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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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路崎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我想他应该跟我们一样,在某个房间里坐山观虎斗呢!”
只见闫玉言没有理会段为爵,用手试了试下人送来那杯温水的冷热,然后小声对闫九鼎道:“爷爷,该吃药了。”
闫九鼎一面咳着,一面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然后把里面的药倒进手里。他的手不停在抖,所以这个简单的动作看起来却是那么吃力。
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禁暗暗替闫九鼎使劲,耳边却再次传来“啪”的一声巨响,原来又是段为爵奋力一掌拍在桌面上,结果震得闫九鼎接药的手猛然一颤,几粒药丸散落一地。
这一变故事出突然,竟惊得眼观的邓莞尔一下子尖叫起来。
冯文隽似乎也有些看不过眼了,斥责段为爵道:“阿爵,你要说话就说话,老拍桌子干嘛?想告诉大家你是‘铁掌水上漂’啊?”
闫玉言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站起身从闫九鼎怀里又摸出一包药,然后亲手送进了爷爷的嘴里,接着又喂了些温水给他。
闫九鼎吃了药,却仍是不断地咳。
“爵叔,你气急败坏拍桌子也没用。”闫玉言口中依然是那副冷漠的口气,“归鸟巷那些居民说了,无论你采取什么手段,他们都不会搬的。”
“臭丫头,我就知道你出现在我面前肯定没好事,肯定是你在后面搞鬼。”段为爵说,“既然你主动提到归鸟巷,就麻烦你给你那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钉子户们带个话,不管他们走不走,那块地我是要定了。”
闫玉言哼了一声:“你要得到才最好!”
段为爵把嘴一撇,对冯文隽道:“文哥,你都听到啦!现在是有人公然跟我作对,想阻止我还你钱啊!”
“诶!你们之间的恩怨可别把我扯进来。”冯文隽双手交叉在胸前,悠然道,“那笔钱是你欠我的,至于你怎么想办法还,那是你的事。”
话音未落,忽听一个深沉的声音笑道:“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把各位都给吹来了,简直比公司股东大会人还全啊!”
“high哥!”长桌两旁已有许多人叫出了声,随即大厅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
樊高走到闫九鼎身边,低头道:“九叔,早知道你要来,我就让阿川过去接你了。”
闫九鼎边咳边冲樊高点了点头。
吕川把长桌主位的椅子向后拉了一点儿,樊高坐了上去,说:“刚才大家在聊什么?好像热火朝天的。”
他问完,竟没有一个人回答,房间里只剩下闫九鼎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终于,还是段为爵率先打破沉默:“既然大家都不是到这里来欣赏九叔咳嗽的,我也不妨开门见山,现在公司收购归鸟巷那块地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不过如果那点儿麻烦不解决掉的话,恐怕会让公司损失惨重。别怪我没提醒大家,那可是公司眼下最大的项目,上百亿的大买卖。”
“爵叔你好像没搞清‘眼下’和‘未来’这两个词的区别吧!”闫玉言脸上带着讥讽的微笑,接话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股东大会上敲定的是,那个项目准备在五年之内开始实施,是你擅作主张,非要把计划提前,结果还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喂!臭丫头,这张桌子上哪有你个小辈说话的份儿!”段为爵恼火地说,“要不是看九叔的面子,能让你坐在这里!”
“唉!听你们吵架,真比听九叔咳嗽还难受!”冯文隽说着,眼望樊高道,“其实呢,虽然阿爵他是心急了一点儿,不过他也是想帮公司多赚点儿钱嘛!现在大家真金白银的都投了不少,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依我看,不影响公司未来的发展,大家还是齐心协力把这个项目给拿下来才好。”
经他一说,长桌两边十几个人都七嘴八舌地附和称是。
樊高眯起眼睛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目光落到冯文隽身上,说:“阿文,你投进去了多少?”
