弱无骨的外表之下暗藏着一颗坚韧的心,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他不敢想象如果若是来晚一步,怀中佳人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若是现在带她走,他必要背上夺弟之妻的骂名,若是将她留于寒王府,恐怕她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小玥,对不起,暂且不能接你入宫,待除掉这个嚣张的残废后,定八抬大轿纳你为妃。
多年之后,夜阑无声时,影逸轩每每想起这时情景,都后悔不已。若是当初他不顾一切带她走,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小玥,你是否和我一样曾后悔过你的选择?
翌日,天还未亮,寒王府东北侧的一间屋子内灯火通明,几个太医依次把脉。
年长一点的刘太医是经验最多,官职最高的。把完脉后,他不禁蹙起了眉,对着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女子摇了摇头。
门扉吱一声被推开,伴随着轮椅刺耳的滚动声,影逸寒一身黑衣,面眸清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清风同样身着一身黑衣,冷着张脸,负剑站于他身后。
“微臣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四位太医纷纷行礼道。
“都起来吧。”影逸寒滚动着轮椅,来到床边,垂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子。此时的她面部已被清洗过,嘴角的血迹已干,露出一张清艳逼人的小脸。三千青丝随意地披散,黛眉弯弯如远山,睫毛轻阖,眼角处挂着晶莹一点,脸色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绯红,薄唇如瓣,染血之后,越发妖艳。
她睡得很不安稳,睫毛轻轻颤抖,仿若陷入可怕的梦寐,小手揪着白色的床褥,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褶皱。小嘴微启,呢喃着什么,似在控诉,他对她的无情。
蚕眉微蹙,心中滑过一道莫名的烦躁,回想起昨夜她眉目清明,掷地有声地说道,‘君若为龙,又何必在乎于凡人所言’。
“她怎么还没醒?”冷眸流转,视线落在四名太医身上,寒冷刺骨。
四名太医不免心下一惊,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额间溢出丝丝冷汗,皆低首看向地面,大气不敢喘一下。
刘太医上前一步,躬身作揖,战战兢兢道。“回王爷的话,王妃失血过多,加上前些日子长途跋涉,身体本就虚弱至极,现在又染上风寒,高烧不退,恐怕……”
他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阴冷的男子,心慢慢沉入冰窖之中。
放在轮椅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影逸寒的眼神越发得沉冷,冷眸微眯,蹦出骇人的寒光,本是冷酷无情的面容,偏偏嘴角荡起一抹邪魅的笑,看得人心里越发得恐惧。
“恐怕什么?”声音低沉而缓慢,听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
这寒王,他们以前自是见过的,那时的他年少轻狂,嚣张狠戾,但远远不及现在阴冷可怕。自残疾之后,他越发得冷酷无情,阴狠毒辣,单单是这样望着你,便令人心生畏惧,不敢侧目。
刘太医四人连忙跪下,额角处溢出冷汗,却惴惴不敢擦拭,声音颤抖道。“王爷恕罪,臣等无能!”
影逸寒嘴角的笑越发阴沉,沉声道。“即已自知无能,还想求得宽恕,该杀。”
话刚落,四人还未听明白话中的意思,只觉眼前一晃,脖颈处鲜血如泉涌一般渗出,洒了一地。殷红的血色映着烛光,晃出清风万古不化的冷峻面容。
门外的静白瞳孔蓦然放大,紧紧捂住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而后跑到院内墙角下干呕起来。
影逸寒淡漠地看了清风一眼,冷眸毫不掩饰地溢出赞赏之色。清风的武功修为越来越高,出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想必已在他之上了。这些年,若是没有他,仅凭这残躯恐怕早被那些居心裹测的人碎尸万段了。
他还在想着,放在轮椅上的手突然拉住,他蹙眉看向床上的人儿,花如墨水眸半掩,睫毛微阖,瞳眸涣散空洞,四目相对时,她轻轻牵起嘴角,笑得淡漠冷清,这一笑饱含太多的情绪,看得影逸寒心中一滞,那种巨大的心痛再次袭来,疼得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王爷?”清风见他面色有异,不禁担忧地喊了一声。
影逸寒承受着心脏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思维突然明了。莫不是噬心蛊在怪?他对这个女人动了情?
不可能,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地对一个女子动情?
冷眸射向床上的女子,见她半掩水眸,满含深情地望着他,心下一惊。她这是回光返照之色?
掌心向上,他轻触她的额头,烫得骇人,而她的眸依然澄澈,笑依然云淡风轻。“快!传凌阡陌!”
下集预告:轮椅王爷(喂!)的小纠结,表示吐血神马的才不会有大碍了。
终于能下床了,怎能不出来溜达,然后就碰上了……
第12章 坑深十二米芙蓉()
跳动的烛光照亮了她红润的半边脸,眉如远黛,眼神清明,薄唇似血,气息越加微弱。而她却执着地拉着眼前人的手,滚烫的温度顺着指尖灼烧着他冰冷的心。
意识混乱的花如墨只觉身体很热,柔弱无骨的小手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冰凉的触感缓解了她掌心的温度,她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向来人,清眸微荡,敛起层层的水雾,薄唇微启,吐字破碎。“对不起……夏子夜……不要离开我……原谅我……”
因为舌尖受伤,她轻柔的声音溢出嘴角,化为一声声温弱的呢喃。纵使再不清晰,影逸寒还是灵敏地扑捉到了‘夏子夜’三个字,顿时一股无名的火气窜起,他敏感地感觉到这是男人的名字。
冷眸微眯,一股无形的怒气自他周身散出,心脏处传来的疼痛更甚,他勒紧女子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她拽起。“花如墨,你果真是个荡/妇!拉着本王的手,竟敢喊别人的名字!”
