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第1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众人惊奇万分的目光注视下,辩方证人走上了证人席。
不等审判长敲击法槌来制止旁听席里的交头接耳,毕德律已开口问道:“证人,请告诉大家,你是谁?”
“我是史天赐……”
他一句话就说得法庭上下鸦雀无声了,只不过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只是说得有点儿大喘气:“……先生的替身,叫麦生。”
听见他的身份,旁听席里立刻又是一阵骚动。
审判长有些后知后觉地连敲几下法槌,维持着法庭秩序道:“肃静!肃静!肃静!”
“那么,请问麦生先生,案发当晚,你在哪里?又在干些什么?”毕德律问道。
“那天晚上,我有点儿无聊,就开了史先生的车子……”
“反对!”瞿刻明高声打断麦生,“这是各类交通肇事和醉驾案件中最司空见惯的,嫌疑人找人顶包,只不过在本案中辩方律师很精明地找了一个跟被告长得像孪生兄弟一样的人来顶包而已。”
审判长看了看气定神闲面带微笑的毕德律,又皱着眉头左顾右盼地看了看难辨真假的史天赐和麦生,最后对瞿刻明说道:“反对无效!证人可以继续回答辩方律师的问题。”
毕德律笑着点头:“那么麦先生,请你继续。”
“当晚我开了史先生的车子……”
“是那辆限量版的黄色宝马吗?”毕德律的插话听起来倒更像是对证人证词的补充。
“是的。”麦生回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听到,“我开了他的黄色宝马在街上闲逛……”
“仅仅是闲逛而已吗?”毕德律说,“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刚才说当时有点儿无聊,你喝酒了吗?”
“是,当时是很无聊,所以,喝了。”麦生有些吞吐地回答道。
“真的有喝酒,而且是在开车的时候喝了?”
“嗯……对!”
听着毕德律的循循善诱和麦生的“实话实说”,龙熙蕊基本明白了毕德律那句“瞒天过海”的真正含义。有麦生这样一个克(刻)隆人一般的替身顶包,警方本来铁证如山的一切照片、视频就都失去了物证的价值。
刚刚推翻物证,毕德律很快又提到了人证:“审判长,我希望再次传唤控方证人出庭,跟辩方证人当庭对质。”
审判长看了一眼被毕德律出其不意的举证而搞得阵脚大乱的瞿刻明,说道:“同意辩方律师的要求,传唤控方证人再次出庭。”
武笔和大霍几乎是侧着脸以从未有过的惊讶目光盯着麦生走上控方证人席的,武笔甚至是走过了两步才折回来的。
“两位请再次回答控方律师刚才的问题,”毕德律说,“你们俩在案发当晚见到的那个醉驾的司机,现在在不在法庭上?”
武笔和大霍动了动嘴,却没有出声,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怎么?现在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毕德律笑着问道。
“在!”
武笔和大霍几乎异口同声说道,同时一个把手指向史天赐,另一个把手指向了麦生,但一看到对方的选择,一个又把手指移向了麦生,另一个则把手指移向了史天赐。
毕德律眯眼一笑:“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两位当时看到了几个司机?是一个还是两个?”
“一个。”武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大霍也附和道:“一辆车,当然只有一个司机啊!”