冯文隽略显尴尬地想了又想,小声道:“十几个亿,当然,这里面有好多是别人的钱,还有银行的贷款。”
樊高微微点了点头,说:“人们都说,在中国,地产界商机无限,但其实真正的商机,几乎都是源于政府的导向。前些年,政府大力我们这些开发商,所以大家做得风生水起,可是世间万物都免不了新陈代谢,就算是火箭也有强弩之末的时候,所以政府的重心也不会一成不变。”
听了樊高的话,桌下有人开始相互窃窃私语,冯文隽也借机对段为爵道:“我当初就跟你讲,这个项目要慎重……”
“啪!”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再次震惊四座,只听段为爵拍着桌子大叫道:“high高!实在是high高!”
第一百零六章 金字塔()
经段为爵拍案一叫,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但那份安静中依然夹杂着闫九鼎时起时伏的咳嗽声。
“人们都说:‘high哥嘴里一句话,楼市股市震三震。’”段为爵脸上似笑非笑,说道,“我看人心更要荡上几荡。”
“怎么?难道你对high叔的话有异议不成?”闫玉言哼道。
“臭丫头,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段为爵怒道,“不错,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世道不比那些年好,政策上更得不到有力的,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被动下去,坐以待毙必然死路一条。”
“那你有什么高见就赶紧说吧!”冯文隽催促道。
段为爵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今天在座的,说得文雅点儿都是搞建筑的,那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世界上最稳固的建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他用眼睛环顾了一下长桌上的众人,然后自问自答道:“金字塔形的嘛!”
见大家都毫无反应,段为爵又道:“各位好像对于我谈建筑不太感兴趣,那我就通俗一点儿,诸位都是搞房地产炒房子的,因为大家都清楚在中国房地产是吸金利器,可以给大家带来丰厚的利润。好,下一个话题我就聊点儿跟‘金’有关的——金星。跟地球比起来,金星的自然环境要严酷得多,表面温度高达500摄氏度,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占到90%以上,而且时常降落巨大的具有腐蚀性的酸雨,还经常刮比地球上12级台风还要猛烈的特大热风暴。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发射的探测器发回的照片显示,金星上有的城墟。据分析,金星上面共有城墟两万座,这些城墟建筑在外表上都是三角锥的金字塔形,每座城市实际上都是一座巨型金字塔,没有门窗,可能在地下开设有出入口。专家认为,这些金字塔形的建筑可以有效地耐受白天的高温、夜晚的严寒,还有那些最恐怖的狂风暴雨。”
“阿爵,认识你这么久,还真不知道你对天和科幻也那么感兴趣。”冯文隽插话道,“可是这里又不是埃及,你左一个金字塔,右一个金字塔的,到底想说什么啊?”
“ok!我把问题简单化。”段为爵挥手示意冯文隽安静,又道,“说了那么多,其实我无非是想告诉大家,最稳固的建筑是金字塔形的,在金星上是,在地球上也是,在人类社会里更是。所以,想要保证社会的稳定,就必须维护好社会的金字塔体系。”
说到这里,段为爵转眼朝樊高那边望了一眼,只见他正眯着眼在听,于是缓缓道:“金字塔体系的优势在哪里?再大的狂风吹过来,塔尖都可以把压力转移到底层,也就是在几何力学上,金字塔这种结构,塔尖几乎不承受压力,真正承受环境压力的,永远都是最为宽大的塔的底层。”
“阿爵,你越说越糊涂,什么塔尖塔底的,我们又不是修寺庙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冯文隽已有些气急。
“好,文哥,算你像头牛,我现在不弹琴了。”段为爵说,“社会上不同阶级的人就对应在金字塔体系里不同的部位上——当然,今天再谈‘阶级’两个字有点儿伤感情,还是‘阶层’这两个字更加合适。在金字塔体系里,不同阶层的人分工不同,塔尖上的人主要负责制定游戏规则,对你我来说是游戏规则,可对那些身处塔底的人来说,就是生存规则。总而言之,制定规则的主要目的,就是维持金字塔体系的稳固,塔尖就是塔尖,塔底就是塔底。塔底的人要想谋求变化,就得经历残酷的竞争,到后来十争九输,剩下遍体鳞伤的幸存者踩着那些个所谓的loser失败者的尸体往上爬。所以,回首十年,与其说是政府在我们,倒不如说是我们在政府维护好那个金字塔体系,是我们这些开发商和炒房团齐心协力把中国的房产变成了一种大城货币,甚至比国际金价还要稳定,这也正是在座各位最大的功绩,是应当载入史册的。那什么是货币?就是一张纸,价值可能还不到一毛钱,但只要大家认可它是一百元,它就能换一百元的东西。现在中国大城市的房产也一样,尤其是北上广,寸土寸金,哪怕是楼盘里的一块砖,只要我们说它是镀了金的,它就值了金砖的价,点石成金,用这个成语来夸奖我们,再合适也不过了。”
闫玉言听着冷冷笑了起来,说:“可我听起来怎么好像有点儿指鹿为马的意思啊!幸亏爵叔你现在是关起门来说这些话,否则要是到了外面,你不遭板儿砖才怪!”