此时的花如墨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痛感,嘴角断断续续地念叨,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出,隐于鬓角。随即,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突然放松,影逸寒顾不得胸口传来的疼痛,一颗心生平第一次感到惊慌,他慌乱地看向紧闭双眸的女子,不加思索,提起一股真气注入她的体内,维系着她的生命。“花如墨!你给本王睁开眼睛!”
他一边焦急着喊道,一边暗自运功为她续命。
门口走进两道身影,正好看到这一幕。
清风身形微怔,连忙快步上前,冷如冰山的脸上浮现少有的担忧,“王爷,凌阡陌已到!”
名唤凌阡陌的男子一身白衣素裹,衣袂飘飘,手持一把玉骨折扇,扇上一副高览远山图,折扇轻摇,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清香远溢。
他快步上前,清眸幽幽地看向花如墨,眼神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异色,修长的手指一伸,一根细线环上女子的手腕,随着心脏轻微地跳动,细线跟着轻轻颤抖。
影逸寒冷魅的脸上略显苍白,眼神不似刚才狠绝,淡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只觉喉头一堵,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凌阡陌与清风异口同声地喊道。
影逸寒接过清风递来的手帕,只手顶住胸口,面容因疼痛而微微扭曲。他用力擦拭着嘴角,眸光一转,冷声道。“本王没事,快给她看看。”
清风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常态。
凌阡陌微蹙眉,手指轻轻按捏细线,神色自若,心中却疑惑起来。自五年前受伤至今,影逸寒体内的毒一直未解,不可妄自动用内力,今日他怎么这么莽撞。
视线又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南国的傲月公主,怎会和那画中的女子长得如此相像?
见凌阡陌收回细线,影逸寒沉声问道。“她怎么样?”
纵使他再隐藏内心的情绪,而紧握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惊慌。
凌阡陌眸中闪过一道诧然,自认识他起,何时见过他这般紧张一个人,而这人还是个女子。想着,他淡然一笑,那笑如一缕清风,三尺之内,尽是暖意。
“王妃体虚,失血过多,本应在一刻钟之前香消玉损,多亏王爷的一股真气封住了她的命脉,保住了她的一条命。”
听他这样说,影逸寒松了一口气,这强撑的神经一放松,他只觉眼前景象渐渐模糊,摆了摆手,示意清风推他回去休息,屋内只剩下凌月忙碌的身影。
三日后,花如墨悠悠转醒,第一眼便见得趴在床边熟睡的静白。
这三日,没日没夜的守护,静白那张精致水润的小脸此时透着病态的苍白,睡梦中的她很不安稳,眉头深锁,心中呢喃自语,好似陷入了什么恐惧的梦境。
花如墨见她面色憔悴,心中不忍,刚要伸手去勾闲置的风衣,不想静白睡得实在太浅,稍有声音,她便惊醒过来。
“王妃!你醒了!”静白看着醒来的花如墨,惊叫一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自红肿的杏眼滚下。“我是不是在做梦?你真的醒了吗?”
静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地朝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刺痛感引得她大叫一声。“啊!好疼!不是梦……不是梦……”
花如墨安静地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样子,心中暖暖的。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舌头还是钻心的疼。
多年来的主仆情谊,让她二人之间颇有默契。
静白连忙跑去倒水,轻轻地扶起花如墨,将水缓缓送入她的口中。
花如墨惨白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笑容,她伸手握紧静白冰凉的柔荑,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已经没事了。
又是一个三日,花如墨的身体渐渐恢复,可下地行走。
她卧床的这几日,从未见过影逸寒露面,伤得这么重,险些成为哑巴,他却不闻不问,这让花如墨清楚地知道,她在这王府是没有地位的,生死全凭那人的心情。若想在那人眼皮底下活下去,她不得不学会察言观色、谨言慎行了。
在床上呆的时间长了,不免心中有些乏味。这日,花如墨难得起了个大早,梳洗整齐后,便与静白出了门。
今日的她未施粉黛,病态的小脸透着久病不愈的白,正与满园盛开的繁花形成鲜明对比,淡然无波的眸子清灵干净,似被泉水洗过,澄澈无暇,花瓣般薄唇一点,给人以素雅空灵之感。
静白的脸上挂上一抹忧色,欲言又止,看着精神甚好,恢复如初的主子,将想要说的话咽下。
自婚后第二日,市井便流传开,残废的寒王爷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洞房之夜与五男共枕,太子更是夜探王府欲夺弟之妻。一时间,‘花如墨’三个字成为百姓口中最常听到的名字,亦成为荡/妇的代名词。流言不知所起,愈演愈烈,寒王妃的名声随着百姓的津津乐道,越来越差。更有别有用心之人,言辞犀利,直指当今太子行为不轨,品行极差。散落的民心渐渐聚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