“审判长,我没有问题了。”毕德律说完,闲庭信步地走回自己的辩方律师席。
“控方律师,关于辩方律师的举证,你现在是否有疑问?”审判长例行公事地问道。
瞿刻明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地说了句“没有”。
接下来要进入休庭环节,龙熙蕊注意到武笔和大霍在离开前发现了旁听席里的自己和欧阳若斯,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里有惊喜,更透着几分古怪,看来两个人是有意绝口不提案发当晚同自己的相遇。
凭借多年当私家侦探的经验,龙熙蕊认为眼下能从史天赐和麦生两个人里分辨出真凶的,好像只剩下当时史天赐醉驾时拎着的那只酒瓶,上面有史天赐的指纹。不过根据武笔和大霍的证词,还有二人望向自己时的目光,龙熙蕊可以推测大霍并没有将那只酒瓶作为证物交给警方。
第二百章 开 庭 日 3()
开庭之前一直被外界公认毫无悬念的醉驾案,如今因为麦生的出现,又重新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看着眼前叫人有眼难辨的史天赐和麦生,龙熙蕊不觉联想到了曾经轰动一时的梨泰院杀人事件。1997年4月,在首尔梨泰院的一家汉堡店里,一名韩国大学生被锐器杀死,当时在场的有一名驻韩美军家属和一名美籍韩侨,两名嫌疑人在法庭上互相指证对方是杀人凶手,就刑侦经验而言,虽然明知道二人中的一个是真凶,或者二人合谋杀死了死者,但由于无法找到有效的证据确认凶手,根据法律疑罪从无的精神,结果两个人双双获得无罪释放。事后该案被列为“驻韩美军十大犯罪案件”之一,当时也曾引起韩国民众的极大愤慨。
本案由于麦生和史天赐在容貌、形体上极高的相似度,导致任何的照片、视频,甚至目击证人的证言,都丧失了原本应有的证明效力,既无法区分喝着酒开宝马的是麦生还是史天赐,也无法辨别载着Bootiful到舒伯特别墅的是史天赐还是麦生,而真正具备“人体ID(身份证)”鉴定意义的指纹、DNA等关键信息,警方至今并未掌握。
从逻辑上讲,如果两个人都否认对自己的控罪,那么法庭上的审判过程难免陷入僵局,但不同于梨泰院杀人事件的两不认罪,麦生的主动认罪即便只是赋予各项照片、视频证据以表象上的合理性,但已足以让警方顺理成章地结案。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毕德律那句“瞒天过海”在此刻留给龙熙蕊最深刻的感受。利用网络、媒体对醉驾事件进行夸大甚至自残式的炒作,实际是欲擒故纵,麻痹警方及控方律师,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证据上,可是毕德律没有按常理出牌,从证据上寻找突破点,而是偷梁换柱地转移了证据所指的对象,为他奠定胜局的,则是麦生那天造地设的外貌和体型,竟与史天赐如一不二。
想到这里,龙熙蕊不禁又多看了一眼麦生,小声问身边的欧阳若斯:“你可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天赐还有这么一个替身。”
欧阳若斯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神情,她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看来跟我一起分享这份意外的人还真不少!”
“难道就像当初我为了Blanche而找到你一样?”欧阳若斯若有所思地说,“不管怎样,这个Case(案件)我们算是赢定了!”
说话间,龙熙蕊瞥见控方律师席里的瞿刻明似乎在跟助手争辩着什么,还时不时地用手摔打着桌上的资料。再看辩方律师席一边,早已空空如也。
二十分钟的休庭时间过得很快,众人再次回到庭上的时候,审判长照例宣布由控辩双方律师代表各自的当事人作最后陈述。
瞿刻明在控方律师席站起身说道:“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陪审员,关于史天赐被控醉驾一案,由交警部门提供的道路监控视频证据充足,另外在英伦小区有不止一个证人亲眼目睹过被告的样貌,虽然辩方律师无中生有为被告找了个长相酷似的替身,但是顶包的意图不言而喻,实际上不过是让本案变得更加复杂。目前已有证据难以确定嫌疑人的唯一性,也就是说,不能排除当天在案发现场出现的就是被告本人的可能性。眼下的情况就是,既不能确证,也同样不能否认,那么鉴于法律的公正、公平,本案需要重新搜集相关证据,所以,我申请法庭推迟本案的审理时间。”
如果说开庭之前旁听席里几乎一边倒地认为被告史天赐并无胜算的话,那么在麦生出庭之后,大家的态度差不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但此刻听了控方律师瞿刻明的最后陈述,席间又不乏有人频频点头,觉得本案最终鹿死谁手尚难定夺。