这时正在另一房间观看监控的邓莞尔也随口恨恨地道:“我现在不希望天上掉馅饼,只盼着屋顶下板儿砖。”
“诶!我家墙上的显示屏可是无辜的。”樊路崎故作紧张地说。
又听段为爵盯着闫玉言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很多中国人不愿意面对现实,那我就说美国,美国人常说,一个国家强大与否,取决于占人口总数不到百分之一的精英的表现。事实也是如此,经济学数据显示,每年全美国93%的收入,最后要流入1%的精英的口袋。这些数字代表的绝对不只是一个美国,它代表的是一种普遍的社会规律。回头再说中国,人多是福也是祸,表面看上去泱泱大国,太平盛世,实际上隐患多多,各行各业都是烂事一箩筐。我敢打赌,要是让美国政府来接手,用不了三天他们就得垮台。社会稳定就是国家治理成功最主要的表现,那要维持十三亿人口的稳定又靠什么?不得不靠金字塔体系。我再举个例子,当头儿的有一百个,下面却有一千个人张嘴等着吃。怎么办?一个善良的头儿把一百个分给一千个人,结果呢?平均主义,每人得到十分之一个,吃完了把嘴一擦,没一个人说他好。相反的,一个邪恶的头儿干脆把一百个都据为己有,一个也不往下分,最后那一千个人恨之入骨,忍无可忍把他给吃了。都分不对,都不分也不对,两个极端都不对。绝对善良做不成人,绝对邪恶也做不成人。那怎么办才好?拿出十个分给十个人,那十个人尝到了甜头儿,又知道当头儿的手里还有很多,就会服务于他,而另外九百九十个人看到那十个人尝到了甜头儿,就想跟他们一样,于是还是服务于那个当头儿的。这样一来,一个金字塔体系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压力塔尖,全在塔底,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希望得到,从而引发激烈的竞争,甚至不择手段,自相残杀。可实际上呢?哪有那么多的可分啊!绝大多数的人注定成为loser,注定是多劳少得的。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儿让人心寒,可是没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毕竟大家在有生之年肯定连**一根毛也见不着。在中国,我们恰恰就是这种金字塔体系最有力的者。大家想想,以中国经济那种让美国人都感到恐惧的发展速度,如果不是我们合力抬高房价,那么那些占中国人口总数8%的大学生们年纪轻轻的就可能变成资本的拥有者,从而威胁到金字塔体系那种愈高愈窄的形态。是我们,把那些潜在的资本家们变成了房奴,实际上是把他们手中本来可能变化多端的流动资产变成了不动资产,使他们的资本积累过程变得更加可控,而最终他们手中的房产价值多少还是我们说了算。因而那些年轻一代们最具锋芒的年龄阶段基本就在按部就班的贷款与还款中交替,所以他们的思想就单纯了,生活也沉实了,人与社会的关系也就此稳定了,和谐了。”
“爵叔,怎么你的金字塔理论听起来好像是在祸国殃民啊!”闫玉言冷嘲热讽道。
段为爵白了她一眼,说:“祸国可谈不上,相反这些年始终加速增长的gdp国民生产总值里面,我们可是大有功劳的。再说点儿实在的,我们只是通过对一个行业的妥善经营,就同时缓解了多个行业的问题和压力,银行、税务、装潢、城市外来人口、交通、安保……”他扳着指头说道,“就连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