在人们迫不及待的目光中,毕德律代表辩方开始进行最后陈述:“身为史天赐先生的代理律师,我有必要提醒审判长、审判员及各位陪审员,本案的重点是,被告是否在案发当晚酒驾。”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面对媒体和网络铺天盖地的流言,史先生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出面澄清,为什么?其实他只需要提供一下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他没有,为什么?因为当时他和一位女士在一起,而出于对他人隐私的尊重,他并不想公开某些东西。如果不是他那位替身——麦生先生在肇事后因为一时害怕没有勇气到警局自首,而是玩失踪躲了起来,害得我们最近才把他给找到,真相也就不用等到今天在这里上演了。”
就在毕德律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指向麦生的时候,麦生故作萎靡地默默低下了头。
众人虽然目光在随着毕德律的手转向,但一对耳朵还是始终追随着他的声音,只听他继续说道:“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是本案的真相,可能是让大家看了也难免要引起误解的。从法律的专业角度讲,那些曾经误导公众的照片、视频,以及证人证言,根本就难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出现在案发现场,而每百毫升酒精含量大于等于80mg的醉驾标准,警方也无法出示相关的可靠证据,更不要说指纹、DNA等一级证据了。一桩没有有力证据支持的起诉,其结果必然是被告罪名不成立。所以,我希望法庭依律宣判我的当事人史天赐先生无罪。至于控方律师提出的将本案推后再审,对我的当事人显然是极度不公平的,正因为控方证据不足的诬告,已经导致了我当事人在名誉、利益等各方面的巨大损失,其所在的公司未来娱乐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蒙受了数以亿计的经济损失,如果再将庭审推迟,那么后续的损失无疑将变成天文数字。”
毕德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陈述,说得不少人又在不住地点头。
再次休庭片刻后,在人们的交头接耳声中,审判长敲着法槌说道:“通过刚才的法庭审理,本庭听取了控辩双方的举证和质证,经合议庭评议,现对本案进行宣判。”
“全体起立!”书记员朗声说道。
在鸦雀无声的庄重氛围下,审判长说道:“本庭认为由控方对被告人史天赐所提出的醉驾、危险驾驶和损坏公物三项指控,由于证据不足,现判决:罪名不成立。如控方存有异议,可提出上诉。另本庭建议控方对本案另一嫌疑人麦生提起诉讼。”
看着控方律师席里瞿刻明心有不甘的样子,龙熙蕊心想法律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如今瞿刻明要想证明史天赐有罪,就不得不在下一场指控麦生的醉驾案里证明其无罪了。
法庭上上演惊天大逆转的消息几乎比瘟疫传播得还快,庭外早已人山人海,闻讯而来的记者和狗仔比开庭之前不知道要多出几倍。
在保镖的“保护”之下,史天赐大摇大摆地走出法院门外,瞬间便被数十只麦克风遥不可及地包围起来。
“史先生,在本案中取得胜诉,您有什么想说的?有没有打算控告那些散布不实言论的媒体和网络?”
“史先生,可以透露一下案发当晚坐你车去别墅的女人的姓名吗?外界已经有了诸多猜测,请问是泉贞七子中的某一位吗?”
“史先生,您那位替身为你工作多久了?以前接受我们采访的,是您本人多一些,还是那个替身多一些?直到今天您才让他和您同时出现,是有意要戏耍警方和控方律师一番吗?”
……
众人七嘴八舌地提着问题,有的中肯,有的八卦。
史天赐一改在法庭上的低调斯文,高昂着头说:“我只能说,清者自清,法律终究是公正的。如果你们再让我多说,我可不得不抱怨几句了。此前你们对我那些并不符实的报道,带给我和我的公司太多麻烦,害得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得忙得焦头烂额。”
说完,史天赐从怀里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在四周的一片追问声中,神气十足地往外走去。
有史天赐在前面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龙熙蕊和欧阳若斯才得以从人群中另辟蹊径,避开记者和狗仔的纠缠。
小心翼翼而又迫不及待地坐进车里,竟给人一种胜利大逃亡般的欢快。
恰在此时,欧阳若斯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只听郦琳的声音兴奋异常地叫道:“Rose姐,公司的股价强势反弹了——噢!今天刚刚涨停了!”